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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校園內的不平靜

由於學校並不是就在家裡附近,陳宗翰通常都會選擇坐公車,不過花半個多小時還是能夠走到那的,基於今天意外的早起,就乾脆慢慢走過去好了。

可惜沒有音樂相伴,那台MP3大概是被黑道混混給收去了。

也罷,今天就放過被流行樂荼毒多年的耳朵,改聽聽大環境的獨特協奏,雖然說大都是轟隆隆的機車、汽車聲…

只要心態對了,就什麼都對了,陳宗翰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這點。

「嘖嘖,這些兩個輪子、四個輪子的就是你們的代步工具?」大姊的聲音傳來,看來是第一次見到汽機車,陳宗翰甚至可以猜測到大姊現在的目光是如何到處尋望。

「恩,主要是那個,遠一點的還有換飛機」陳宗翰的回答並沒有用嘴發出聲音,他花了昨天一整晚的時間,隱約的學會如何把自己所想的意思傳達給大姊,雖然還不能很自然,但也已經是陳宗翰以往所沒有想過的事,而之所以學習這個溝通方式,還是因為大姊細心,知道別人如果看到陳宗翰老是一個人自言自語,會被認為有病,另外是因為這也可以訓練一個人的精神集中力,要足夠專心才能夠辦到。

「大姊你以前沒有看過嗎?」理論上大姊既然活了這麼多的歲月,以前難道沒有其他文明發明出車子?

「有類似的,但你要知道,任何的一件發明,都事無數人的巧思加上無數的偶然必然所造成,雖然大方向一樣,但東西的樣子和傳動原理是可能會不一樣的」果然是歷練養成眼光,看事物都一樣。

有句話說:太陽底下無鮮事,是因為人們很難產生如同爆炸般的跨世紀突破,通常都是由模仿開始,一步一步的小變動,也因此眼光狹隘的人就無法看出它的不同,並非無鮮事,只是你不懂。

「那其他還有什麼樣子的代步工具?」不同文明的產物,陳宗翰好奇的很。

「有倚靠機械的、人力的、獸力的、精神的、自然的,很難解釋,就像是跟住在沙漠的人解釋什麼是冰一樣,沒有辦法理解就是沒辦法理解」

陳宗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以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來講,要理解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難度。

由於是步行的緣故,陳宗翰反而沒有像平常一樣的時間到校,還差一點就遲到,差一點中午就要到校門口罰站了。

才剛坐到位子上,就看到前面傳來一份雙面的考卷,該死的,難道今天有要晨考?陳宗翰心裡再罵娘,而且還是他最弱的數學。

班長在講台上點名,陳宗翰往隔壁的人的人問「老師有說要考是歐?」

「有啊,不是說要考之前教的全部東西,宗翰,你該不會忘了吧」同學的表情寫滿臉同情,彷彿是看到有人就要被當了「老頭還說,如果低於60就要小心了」

陳宗翰總算事想了起來,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指是因為死後復生這件是太令人震撼,才忘了這件小事。

可恨的是,老頭還是親自監考,根本不給人作弊的空間。

看的別人低頭振筆疾書,自己只能無語問蒼天。

「第一題是101.25」這天籟般的聲音,是大姊,沒想到連這種無聊東西,大姊也精通。

「應該是啦,大家都這樣子填」昏倒,不,看來大姊還有作弊的功能。

「我沒有眼睛,一直是靠感知來看,只要是大約十米內的事物,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這還真是個好用的能力,看來自己有必要把這項技巧來個重點培養。

就在陳宗翰還沉浸在感知中,趴在桌上和大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的時,早上的課也不聲不響的結束。

因為今天陳宗翰沒有帶便當,須要去擠死人的合作社搶便當,才剛起身,就聽到個熟悉的聲音。

王志豪,綽號王SIR,出生警察世家,自己班上最好的死黨,成績總是全班前三,全校前十,體育也十分擅長,人長得又帥,個性也頗得人緣,簡單來講就是那種男人會想幹掉他,來消除以後競爭對手的傢伙。

陳宗翰一直很納悶,自己這種也不是特別顯眼的人,怎麼會跟這傢伙混在一起,就算想要享受挫折感,也不是這樣幹的。

「喂,小子,睡一個早上很爽吼」王志豪還是一樣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話,再加上用力的一掌拍在你背上,令人感覺,頗不爽。

