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5 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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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別墅時，敏希就已經睡著了，所以逃過了張家夫婦那好奇的目光與一連串的問題，害得他們夫妻兩人只好將所有的疑惑都吞回肚子裡，那種問題哽在喉頭卻沒辦法問出口的感覺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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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少辰，看著爸媽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就不放人的樣子……他把敏希的東西收一收，將人送回家交給陳敏智照顧後，就直接到公司上班了。雖然是元旦，但沒人規定元旦不能去公司上班處理事務，順便逃避爸媽的眼神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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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爸媽的眼神還是心驚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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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過去的心結好像已經放下了不少，陳敏希那一晚可說是一夜好眠，睡得比豬還要死，直接睡到隔天傍晚。還好那天是元旦不用上班，不然她的職業生涯可能就要有第二次的翹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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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天她問了他那個問題之後不久，她就深深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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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張少辰幾乎每天都來她們家獻殷勤，送什麼點心鮮花的啊，還去和慕琦了解了解她的上班時間，放假的時候讓敏智將她叫起床，和他一起出門逛街看電影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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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行為全都被張少辰以一個說法堵得她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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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年時不是要扮妳的男朋友給伯母看嗎？在這之前當然要練習一下，到時候見面才不會顯得不自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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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默然。你說這話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看上去這麼的理所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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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因為他將每一天都安排的十分精采，她這些晚上都睡得很好，起碼不用喝酒幫助入眠了，回家一倒上床就馬上進入了夢鄉，周公都還沒準備好她就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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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得恨快，也可以說是因為這次的春節來的比較早，感覺好像跨年晚會才剛過不久，春節就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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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媽媽約定的日子也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居然意外地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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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智在幾天前就和靖宇先開車南下了，因為想要一路玩回去，所以也就早早出發了。至於她和少辰則決定在小年夜的一大早就開車前往B城，他們兩人一個二八、一個三十的，對於玩樂就沒有那麼大的興致，頂多在路途看看風景拍個照什麼的，就沒有像敏智他們早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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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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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了五十個鬧鐘總算是有把她從睡夢中叫醒，這些日子經常和少辰一起到處玩的，久而久之就不會說因為緊張還是興奮什麼的失眠了，還是一樣睡的特別香、特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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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那莫名其妙的練習一說還真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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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忙碌的身影停下整理後車廂的動作，少辰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雖然額角有幾滴汗珠也不減他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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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打扮很休閒，典型的襯衫和長褲，就像他們當初第一次見面那般，只是如今關係和心境不大相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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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吃早餐吧？我在附近的早餐店給妳買了豆漿和三明治，早上還是不要吃太油的好，當然咖啡因也盡量不要攝取。我還帶了些麵包和少玫自己做的餅乾，在路上肚子餓的時候可以吃。」他從一旁的袋子中拿出了剛買好的早餐遞到她的手中，又指了指方才那個袋子。敏希拿眼望去，果不其然的看見裡面裝著餅乾的盒子和各色麵包，心裡暗暗訝異著這人體貼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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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到處看著，突然瞥見後車廂內大大小小的禮盒，不禁疑惑地指著那些盒子開口：「那些是什麼？」盒子很多，而且包裝精美，還有著各個大廠牌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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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些啊，」少辰看了眼她所指的地方，先是接過她手中那同樣是禮盒的東西放進後車廂內，臉上難得那笑容竟有些靦腆：「第一次見妳父母嘛，想說送些東西表示一下……正好春節啊，這不算什麼的。」說著便將後車箱關了起來，朝著她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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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好意思……」她自己這個做女兒只準備一盒雞精，人家假扮她的男友還替她父母準備那麼多東西，而且好像都是很貴很貴的保健食品來著……雖然知道他們家有錢，但她現在的表情可能已經成個囧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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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了，現在我的身分是妳的男朋友，做這些是應該的。妳可要好好配合，別漏餡囉。」他向她調皮地眨了下眼，伸出大掌摸摸她的腦袋，主動伸手替她拿起了身上的包包。