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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去記憶的女子

      「滴……答……滴……答……」陰暗的昏黃色光線、潮濕黏膩的空氣、腐臭難耐的氣味,隱隱約約的還有一滴滴水滴慢慢低落的聲音。

      這裡是一座監獄。

      狹窄的通道通往盡頭的未知黑暗所在,無數的空曠牢房並聯再一起。這是一座十分破敗、宛如廢墟一樣的牢獄。牢房的鐵欄杆都已經鏽跡斑斑,地上的滴水到處都是。

      這個地方極度安靜。沒有囚犯、沒有獄卒,那沉靜的死寂讓這個地方看起來更像是已經被世間所遺忘的場所。不僅只有鐵欄杆上鏽跡斑駁,牢房的牆壁上也是出現了一片片的壁癌。地面上有著大片的蘚苔與黴菌,時不時還會有窸窸窣窣的蟑螂跑過。

      雖然這裡是看起來既昏暗又破敗無比的老舊監獄廢墟,但是從狹窄通道上方還在閃爍發光的微亮燈泡來看,能夠知道這裡還是通電的。

      雖然從這裡完全看不出來,但在這個監獄之內……或許還有著什麼地方正在發揮著它的作用也說不定。

      就在這樣子的寂靜黑暗牢獄之中,其中一間不起眼的、十分破敗的牢房裡面,在那陰暗角落處躺著一名昏迷的女人。

      這名女子的外表看起來大約在24歲左右,留著中性的黑色短髮、長相頗為乾淨清秀。

      她身穿著原本擁有一定防禦力的制式軍服,但是這一件軍服的胸前卻是有著一道可怕的撕裂口。在這樣的破損之下,這件軍服已經沒有半點防禦力可言。

      在軍服下方是明顯經過仔細包紮後的繃帶,微微突起的胸部被繃帶給整齊的包紮著。雖然原本是白色的繃帶,但如今已經被鮮血給浸到有些泛紅的狀態。很顯然這個女人曾經大量出血過,天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遭受到了怎樣可怕的攻擊。

      看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說明這個女人還有微弱的呼吸,看起來似乎是沒有生命危險。繃帶上的鮮血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擴散開來,顯然是下方的傷口已經完全止血了,似乎還在慢慢地恢復當中。

      除了胸前的重傷之外,女子的全身上下也都佈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與淡淡的血跡留在了女人白皙的肌膚之上,那並非是陳年的舊傷,而是才剛剛結痂不久的新傷口。

      大約在三分鐘之後,這名原本在昏迷之中的女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接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呃……呃啊……好痛……」女人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情不自禁的痛苦呻吟了出來。如同烈火灼身般的痛楚讓她的表情扭曲,一時之間竟是無法直接起身。

      「可惡……為什麼……我會……」但是在下一刻,女人又發現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情。

      腦海之中有著令人難受的暈眩感,女人的記憶宛如被蒙上了一層黑布,她赫然發現:自己竟是完全想不起任何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我是誰……這裡……是哪裡……?」這個女人發現自己失憶了,徹底的遺忘有關於自己的任何一切。

      她完全無法回想起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受傷,不知道是誰替他包紮、搬運到這裡來的,更別說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地方了。

      但好在的是她是失憶並不是失智,依舊擁有成年人的心智以及最基本的常識。她似乎比一般的女人還要再冷靜許多,在最初的驚慌失措之後,她很快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並且開始想辦法著手調查起周圍的一切。

      在忍受著劇痛並且支撐自己的身子坐起來之後,女人第一件事情便是檢查自身的裝備,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得知自己身分的物件。

      她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再慢慢的往上摸去,接著女人在自己的脖子之上發現到了一個銀色吊墜項鍊。在她將項鍊解下來拿在手上之後,看到了銀色吊墜之上面烙印著一個女人的名子。

      「方……御鏡?這是我的名子?」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說明這就是自己的名子,但是心中的直覺卻是告訴她:沒有錯。這就是我的名子,我的名子叫做方御鏡。