「靠夭,人家睡覺干你屁事」

「小子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老子嗆,你還沒說你星期六晚上死那去了,竟然還要我幫你圓謊,該不會是跟哪個漂亮正妹到哪裡爽了吧,哥們是這樣當的歐」王志豪一臉賤笑,用臂彎勒住陳宗翰。

「去,我也想啊」聲音小的就像蚊子,眼睛瞄像一個在擦黑板的女孩。

蔡儀婷,校內有數美女,稍稍過肩的烏黑秀髮,甜美臉蛋,再加上待人和善溫柔,氣質出眾,早就已經是校內不少人的夢中情人,不過可能是因為個性低調,一直沒有聽說有男朋友。

王志豪順著陳宗翰的視線看過去,拍拍陳宗翰的肩膀,「別說老哥沒跟你說,這很高難度」

「滾」陳宗翰朝王志豪的屁股踹上去,可惜被閃了過去。

「哈哈哈」王志豪大笑跑去合作社,陳宗翰沒有法子,只有追上去看能不能痛扁他。

因為兩個人的嘻嘻哈哈,導致兩人到的時候便當都賣完了,只能買根熱狗再加上兩顆茶葉蛋,至於為什麼要兩顆,根據王志豪的說法,只要是男人就不能少一顆。

越來越不懂這麼一個現在滿臉淫蕩的傢伙,竟然會是自己的好朋友,交友不慎啊。

陳宗翰的另外一側,坐著一個矮矮的,不怎麼起眼的男孩子,厚厚的眼鏡、邋遢的制服,畏畏縮縮的動作,這是陳宗翰另外一個朋友,朱士強,綽號老豬。

朱士強是他們高二上學期才新認識的同學,是個典型被校園霸凌的可憐人,一直到上學期被看不下去的王志豪給救了出來,從此就跟著他們兩個,而陳宗翰與王志豪則是高一就混在一起的死黨。

陳宗翰剝著他的茶葉蛋,撇眼看到王志豪用嘴晃蕩著他的熱狗,揪著眼盯著樓下打排球的瞧,說「我一直搞不懂,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怎麼會跟你這個傢伙混在同一個圈子裡」

王志豪看也不看他一眼,說道「因為你也是個內心悶騷的傢伙,再也以時日,你一定會破繭而出,那時你就懂得其中的奧妙」講的一副老學就的模樣,說到底就是色狼。

不過他也只有私底下會是這副嘴臉,表面上還是個上進有為的大好青年,不得不佩服他的掩飾功夫。

王志豪突然指著樓下問說「老豬,你說你上次你看到的是那個混血兒嗎?」

豬士強站起來往下看去,陳宗翰也順著王志豪指的方向望去。

肖素子,台日混血兒,光看名字就看得出來,與蔡儀婷一樣是學校男同學口耳相傳的美女,似乎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不過應該是很低調的人,沒聽說過有什麼傳聞,陳宗翰對她的印象只有這些。

「恩,沒錯,我上次雖然只看到背影,但是我絕對不會認錯」朱士強點點頭,肯定的說。

「怎麼回事?」肖素子好像是三年一班的學姊,真搞不懂王志豪怎麼會跟他有任何瓜葛,該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是被某個看不順眼的學長堵在門口,然牽扯一大堆麻煩事。

「阿翰,你說我上次運動會一百公尺跑幾秒?」王志豪問道。

「幹嘛突然問這個問題,不就十秒九六,你還沒囂張夠歐」上次運動會王志豪跑出全校第一的成績,洋洋得意了一個月,田徑隊拼命的邀請他加入,可惜他不知到哪根筋不對,偏偏沒有興趣,田徑隊長磨了他一個月後才宣告放棄,事後王志豪表示,練田徑隊的都跑不贏他,他去了也不會變強,真是欠揍的理由。

「上次老豬看到那個混血兒,跑一百公尺竟然只花了九秒」王志豪說道「我可不能忍受我這個第一名,是別人讓給我的」

「屁啦,九秒,都破世界紀錄」陳宗翰驚訝的說,轉頭看著朱士強。

「是真的,我親眼看到」朱士強漲紅著臉,比手畫腳的辯解說「就在上禮拜五的晚上,我回來拿我的書包,就看到她在操場上跑步,你沒看到,根本就是用飛的」

「管她是不是真的跑九秒,反正只要比一次就知道了」王志豪看著肖素子的眼神,就像是把她視為自己最大的對手,可能是感受到王志豪敵視的目光,肖素子抬起頭來,看向她們三人站著的地方。

