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馴染是魔王、我是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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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到這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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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與殘存的唯一夥伴、魔法師一同佇立於魔王城之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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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倒魔王,他們付出太多太多的代價,滿身慘不忍睹的疤痕、連治癒魔法都治不好的慘烈傷口、殘破斷裂的武器防具,以及永遠失去的其他夥伴都只不過是代價的其中一環,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打倒意圖毀滅世界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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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小時候開始,他便一直憧憬著前任勇者受神加護,為了拯救世界豪邁揮劍戰鬥的颯爽英姿,如果能成為下一任勇者拯救世界就好了呢,那大概是每個男孩與少年共通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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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某一天,那個作為夢想代表、總是笑著對世人說『沒問題,魔王由我來殲滅,必將還給人民幸福安逸世界!』的勇者大人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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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高等魔物潛入王城,趁著勇者大人正在補給修整的時候,促防不及之下成功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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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他成了神諭的勇者繼承人,身份從普通的農村次子翻身成為備受世人敬重信賴的勇者,家裡的生活也從每次三餐不繼的僵硬黑麵包換成熱呼呼的馬鈴薯濃湯,再也不必穿著哥哥們不要的、充滿補釘的破爛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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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即將被送往王城接受最好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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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充實、多麼快活的人生!可惜相對的,家人和村民要求他不可以再跟他的青梅竹馬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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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的青梅竹馬,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附近、來歷不明的女孩子,她居無定所,啃食雜草度日,身上衣服又破又舊,整個人披頭散髮、又髒又臭,年紀比正值孩童時期的勇者還小就得面對這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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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心不忍的男孩即便自己也經常陷入食物不足的窘境,仍然盡力屯下一部份的食物分給女孩,遭受村庄小孩排擠的男孩因此得到了一個願意對他展露笑顏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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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晚上待在家以外的時間,兩個人幾乎整天膩在一起,就連男孩家庭分配的工作也會兩人共同完成,無論撿柴、採果實、摘野菜、打水、釣魚……等等,全部的事情都是兩人分,毫無例外。當男孩來找女孩的時候,女孩甚至願意分享少見美味的當季野菜給男孩,即便數量少到最多嘗幾口味道的程度,男孩和女孩仍然開開心心地一起窩在山坡邊緣享用,同樣吃不飽、穿不暖的兩人,日子卻過得無比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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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男孩有家人,不過父母對末子的他沒有給予什麼關心,更沒有什麼期望,因為父母並不希望家裡再多出一張吃飯的嘴,上頭的哥哥們也只會欺負或搶奪他所剩無幾的東西,在孩子王的哥哥們示意下也沒有其他孩子願意接近男孩,唯恐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排擠的對象。唯有在女孩的身上,男孩才能找到專屬於家人的溫暖,只要女孩還在他的身邊就夠了,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和女孩在一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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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孩在某一天發現女孩的身上多了許多擦傷與紅腫,女孩說是摘野菜不小心摔下山谷,前幾次男孩信了,不過女孩的身上越來越常出現傷口,甚至一次比一次嚴重,男孩無法欺騙自己繼續裝做什麼也不知道,半強迫、半懇求的,終於讓女孩說出原因……原來是隨著時節變遷,變換成下大雪嚴冬季節的女孩再也捱不下去,鼓起勇氣跑到農村裡偷竊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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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手笨腳的偷竊理所當然地失敗了,面對這樣沒有其他可以失去東西的流浪孩童唯有殘暴的教訓最有效,於是女孩被痛毆一頓後扔到雪地裡任憑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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悽慘而痛苦的生活只是每日反覆進行著,女孩多次以為自己要被餓死、凍死或者打死,然而每一次總是苟活了下來……或許、有一部份原因是還想看看男孩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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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男孩成為勇者繼承人之後,村莊裡的人們紛紛警告男孩不可以再靠近女孩,女孩是骯髒、低下、卑賤、汙穢的存在,而且出身不明,說不定還是魔物扔過來讓村莊裡的人感染瘟疫的手段,只要對女孩有一點憐憫之心就會被害死,明明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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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反駁被村人們一致判定是被誘惑了心智,唯有殺了魔女才能解除,於是,魔女審判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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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且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被釘上木製的十字架,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被熊熊烈火吞噬,淒厲慘叫與猛烈掙扎,對人們來說卻是魔女遭到制裁、值得喜悅嘲弄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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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晚,在被子裡抱頭痛哭的男孩憎恨著無法依照承諾拯救女孩的自己,一夜之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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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便草草決定出發,前往王城接受成為頂尖勇者