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永遠的朋友

永遠的朋友。

      「羽倩、羽倩!」

      「嗯?」似乎稍微失了神,她回神問:「什麼事?」

      「我剛剛在跟妳說話耶,妳在想什麼啊?」好友,蘇萱雅擔心道。

      「沒事啦,祇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回答完好友的疑問,她不顧一旁好友疑問的眼神繼續神遊——

        三年前——

      「各位,你們現在已經是國一生了,相信上課的規矩也不用我多說——」台上的班導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話後,便開始安排位置。

      幾分鐘後,班上的每個人都做到班導安排的新位置。

      「噹噹——」在聽完班導的一些注意事項後,鐘響了。

      「下課。」語畢不下一秒,班上便剩下幾隻小貓。

      因為以前得同學都被打散,大部份每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學校,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別班去找自己以前的同班同學。

      「好無聊哦……」因為我這人本身就不大討喜,所以當然是自己一個人躲在教室的位置上。

      不過幸好,我有一個興趣,那就是寫小說。

      從小雖然生活在小康家庭,卻也沒有培養什麼特別的興趣,看著許許多多的事,心中突然有種想把它們都記錄下來的衝動;於是就式著把它們都寫下來,寫著寫著就成了小說。

      「欸欸,妳看,那個男生好帥喔……妳過去跟他說話啦!」一旁的女孩,紅著小臉,用著不大不小卻能剛好讓隔壁女孩聽見的聲音道。

      「討厭!襄儀妳長得比較可愛,妳去啦!」隔壁女孩低著頭,都快看不見眼睛害羞道。

      『那個男生』?她向兩女孩的視線方向望去,祇見一個高瘦的男孩正與一旁的男生們聊的開心。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嗯……確實是不差……

      幾分鐘後,她低下頭繼續寫著內容大綱。

      「妳在寫什麼阿?」倏地,身邊出現一顆頭,嚇得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幸好,她將桌子抓的緊緊得,否則現在大概就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在地上。

      「做……做什麼?」一抬頭,才發覺居然是剛剛那兩個女孩愛慕得要死的男孩。

      男孩卻不理會她的問題,死盯著筆記本上的文字,緩緩的唸出上頭的文字:「『男孩輕輕的撫著女孩的臉頰   ,說:「   我會回來,但並不是要妳等我,而是要妳忘了我,尋找自己要的人……」』」

      「你做什麼?」看著他將自己的小說用著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在教室內的所有人聽到的音量唸出,嚇的趕緊合起筆記本。

        好丟臉……

      「怎麼啦?臉好紅,不會是……『煞』到我了吧?」他自戀的撥弄著褐色的短髮。

      白了他一眼,將筆記本收進書包,「瘋子。」;我是被你煞到了!一定要找個時間去收驚!她走出教室。

      根本沒聽到這兩個字的男孩,自顧自的繼續道:「唉,我就知道我的魅力無人能擋!有時長的太帥也是一種錯誤呢~個個都對我那麼癡迷……」

      此時,不知打哪來的飲料罐朝他的頭快速的飛去,下一秒,便見有個帥氣的男孩橫躺教室的某個角落,不知是不是看錯,對方的嘴角和右腳似乎都有些抽蓄。

      「噹噹——」放學鐘聲響起,校門口陸陸續續出現下課的學生。

      「羽倩,等等妳要去哪呢?」她是羽倩在這個班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叫羅珊珊。

      「看書和吃飯。」她簡潔有力的回答。「妳呢?」

      「我晚點要出去,所以可能沒辦法陪妳囉,妳自己要小心。」羅珊珊叮嚀。

      「嗯,那先走了。」在教室分手後,走到平時能安靜看書的咖啡廳,點了杯咖啡後將預定今天要預習的課本拿出來讀。

      這間咖啡廳很特別,除了咖啡外還有義大利麵、火鍋……等;所以她的晚餐也都在這解決。

      「嗨!」倏地,耳邊響起有些熟悉的聲音,她抬頭有些意外的看著今天早上才說過話的男孩。

      對方穿著兩件式的襯衫,經過設計的牛仔褲與白色的帆布鞋。

      「有事?」

      「沒什麼,祇是很意外在外面也會遇到同校又同班的人。」他微笑,口氣跟早上那樣玩世不恭的的口吻有些差別,多了幾分男孩子應有的穩重。

      「來看書?」她開口。

      「不是。」他看了下四周,若有所思地,「我等人。」她點點頭。

        這個人似乎叫李瀚,個性隨和,祇要有人找他講話他都會理,什麼問題都會回答。

      之後兩人就各自做自己的事,她看書;他等人。

      「嗨,小妹妹,要不要跟大哥哥去玩阿?」突然,一個看似中年的男子握住楊羽倩的手,露出淫色的表情。

      什麼大哥哥阿?明明就是歐吉桑!都已經吃到這把年紀了,還貪色,現在的老頭子都這樣不要臉嗎?