就如同傳聞一般是個美女,身高似乎接近170,黑色的過耳短髮,皮膚白皙,表情給人的感覺有點僵硬,應該說是已經習慣於面無表情,總結來說,第一眼就給人不好相處的印象。

就在陳宗翰還在盯著肖素子觀察時,王志豪早就按捺不住,三步併兩步的跑了下去,他的樣子絕對不是要去遞情書,戰書的可能性高得多。

「宗翰,我們不下去嗎?」朱士強緊張的說。

「去,當然要下去,去看看他又在發什麼神經」開玩笑,這種熱鬧怎麼可以不湊上一腳。

才剛走近,就聽到王志豪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我們來比賽」

昏倒,難道他都不曉得說話要宛轉,要循序漸進嗎?宗翰心想。

沒有意料之中的一臉尷尬,肖素子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不要」

這兩個人都是活寶,就憑這幾個字也能溝通,王志豪一點都沒有被拒絕的的意識,追上去說「明天放學,就在操場」陳宗翰和朱士強兩人走到王志豪身旁,接著就聽到他的那一聲大喊。

絕倒,聲音大到整個學校的東面都聽得一清二楚,幾秒鐘之後,走廊上擠滿著看熱鬧的人群。

「挖靠,告白耶,誰這麼大膽」

「那不是二年級的王SIR嗎?對像好像是那個一班的混血兒」

「靠,我們烙人去幹掉那二年級的,敢搶學長的目標」

「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玩眾人面前告白這招」

「…」

一時熱鬧無限,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對著兩人指指點點,人類真的有種習性叫作,趨熱鬧性。

相比四周的吵雜,身為主角的兩人則是冷冰冰的對視著,如果有激起什麼火花,也不會是愛的火花,而是戰鬥的碰撞。

王志豪的臉皮很厚,一旁的雜音對他而言根本是無所謂,或許他還希望比賽時能有更多人觀賽,他就能再出一次風頭。

而肖素子也依舊是保持著她的一號表情,不過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她的秀眉稍稍皺了起來,似乎有些事情影響到她的心情。

可怕的是,她的眼光無視於跟她下戰書的王志豪,而是直直的盯著陳宗翰上上下下的瞧,就像是在審視一個罪犯一般,看的陳宗翰毛骨悚然。

大姊的突然開口「小心,這個女孩子不一樣,好像看出了什麼」

不會吧,這裡不過是普通的高中,可不是什麼超能力學園,陳宗翰心裡暗暗叫苦。

後退到王志豪的背後,希望能夠躲避掉肖素子的目光。

可能是突然才意識到現在的場面,肖素子冷冷的丟下一句「沒興趣」轉身就離開了現場。

王志豪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有這種反應,重複了一句「明天放學,操場見」藉著就被朱士強和陳宗翰拉著離開所有人的焦點。

「哇,鍥而不捨、殘而不廢耶」

「哈哈哈,被打槍了吧,我的素子豈是其他人可以染指的」

「這年頭純情的不常見了」

「…」

經過這麼一鬧,全校都知道了這一個”告白被打槍”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對王志豪行起注目禮,朱士強像個經紀人一般,不停的解釋整件事情的經過,當事人則像是個爭戰凱旋歸國的英雄一般,目空一切、昂首闊步,對比之下,陳宗翰則是一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模樣,對於剛剛大姊的提醒,他有不大好的預感。

上課鈴鐘響起,陳宗翰渾渾噩噩的坐在座位,完全聽不進任何老師說的話。

心裡一直想的,如果自己的秘密被發現的話,要怎麼辦…

一直到老師湊到他的面前,隔壁的同學拍了他的肩膀,他才突然回過神來「你的臉色很差,要不要去保健室」老師關心的問道。

「沒事,不,我還是去一下好了」陳宗翰起身。

「要不要找個同學幫你」

忽視掉滿臉寫著選我的王志豪「不用,我沒事」陳宗翰喃喃的說。

他現在只是想要靜一下。

漫無目的的走到操場旁的樹下,眼前有幾個班級正在上體育課,看到別人如此的快樂,陳宗翰的擔心還是梗在喉嚨,突然覺得,他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大姊,真的可能會有別人發現我是活死人嗎?」上半天的校園生活,平靜的讓他忘記了他的秘密,一個無法說出口的秘密,他以為,到現在還是和以往一樣,只是有一點點的不同,但也不過是一點點,但中午遇到的肖素子,他開始害怕他的生活會被奪走。

