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1】電子置物櫃

櫻川七海第一次見到狛枝凪斗是在一場發生交通事故的巴士上。

滾下山崖的巴士幾乎奪去了所有人的性命,除了被卡在座位上的白髮少年。

因為在發生撞擊的那一刻被座椅卡死,反而沒有在之後不斷翻滾的車體內受到致命傷嗎?真是幸運啊。

櫻川七海本該在這次事故中死去,卻因為吃過魔物的特殊體質而再度復活。

櫻川家已經瘋了,為了得到「絕對預言」的能力,不斷地尋找「件」與「人魚」的肉,並強迫所有櫻川家的孩子吃下。

件,是一種說出絕對實現的預言後便會死去的魔物,而吃過人魚肉的人類將會不老不死。

那麼,同時吃下「件」與「人魚」是不是就能在不死的情況下獲得珍貴的預言呢?

不管是有血緣還是收養的孩子,同輩中大多數人都在吃了魔物的肉後死去,少數幾個人真的獲得了那份力量,雖然與櫻川家期待的能力有所偏差。

那份力量並不是把語言化作現實的能力,而是在瀕死之際能看見無數分歧的未來,並牢牢抓住其中一個使之實現的能力。

太遠、機率太小的分歧,恐怕要好幾次死亡的代價才能把可能性提高到可以抓住的狀況吧。

那麼,對櫻川七海最有利、這時候最容易實現的未來是什麼呢?

【復活後,幫助巴士上唯一的生還者,可以用他身上的手機打電話求救,自己沿著巴士原本的路線走就能在天黑前走到鬧區。】

不會有人知道她搭過這輛巴士並且死去,復活後一個人走到鬧區,除了那個親眼看見她被壓死後又恢復肉身的白髮少年。

但這裡沒有任何紀錄影像用的設備,就算少年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櫻川七海的意識漸漸回歸,缺失的血肉也一併回復,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她努力地在已經扭曲的車體裡站起身。

啊,差點忘了衣服與血跡不能恢復呢,這樣走到人群中是不行的吧。

狛枝凪斗第一次見到櫻川七海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停止滾動的巴士宛如被鐵箱包裹的地獄圖,自己幸運活了下來卻也動彈不得,他正思考著這樣的不幸造就的幸運是否就只有生還這件事?

驀地,不遠處一名少女的屍體以驚人的速度修復損傷,從一片殘骸中站起,宛如在泥濘中掙扎出生的野花,睜開的雙眸緩緩聚焦在他身上,對於這神奇的情況狛枝凪斗理所當然地愣住了。

要不是少女身上的衣服彰顯她死亡過的痕跡,狛枝凪斗還以為剛剛自己看到了幻覺。

只見少女與他眼神對上後,毫不猶豫地向他走來,架住他的上半身幫助他脫離卡住自己的座椅,在狛枝凪斗的雙腳終於恢復自由後耳邊響起少女的聲音:

「你在這裡等待救援,雖然幸運生還但是受傷不輕,不要試圖移動,別擔心你死不了。」

櫻川七海沒有給狛枝凪斗反應的機會,異常俐落地扒掉他身上的外套,少女在外套口袋摸索一陣後找到了手機。狛枝凪斗也沒力氣去抗議她的行為,自己身上確實渾身都疼。

少女將他的身體放平後抓著他的外套與手機起身就走,小心地擺弄巴士窗戶的碎玻璃開口道:

「我去外面打電話,救護車很快就會來。」

櫻川七海才跨出去就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問他:

「你叫什麼名字?需要幫你聯絡家人嗎?」

狛枝凪斗望著殘骸苦笑:

「......我叫狛枝凪斗,在這裡等待救援就行了。」

少女聞言點點頭,不再多問什麼一轉身就走了,獨留狛枝凪斗一個人在巴士內。

一開始狛枝凪斗還乖乖躺著想那名少女是不是人類,順便猜測一下遇到她是幸運還是不幸的部份。

很可惜他的腳大概已經骨折了,就算那少女是騙他去求救,故意把他留在這裡等死,他也拿對方沒辦法。

不過狛枝凪斗卻沒緊張半分,他相信著自己唯一的才能,那像是被詛咒的幸運。

那樣的能力,就連意外死去都做不到吧。

狛枝凪斗半闔著眼,荒謬的笑起來。

不知是不是半封閉的破碎車體使血腥味太濃厚,讓少年的呼吸越放越輕。

最後像是累了,狛枝凪斗閉上眼睛。

一段時間過後,救援的確來了,他卻沒再見到那名少女。

狛枝凪斗不動聲色地問起醫護人員,得到的答案是只有自己幸運生還,而打電話報案的是一名路過的女性。

據說電話裡的聲音慌亂地解釋自己目擊了巴士摔下山崖的慘劇,最後像是太過慌張摔了手機掐斷電話。

雖然即刻派出救援卻也懷疑是電話惡作劇,直到找到狛枝凪斗所在的巴士才知道一切屬實。

他的手機後來在附近被找到了,那名目擊者卻不知去向。

回到現場留下手機?是想還給自己嗎?單獨拿走外套是為了什麼?