      「幹什麼啦?放開我!」她式著耍開歐吉桑的鹹豬手,但越甩對方卻握的更緊。

      「嘿嘿……不要害羞嘛。我知道了,現在的年輕人說不要就是要啦,唉呦,不用怕啦,葛葛會保護妳啦~」眼看色老頭就要將她拉走,卻沒半個人伸出援手,祇能在心理求救。

      「媽的,放開她!」

      待說話的人說完,還沒反應過來,接著色老頭的臉上就多了一隻腳印和兩道瀑布。

        下一秒,李瀚已護在楊羽倩面前。

      「幹!死囚仔!嘎怕林北!」色老頭擦著他的兩道瀑布,「血……血!」

      色老頭看到血慌張的跑出咖啡廳,出門口前還丟下一句:「嘎林北欸記!」而李瀚也回送他個禮,舉起右手,他比出中指,將色老頭氣的半死。

      「妳沒事吧?」李瀚轉身面對楊羽倩。

      她搖搖頭。但看著她顫抖的雙手,絕對不可能沒事。

      他將她擁入懷裡,輕輕的撫著她的頭,「沒事了……。」

      終於,在他溫柔的安撫之下,她哭了,哭得讓他有些心疼。

      「一定還會有相同的事情發生,所以下次如果妳要來這裡看書就……找我一起來吧……。」

        撇過頭,將楊羽倩輕推起來。

      「沒關係啦,我自己下次會小心。」在別人懷裡躺那麼久,她不好意思道。

      「再怎麼說我也踹了那個人,他絕對不可能放過我,妳還是會有危險,所以就不要拒絕了。」口氣裡聽的出來,他很堅持。

      「嗯……好。」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嘛。「對了,還沒自我介紹過吧?我叫楊羽倩。」

      「嗯。我叫李瀚。」

      「那……以後我們……」

      看她支支吾吾的,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卻不敢開口。「就是朋友了。是吧?」他幫她回答。

      她微笑,「嗯。」

❖    ❖    ❖

      翌日。

      「羽倩!」羅珊珊的大頭突然出現在楊羽倩面前,害她心臟差點移位。

      「怎麼了?」

      「因為我們才剛認識,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妳的生日。妳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啊?」羅珊珊一手拿筆記本、一隻手拿原子筆準備記下資料。

      「10月22日。」

      「哇!是下個月,快到了!」

      「嗯,是啊。」有必要驚喜成這樣嗎?

      「嘿嘿,到時候我一定會送妳超大禮物!」她用雙手畫了一個大圓,樣子頗可愛的。

      忍住笑意,「那我就拭目以待囉。」

      「羽倩。」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轉過身,說話的人果然是李瀚,這讓班上的女孩子包刮楊羽倩都很驚訝。

        回神後,她像平常一樣道:「什麼事?」

      「今天有要去看書嗎?」說到看書,她才想起他們兩個昨天才達成某項協議。

  她點點頭。他又道:「那放學一起走。」語畢,他走向正捧腹大笑的男孩堆裡。

      「羽倩,妳認識李瀚?」從羅珊珊的口氣裡聽的出她很驚訝。

      「算吧。」

      「好好喔,我也想認識他!」

      這……算是羨慕嗎?她微笑。

  

      放學後,兩人一起到了楊羽倩平時都會去的咖啡廳。點了杯咖啡後,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她看書,他陪著她。

      幾分鐘後,咖啡送來,她繼續讀她的書;他也繼續陪她。晚點,她餓了,點東西吃;他還是陪著她。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她發覺,她似乎不討厭他。

      之後的每天,他們兩個都感情要好的一起放學,讀書、吃晚餐,班上的女孩子似乎也沒有很忌妒,因為在好友羅珊珊的解釋下,班上的女孩們紛紛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既然那個長相不討喜的都能做他的朋友,那我們豈不是更有機會跟他變成比朋友更好的關係嗎?』

這讓當事人哭笑不得。

      「羽倩,生日快樂!」羅珊珊興奮的將禮物捧到楊羽倩的面前。

      今天是10月22日,也是楊羽倩生日的日子。

      「嗯……謝謝。」她不好意思的接下禮物,打開竟是一個長方形卻帶點復古風味的像框。「好漂亮……。」

      「漂亮吧!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錯!」羅珊珊開心的在一旁大笑,「這可是我一眼就看中的!哈哈……」

      「李瀚,今天我有要去看書,要一起去嗎?」剛好看到他經過,楊羽倩叫住他。

      「妳先去。今天我有點事,會先回家一趟再去。」像平常一樣,簡單的回話。

      「嗯。」

      放學後她獨自到咖啡廳看書,順便等他來。

      幾個小時過了,他仍然未到,心裡也漸漸湧起了一股不安。是什麼事需要這麼久?至少也該打電話來說一下阿!

