我正在正新大學的門口躊躇著,雖然我已經第二次來這裡了,但是這種不安感還是蔓延我的全身讓我無法呼吸,感覺像是有人正死命地掐著我的脖子,儘管苦苦哀求他也不想就這樣罷休一樣,人群恐懼症,記得心理醫生是這樣說的,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去了,因為他不管怎麼跟我談我還是會犯這老疾病,所以我從一年前就停止與他預約了,我媽還因為這樣與我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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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有很多人三三兩兩的走過,讓我覺得有種孤獨的感覺,因為我是離開家鄉南下來讀這所大學的,我身邊的人並沒有與我同行,反而選擇了離家近的大學,這樣反倒有點矛盾了,一個有人群恐懼症的人離鄉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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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瞇起眼睛看著前方,該死的南台灣天氣,一向都是這麼熱,尤其現在又是九月,雖然已經快要是秋天了,但是還是這麼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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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了我的Iphone這是我媽媽給我的入學禮物,好讓我在這個世界不要脫節,我對機械這種東西實在不怎麼在行,所以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叫出功能,我簡單的查了一下我的教室,商科大樓,在哪啊?也只能慢慢地找了,叫我開口問人的話我看又是一大難關,好在我有提前十分鐘來,就知道我一定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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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是新生嗎?」有人突然從我背後發出聲音,害我嚇得整個抖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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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的人群恐懼症正在攻擊我,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擠出來的一個字,而且我必須要很專注地對付要我快點跑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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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緊張嘛!因為我也是新生。」那是一個男生,瀏海蓋住了額頭往旁邊斜一邊,那正是現在流行的髮型,身上穿著以前高中的制服,因為我對高中沒有研究所以我也不太確定那是哪一所高中,腳上也是新款的John Wall球鞋,看來他也是為了開學而打理了一套不輸人的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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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嗎?」他好像發現我在打量他,我倒抽了一口氣,好想找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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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還在。」我趕緊的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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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企業管理系的新生,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也是企管系的吧!」他這句話著實又令我驚訝了半刻,因為我的確是企管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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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有的時候我真恨透了這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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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制服告訴我的。」我看了一下我的制服,他接著又說:「你是從前門高中來的吧,你能考上前門想必頭腦不錯!正新大學最著名的系所正是商科,從你的樣子並沒有在打工,而且在髮型上不太打理,說明你不注重外在,但手上卻拿著Iphone,那是注重外在的人時尚配備之一,雖說如果你是資訊宅就另當別論了,但你使用手機的方式並不是資訊宅,我推斷大概是入學禮物吧!所以你大概在學測也表現不錯吧!那你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考上了正新大學第一志願,也就是企管。然後這只是第一點。」他嘴角正在自信的微笑,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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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點,你自己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偶爾有些小動作吧!像現在抓著衣角。」我看了我的手,慢慢的鬆開,他接著說:「一般人緊張的話,並不會像你一樣抓的死緊,你似乎在抗拒什麼,然後你的汗滴得異常嚴重,以你的視線不敢直視人群,以及面對我羞怯的反應看來,我猜你大該很害怕人,是因為掌握不了全局而感到恐懼,那可能是控制欲在作祟,既然控制慾那麼厲害,管理能力照理說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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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番言論簡直壓得我喘不過氣,這實在是太離奇了,每一項都命中,老實講我不知道我到底靜止不動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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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身進口袋摸了許久,手上拿著一張紙條遞給了我:「這給你吧!你似乎需要它,那就後會有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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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紙條,是一張地圖,那是通往商科大樓的一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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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轉身要走,我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叫到:「慢著!怎麼不一起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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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感,大學第一天大家都會盡量保持自己的神祕感,所以我看你自己走好了。」他又衝著我自信的微笑,不知道到底是今天的的幾次了,又道:「加油哦!夏洛勒,還有,你制服上有名子,就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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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大步離去,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想他這個人,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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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以後我並沒有馬上離開,或許他是對的,神秘感,為了保持我的神祕感,等他走遠一點再出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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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沿著地圖所指示的方向走,一邊在想著剛剛發生的事,這傢伙到底觀察我多久了,先聲明,我對男生不感興趣,只是這個男子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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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走到了教室門口,我望著外的教室的門牌,很好,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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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進入教室內又對我是一大挑戰,又是一樣的狀況,我出生到現在已經祈禱過無數次了,希望能夠克服這病,只是結果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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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定好決心後,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往門裡頭邁進,每一步心跳就加速一次,終於到了,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井然有序而整潔的課桌椅,然後排這些椅子的人一定有很嚴重得精神潔癖,他們整齊得誇張,連角度也不差一分一毫,還有綠色的窗簾也非常的乾淨,這種整潔程度,能夠連續拿下至少十屆的整潔比賽周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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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第一個到教室裡的,我搜尋了一下整個教室,雖然那樣令我不安,感覺投射出許多目光,但我還是要看環境的,果然,那個神祕感男子坐在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個位置,我原本打算走過去的,只是在我腦海,他突然出現笑著說:嘿!