不,或許她只是不想留下曾經與他接觸過的證明,畢竟外套比起手機好處理多了。

醫護人員把手機還給狛枝凪斗時也建議了他向家人朋友報平安,狛枝凪斗謝過之後翻看了紀錄,果然如他所想,通話紀錄被清除了。

狛枝凪斗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場本來還有一名生還者的事,那對一般人來說太過離奇,他也想通對方算準了自己告訴他人也沒有方式可以證明。

從她當時的果決與冷靜來看,「死而復生」這件事不像是第一次,在被發現後還願意救他而不是滅口,所以是個道德感強過自我原則的人嗎?

有意隱藏自己的秘密,但被人發現也沒有強烈反應,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狛枝凪斗住院的第一天就接到消息,他家附近發生了嚴重的瓦斯氣爆,因為他人在醫院而逃過一劫。

啊,真是幸運啊。

狛枝凪斗從小身邊就會發生各式各樣離奇的幸運,在幸運實現前,會先見證不幸。

跟家人搭飛機去家庭旅遊卻遭到劫機,天外幸運飛來一棵隕石恰好打死主謀,但飛機失事,父母雙亡,只有自己活了下來,得到了大筆的遺產。

隨便走在路上也會被綁匪套麻袋,獲救後在麻袋裡發現一張彩券,拿去兌獎結果中了三億。

他的人生像是鐘擺一樣在「幸運」與「不幸」之間來回擺盪;有多不幸、就會有多幸運,反之亦然。

不管是多荒謬的「奇蹟」,幸運與不幸的機制在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失靈過。

狛枝凪斗已經無法確定命運是從哪一刻就定了型,起點是什麼終點又在哪裡?只能自嘲自己是個「幸運」的人。

半年後身上的傷幾乎已經恢復,狛枝凪斗正忙著整理瓦斯氣爆後的舊家事務,準備找新地址。

然後他的手機收到一封訊息:

【Komaeda   Nagito

感謝你的外套,已經洗乾淨了。

東京駅一番街B1

螃蟹1408

759374】

狛枝凪斗先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從「外套」這個關鍵字想起半年前巴士上的少女。

畢竟時間已過了許久,他也快要淡忘那次記憶。

由於不是郵件,狛枝凪斗嘗試回撥訊息號碼,不意外不能撥通電話。

「電子置物櫃嗎......我記得存放期限是三天......」

這很矛盾,她雖然努力避免再度見面,卻堅持在半年後還他外套,而且還是用這種只需要密碼就可以打開的公共置物櫃。

只知道自己名字的發音,那還是當時她親自詢問才知曉的,手機號碼則是借她的時候記下的吧,連「半年」這個時間都是她自己猜測的緩衝期,如果真的有心調查就會知道他的腳傷還沒完全回復。由此可見,對方在情報方面只是個普通人,偽裝的可能性很小,不然就可以用更乾淨俐落的方式把東西還給他。

卻也不得不誇獎她,以普通人來說已經做得很好了。

狛枝凪斗原本已經快要忘記那個死而復生的少女,卻因為她迂迴的送還方式而感興趣起來。

那麼,就試試看能不能見面好了。

狛枝凪斗出發前往東京駅。

三天後,櫻川七海再次確認了新買的手機,連上網路,東京駅一番街的網站會標示出現在空置的置物櫃,在B1樓層,螃蟹圖案的小型置物櫃,空置數量是0。

意思就是,櫻川七海放東西進去的置物櫃還沒有被打開過。

其實也有東西被取出來後又有其他人使用的可能性,但這幾天櫻川七海時不時連上網站檢查,機率很小。

而且按照櫻川七海的設置,外套被取走的話,空出來的置物櫃數量會是2。

為了保險起見,櫻川七海租用了兩個置物櫃。

所以是,沒有一個被打開過嗎?櫻川七海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腿傷還沒好還是其他原因,總之先把東西拿出來過一段時間後再執行一次吧!