「趕快上車吧，到達的時候才不會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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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拿著她的袋子坐上了駕駛座，不給她任何推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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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這個人……」她無奈地瞧了眼駕駛座的位置，又有些哀怨地看了眼後車廂，最後還是敗給了他的霸道，乖乖坐上副駕駛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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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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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準備咖啡，你開車的時候可以喝些。不用急著回去沒關係，到休息站就休息一下吧，累的話我來開也行……」她拿過自己的包包，將裡頭的保溫杯放到了飲料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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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攔不住他這般的獻殷勤，她也只好待他好一些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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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是累的話妳先休息一下吧。」他的臉上依舊是止不住的笑意，也可以說是有些幸福的表情，就連敏希也忍不住跟著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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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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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有時很霸道，但其實她不排斥，有時反而還……有些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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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B城的路上有些塞車，所以原先只有五個小時的車程，竟因為塞車而延長到了七個多小時，整整塞了兩個多小時。畢竟春節要到了，也有不少人趕著南下回家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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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加在他們出發的早，早上七點就出門了，所以當他們塞回B城時也才下午兩點多而已。午餐在中途經過的城市吃了當地的知名美食，也算是休息了一下，隨即就繼續開車趕往B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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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陳敏希有提過讓少辰休息改換她開的，但不意外地被少辰拒絕了，還被說讓她開的話駕駛可能半路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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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之後真的睡著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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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路就很順了，除了早上塞的那一段，其他都開得很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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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才剛下車，看著眼前令人懷念的景色，她便不禁感嘆起了時光的流逝是如此的快。上次見到爸爸媽媽已經是好幾個月前中秋節的事了，眨眼間她們一家終於又要再聚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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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開始敏智也在A市工作了，父母親獨自在老家還真讓人有些不放心，所以她也想順便問問父母的意見要不要一起搬去A市生活。即使今後她和敏智都嫁人了，至少彼此都在同一個城市，也好互相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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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要不要晚點先休息再見我爸媽？」陳敏希主動到後車廂那伸手要幫他拿那些禮盒，少辰卻已經先將所有的禮盒都拿在手中了，只把她自己的包包和那一袋零食交給她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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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的，既然都來了就先見妳爸媽吧，總要注重禮貌。」他拿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禮盒，卻依舊能健步如飛地走著，甚至還能轉頭向她笑道：「敏希不在前面帶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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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這麼逞能幹嘛，到時候真累到了可有你受的。」她拿著手中的那些小東西小跑到他的身側，一邊唸叨著，一邊按下老家的電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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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下次會注意，不讓老婆擔心的。」他耳裡聽著她的碎唸，心裡有些小小的雀躍，手上的東西好像沒那麼重了，提起來感覺都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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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心理作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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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有下次了。」剛說完這麼一句，她好像才注意到他剛剛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頓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反駁：「誰……誰是你老婆啊？我才沒有擔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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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更是彆扭地說服自己，那只是下意識行為反應、下意識行為反應、下意識行為反應，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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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的身分可是妳男朋友喔……除了妳，誰會是我老婆呢？」他輕聲一笑，低下頭曖昧地在她耳邊說著，看著她的耳朵紅了起來，才嘴角帶笑的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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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屋內有人來開門的聲音了，不然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好逗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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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怪時機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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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是敏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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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門後的聲音響起，眼前透天厝的門也應聲打開。一個中年男子推開了門，一見到敏希，那有些蒼老的臉立刻浮現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就伸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哎呀，爸爸的乖女兒，妳可總算回來看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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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爸給人的感覺和張泰祥不大一樣，他的臉上有些皺紋，頭髮也白了不少。