      但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在確認了自己的名子之後,方御鏡開始摸索起身上的裝備。

      她發現了一把銀色制式手槍,不清楚還能夠發射多少發子彈。這把手槍是單手的,方御鏡熟練的將它握在了右手之上,然後瞄準了在這一間牢房之中空無一人的空曠之處。

      方御鏡知道這是手槍,也下意識的清楚它的用法,但她不知道的是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把槍。在思考無果之後,方御鏡將手槍給收在了腰邊。在這陌生黑暗又詭異的環境裡面,有了這麼一把武器的確是帶給她相當程度的安全感。

      在將手槍給小心翼翼收好之後,方御鏡起身開始調查自己所在的這一間牢房。除了槍之外,方御鏡在旁邊發現了一瓶還有三分之一滿的水壺,在自己軍服的口袋裡發現幾片乾糧。

      她並沒有馬上動用這些食物,在這來歷不明的地方裡面,食物和飲水是極其重要的資源。再將自身的物件都調查完畢之後,方御鏡開始著手調查關住她的這一間牢房。

      牢房的門是關起來的,方御鏡忍耐著疼痛走了過去。她將手放在了牢房的鐵門之上,接著「匡噹!」的一聲,順利的將牢房門給推了開來。

      門並沒有上鎖,這意味著方御鏡並不是被關押的囚犯。雖然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方御鏡的心中不禁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並沒有被困住在這裡。

      打開了牢房門之後,方御鏡並沒有馬上離開這一間牢房,而是繼續調查這一間牢房裡面是否有什麼可疑之處。

      幾秒鐘之後,方御鏡在牆壁上發現了一句留言。

      「你醒來之後在原地等我。」

      這是用一把匕首在水泥牆壁之上所刻印下來的一句話,為什麼會知道是匕首?因為這一把匕首就被隨意放置在這句留言的正下方地面上。

      方御鏡撿起了匕首,用它稍微在衣服上劃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輕輕鬆鬆的就被劃開了,說明這把匕首還是很鋒利的,完全能夠作為武器使用。

      方御鏡拿著匕首對著空氣揮動了幾下,覺得不大順手,這似乎並不是自己所慣用的武器。再將匕首收起來之後,方御鏡繼續在牢房之內尋找著其他線索。在半晌之後,她找到了刻印再牢房角落牆壁上的一組未知意義的編號「03438296」。

      這個編號不是「那個人」留下來的,而是刻印在這個牢房本身的編號。

      除了這一組完全不知含意的編號之外,方御鏡在這牢房之內就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了,因此她果斷決定……

      離開這個房間。

      雖然那個神祕留言看起來是善意的,但是方御鏡並不打算聽從牆壁上的指示留在這裡。

      這個牢獄帶給方御鏡一種極度不祥的感覺,感覺發自內心的厭惡並且恐懼這個地方。繼續留在這裡有可能是安全的,但也有可能是坐以待斃。天知道那個人究竟會不會回來尋找自己,天知道在那個人出現之前,會不會先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如今的方御鏡手中握有武器,因此她決定自己去探索這個牢獄。最緊要的就是必須要趕快恢復自己的記憶,盡快知曉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說不定在探索的過程之中能夠順利地想起什麼。

      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這是方御鏡目前最為在意的問題。身上的傷口說明這個地方絕非什麼安全之地,雖然這個牢房裡似乎沒有什麼危險性,但是在牢房之外的一切卻都是未知的。

      方御鏡左手握著手槍,右手拿著匕首,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了牢房之外。

      在牢房之外是一條狹窄的走廊,走廊的頂端是一顆顆電線外露的圓形燈泡。這些小燈泡有的還在正常運作、有的已經壞掉不在發亮,有的不斷的閃爍著,讓這整個通道充滿了一種詭譎不祥的氛圍。

      方御鏡讓自己逐漸加速的心跳試著平穩下來,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踏出腳步走出了牢房。

      方御鏡的腳步很輕,嘗試著讓自己的步伐不發出一點聲音。她並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什麼樣子的敵人,所以不想要引起那未知人物的注意力。雖然她這麼想,但是不久之後卻是說明她顯然是擔心過度了。

      這裡只有方御鏡一個人,雖然是牢獄卻見不到任何一個囚犯。在這安靜無比的走道,除了水滴低落的聲響與自己的心跳聲之外,方御鏡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這個地方安靜到了極限,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是那未知的敵人了。