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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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選了第二排最後一個位置,我低著頭快速滑入座位,以至於不用招來太多目光,這就是人群恐懼症的困擾,我總是要做最後一個位置,才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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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無限的等待,因為人似乎還沒到齊,講台上也沒有半個教授的影子,我環顧了四周,開始打量整個環境,所有同學,至少現在有出現的,大家似乎都非常的安靜,也難怪大家都不認識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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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陣腳步聲踏進了教室,腳步聲的主人是一位留著灰色絡腮鬍的中年男士,灰色的頭髮非常凌亂,他穿著整套的灰色西裝,身上唯一不是灰色的地方就是他那發出極大噪音的皮鞋。只是他不止一個人,後面有兩個看似像保鑣的人物一起走了進來,他們兩個保鑣的臉長得還真像,尤其是現在板著一張臉的時候,兩位保鑣穿著一樣的黑色上衣,上面印著一樣的黃色圖騰,褲子也是一樣的黑色長褲,只有鞋子,不一樣的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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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中年男士就定位後,清了清喉嚨:「人還沒到齊,可是我時間沒那麼多,所以他們遲到的人就自己想辦法吧!」想必這位就是教授吧,而且看架式,是我們班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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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你們的班級教授,我叫嚴建元,然後接下來的四年都是由我來為你們服務。」他以獵鷹般的眼神環顧了四周,他的嘴吧再次張開:「醜話先講在前頭,我們學校是以嚴格而出了名的,如果你們做了什麼違規的事,我會公正的審理,如果我們班一切能夠按部就班,那我們就和平的讓大家畢業,一切以和平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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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看了旁邊兩位保鑣說:「他們是學校的風紀會,在你們在校這四年皆由他們的人來管制學校一切的秩序,就是有這個系統,我們學校才那麼出名,好了,那我先讓他們兩位發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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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保鑣互看了一下,左邊那位抿了嘴唇發言:「我們兩位是學校的風紀會,我是D92,他是D93這是我們風紀代號,我們目的是維持校方以及在校生所有紀律事務,我們會以公正公開的角度給學校帶來最大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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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樣?學校秩序有那麼糟就對了,風紀會?開玩笑吧!都大學了欸!還D92勒特務片啊?我這時望向那位神秘感男子的方向看了過去,他果然在笑,又是那一抹自信的微笑,彷彿所有事情對他來說都無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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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來的目的除了宣導理念以及校園秩序守則以外,我們今天還要募集我們風紀會的新血。」D92說,旁邊的D93還是一張撲克臉,連嘴角也沒有動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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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92環顧我們大家然後接著說:「我相信在座的同學之中有些人富有正義感,如果你們有抱負,憎恨邪惡,相信世界公平正義,維持萬物祥和,沒有紛亂,井然有序,沒有爭鬥,一切平靜,完美無瑕,那…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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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同學開始騷動了,開始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看來這份演講確實打動富有正義感同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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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一直不說話的D93突然叫了一聲,我也被他突如一叫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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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93別那麼衝動。」D92直視著前方,完全沒有轉頭看隔壁的人一眼,動作詭異至極,像生硬的機器人,他又開口:「在台下所有竊竊私語是不必要的,也有壞完美秩序,難怪D93會如此生氣,如果任何人有任何言論請提出,這才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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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所有騷動立刻中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寂靜,那種完全安靜到連一顆鈕扣掉到地板都會發出及惱人噪音的那種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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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克制不了自己,我又望向了神祕感男子,我很想知道他的反應,我想知道他在想什麼,為什麼可以時時刻刻如此有自信,我想變成他,他果然在笑,一派輕鬆,好似剛剛D93沒有大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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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D92終於打破該死的寂靜:「沒有任何問題,那有興趣的同學可以私下來我們風紀會的辦公室,地點在行政大樓五樓09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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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傳來拍手聲,我循著聲音看,鼓掌的早上那位神秘感男子,接著大家也像魁儡似的,開始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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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打擾了。」D92像我們行個禮,轉向嚴建元教授:「教授,那我們先告辭!謝謝你給我們的這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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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向他們點了頭,D92、D93就快步地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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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到了吧!有興趣就自己去。」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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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朝著講桌走去,到了定點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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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點名,讓我記住你們這群…該怎麼說呢?啊!付錢的小金主好了,哈哈!真佩服我自己。」糟了,這個教授是個自以為幽默的冷笑話王,重點是台下沒有半個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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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名就依序的開始,我全神貫注的等待我的名字,一刻也不馬虎,當喊到我的時候我就逕自舉手,我唯一想注意的是早上那個男子的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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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頁。」他這時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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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停頓了一下,朝他的方向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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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也朝他看過去,他似乎已經吸引了全班目光,在這個時候我瞬間懂了,他口中所謂的神祕感,那種高深莫測,卻又能夠抓住目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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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闔起了點名簿,走到講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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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我認為我們是先決定幹部好了。」