雖然同樣是五十多歲的大叔，張泰祥給人的感覺就是老當益壯，還能繼續拓展自己的事業。至於敏希的爸爸，就是那種慈祥和藹老爺爺的感覺，會體貼老婆、照顧兒孫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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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好久不見了。」她同樣伸出手拍拍父親的背，臉上有著濃濃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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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看妳，都瘦了。在大城市一定吃了不少苦，這次回家可要多吃一點，好好補一補。」陳爸鬆開了抱著女兒的手，把女兒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拍了下她的手臂，這才注意到站在女兒身後的男孩子。「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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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剛剛的注意力全在女兒身上，現在才注意到身後這麼大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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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回頭望向依舊保持那張笑臉的少辰，遲疑了下，有些彆扭地緩緩開口：「他……他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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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聲音簡直就是要說給螞蟻聽的，不過這也間接證明了陳爸的聽力並沒有因為年紀而有所退化，可能還有所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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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男朋友？喔喔，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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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孩子的媽啊，我們敏希有男朋友了啊男朋友！」遲鈍是會遺傳的，看看陳爸起初一本正經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眨眼的時間就震驚的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似的。丟下還站在門口的女兒及可能的未來女婿，就一個箭步跑回了屋內，那步伐快得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中年，反倒像是個跑馬拉松的好手，透天厝的樓梯也不放在眼裡，三兩下跑到了樓上叫陳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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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敏希和少辰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個是在想自己交到男朋友真是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嗎？另一個則是深深地佩服著陳爸的好身手，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那個事業做很大的爸爸也有這麼靈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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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好意思，我爸有點誇張了，我們先進去吧？」起碼過了快一分鐘的時間，陳敏希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回頭看到他手中那一堆東西，有些難為情地指了下屋子裡面。那些東西想必也是不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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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擾了。」少辰淡淡地勾起嘴角，頗是熟悉的脫下了鞋子擺在一旁靠著門框的地方，隨即拿著那些禮盒走進了房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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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他的後面，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鞋子的擺放，有些不明白他怎麼知道他們家擺放鞋子的習慣。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們家也有這類的習慣吧，這樣想著也就沒有多想，同樣脫下了鞋子走進屋中，順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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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先放在那邊的空位吧，晚點我再和媽媽說。」她從家裡的鞋櫃拿出了兩雙拖鞋，一雙放在他的腳前，一雙則自己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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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按她所說的將東西放下後，穿上了拖鞋。正要和她一起到沙發那休息，樓上卻突然來了一個婦人飛奔到他的面前，有些皺紋的臉蛋加倍放大在眼前，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辰也不經心跳漏了一拍，驚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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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默默站到一旁，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默默數著家裡的磁磚。抱歉啊少辰兄，她家老母在前她也不敢隨意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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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小子不錯嘛，長得白白嫩嫩的。」陳媽抬起她的「魔掌」捏住了他的下巴左看右瞧的，就像是在打量一塊寶石的鑑定家，時而蹙眉，時而露出欣喜的表情。最後嘴角勾起了抹詭譎的笑，滿意地點頭道：「嗯，很好。老娘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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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第一關可說是通過了。要娶到陳家的女兒，可都要陳媽先看過了滿意了才有可能呢！原因呢，自然是因為陳媽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準，雖然目前街坊間流傳的事實是如此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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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他的名字是張少辰，在雷迅工作……那些東西都是他要送給你們的……」敏希支吾著開口，希望藉此吸引媽媽的注意力，好讓某人逃離陳媽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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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這招是很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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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這怎麼好意思。」雖然這麼說，但那魔掌明顯已經轉移陣地了啊……「呀呀，蜂王乳欸，一定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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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樣……她也算是安全通關了吧？不必嫁給那什麼……阿斗還是阿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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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高興的太早。」陳媽好像知道女兒要說什麼一樣，敏希還沒開口就被她一個伸手打住了要說的話。「為了防止妳是隨便找人忽悠我的……媽媽我要單獨和他聊聊。