      眼看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已經要10點了,還是沒見到他的人。

      不會來了吧?準備放棄等他,將東西收回書包後,倏地,電話響了,而來電顯示就是她等很久的人。

      接了電話,原本想好好的問問他為什麼還沒來,結果另一頭想起的竟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女聲。

      聽了對方將話說完,楊羽倩飛快的衝出門口,跑向對方口中的目的地。

      「碰——!」巨大聲響響起,門被狠狠的推開,而推開門的是披頭散髮、臉上已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的女孩。

      裡頭的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全都看向門口。

      「妳是?」對方禮貌性的問話。

      「我是楊羽倩。」

      「妳就是羽倩?」看起來問話的人應該就是剛剛打電話的人。「妳終於來了!」

      「怎……怎麼回事?他……李瀚他怎麼了?」看著躺在床上那個熟悉的臉龐,臉上帶著氧氣罩,呼吸微弱的樣子。他……到底怎麼了?

      倏地,躺在床上的李瀚發出微弱的聲音,「媽……?」

      「小瀚,你醒了!」看見李瀚醒來,婦人欣喜的跑到床邊,伴隨著婦人一個年約20的大學生和50的男子跟著走向病床旁。

      「媽……我……」話剛落,母親便搶說道:「我把羽倩找來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見她的嗎?」

      聽見母親這麼一說他才看清到剛才為止都是模糊影像的女孩,果然是楊羽倩。

      他虛弱的開口,「羽……倩,對……不起……我……失約……了……。」

      「沒關係,都不重要了!」坐到病床旁,她的淚流不止。抬頭她提出了心裡的疑問,「為什麼他會傷的那麼嚴重?他到底怎麼了?」

      「他……」說話的是剛剛看到的那一男一女以外的人,是一個婦人。

      「說阿!他到底怎麼了?」

      剛接到電話時她心裡很急,以前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對一個人如此的關心,但是見到他後她才明白,他們是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對她的關心都不是假的,是發自內心的,以前孤單的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不自覺的就把他看的很重要,所以她不希望他離開。

      「我看到他……」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虛弱的聲音取代。

      「生日快樂。」簡單的四個字,讓她的眼淚瞬間止住。他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不解的問。

      他將右手緩緩的伸入口袋,拿出來的是一個暗藍色的方形盒子,他將盒子打開,打開的瞬間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又瞬間從眼框流出。

      止不住了……

      裡頭是一個蝴蝶樣式的水晶髮夾。他講髮夾別到她的頭上,接著便微笑,「好漂亮……」

      「你……怎麼……?」

      「其實……見到妳的第一眼我……就一見鍾情了,祇不過……從妳的眼神我感覺的出妳祇單純把我當成朋友,所以我就想著,那,至少要做點什麼吧!然後……」他吃力的笑了笑,「就變成這樣了,希望妳能原諒我……失約……抱歉……。」

      「你可以不用做到這樣的……」她不值得他為她做這麼多啊!

      「因為……妳是我喜歡的女孩……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替她擦著眼淚,這樣哭泣的她,他好心疼。

      「如果不是為了我的禮物你也不會這樣!」

      「不要……哭,我……比較想看妳笑……至少……最後……讓我看……妳笑……」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笑的好幸福。

      一旁心臟儀器的走勢圖突然變的緩慢,且聲音變的很急促。

      「嗶……嗶嗶……嗶嗶嗶嗶……」

      「不要……嗚嗚……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想跟你當永遠的好朋友啊……」她扯著他的袖子,激動的抽搐。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哭,至少在最後讓我看……妳笑……嗯?」他需弱得連眼睛都要睜不開。

      「嗯……」擦掉眼淚,在他面前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就算……我不在了,我們……還是永遠的朋友……」語畢,大概是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他安心了,合上眼,原本擦拭著羽倩眼淚的手滑落到床上,心臟儀器也判了最後的死刑。「嗶嗶……嗶嗶嗶——」

      「嗚嗚……嗚……」

❖    ❖    ❖

        現在——        

 

      「欸欸,羽倩妳都還沒告訴我呢!妳到底在想什麼事啊?」蘇萱雅好奇寶寶的心就是定不下來。

      「沒什麼。上課了,走吧,進教室囉。」

      那之後沒人再提起李瀚的事,他的父母也沒有責怪羽倩,祇怪自己沒有照顧好。而她試著改變不與人接觸的個性,也結交了一些像羅珊珊一樣的好朋友。

      我不怕與人接觸,因為有你,我最好的也是永遠的朋友。

      謝謝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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