      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臭味,似乎是從遠方所傳過來的。方御鏡朝著腐臭味傳來的地方前進著,雖然惡臭無比令人難以忍受,不過這卻也代表著前方有著「什麼東西」。

      方御鏡小心翼翼地前進著,握緊手中的槍與匕首隨時應付突發事件,但是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這裡,似乎的確是一處安全的地方,至少比原本想像的要安全多了。每一間牢房方御鏡都確認過,全部都是空的。雖然裡面有著人為的痕跡,但是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囚犯。

      在前進了五十公尺左右之後,方御鏡遇到了第一個岔路。在岔路的兩邊是同樣的景象,不知道通往哪裡的走廊,以及一個個並排著的牢房。方御鏡對著空氣嗅了嗅,接著再往腐臭味較重的地方走去。

      又前進了五十公尺左右,方御鏡遇見了第二個岔路。這個叉路的景象與剛剛第一個岔路一模一樣,兩邊都是通往未知的走道以及宛若無盡的牢房。方御鏡皺了皺眉,心中有了一絲不太妙的猜想。

      憑著腐臭味作為導航,她又挑了一邊的通道前進。沒過多久,方御鏡果然又遇見了一模一樣的岔路口。而這時方御鏡已經可以確定了……

      這裡除了是一座牢獄之外,竟然還是一個廣大到近乎沒邊的超巨型迷宮!全部看起來都一樣的通道與岔路讓人容易迷失方向感,如果沒有做記號的話,甚至還會讓人以為自己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在這第三個岔路口,方御鏡並沒有在快速的選擇一條通道前進,而是仔仔細細的調查這個地方。沒有過多久,方御鏡果然就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一串數字。

      「23489854」這是與牢房相同格式的八碼編號。實際上,方御鏡再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每一間牢房都會有自己的編號。不僅僅只有牢房,就連走道的角落也有。

      「這些究竟是什麼編號?」看著這個編號,方御鏡嘆了一口氣。即使現在發現了這些編號,不知道它的規則也無法使用。與其記住這些編號,倒不如做些自己可以輕鬆辨認的記號。

      於是方御鏡使用匕首在編號的下方劃了一刀,並再度挑一個傳來惡臭的通道繼續前進。

      安靜、狹小、昏暗、骯髒,這裡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走道,走過了這個轉角,永遠都會有下一個轉角。這裡是宛如沒有出口的巨大迷宮,只有方御鏡一個人的巨大迷宮。

      無庸置疑的,在這壓抑無比的空間之中會帶給人極大的心理壓力。

      安靜無比的牢獄宛若與世隔絕,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似的。彷彿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景色,讓方御鏡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再前進。

      這景象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是否只是處在一個惡夢之中?說不定在下一個角落就會自然而然的醒過來了?

      但是,這個監獄就好像是一場永無止盡的壓抑惡夢,將她的靈魂給囚禁於此。方御鏡無法清醒過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裡並不是夢境,而是真真實實的現實世界。

      好在的是至今為止所遇到的岔路,雖然看起來都一模一樣,但是從編號以及自己所留下的劃痕可以得知:至今為止還沒有走過重複的地方。

      這樣的情況讓方御鏡的心情無疑是放鬆了不少。雖然從視覺上看起來自己是不斷的重複同樣的道路,但實際上自己是有再確實前進的。

      隨著心情逐漸的壓抑,方御鏡的腳步也越走越快。她開始不在隱藏自己的腳步聲,甚至還想要試著大喊:「有沒有人在這裡?」

      但是理智將方御鏡這麼做的衝動給壓抑下來了。

      雖然到了現在還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但這並不代表這個地方就沒有危險了。身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這說明了這裡顯然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引來什麼危險的東西不就糟糕了?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好事,瀰漫在空氣中的腐臭味越來越重了。如果光以行走的距離來算的話,如今的方御鏡已經走了超過兩公里的距離。

      值得一提的是,走到了這個地方之後,空氣中除了腐臭味之外還多出了一股「血腥味」。在看起來都一樣的空間待了好一段時間,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都能夠輕易而明顯的察覺到。