若是被我發現……妳這小丫頭就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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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敏希自認從不怕別人威脅的，威脅的話也聽過不少，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像老媽這般讓她突然一陣惡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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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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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先前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們常常一起出門約會，個性直來直往的她也沒有過於矜持，大概只有一開始的幾次矜持了下，之後就全數破功了。簡單來說，張少辰還算是了解她的，老媽問他的應該都回答的出來，只怕她問些無關緊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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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妳那什麼表情啊？我又不是會吃了他的虎姑婆，別一副沉痛的神情好嗎。」看著敏希，甚至自家老公臉上那變化莫測的神情，陳媽的嘴角明顯有了不自然的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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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有……」臉上的表情囧了又囧，敏希的手一直抓著自己的衣角，一副不安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誤會的。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這個舉動是為什麼，可能是害怕漏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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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相信我。」少辰來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揉了下她的長髮，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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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的溫度和輕輕的幾個字就像是安定心神的定心丸一般，狂躁不安的情緒一下就緩和了下來。像是在安撫孩子的舉動竟也可以安撫她，或許她的心靈就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吧，又或許……她已經漸漸對他產生了依賴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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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別搞得像是十八相送好不？我只是和他單獨聊聊而已，當初靖宇也是這樣啊，妳就別一副擔心的模樣了，就是個有了老公就忘娘的壞丫頭嘛。」陳媽自顧自的低噥著，像是一個小女孩般的癟著一張嘴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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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沒有呢！要聊就快去聊吧，開了那麼久的車他需要休息的……」不自覺脫口而出的關心話語越說越小聲，最後更是雙頰通紅地低下頭去，腳步有些匆忙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我去……我去泡茶，你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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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真是奇觀。千年撲克臉的陳敏希懂得害羞了……」陳媽暗暗咋舌，沒想到這青年對女兒影響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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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將目光放回少辰的身上，看著看著，陳媽的眉頭可說是越鎖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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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她總覺得這個青年……有點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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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辰被陳媽叫去書房「會談」了，陳敏希站在廚房裡頭正端著茶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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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到底又在胡言什麼啊……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樣說的好像她真的很關心很擔憂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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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有那麼一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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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啊，敏希？敏希？陳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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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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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叫喚嚇得她差點將茶壺整個打翻在地，趕緊伸出雙手扶住茶壺，模樣像是鬆了口氣。轉過頭望去，只見陳燁正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指著她正在倒的茶說道：「妳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茶已經倒出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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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她低下頭去，果真看到小小的茶杯因為無法負荷注入的茶，已經從杯緣那悄悄地溢出來了，甚至將她所拿的托盤都是溢出來的茶水。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匆匆抓了條抹布開始擦拭整理。「唉呀，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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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看到冷靜沉穩的陳敏希會出這種失誤喔。剛剛聽叔叔說妳帶了男朋友回來，正在嬸嬸那『受審』，看來是真的囉，我們敏希的春天終於來了啊。」他笑著打趣道，從另一旁拿起抹布跟著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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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傻話啊……」敏希垂下頭擦著多餘的茶水，低著頭的樣子就像是要掩飾自己的情緒。在洗手台那擰乾了抹布，繼續整理著桌面，語氣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二堂哥，好久不見。怎麼會在這裡……沒有先回大伯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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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的二堂哥――陳燁，大敏希兩歲，是敏希大伯家成績最優秀的孩子，也是現在成就最好的。當初因為他在B城就讀XX高中，所以那三年間是借住在他們家的。從小他們堂兄妹的感情就不錯，所以過年的時候他也常常會過來和敏希的父母問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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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飛機就跑來了啊。會在這裡住上一晚，明天再搭火車去C市。這次我先來這裡的事，同樣也不能告訴我爸媽喔。」不然他的耳朵就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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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哪次我們有說出去的啊？