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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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死,勇者未曾忘懷過,他甚至請求教皇和國王陛下當他成功討伐魔王歸來時不需要任何獎勵,只要能證明女孩不是魔女,讓世人懺悔虐殺無辜女孩的罪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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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勇者的目標即將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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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城裡沒有雜兵,只有絕對的菁英魔物,勇者和魔法師整修完畢之後立刻起身入城,去面對他們的最後一場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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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城是由巨大的石磚砌成,內部正如外在占地般空曠寬敞,內部雖然有開窗,可是終年不見太陽的城內一片陰暗,連支照明用的火把和駐守魔王城的魔物都沒有;狂風圍繞的龐大魔王城內部異樣靜謐,沉靜得彷彿沒有生物存在,反而讓人更加不安——簡直、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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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無阻地走到巨大的石製樸素大門前,勇者與魔法師相看一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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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推開了大門,塵封已久的沉重石製大門發出嗄嗄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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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城要地的佈置和王宮相差無幾,不過內部的窗口大敞,任由風聲呼嘯悲鳴,過去奢華的紅色金邊地毯殘破不堪,大廳裡的旗幟布幔早已破損或消失不見,唯有王座前的薄紗帳依舊完整,擋住魔王的廬山真面目,混沌沉重的黑暗同樣掩蓋了守在王座左右的侍衛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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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預兆地,兩側的人型魔物同時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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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擅長揮劍近戰、一位擅長使用黑暗魔法,勇者與魔法師各自承接住和自己職業相同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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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黑色長劍的敵人如刀具雋刻般堅毅地臉孔毫無生氣的板著,揮劍的姿態仍舊是過去的那樣豪邁颯爽,參雜強烈個人色彩的身姿風采未曾因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或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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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上一任勇者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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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皇失措的勇者一個顫抖,半虛影的上代勇者抓住破綻一砍一刺,強迫自己穩定心神的勇者艱辛地翻滾著躲過這一擊,挾帶龐大力量的鐵靴從正面踢中勇者的腹部,剎那間只感受到內臟不停地激烈翻滾攪動,喉嚨一甜,大量溫熱鮮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來,替陰暗的魔王城增添一抹殘酷的刺眼腥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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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緩口氣,揮舞挾雜磅礡黑暗力量長劍的熟悉劍姿出現,勇者立刻橫閃、再向後跳躍閃避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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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活下來了,不過勇者支離破碎的左手在地面翻滾著,撞到牆壁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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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躲過那一擊的話,那稱不上人類肢體的碎塊殘渣就會是勇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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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半拍傳來的灼熱疼痛,反覆提醒著現況容不得勇者繼續否決的事實……這樣強悍的力量、瀟灑使用強橫劍技的敵人,是貨真價實的上代勇者,連一絲造假仿造的可能性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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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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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為什麼上代勇者明明死於魔物的刺殺之下,現在卻站在魔王的隨側,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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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顫巍巍地轉過頭看向魔法師同伴的戰場,沒有意外的發現另一名驅使魔法的敵人……是上上代擅長使用魔法的最強勇者;而被魔法打碎雙腿骨頭,難以忍耐令人崩潰疼痛的魔法師正癱在地上微微顫抖,連悲鳴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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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繼承神力的勇者,沒有獲得勇者分享神力的勇者夥伴,打敗魔王的機率微乎其微,只能用人命去填這個永遠也補不完的幽暗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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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非常地諷刺,在勇者離開家鄉,到達王城去教廷加冕勇者聖劍的時候,神再次降下神諭,出乎眾人意外地不是加冕勇者的神諭,而是——暴怒的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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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一代除了他成為勇者之外,神還大發慈悲賜下聖女,兩者合作以應對歷代以來最為驍勇暴虐的魔王……但是,聖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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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等待神與勇者拯救的人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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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教皇、大主教們,全部能感應,並使用來自神之恩惠的人再也感受不到神,連力量也被撤收,全員被打回普通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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