「是有這種可能,你的模樣應該破綻不大」大姊安慰的說。

「那為什麼肖學姊的眼神會這麼…」欲言又止,只是不想面對現實。

「你應該早就知道,復活有它的代價」冷冰冰的一句話,抓住了不可動搖的真相。

「我知道」陳宗翰苦笑「昨天我只是覺得很酷,活死人耶,多酷啊,但現在我很害怕,我怕我的朋友、家人知道這件事之後會…」陳宗翰抱著頭。

大姊沒有言語,他不想說些空話來安慰陳宗翰,只是因為這遲早必須面對。

「那個女孩來了」陳宗翰聽到愣了一下,像被電到一般跳了起來,轉頭就看到肖素子那張有著英氣卻無表情的漂亮臉蛋。

「別動」冷冷的語氣,眼神裡充滿著敵意。

陳宗翰才剛邁開步來,就聽到一聲小心,接著右腳一個無力摔在地上,掙扎著坐了起來,隱約的看到右腳被一道金色光芒鎖住,無法用力。

抬頭看到肖素子就站在身前,陳宗翰全身感受到無形的壓力,就像是有股力場壓著他,對上肖素子的雙眼,感覺就像是懸在脖子的刀,有股冰冷的殺意,令他震懾,陳宗翰覺得他又要死了。

三天死兩次,這應該破金氏世界記錄了,陳宗翰自嘲的想。

等了數秒,死神遲遲不肯揮下鐮刀,是打算玩弄他的獵物?還是?

度日如年不算什麼,迎接死亡前的那幾秒,絕對是以世紀來衡量。

無形的壓力消失,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也消失殆盡,陳宗翰大口大口的呼吸,像個壞掉的收音機修復般,世界再次有了聲音,剛剛就好像只剩下自己與對方的存在,陳宗翰發現自己滿身大汗,鬼門關前走一趟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再一次的,陳宗翰覺得活著真好。

束縛消去,陳宗翰知道逃也沒用,正確的說法是別想要逃,既然如此不如坦然面對。

肖素子看著前面小她一屆的學弟,從他想要逃跑,到被她的殺氣壓制,最後反倒是看開般的灑脫,所有一切都在她的眼下發生,她感到意外的是從頭到尾對方都不曾開口求饒或是有任何屈服的意思,在面對面的死亡前,對方的自尊沒有一絲缺口,出乎意料的傲骨。

在這次近距離接觸下,肖素子確定到對方身上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而這種情況她只在死人、殭屍、怨靈…身上見過,總而言之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從來沒看過在個完好的活人身上有這種現象,基於好奇,肖素子並沒有立即的消除對方。

不過更重要的是,肖素子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而且還是在學校。

肖素子,是世世代代的清道夫,專門清除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邪異現象,在西方這些人稱為驅魔師、巫師、魔術師,在東方大多數都稱為修仙者、陰陽師、道士…,肖素子的父親當年是極為有名的劍修,母親是統領日本神代一族的陰陽師,雙雙殞身於九年前的大戰,現在是由祖父養育。

陳宗翰乾脆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眼前能輕易取走自己生命的學姊,說「肖學姊,有什麼事嗎?」

肖素子低頭看著陳宗翰,她感覺到對方淺淡語氣底下的隱怒,她理解那種憤怒,那是對於自己無力的恨意,恨自己沒有實力,恨自己只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卻無力抵抗,肖素子在父母身亡的時候,深深的陷入那種充塞全身骨肉的無力感,這也成為她獲取力量的動力,因為恨,所以產生力量。

無瑕白皙的皮膚,秀髮隨著低頭而輕輕擺動,陽光從樹縫中閃爍,第一次,陳宗翰覺得對方美麗的不可方物,此時腦裡閃過一句話,美麗的東西總是帶著刺。

「你不解釋一下你的問題嗎?」肖素子還是面無表情。  

「什麼?」挑眉,裝傻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選項。

肖素子不置可否,陳宗翰可以感覺到胸口再次感覺悶氣,剛剛消失的壓力似乎打算再次襲來。

被人魚肉的感覺很不好受,生平第一次,陳宗翰渴望力量。

出於無奈,陳宗翰只好開口「你要問什麼,就不能說清楚嗎?」

「你身上為什麼沒有活人的氣息」

「我怎麼會知道,你以為我喜歡呀」

「說謊,算了,反正我遲早會知道」既然對方不肯說,肖素子也沒有在問下去的興趣,他向來擅長抹殺對方,而不是從對方嘴裡套出東西,回頭就往排球場走了回去「我要警告你,不該存在的就應該被抹殺」丟下一句話,她就轉身離開。