真是的，明明是自己一天到晚往這邊跑，還怕被父母唸？」敏希拿起茶壺又重新沏了壺茶，拿起那些喝茶的小杯子倒起茶來。這次手倒是穩了不少，應該說也沒有再胡思亂想了，該沏茶的時候就是要沏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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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這怎麼能怪我？還不都是因為我的兩個小堂妹太可愛了呢？二堂哥我還是比較喜歡兩個可愛的妹子，而不是一窩的男人啊。」他洗著抹布，笑著說道。看了自家堂妹一眼，微微伸出手肘輕輕戳了下她的手臂，好奇地朝她眨巴著眼。「怎麼？敏希堂妹真的不和二堂哥說說妳那男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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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嘛告訴你啊，又不是你交男朋友，到時候該知道什麼就會知道的。」事實是她也懶得解釋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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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出來的記得關燈。」她端著放滿茶杯的托盤走出了廚房，將茶放到了客廳的桌上，先是放了一杯茶在無聊翻著報紙的爸爸面前，又端了杯放到一旁的空位上，算是給陳燁的，最後才自己倒了一杯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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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茶香瀰漫在不大卻也不小的客廳裡，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光景……那年他們也是常常這樣坐在客廳喝茶，聽著夏日的蟬鳴鳥叫，感嘆著午後的溫暖與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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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什麼茶？味道真不錯。」陳爸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平常他和老婆也是喜歡喝茶的，不過通常是隨便拿包茶葉就開來泡，沒有特別注重小細節，倒是女兒比較注重。家裡的茶具什麼的都是她去買來的，而且她泡的茶也特別的香，果然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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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女兒的專業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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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毫烏龍茶。是之前有人出遊買回來送給我的，就想說拿回來給你們嘗嘗。」想當初慕琦一副獻寶的樣子將茶罐塞到她的手中，她還是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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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毫烏龍茶？這名字好耳熟，我好像有聽過，但又不太記得了……」陳爸抓抓自己稀疏的髮絲，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一邊喝著茶回憶這味道，一邊皺眉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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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俗稱的東方美人茶，因為是冬季收成的，所以品質特別好。而這種茶也很特別，若是被小綠葉蟬蟲叮咬的越嚴重，茶的品質就越好，所以喝這種茶不用擔心農藥的問題，是天然有機的。」敏希端起茶杯，先是聞了下茶的香氣，才輕啜幾口。淡淡的甜香有點像是熟成的果香，卻又似是蜂蜜香甜的氣息，令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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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話說敏希懂得還真多啊。」陳燁輕嘗了幾口，不由得就接連喝下去，眨眼間一杯就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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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興趣的時候就稍微研究了下。我說你啊，喝慢點吧，好好的茶就這麼被糟蹋了。」她拿起盤中的茶壺又替他倒了一杯，品茶這事本來就是要慢慢享用的，向陳燁這樣咕嚕咕嚕就喝盡一杯的感覺真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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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糟蹋呢。冬天喝這熱呼呼的茶正好……」他對著杯子輕輕地吹了幾口氣，這次總算是慢下來喝，好好品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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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爸爸。怎麼沒有看到敏智他們？他們應該比我們早幾天回來吧？」敏希放下手中的茶杯，側首看向正悠悠哉哉品著茶的陳爸，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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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早到哪裡去，他們前天晚上才回來的。昨天在家陪我們兩個老人家聊聊天，今天就跑去B城新開張的美術館約會了。我都不知道我小女兒什麼時候這麼有文藝氣息了，居然跑去看美術展？真是嚇死人了。」陳爸一臉平淡的說著，十分肯定他們只是假借看展的名義跑去其他地方玩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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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呵呵……」敏希尷尬的笑笑，對於這個妹妹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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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最近診所生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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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爸是開一間小診所的醫生，年輕時是一家大醫院裡面的知名醫生，老了就跑來這種也不能說是鄉下的小地方開診所了。平時生意是滿不錯的，開診所又不用整天累死累活的，雖然沒有賺的比之前多，日子還是很愜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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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樣啊，還是那般老樣子。」陳爸將杯中的最後一點茶喝完，把報紙收好便站直了身子。「好了，你們年輕人聊吧，老人家我該睡午覺了。妳老媽不會那麼早放行的，你們可以出去走走，這冬日午後的陽光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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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啊，妳還是睡妳以前那間房間。我們家客房多，妳男朋友和靖宇都各安排了一間，至於陳燁的房間也還是之前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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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叔叔。」陳燁笑笑地把玩著茶杯。每次他回來就會先往這裡跑，陳爸自然是有替他將房間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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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敏希，」陳爸走上階梯的腳步突然頓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妳媽媽她啊，整天唸叨著妳，雖然每次打電話要妳相親的，其實只是想聽聽妳的聲音罷了。這次回來，多陪她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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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敏希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聽到爸爸這一番話，心裡竟升起一股愧疚之意。她平時在A市也可以說是打拼過頭了，除了國定的連假幾乎沒什麼時間回來老家陪陪父母。