他環顧了一下我們大家,接著又說:「班代,這個重要的職務,有沒有人志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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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果然鴉雀無聲,我暗自祈禱,不要是我,我絕對不能擔任這一個社交類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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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教授看似等得不耐煩了:「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直接指名好了。」他想都沒想一下,眼神直勾勾的望向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個位置:「程頁,就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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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又是一陣騷動,一陣討論聲響爆發,只是這次沒有D93的吼叫來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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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阿!我也知道阿,這種人種能夠擔任這種出眾的職務,我永遠也沒辦法成為他吧!我暗自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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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異議!」一陣宏亮且輕快的嗓音傳出,頓時所有討論聲響停止,那個聲音我認得,是神秘感男子,只是他怎麼會有意見,我感到十分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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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會在開學以後全心投入社團活動,所以我無法擔任重要的班級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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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阿!真是厲害,我可能這一輩子永遠不會去吧!永遠被恐懼所綑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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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這樣也是沒辦法。」教授神情閃過一絲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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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許久的討論幹部終於全部決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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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我沒有被選為任何的幹部,不幸的是我看似又要這樣毫無存在感的過完這大學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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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在一連串的討論聲浪之後又發言了:「想必大家都了解了,那等一下我們得全班帶到禮堂,有一個浪漫的開學典禮,哈哈,祝你們好運。」我暗自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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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一講完就要我們全班起來,我們就一個接著一個的往禮堂的方向前進,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著,而且全部都是不同制服倒也滿滑稽的,但我卻很喜歡這一種感覺,我隱匿在人群之中,這是我一個保護色,讓我跟大家都一樣,不在有投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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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這一路上見過的景物我完全沒有記起來,所以下次若叫我自己一個人到禮堂去我可能也沒辦法,這一路上我們看見了好幾個人穿著跟D92一樣衣服的人在路上閒晃,似乎都是風紀會的,只是人數也太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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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禮堂,我們教授領著我們往班級位置前進,我們就接著就入座,這椅子坐起來倒也舒服,像是電影院才有的椅子,雖然我有人群恐懼症,但在電影院只要忍受開場前的光明幾分鐘,又能隱匿進黑暗了,所以對我來說不是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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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定位後我又開始打量著環境,果然很多風紀會的學生在維持秩序,不過我絲毫沒有想要加入他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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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樂在這個時候想起,這是我沒聽過的奏樂,好似這間學校專屬奏樂吧!而周遭剛剛雜亂的談論聲也被奏樂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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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樂停止後,有一個穿著西裝的人走上了台,怎麼這所學校人人都穿西裝呢?他對著手上的麥克風說:「大家好!我是你們今天開學典禮的主持人,我叫凱文。」他的架勢十足沉穩,不會為任何騷動而亂了分寸,頗有天分得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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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的典禮即將開始,首先我先在這裡代表正新大學歡迎在座的各位新生,是不是該給我們一點掌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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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一完畢,就傳出宏亮且眾多的掌聲,看來我們新生也很給凱文面子,我雖然遲疑了一下,但基於合群這項道理,我還是跟著拍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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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開始!」凱文的聲音再度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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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是永無止盡的奏樂,我暗自覺得這奏樂真是惱人阿,我從高中的時候我就不太喜歡典禮這一種東西,真搞不懂大學還要參加這該死的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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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精神快被摧毀前,奏樂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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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又再度的出現在台上:「典禮的最開始,我們得先清楚明瞭,為何我們能夠坐在這裡?在這所學校,我們先歡迎學校的創始人,秦世原校長。」真是狗腿的開場白,真有那麼神嗎?就校長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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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有一位穿著白色西裝的背影從前排的貴賓席之中站了起來,從背影來看,他有著冷冽的氣場,身高也有一百八,身材精壯不至於肥胖,他動作非常緩慢,應該在模仿以前的老紳士,但神秘感真的十足,他花了好一陣子走路,徐徐的走上第一階,第二階,第三階,接著第四,終於走上台前,當他轉身面對我們眾新生我終於看清楚他的樣貌了,他的樣子完全不老態,從外表很難猜測他的歲數,以目測大概落在四十五到五十之間,頭髮烏黑而濃密,臉龐有種歷盡滄桑但不到蒼老,他年輕的時候可能是一位頗有人氣的帥哥,他的臉有隨興沒刮乾淨的鬍渣,讓他有種豪放的氣息,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有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神,掃視過每一位新生讓人不經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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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在座的各位。」他一開口就有極為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像極了摩根˙費里曼的招牌嗓音,接著他又說:「我們學校創校以來就以秩序最為出名,本人有一個理念,也等同於這所學校的理念,就是有秩序的世界,需要的是有秩序的人,秩序使人們能夠進步,那是一種利器,一種手法,更是一種這世界運作得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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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好一陣子,好讓我能從這種魔幻嗓音中抽離,他接下去說:「本人教育出來的會對這個世界有所貢獻,會有競爭力,絕對不會被淹沒在洪流之中,所以你們選擇我,選擇學校,很高興你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謝謝大家。」