      因為聞到了血腥味,因此方御鏡的腳步又再度放慢了下來。她重新提高了警覺,握緊手中的武器隨時應付突然其來的狀況。預期的危險並沒有發生,但在五分鐘之後,方御鏡見到了她甦醒以來的第一個屍體。

      屍體位在於這裡的某一間牢房之中。

      這個牢房的鐵柵欄並非是像自己出來的牢房那樣完整,而是一根根的彎曲斷裂,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用蠻力給硬生生扳開來似的。

      躺在地上的屍體也不是完整的。

      與其說是屍體,倒不如說是一塊塊巨大的屍塊,將這些屍塊在腦海之中拼湊起來,勉勉強強還可以形成一個人形。

      「好臭……」方御鏡皺起了眉頭,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慢慢往屍體靠過去。

      她對於屍體並沒有恐懼感。所謂的屍體只不過是幾塊碎肉,對自身並不會產生什麼危險。對於此刻的方御鏡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比找回記憶和逃出這個監獄還要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屍體是半腐爛的,它所穿的衣服是灰色的破布衣。布衣上面隱隱約約還有著編號,只是同樣被撕碎的不成樣子導致於看不出原本的數字。很顯然這灰色破布衣是囚犯的服裝,而不是方御鏡身上所穿的這種軍事裝備。

      在肉塊之上能夠看到一條條白色肥大的蛆蟲正在緩緩蠕動,並且食用著這些屍塊。雖然血液已經流乾了,但是肌肉組織卻還沒有被上頭的蛆蟲給完全分解掉。

      接著方御鏡找到了這個屍體的頭部,能夠看出死者原本是一名男性。它的眼睛睜到最大、臉型拉長並且張大了嘴巴,能夠明顯看出這個死者在死亡之前一定是感受到了極度的恐懼。

      在這間牢房之中除了這個屍體之外,就找不到其他的東西了。方御鏡重新回到了牢房入口,用手指觸碰了那顯然是被用蠻力掰彎並且扯斷的鐵欄杆。她用力地扯了一下鐵欄杆,結果除了讓自己的傷口感到劇痛之外,鐵欄杆卻是一動也不動。

      「這要有什麼可怕的力量才能夠將鐵欄杆扯成這個樣子啊?」方御鏡喃喃自語著,接著她看向了自己胸前的繃帶,將自己這軍服的撕裂處與屍體上的布衣比對了一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湧上了方御鏡的心頭,對於未知的恐懼感此時在她的心中急劇放大。

      「不行……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我得先好好釐清一下現在的狀況。」

      方御鏡在牢房之中踱步行走著,接著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蹲了下來。她開始仔細思考在醒來之後所遇到的所有事物,在腦海之中形成了一個自己清醒之後的流程圖。

      首先,方御鏡用手輕輕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銀色名牌吊墜,在心中思考著:「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失憶了,在我的脖子上有一個『方御鏡』的名牌,十有八九這是我的名子。」

      「我受到了不輕的傷害,但仍然可以自由行動。」方御鏡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傷口,雖說還會感受到疼痛,但不會影響到她在這個監獄裡的行動。「頭部應該受到了衝擊導致失憶,胸前的傷口最重,其他的地方受到了大量的輕傷。」

      「我身穿軍服,配備著一把槍……」方御鏡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一把手槍:「這麼說來,我是個軍人嗎?或許我是來這個執行什麼任務的?結果出了意外讓我陷入了昏迷。」

      「最初的牢房裡牆上留有訊息『你醒來之後在原地等我』,如果沒錯的話是把我帶到那邊的人寫的。在我受傷之後,替我包紮和治療的十之八九也是那個人。他留了一把槍和一把匕首給我充當武器,還留下了乾糧和水讓我使用,估計是善意的同伴。」

      「這整個牢獄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每一個地方看起來都一樣,估計是想讓人喪失方向感。但在牢房、通道、岔路與十字路口的隱蔽處都各自擁有自己的編號:0是牢房、1是通道、2是岔路、3是十字路口,其他的數字尚未發現其代表含意。」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監獄總有些熟悉的感覺,好像隱隱約約地知道這裡的迷宮規則,所以至今才從未走過重複的地方。」這只是出自於方御鏡的直覺,她總覺得這個監獄跟自己似乎有某種未知的關聯性。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腐臭味以及血腥味,味道就是從這些屍體所散發出來的,估計前方的屍體只會越來越多。這具屍體似乎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給撕成碎片,包括這個牢房也是直接被這一股力量給硬生生打開來的。還有我身上受的傷……」