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諷刺的是,他是歷代以來第一個、沒有神力加持的勇者,亦即普通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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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抓著過去光輝不放的教會不肯公開失去神庇護的事實,沒有獲得神力的他仍然還是世俗與教會公認的勇者,被迫推上舞台進行戰鬥,中途甚至一度發生魔王輪替的事情,而魔王的替換唯有在更強的魔物誕生的狀況下才會發生,全部的事情必然導致迎接他們的結果是單方面的屠殺,毫無懸念的失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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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狀況變成這種悲慘壯烈的模樣,勇者還是掙扎著用僅剩的右手握緊長劍站起身來,他有必須搞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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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代勇者動了,目標是他的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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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擋、迴避、格擋、迴避,擋不了也躲不了的就用身軀承受傷害,勇者和已然成為敵人的上代勇者位置悄悄地交換了,放出他最強的劍技也不過爭取到上代勇者一劍打滅攻擊的時間,勇者轉身就跑,奔向王座的方向——漆黑的弦月斬斷他的雙腳,身軀重重地摔落地面,隱約還能嗅到肉塊燒焦的味道,痛,真的好痛,痛到好想放棄一切,好想立刻死去的地步。但是為了女孩,哪怕是一絲一毫薄弱不可見的希望……再也跑不動的勇者用殘存的右手扔出長劍,遮掩魔王面貌的薄紗帳撕裂了,久違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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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維持著當年被烈火吞噬前的模樣,但是奶金色太陽般的長髮被深邃的黑暗浸染成黑夜,青天般碧藍的透徹瞳孔被汙穢與憎恨沾染成薄暮似的赤紅血色,左右盤著彎曲尖銳的犄角,背上長出一對籠罩黑夜的黑色寬大羽翼,彷彿不該存在於人間,散發吞噬人心怨毒,極盡世界之美的邪惡人偶,稍有疏失鬆懈就會被拖入救贖不存在的地獄…………無庸置疑的,被人民處以魔女審判的聖女化身成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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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為勇者的他卻變得醜陋不堪,骯髒,且汙穢,不義。不曾為了拯救人類而戰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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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伴隨悽愴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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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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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比擬深淵的,凌厲的,死不瞑目狂烈恨意的人,都會依靠憎恨、擁抱自己持有的力量化作魔物再生,變成以冤恨束縛住、持有同等目標而絕對不會相互殘殺背叛的牢籠囚獸,對人類恨之入骨的他們名正言順地屠殺人類,直到人類滅亡才能劃下結束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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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是人類自己針對同族加工製造出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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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焚盡一切,卻燒不滅女孩刻入骨子裡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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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或教皇以暗殺解決不聽使喚的前任勇者們,卻解決不了他們遺留的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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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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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呢?沒有力量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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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又笑的勇者佈滿傷疤地臉龐笑淚交織,笑容與淚水是如此的燦爛、澄徹且悲傷,身軀傷口的痛感遠比不上內心椎心刺骨的疼痛,以及濃厚恍若墜入不見光深淵般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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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的神拋棄了這個世界,由人類堆積出來的惡意缺乏疏泄的出口,人類終將死於自己的手之下,親手將自己推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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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拋棄了我們,但是唯有妳……絕對不會拋棄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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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伸出殘存的右手,朝女孩虛空地嘗試著抓住些什麼,可惜他什麼也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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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短促的哀鳴與奇怪的喀喀聲,大概是魔法師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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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上那樣高貴而遙不可及的魔王面無表情,缺乏溫度的冰冷赤紅瞳孔冷漠到接近忽視地瞪著入侵者,輕輕地舉起右手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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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什麼也沒能看清楚,只覺得心臟一涼……會感覺涼是正常的,心臟位置變成了一個空洞,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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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被魔王殺死,他心甘情願………因為他不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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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真相的他同樣憎恨著這個製造仇恨、再試圖隻手遮天的骯髒世界。可是只有一點………他好希望、好希望他的憎恨足夠讓自己轉生成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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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弱小無用的醜陋怪物……我也好想…………再次站在妳的身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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