他似乎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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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們高中校長那種攏長沒意義的致詞完全不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力量,簡潔有力,還很有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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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聲又再度響起了,是讚嘆這個極短而有力的致詞嗎?還是在慶幸的一段致詞意料之外的短,秦世原校長就從這宏大的鼓掌聲中緩慢地走下台,維持他一貫的作風,又是好一陣子才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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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些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風紀會的在剛才校長致詞都保持不動的狀態,現在似乎又開始活躍了,開始在禮堂中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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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被魔幻嗓音吸引住了,我忘了觀察程頁的反應,我現在在座位上一直搜尋程頁的身影,啊!有了,在我右前方不遠的位置,他側臉現在掛著他的招牌微笑,我真傻啊!怎麼剛剛不觀察呢?其實我好想知道程頁對這位秦世原校長的看法的,是不是還是一如往常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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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又是一些毫無意義的來賓以及師長致詞,一連串的精神轟炸,真是無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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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又有事物再次抓住了我的目光,這次是一大群人從舞台後面走出來,毫無疑問的,每一個都是穿著黑色西裝,其中走在最前頭的應該就是他們的頭兒,排場還真大,他們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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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男子也是帥哥一枚,怎麼這間學校老是出現這種顏直破表的人物阿?他的眼神犀利,但是不同於校長那般令人感到壓迫,他的頭髮梳了一個油頭,兩側的頭髮削的精光,他的五官深邃,鼻子也很英挺,身高也很高,目測也快一八零,身材較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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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全體就定位後凱文將麥克風交給那一位男子,這時候我看向了程頁,令我驚呆了,他的右手放在下巴以大拇指還有食指撫摸著,他在打量他,他收起了微笑,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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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在座各位雖然都不認識我,但接下來的日子,大家會頻繁的與我們接觸,我就是現任學生會會長,藍帝。」他的聲音比起他的臉要稚氣許多,還有一個問題,那是他的名子嗎?也太霸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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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學生會也沒有什麼好報告的,只是我想通知大家,如果各位有興趣,可以來報名擔任學生會幹部,為學校服務。」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本來就這樣,他的語氣散發輕藐的意味,有種你們要膜拜我的意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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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這次學生會費我們會請風紀會到各班收取,我們這次學生會費總額是三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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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陣喧嘩聲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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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那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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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有繳學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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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坑我們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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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聽到這些雜音,我看向了程頁,他又恢復以往的微笑,真燦爛,舞台上的藍帝乎是在等待眾人安靜下來,但這一定會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畢竟三千元真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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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我看到分散在各個角落的風紀會正在安撫情緒,當情勢逐漸被他們穩定下來後,藍帝才又再次的開口:「學生會費,是一定要繳納的費用,那直接的關乎到在座各位的權益問題,至於怎麼會那麼貴,我在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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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西裝中拿起了一張紙條,邊看邊說:「學費基本上就是這所學校的入場券,學生會費的目的,是讓各位使用各項資源所存在的,各位想一想,正新大學在活動方面基本上不會遜於台大,這是為什麼會費如此貴的原因,這些都是向校方那邊核准的項目,我手上這張字條是明細,如果有需要我會印給各位,請各位盡速的完成繳納,報告到此完畢。」他說完就帶著整群人馬走回後台,留下了我們這些啞口無言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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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登場的先是風紀會,內容跟在班級說的大致一樣,其餘時間就是一些社團招募以及表演,接著閉幕致詞又是一大堆沒有意義的喊話,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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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一結束,教授告訴大家可以放學了,所有人都起身離場,我的人群恐懼症開關又被開啟了,我並不是那麼急著回去,因為我跟我媽昨天已經將我的行李安頓進宿舍了,一切基本上都打理好了,而且現在離開一定是壯烈的戰爭,所以我靜坐在位子上等著所有人離開,再慢慢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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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只剩下零星幾個人了,我也是時候走回宿舍了,我們宿舍是在學校旁邊的一棟紅磚蓋成的建築物,是以一座天橋連接到學校,我在回程的路上邊走邊想著今天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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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神祕感的男子 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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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話教授 嚴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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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會 D92、D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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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會長 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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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冷冽的校長 秦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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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還有那該死的三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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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美好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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