呼,陳宗翰用力的呼出一口氣,該死的,最近真是衰運連連,先是被黑道幹掉,接著又被個女魔頭盯上,看來哪天該去燒香拜拜改個運。

「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我恐怕只要一出聲,她就會察覺到」大姊說道。

「真是可怕的女孩,才這個年紀就有這等修為」大姊話鋒一轉,開口感嘆的說。

「我只知道她很可怕,真不希望以後還會見到她」

回到班上,解決掉同學老師的關懷問候,過沒多久就是放學時間,陳宗翰要做的就是第一時間衝出校門口,打死他他都不要再見到那個可怕的學姊。

噹噹,下課鈴聲響起。

「好的同學,今天就…」老師的話還沒說完,陳宗翰就飛也似的衝出教室。

全班傻眼,他不是生病嗎?看起來比較像是吃了興奮劑。

旋風般的跑回家,只有家裡的溫暖能夠讓陳宗翰擺脫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今天的事情讓他做了一個決定。

匆匆吃完飯,陳宗翰把自己鎖在房間內,把紫色石頭放在桌上,說「大姊,我決定了,我們開始幫你製造靈體」

「為什麼?這事應該沒有這麼急吧」大姊疑惑。

「不,你今天也看到了,我隨時都有可能被肖素子那個瘋婆娘幹掉,還是早點幫你製造一個靈體先」篤定的口氣,這並不是一時衝動的決定。

大姊沒有出聲,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對方完全是為自己著想,許久沒有感覺到的溫馨悄悄攀上心頭。

「你確定要這麼做?即使你反悔我也不會怪你的」語氣有著為微微的顫抖,她渴望一個自由的身體不知有多久了,而現在就近在眼前。

說實話陳宗翰絕對不是個爛好人,但如果他已經把你當作自己的親人時,他就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哪怕去的是這一條命。

「要怎麼做?」似乎被大姊的心情給感染,心裡反而有些輕鬆快樂。

平復一下情緒,大姊說「等等你就照我昨天教你的方式放輕鬆,凝神想像靈魂,等等在我撕扯你的靈魂時,你會感受到一股直達心底的異樣感,有些難以形容,你會覺得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種失落感」

頓一頓,繼續說「我不想騙你在我觸碰到你的靈魂時,你會感到非常折磨,就像是有無數的針扎在身上,像是被極端的冷熱交替,你會感受到無邊黑暗,而且不會昏迷,不過這不會持續太久,大概要五秒」

「呵呵,五秒的地獄嗎?」陳宗翰早就猜到這一點,靈魂受損怎麼可能會沒有感覺。

「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大姊說。

「不,不用再說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眼神著著,他肯定自己的犧牲,他想要為大姊犧牲,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她做的事,絕不後悔,哪怕最後的結局是蒼涼,他也能夠含笑。

這不是什麼大道理,只是一個傻人的傻勁。

「好吧,你先打坐,開始的時候我會跟你說」

坐在床上,放空身心,注意力集中在空處,不知時間的流逝,不知花開花落,全心浸在自己的無相意境。

「開始了」幽幽的聲音,和以往不同,甚至能感受到十分真切的聲線

兀然,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思維突然被抓住一樣的詭異,有點不適感。

轟,陳宗翰現在充分的感受到語言還是有它的侷限,大姊的形容無法表達出它的萬一,鑽心刺骨,全身癱瘓麻痺,絮亂的想法不斷的閃過,無邊的幽闇彷彿是要吞噬人一般,失去了思考和感覺的能力,好像有什麼開始消失,好像很重要。

無窮無盡,超越痛苦的定義,靈魂的哀奏,不停不停的交替著,喜怒哀樂,這是什麼?如果靈識是一片海,那現在就像是海不停蒸發、凝結,翻天覆地,冷與熱只是種微不足道的念頭,一瞬千年,時間失去了其相對性,痛楚彷彿永遠不會到頭。

總算是結束,似乎。

什麼?

淡淡的好像有個東西,不屬於這的東西,融合了進來,然後慢慢壯大,整合了原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累,什麼是累?奇怪,好像有聲音。

「宗翰、宗翰」睜開一條線,看到一個小小的東西,她好像很急,為什麼?

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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