唯一能確認實物的方法,就是用她持有的密碼打開看看。

東京駅一番街的晚上十點,人潮已經退去,店家也準備打烊收攤。

與平時的熱鬧不同,地下一層只剩下幾家店還亮著,原本人滿為患的走道顯得空曠,為了應付一番街的盛況,設置了許多置物櫃供人們使用,又為了讓人方便尋找,每個置物櫃都畫上了可愛的動物作以區分。

鎖上電子置物櫃時,機器會提供一組隨機密碼讓使用者開啟,換句話說,一組密碼只有限定一次的開啟機會。

櫻川七海走到螃蟹圖案的置物櫃前,對著操作銀幕按起密碼。

但她打開的不是傳訊給狛枝凪斗的1408號,而是在上方的1407號置物櫃。

狛枝凪斗的外套就在那裡面。

能用當初鎖上的密碼開啟1407號置物櫃,也證明了櫻川七海希望打開置物櫃的人沒有來。

果然是沒有拿到嗎?也許是還沒出院?下次有機會再還給人家吧。

拿出外套後,櫻川七海心不在焉的繼續操作銀幕,她打算過段時間再重新嘗試一兩次,如果對方還是無動於衷的話自己就放棄。

櫻川七海抱著外套點擊1408號置物櫃的圖案,準備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空出置物櫃,驀地銀幕出現的提示讓她愣住了。

......密碼錯誤?

少女翻出當時鎖上1408號機器印刷出來的紙條,按照上面的密碼再仔細輸入了一次,銀幕還持續亮著密碼錯誤。

怎麼回事?故障?

如果是知道密碼的狛枝凪斗開過1408號又鎖起來,沒道理不去開1407號拿走他的東西啊!但是手上的外套證明了1407號明顯沒被打開過。

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

驀地一隻蒼白的手從後方越過她的右肩,觸碰銀幕。

「──現在的網路真的很方便,匿名訊息這種服務只要上網搜索一下就能找到了。網路還可以搜尋各地區置物櫃的使用狀況。」

少年沙啞的聲音在櫻川七海耳邊響起,不用回頭她就知道對方離她有多近,少年蒼白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按下一串數字,那不是當初櫻川七海鎖上的密碼。

而是重新啟用後,狛枝凪斗鎖上的另外一組隨機數字。

銀幕顯示密碼正確,1408號置物櫃開了。

卻沒有人蹲下身去拿1408號裡的東西。

櫻川七海稍稍避開了少年撐在鐵櫃上的右手,背對著沒有回頭。

沙啞的嗓音從櫻川七海後方響起:

「明明只有一件東西,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使用兩個小置物櫃呢?的確現在的網路可以隨時查閱置物櫃的狀況,缺點就是只能知道有多少空置,而不是『哪一個』空置。在有限的條件裡,如果每天都來這裡的銀幕前確認置物櫃的使用狀況,被撞見的風險太大了,那如果可以單純從數量上判斷呢?就可以在不來現場的情況下知道了。」

少年似乎輕笑了幾聲,又好像只是櫻川七海的錯覺。

「要創造這個條件就要租下所有的置物櫃,選擇『螃蟹圖案』也是這個原因,因為比起一番街的其他地方來說,『螃蟹』的數量是最少的,而且『小型』的置物櫃只有兩個。一旦螃蟹置物櫃顯示的空置數量出現1或是2,就可以判斷是唯一知道密碼的我在這裡。妳把機器刷出來的1407號密碼紙條放在1408號裡也是為了製造這個條件──『空置數量是2的話,對方肯定已經拿到外套了』。其實就算是1也沒關係,那也表示我把東西拿走後又有人重新開始使用,抑或是我正在現場。只要不是一直維持在0,妳就可以在不用到現場確認的情況下把東西還給我。」

少年低低笑出聲,他的胸膛幾乎貼上她的背,櫻川七海因為感受背後的震動不自在地往前縮了縮。

「既然使用那麼麻煩的方法,也就沒辦法確認對方的狀況,對方不出現的原因有太多可能性。為了置物櫃的流通性,這附近的電子置物櫃使用期限是三天,如果妳堅持要把外套還給我,就會在空置數量一直都維持在0的時候出現。」

少年的聲音很自信:

「妳會在存放期限的最後一天,用自己的密碼來現場確認。而不是讓過期的東西被管理員收走。」

櫻川七海聽對方不再開口,便轉過身來面對出聲的少年,聲音的主人正是半年前才見過的狛枝凪斗。

雙方雖然姿勢曖昧,卻沒有誰真的碰到對方,狛枝凪斗的右手擋住了櫻川七海左方的去路,如果此時有人經過,恐怕會以為是小情侶在置物櫃前玩壁咚吧。

櫻川七海知道這才不是什麼壁咚,而是狛枝凪斗就是為了不讓她逃走聽他說話才這麼做的。

他應該還沒有說完。

櫻川七海盯著狛枝凪斗的眼睛皺眉:

「我真的沒料到會有人想要見我而故意不拿走東西,能在我打開的時候馬上出現是因為你和我一樣利用了查詢系統,一看到空置數量變成1就知道我出現了吧?」

她頓了頓,

「打開過1408看到我留在裡面的1407密碼紙條就猜到我的確認方式,馬上再鎖起來,就為了讓我本人在最後一天出現?難怪我1408的密碼是錯的呢,畢竟你開過了。」

狛枝凪斗嘴角微彎:

