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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不重來 第二回

<深愛著他很深—很深—很深——就像是靈魂伴侶般彼此認定。>

「哇!!」

「吼!段閻翗,你嚇死我了。」

正當我看著手中書裡的內容某個段落時,他突然從身後冒出來嚇我。

「唉唷,幹嘛那麼生氣,我在遠處看到妳一個人靜靜的在校園的涼亭中,展現出優雅的氣質在這裡看書。想說我這美麗的老婆,真的很會選地點,偏偏挑在校園內最幽靜的涼亭,身邊周遭又都沒甚麼人,整個人還專注到到處都是空隙。如果等等有色狼要襲擊妳怎麼辦?」

「……。」我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讓他開始他的表演。

「所以囉,為了讓妳產生警覺心,就偷偷的過來嚇嚇妳,讓妳學到時刻保持警惕。妳看,我是不是特別用心。」說完,邊笑邊舉起大拇指自誇了起來。

「是喔,那我還要"特別"感謝你才對囉?」

「這是當然的。」

虧我還故意加強了"特別"兩個字的語氣,而段閻翗這笨蛋還理所當然的,頻頻點頭,驕傲地要索取獎勵,邊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那還真是謝謝你喔,色狼——」我開著玩笑的說著,邊用力的捏著他的臉頰。

「痛、痛痛。蛤—喂!,妳搞錯稱呼了吧,應該是『老公』才對!」

「咦?哪裡有這號人物?剛剛好像有迷之音說我會被色狼襲擊阿,現在在場就你一個,SO—非你莫屬。」

「可惡!真不愧是櫻,竟又被妳反將一軍!」說著邊彈著響指,表示殘念。

「不!不是我聰明,是你本來就笨啊。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

「可惡!!看我的,我要偷襲妳!」

「啊!救命阿——有色狼——。」

「誰是色狼,搔妳癢。別跑!」

「哈哈,哈哈。   」

我們倆個人的小小日常樂趣,除了像這樣常常互相打打鬧鬧,當然會偶爾小吵架。但其實只是我們相處久了,太過熟悉,即使是一點小事情,或是小表情,都能夠明顯感覺得出來彼此的想法,是不是有在生氣,是不是覺得悲傷,又或是真的開心快樂。只要不影響到周遭身邊的人的話,我們也不在意其他人眼光。

「那邊的兩位,不要故意在我們面前這麼恩愛好嗎?」剛好來跟我們匯合的朋友,羨慕的調侃著。

「咧——我才不停止呢,阿偉你也可以去找一個阿。我跟櫻這樣是長久以來所培養的"習慣"!」

「阿—真氣人!阿翗看招!!」

「賀喔。來阿,來阿!   」

就像是每個人所經歷的日常,與自己熟悉的人事物,身邊的一點點小事情、喜怒哀樂。都是一點一滴的記憶,慢慢的累積成習慣。從彼此之間的漸漸吸引,到相互慢慢認識,吵架、和好、吵架又和好,這樣的日復一日。都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感覺這樣的日子,就是無比美好的幸福。未來的生活,應該也會是這樣永遠的相處下去,直到終老。

***

時間總是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剎那轉眼間,我們都升上大四了,除了需要準備的論文、實習外,當然無可避免的,生活還是需要金錢的維持,所以我們彼此都各自有一份打工的工作,加上實習的時間,真的是每天的生活,非常充實。該說是太充實,讓彼此都忙碌到沒有太多機會相處時間,所以只要能夠碰上的時間,我們也會好好珍惜。

跟段閻翗的相處,比起一般的情侶狀況還好些。原本兩家的距離,就沒有說居住得很遠,常常不是他到我家串串門,就是我去他家。畢業後,沒有意外的話,會在他當兵完後,就一起完成婚禮。畢竟我們決定訂婚的那個時刻,其實就已經商量好,要一起居住。所以索性就在大三時跟家人提出要一起出來居住。所以相處的時間,其實多了許多。

一如往常的,今天也是對方先起床,喚醒還在睡夢中的我。

「櫻……櫻,該起床了哦。」

「……恩?」

「櫻。」邊拍了拍我的背,溫柔的叫喚著。

「唔…嗯,好……。」

「還『好』呢?還睡呀!今天不是要去把論文跟畢業專案製作完成後,到學校繳交給陳教授嗎?」

「……對!」聽到這裡,我稍微的醒了一些,但還是不肯從被窩裡出來。

「噗,真拿妳沒辦法。我要來不及了,妳先快點起床,不要窩著又會睡著。」

「唔—我知道了,好、好,等等就會起來了。」

「真拿妳沒辦法,對了。下午結束後,晚上還要去老地方跟阿偉他們聚餐,別耽誤到時間哦。」翗看了看被窩裡的我,默默地走到床邊,拿起鬧鐘轉了起來。

「好啦,你先出門,快來不及了吧。」怕翗會等我起來才肯出門,便將頭露出被窩裡,催著他出門。

「好、好,別再窩回去囉。」看著我溫柔的笑著說,一邊將調好的鬧鐘放回床頭櫃。

「好,你放心。我會守時到的,等會兒見!面試加油,笨蛋翗—你可以的。」

「好,傻瓜櫻—快起床了喔!」

出門前還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摸摸我的頭,就趕緊離開臥房準備出門。而我好奇的思考,他都要來不及了,還弄鬧鐘幹甚麼,便起床看看,發現上面的時間——

