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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回

      「妖?!」眾仙異口同聲。

      「怎麼可能是妖?這裡可是仙界!妖怪之流何以能由仙界之樹誕生而出?!」薛慕聲撫著撞疼的後腦,發出疑問。

      「這孩子不是一般的妖,風擎。」艾德溫對著風擎一笑,示意著。

      風擎收到指示,將手置於果實外。果實在受到暖風吹送後,緩緩打開。

      騰空睡於果內結界的,是一隻銀色九尾狐。

      「狐狸?!難道──」

      「是狐妖,快擺陣──!」

      五神使圍繞眼前的九尾狐,擺出五芒星陣法,各個由袖中抽出使劍,直直對著仍舊沉睡的狐狸。

      「莫非你們想連我一起殺嗎?喝!」風擎執扇一旋,破了五人之陣。

      五位神使因風擎突然出手,未有防備,紛紛被擊退。

      「風擎!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坦護這妖怪?」孟景涵摀住發疼的胸口。

      「是又如何?」風擎冷冽的眼神中,看不出一點情緒。

      孟景涵惱火,舞劍朝他攻去,卻被風擎靈活一一避開。「可惡!」

      眼見孟景涵因憤怒而亂了氣息,風擎一把擒住她執劍的手,順勢奪走使劍往懷裡一帶,將她穩穩制住。

      「鬧夠了沒有?」他語氣如冰。

      孟景涵無論使出多大力氣,終不能擺脫箝制,「放開我!你放開──嘔──」

      氣息繁亂的她吐出一口鮮血,急了其他四人。

      「金使!」

      「金使妹妹!」

      艾德溫搖搖頭,出聲阻止這場鬧劇。「夠了,都冷靜冷靜。」

      「金使,我知道妳痛恨妖怪,但這銀狐…」艾德溫手一伸,狐狸連同結界便緩緩朝他飛來,落於他掌中的同時,結界也跟著消失。「是語曦。」

      「九尾妖狐唐語曦?!」

      「這…這怎麼可能…」

      「雲主,這一定是弄錯的吧?」

      「居然會是語曦…」孟景涵跌坐於地,口中呢喃著。

      艾德溫寵愛的輕撫狐狸銀色毛髮,「要修練成九尾,得至少一千年;要成九尾銀狐,更是要花費兩千年以上;而要以九尾銀狐之姿誕生於言靈之果…」

      「表示牠生前從無做惡…是以妖怪之姿修於善道…」不自覺的,孟景涵落下兩行淚。

      當初她究竟做了什麼?居然葬送了這隻妖怪的命?孟景涵掩面,痛哭失聲。

      「難怪…難怪當初羽衛會對這狐妖傾心…」陸競宸恍然大悟。

      看著金使一臉內疚,艾德溫滿意的笑彎雙眸。「好了,她這不是回來了嗎?雖然仍是妖怪之姿,喲哦!這孩子是不是大了些?」

      「好..好像真的大了,你們看!」歐陽睿上前逗弄狐狸尾巴。

      薛慕聲欣喜的看著。「耳朵動了!」

      陸競宸則是扶起孟景涵,支撐著她的身體。

      「眼睛張開了、眼睛、眼睛!」湛路遙怪聲叫著。

      轉醒的九尾銀狐甩甩身子後,爬上了艾德溫寬厚的肩膀,環視眾人。與孟景涵四目相交之時,發出一陣尖銳吼聲,讓五神使不得不摀住雙耳。

      「果然是妖怪!」陸競宸放開孟景涵,起了戰備狀態。

      吼聲停止時,孟景涵感到胸口有股暖流蔓延至四肢,方才受風擎一擊的疼痛感消失。

      「等等!」湛路遙制止。「這是言靈之力──療癒!」

      薛慕聲連忙附和,「沒錯、沒錯,我的頭不疼了!」

      「沒想到這妖怪隨口一吼就能療傷,不愧是由言靈之果誕出的言靈之使。」歐陽睿嘖嘖稱奇。

      「雖是狐狸…但由言靈之樹的果實中誕下,這孩子…也算是仙了吧?」孟景涵問著。

      艾德溫搔弄狐狸下巴,「沒錯,唐語曦是牠前世之名,而現在牠有了另一個名字──言靈之使,言唯曦。」

      「唯曦…」孟景涵重覆著。

      「唯曦是個好孩子,是吧?」艾德溫撫摸狐狸下巴的指頭又更加寵愛的幾分。

      末了,狐狸張口便是一咬,將艾德溫緊緊叼住。

      「雲主才剛稱讚你啊!臭妖怪!還不給我鬆口!」湛路遙指著狐狸便是一陣罵聲。

      「來,」艾德溫沒有生氣,而是讓肩上的狐狸順著手臂再度來到掌間,「今後,你便好好跟著金使,她會教你許多事。」

      看著突然湊近眼前的九尾銀狐,孟景涵退了幾步,「雲主…這…」

      「去彌補吧!」艾德溫淡淡的丟下一句,便與風擎失了蹤影。

      讓我彌補兩百年前所犯下的錯嗎?孟景涵苦笑著將九尾銀狐摟進懷中。

      「語曦…不,如今你有新名字了,唯曦…」

      「狐爺啊!我的好狐爺,您就別添亂了,快下來吧!」幾名侍女圍站在高櫃旁,企圖將九尾銀狐給引下來。

      「您方才打破了金使大人最愛的龍騰花瓶,可別連桃木櫃子都給抓花了呀!」侍女哀求著。

      銀狐仿若聽懂她們所說,雙眼一瞇,前爪開始不停刨抓。

      「要命吶!狐爺快些住腳,別再抓了呀!」

      「又發生什麼事了?這般吵…」孟景涵撫額來到大廳,眼見碎了一地的瓷片與櫃旁的木屑,險些沒昏倒。

      「金使大人!」

      「金使大人息怒,我們勸也勸了,擋也擋了,可狐爺皮得很,根本阻止不了。」

      孟景涵閉上雙眼深吸口氣,待睜眼時,眼中戾氣退去。「唯曦,過來,今日教你儀態。」

      當孟景涵身影消失在大門時,一抹銀色也跟著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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