「嗯,我一直在附近盯著空置數量呢,還以為會等到半夜。」

「不會,根據當時的巴士路線我猜測你不住在東京,肯定要趕在末班車前的。」櫻川七海立馬反駁道。

「嗯,我猜妳也不住在東京,也是要趕末班車的吧?」狛枝凪斗笑容加深。

「......」

櫻川七海無言以對,遲疑開口:

「......你就沒想過,我有可能會把這東西丟著不放嗎?那只是一件外套,我為什麼要那麼費心?」櫻川七海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發生得太荒謬,「況且,要是你打開的瞬間我就在網路上確認到空置數量變化,這個方法完全就不成立。」

「就是因為,『那只是一件外套』」白髮少年輕聲道,「用那麼麻煩的方法,也要在隔了那麼久之後迂迴的還給我,甚至不確定我本人還在不在乎。如果妳真的是不在意的人,妳就不會想還給我了。」

狛枝凪斗直直望進櫻川七海的眼底:

「種種舉動,只證明了『還給我』這件事對妳的重要性,而不是我啊。」

「......那數量變化呢?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櫻川七海低聲開口。

「不,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風險」狛枝凪斗笑彎了眼,「我一直都很幸運啊,怎麼會被妳發現呢?」

聞言櫻川七海深吸一口氣,像是受不了兩人過近的距離,舉起抱著的外套推推他。

「好了好了,搞不好同搭一輛巴士、同樣趕末班車的我們其實住在同一個町,還大老遠跑來東京玩置物櫃攻防戰的遊戲。外套到底要不要?我真的洗過了。見到我到底想幹麻?」

狛枝凪斗接過外套後向外一讓,不再用身體擋著對方,展開外套準備穿上。

「唔,單純的好奇加上覺得有點資訊不平衡。」白髮少年漫不經心地把外套套上。

「資訊不平衡?」櫻川七海聽到意外的答案,愣愣地看他。

狛枝凪斗聳聳肩。

「妳知道我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我卻不知道妳叫什麼,既然妳的原則就是不欠任何人,那就應該要告訴我?」

「當時救你一命不算扯平嗎?」

櫻川七海好笑的回他,沒想到狛枝凪斗聽了笑得更加燦爛。

「那個啊,拿『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還有一個生還者』抵掉了喔。」

「......」

「況且,詢問對方的名字卻不自我介紹,不是很狡猾嗎?」

「......」

櫻川七海嘆了一口氣。

「我叫櫻川七海。」

「那麼,櫻川的電話?」狛枝凪斗的笑容就從來沒斷過。

櫻川七海在心裡抱怨了下狛枝凪斗的錙銖必較,邊給他的手機打了通電話。

「有通話紀錄了,可以吧?資訊平衡了?」

「嗯,平衡了喔。所以櫻川的工作是打電話推銷營養食品?」狛枝凪斗瞄了一眼手機道。

櫻川七海的臉不受控制地有些紅,隨即有些惱怒地瞪他。

「你明明就猜到那是我為了確保你手機號碼沒有換的試探電話,而且我不是用我的手機打的。你竟然記得半年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聲音才扯吧?」

「不是,沒那麼厲害啦,像我這種人哪有那樣的才能呢?是因為知道我手機號碼的人太少了,推銷電話反而很顯眼喔,本來還有點懷疑自己想太多,結果一星期後你就傳訊息來了呢~」

狛枝凪斗笑道。

「總之,這樣就可以了吧?我要走了。」

櫻川七海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獨留狛枝凪斗站在原地,就像當時在巴士的場景。

名字跟電話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

也不代表他們就認識了。

這場會面,看似毫無意義。

狛枝凪斗看著櫻川七海漸漸遠離的背影,朗聲開口:

「為什麼沒想過有人會想見妳呢?明明我看過妳的身體,如果今天我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一群想把妳抓去解剖的研究者?妳單獨行動的證明顯而易見,這可是個好機會呢?」

櫻川七海先是在心裡吐槽狛枝凪斗故意講的那麼曖昧,隨即停下腳步回頭,狛枝凪斗依舊站在那裡笑盈盈地看著她。

「如果真的到那個地步,櫻川家就會介入。能單獨行動就代表我有這方面的自信,勸你最好打消類似的念頭,絕對不會成功。」

過一會兒少女歪頭又補了一句。

「況且我的體質根本就是作弊,是我就不會想再跟這種人有聯繫。」

少女說完就走,狛枝凪斗笑得非常開心,見面這件事比他預想的還要有趣。

就算被警告有危險也沒關係,反正狛枝凪斗唯一的擅長的就是「幸運」,不是嗎?

一個月後,櫻川七海打開家門,就看到剛搬來的新鄰居笑地異常燦爛,那頭白髮該死的熟悉。

烏鴉嘴啊......結果他們真的變成同住一個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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