『13:14』

「噗!都什麼時間,還搞小浪漫!」

看到時鐘的時刻,知道他還沒走離房門外太遠,一定會為了看我的反應如何,便大聲地吐槽著。

門外的人,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應,邊笑著回了我:「如果不多多在生活小細節,讓妳感受到浪漫一下,怎麼把妳抓牢呢?」

「白癡!你趕快去面試啦—!」此刻我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羞紅了臉。催促著他趕快出門。

「好,我走了。別遲到阿!」

「我會早點到的,注意安全哦。」

「我會的,妳也是,等等出門小心。」

「好!」

半推半就地送他出門後,自己也知道不能再拖延時間,畢竟報告今天沒有完成繳交,會拿不到學分,那真的就糟糕了。於是開始整理要給予教授的論文報告。梳妝打理之後,再次仔細檢查確認沒有東西落掉,才出發前往到我們的老地點。

***

這裡是一間一進門就充滿咖啡香味,且裝潢有點歐洲古代懷舊情懷的咖啡廳。

當初路過時,原本兩個人還在為了小事情吵架,記得當天還下著細雨,覺得沒有一件事順心的。突然路過這間店,看到裡面的景像,除了昏黃古老的木式建築,一層樓高,也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有點像是古歐洲鄉村的溫馨裝潢。在裡面的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享受著獨自的時光。看了此般情景,再看了看剛剛為小事而吵架的彼此,都覺得有點愚蠢的笑了。也是因為這個契機,讓我們有什麼想安靜思考的,或是無法冷靜的話,就會來到這間店,靜下心來討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是一段很好的際遇。

叮噹—叮噹—

開門聲還是如此聖誕節的鈴聲,看了看固定的舊座位,已經有人先來用餐了,便環顧了四周,再看一下手機的時間『15:30』,雖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但發現原本都會提早到的對方,居然還沒有出現。

『咦?翗怎還沒到,記得他面試時間不會很長,所以才抓這個時間的。奇怪,通常他總是比我早到的阿?難道是面試時間延長了?算了,反正比他早到,也證明我沒有遲到,嘿嘿,先找位子坐等他來吧。』心裡想著,邊找了一個能夠看得見窗外的景色的位置坐下,拿出需要完成的報告,開始忙活了起來。

忙告一段落,我又再度點了一杯奶香濃厚的焦糖拿鐵。

讓自己休息一下,邊想著畢業後還有需要準備的一些事情,看看窗外的景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外頭的下班車輛也開始變多,但始終還是沒有看到段閻翗的身影。此時,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開始升起,邊順著看向店裡牆上老舊的鐘擺時間——

『05:20』

『……什麼情況,難道又是翗串通好的?不、不對,現在是我自己看向時鐘的。但是怎麼搞得,突然內心有點不安了起來,通常他有事或晚到,都會發訊息給我才對,但現在卻沒有任何消息—……』

正當我看著擺在餐桌上的手機想著的時候,突然傳來的手機震動,瞬間嚇到我自己,差點將手機掉在地上,緩了緩神後看了來點顯示,是段閻翗這讓我擔心得要死的傢伙,二話不說趕緊接聽起來,想說要好好罵一下這個讓我擔心的傢伙時,手機裡的另一端卻不是他的聲音。

「喂……櫻嗎?」

「咦?翗媽,怎麼了嗎?『這笨蛋,回家一趟也不跟我先說一聲!』」

聽到聲音是熟悉的聲音,立刻收回了想要罵人的衝動。但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不太對勁。因為另一端傳來的聲音,是哭泣且不停哽咽著的語氣。還有喘不過氣的哭泣聲,讓我感到更加的不安,緊張的回問:「翗媽,妳怎麼了,是翗出了什麼事情嗎?」

「……櫻……翗—翗、他。」

「翗?翗他怎麼了?」

「—嗚嗚—,嗚—」

「媽媽,拜託,求妳,妳不要嚇我。」

聽到電話另一頭的哭得泣不成聲,我真的沒有辦法冷靜地在咖啡廳聲音漸漸大聲了些訊問:「媽,拜託告訴我。翗,翗他到底怎麼了?」我緊張的握緊手中的電話,顫抖的扶著餐桌起身,就怕電話另一端,傳來我不想要的答案。

「翗他……嗚嗚……翗,翗,他……。」

「翗媽,求妳先不要哭,告訴我。」內心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害怕聽到的任何答案,眼淚竟已經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他、他下午時,出了嚴重車禍,在送到醫院沒多久,就——」

還未將手機的對話訊息聽完答案,我立刻就衝出了咖啡廳,當下的我,已經無心去理會話筒的哭泣聲,直奔醫院。

<   一向守時的你,在我的生命中裡第一次缺席……

一向守時的你,晚了的每個時刻,從我的生命中帶走了靈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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