現在想想他們也老了，她和妹妹也不再是孩子了，也要做好身為子女的本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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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敏希可是乖孩子呢。」陳燁看著臉上有著愧疚的她，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妳做得已經很好了，不用想太多，不讓父母擔心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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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敏希微微點了下頭，抬手抓下他的手，說道：「真要說不孝，二堂哥和我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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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尷尬的一笑，從桌上拿起了茶杯喝掉了杯中的茶，眼神中有點淺淺的憂傷。「他們眼中只有大哥啊，我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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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希輕聲地嘆了口氣。不論二堂哥成就多麼地好，大伯和伯母的目光都只放在平庸的大堂哥身上。從以前二堂哥就是那種溫和的樣子，大概也就只有和那時正值叛逆期的他相處過的自己和敏智才知道，二堂哥是個多麼腹黑且小心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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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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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啊，我們出去走走吧。」他突然看了一眼窗外，回過頭朝她露出了抹暖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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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飲盡了杯中的茶，抬頭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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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不是說嬸嬸還要一段時間嗎？冬日午後的陽光可是很暖人的，我們堂兄妹倆好久不見，就一起去走走吧。回味回味青春？」他笑了笑，拿起一旁椅子上的大衣穿上，看來是確定要出門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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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回味青春嘛，二堂哥你還年輕著呢。」她笑著站起身來，同樣拿起一旁被她閒置在那的大衣穿上。「那我也只好捨命陪君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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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我們出門吧。」他朝她伸出了手。敏希挑起眉頭，配合的伸手挽上他的手臂，拿了家裡的鑰匙就和他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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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啊，我們要去那兒回味你所謂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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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城有好多回憶呢，我們就到處轉一圈好了，反正時間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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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那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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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是她長大的地方，這裡的各個角落都有著無數的回憶、數不盡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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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現在是在美國做什麼工作呢？之前是在世界各地旅遊，這次在美國總有個定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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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中各自拿著一杯剛剛在超商買的熱咖啡，一邊漫步在人群不多的公園小徑。陽光穿過綠葉間的縫隙落在有些年代的紅磚道上，耳邊偶爾有聲蟬鳴鳥叫，或是孩童們嬉戲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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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總是這般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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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目前我是在美國當心理醫生。」陳燁一手放在口袋中取暖，另一手握著咖啡杯，悠閒地喝著裡頭的卡布奇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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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醫生很不錯啊。」很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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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希晃晃手中的拿鐵，看著微微升起的白煙，輕輕地哈出了一口白色的霧氣。果然冬天還是冷啊，尤其是過年又有寒流的狀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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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很賺啊，所以每個月都會寄一些薪水回來『孝敬』父母。」他有些諷刺地說著，頭低低地看著自己的皮鞋，有一步沒一步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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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沒有多說什麼，自然的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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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和父母處不好的事已經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相比起擔任心理醫生的二堂哥，大伯他們好像比較喜歡當業務跑腿的大堂哥。除了因為他是長子之外，他也比較狡猾，小時候一些壞事都誣賴在陳燁身上，從小性情溫順的陳燁也都不吭聲的，常常被打被罵，大伯他們甚至其他的親戚都對他的印象不好，大概也就只有從小玩在一起的她和敏智知道二堂哥是個多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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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就算他爸媽之後知道不是他做的，他們也沒有什麼表示，因為大堂哥是長子，他們把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只是沒想到他們對大堂哥的溺愛反倒害了他，現在反而是二堂哥的成就比較高，現在每個月花的錢裡頭，起碼有一半是二堂哥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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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二堂哥而言，這樣子做他也算是盡了孝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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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高中畢業之後我就考上美國某間大學的心理學系，獲得了他們那提供的獎學金，就跑到那讀書了。畢業之後就是妳知道的，讀完了碩士博士，就跑到世界各地開開眼界，最後才又回到美國開始工作的。」