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沒有回頭,沉默了一下。他長得不高也不矮,要說壯也有些勉強,所以重武的可能性很低;而憑索頓的直覺,他和自己不一樣,並不喜歡劍,那就只剩下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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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休的回答嚇了他一跳,不知道是太突然還是出乎意料,或者兩者都有。「怎麼,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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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瞬間不知道如何解釋,他總不可能當面和休說他不喜歡刺客團吧!「你知道要...進刺客團是被選的嗎?」他結巴的問道。他不懂怎麼會有人想進去那,那裡可是一個抹殺人性的地方。「我的意思是,除非擁有它們看重的實力,否則...也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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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不在乎的聳肩。「太容易有什麼挑戰性?而且,」他丟出了一袋薩多幣,索頓立刻接住。「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很多事,包括偷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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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驚訝的瞪著他。他剛才完全沒和休接觸,他是怎麼把那袋錢摸走的?再說他放的位置應該一被人摸到,他就會有感覺啊!他不得不欽佩這高超的技巧。「那你幹嘛還我?這袋錢能讓你買很多東西,包括那塊肉。」他朝休手中的豬肉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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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付了錢。」休簡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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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這傢伙還挺重道義的,他一直以為那些從貧民窟出來的都是一群是財如命的混蛋,或許剛開始不是,只是權力大了起來好,就變得貪婪。像是前一陣子的侍衛長-一位從東貧民窟出來的老騎士-利用了維卡斯封地的伯爵,史考特伯爵,對他的信任,貪汙了一大筆錢。當然紙終究包不住火,最後在西廣場進行了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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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位侍衛長曾和父親交情不錯,經常來他們家作客,還教他一些徒手搏擊技巧,但就在一個月前,父親和侍衛長大吵一架,從此再也沒來家中作客;不久,侍衛長可恥的事就被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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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了個彎,一個高大的石象立刻出現在他們眼前。大約八公尺高,是一位戰士的銅像,有一把濃厚的鬍子,右眼有一道疤;手中交握著一把寬柄長劍,散發出堅毅的霸氣;肩上有一隻展開翅膀的烏鴉,眼睛被刻的尖銳而細小,中間放了一塊紅寶石,看起來更顯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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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往前石像底下一行小字--帕森斯.哈克.皮爾斯,王者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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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起眼睛,他在一本歷史書上看過,他是德安斯的第一位戰士,當初為了反抗夜風王朝,首位站出來領導大眾,然後無私得推舉腦袋好的:約翰.強森.奧古斯丁--德安斯首位國王--成為真正的領導者,並一直幫助他,成為強力的左右手。後來約翰就封他為王者之刃,史上最至高無上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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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嚮往他?」休突然冒出一句,揚起一邊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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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喔了一聲,咧嘴一笑,「我想和他一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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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笑了一聲,繼續向前走。石像的後方是一小段距離的走道,之後便是騎士團本部得大門;它的兩側有兩根高大的柱子,門的上頭有一隻巨鷹,眼睛卻和外頭的顏色不同,這隻鑲著藍色的眼珠,似乎能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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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了兩位騎士--確切一點,是兩位見習生騎士。一位拿著長槍,另為一位佩帶著長劍和盾,頭上戴著只露出眼睛的頭盔,這就是為什麼索頓不考慮當一位騎士,頭盔看起來太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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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生騎士向前走了一步,馬上認出了索頓,畢竟他可是總理的兒子。騎士團是一個由高層和貴族成立的騎士團,主要是區分高貴與低賤,表示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而索頓就算不是騎士團的人,他的父親也是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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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交報名表的,」索頓說道,「我們。」他改口,指著自己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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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對方戴著頭盔,他也看得出那帶著懷疑和鄙視意味的眼神,挑剔的瞪著休。休立刻握起拳頭,索頓硬是壓住他的手,假裝沒看到,但是仍有點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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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接過報名表,索頓立刻靠近他,揪住他的衣領--這傢伙可不比他高。「你敢把他丟掉試試看,你知道我父親是誰。」他在他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警告,字字帶著殺氣,瞪了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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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很不喜歡搬出他父親的名號,但在面對這種人,他可以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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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生騎士點了點點頭、吞了一口口水。「我...知..道...了。」對方結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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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索頓被狠狠的推了一把,他踉蹌地往旁邊走了幾步,正想破口大罵,卻見上一秒和他說話的見習騎士頭上插著一把飛刀,而另一位拿著盾的傢伙,也已經倒在地上,紅色的鮮血染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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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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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感覺到一股寒氣朝他逼近,他立刻往旁邊一滾,飛刀正好飛過他右側臉龐,再晚一秒,他的小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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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抽出離手邊不遠的長劍,身子一轉、順勢揮過去,把第二把飛刀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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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眼睛步自覺地瞇了起來。他沒想到前一秒還被他威脅的人,後一秒已經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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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著黑袍的人站在約十公尺處,手中熟練地轉著兩把飛刀,正在選擇攻擊的目標;索頓雖然看不見斗篷下對的臉,但他清楚感覺到自己是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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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一下眼睛,驚覺對方手中的飛刀消失了,憑著一股直覺,往左踮了一步,一飛黑刀正好擦過他的褲管,但緊接而來的另一把,毫不留情地刺進他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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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飛刀的力量打到地上,手中的長劍也因此飛出。他痛得閉上眼睛,感覺全世界都黑暗了起來;他憑著意志力,費力的把飛刀拔出,隱約的,休好像在叫他,但耳朵的嗡嗡聲已經讓他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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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單臂吃力地撐起自己,拖著沉重的身子,然後靠向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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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飛刀上有抹藥,所以視線越來越模糊,手也感覺越來越沒力,但他仍看得到休用一把飛刀抵抗,而黑衣人的速度和熟練,讓休不斷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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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對方並沒有對他使用武器,只是赤手面對體力漸漸透支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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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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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甩開這個想法,對方不像是會輕敵的人,而且這種打法,感覺有另一種意圖,確切一點,更像在試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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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無力地晃了兩下他的腦袋,他感覺眼前的黑點越來越大,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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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起剛剛拔出的飛刀,瞇起眼睛試著讓視線更清楚,在對方準備攻擊休時,用力地丟出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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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他知道失敗了,但也逼對方抽出武器;而就在零點幾秒,他聽到騎士本部出現吶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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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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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了一口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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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頓!」這是他在真正進入黑暗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清楚而且響亮。他欣慰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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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和休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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