      方御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再度輕輕抹摸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以及碎裂的軍服,就像是想要確認傷口形狀似的。

      「雖然不太可能……但我猜測,這個牢房之內有著某種非人的『怪物』。這些牢房就是被怪物給破壞、這些人也是被怪物所殺。我遭受到了怪物的攻擊,接著被同伴將昏迷的我給運送到安全的場所。將我給安置好之後……那一位同伴便不知所蹤。」

      「我身上穿的是軍人的配備,擁有軍用的槍枝以及匕首,可以判斷成我是個軍人,來到這裡是為了執行任務。那……任務內容會是什麼?」在將目前所有的線索集合起來之後,方御鏡做出了一個結論。

      方御鏡的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並且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和槍枝。「難道是……擊殺這裡的怪物?」

      「呼~」方御鏡吐出了一口大氣,在徹底思考一番過後,她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輕鬆了許多。雖然自己的推理與猜測不一定是真的,但至少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而不是像一開始那樣宛若陷入五里霧之中。

      「那麼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決定了。」方御鏡重新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這一間牢房,看向了通往未知方向的陰暗廊道。「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先找到那一位同伴吧。如果遇到的話,大概也就能夠知曉一切了。」

      雖然方御鏡是個女人,但是她在這樣子的環境之中卻沒有表現出太多害怕的情緒。而是小心翼翼地前進,帶著出乎意料的冷靜感。雖然失憶了,但是她的行事風格並不會因此而改變。對方御鏡來說,與其在這個一切都還是未知的地方坐以待斃,還不如靠著手中的槍往前闖出一條路來。

      於是方御鏡重新跨出了腳步,朝向未知的前方邁進。

      出現在她眼前的依舊是宛若無盡的走廊、大量並排的牢房,每個看起來都一樣的岔路。

      方御鏡小心翼翼的前進,並且在每一個岔路都留下了記號。

      不知道為什麼,方御鏡做出來的這些舉動都像是自然而然就會了。即使是在這樣子的超大迷宮之中,她也沒有走到任何一處重複的地方。她就好像知曉著這個大迷宮的地圖似的,迅速、且不斷的往前方邁進。

      隨著走的距離越長,方御鏡的心中也越來越震驚。這個牢獄迷宮實在是太大了!她都已經走了三十分鐘,至少經過了數百間的牢房,卻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像是出口的東西。

      但方御鏡並沒有氣餒,因為她知道自己在確實的前進著。在這個宛若無窮無盡的監獄大迷宮之中,她確實看到了周圍的屍體越來越多,周圍的牢房也是損壞的越來越嚴重。這些破壞並非是人為的破壞,反而更像是被某種可怕的野獸給肆虐過了。

      看到周圍的場景,方御鏡更加確認了這裡一定有某種怪物的存在。雖然心中感到了些許害怕,但這卻不能夠成為阻擋她前進的理由。

      方御鏡喝了一口水,並且持續前進探索著。又走了三十分鐘,方御鏡在一處還算完整的牢房裡面稍作休息。她撥了一片自己的乾糧並且吃了起來,乾糧完全沒有味道,但是吃進肚子裡面卻是異常的有飽足感。

      一邊吃著毫無滋味的乾糧,此刻的方御鏡心中盤算著另外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水和食物。

      如今的方御鏡是負傷狀態,需要比平常更多的營養來恢復自己的傷口,也因此更加容易覺得飢餓。如今的水和食物都極其有限,如果在將這些吃完喝完之後,那麼自己不就要餓死在這裡?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而且還面臨死亡的危機……不得不說,還真是最糟糕的事態。

      就在這一瞬間……

      「餓……」一道男人的低喃聲響起。雖然很小聲,但是在這安靜到極致的牢房之內卻是格外的清晰。

      方御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嚇得睜大了眼睛,剛剛明明沒有發現到這間牢房裡有「東西」存在啊!方御鏡立刻拋下了手上的乾糧,瞬間舉起了手槍瞄準聲音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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