他走到一張長椅前坐了下來，雙手握著依舊溫暖的咖啡杯取暖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吐出了一縷淡淡的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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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二堂哥，從之前我就有個疑問，只是常常來不及問出口你就回去了。」她坐到了他的旁邊，喝了一口咖啡，微微偏過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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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疑問？」他看著自己握著的咖啡杯，沒有看向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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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二堂哥你讀那所大學，開銷應該很大吧？光有獎學金應該是不夠的，還能繼續攻讀碩士博士，又跑到各地旅遊……大伯他們可沒那麼多錢可以花在你身上，他們都拿去給大堂哥還債了，那你是哪來那麼多錢的？」她也沒有看向他，而是自顧自的搓著自己的咖啡杯。二堂哥自從高中畢業跑去國外讀書後，她們也就很少看到他了，頂多過年時來住個一晚，隔天又匆匆趕往C市了。有些疑惑以前沒有特別的在意，想說反正堂哥生活的好就沒問題了，但現在仔細想來，一切又是那麼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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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握住咖啡杯的手一僵，愣了幾秒的時間，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抬頭看像有些烏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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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雲層已經遮住了剛剛露面沒多久的太陽，看上去好像要下雨，卻又遲遲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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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吐出一口濁氣，深吸了下新鮮的空氣，有些無奈的說著：「你二堂哥我現在也是負債累累呢……欠了很多的人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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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地看向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眼眸中傳遞著一個訊息――請講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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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妳這古靈精怪的丫頭。」他轉過頭看著她，伸手輕輕推了下她的額頭，臉上的表情難得有些凝重，就連語氣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認真：「敏希啊，接下來的事情我說給妳聽了，妳的反應也不要太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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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一愣，有點不清楚他這麼說的用意為何，直覺上他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件小事，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可能也是會讓她心神動搖的，難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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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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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不自覺的有股不安，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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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本就不該逃避，逃也逃不過的。就算和他有關，那又如何？畢竟她已經決定，要慢慢放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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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妳高一那年發生的事情嗎？在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化裝舞會過後的第二天，江承浩和劉承毅就同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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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化妝舞會的前一個禮拜，承浩他媽媽過世了，聽說是因為癌症沒能及時發現搶救而去世的。江承浩只有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去世之後我們就發現他很不對勁，但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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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化裝舞會那天，我看到他和劉承毅大吵了一架。我從來沒看過他們這樣子吵，他們是從小就認識的好兄弟，不該是這樣吵的，那次只差沒有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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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們兩個就同時辦理了休學。從此之後我就和江承浩失去了聯繫，至於劉承毅，聽說是回去英國的爺爺那裡繼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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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杯子，一邊看著她臉上的神情。確定沒有太失神，才繼續開口道：「之後就是我前去美國讀書的事情。一開始我也為了學費這問題發愁，有一次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封信，裡頭有足夠支付我四年學費甚至還有剩不少錢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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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沒有寄件人的住址，當然也就沒有寫是誰了。除了支票裡面還有一張照片，那是我和妳和敏智，還有江承浩、劉承毅一起去墾丁出遊的照片。背面匆匆寫了幾個字：『好好打拼吧，這是作為朋友我能給你的幫助。』底下的屬名只寫了『承』一個字。字跡有些潦草，看上去是急忙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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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很疑惑，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封信不是江承浩就是劉承毅寄來的，畢竟他們的名字中都有個承字。不過我也判斷不出是誰，但那時我猜想是劉承毅，畢竟他外公那是英國的貴族，再加上他媽媽的經商能力，這點錢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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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有段時日沒有聯絡了，我不知道他在英國的住址，他的手機號碼也換過了，所以根本沒辦法確定是誰寄來的，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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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去美國就讀了，讀完了博士，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英國找劉承毅，問他有關支票的事情。但他卻告訴我，他從來沒又寄過支票給我，休學之後就沒能知道我們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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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給予我幫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江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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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可能！」敏希一個沒忍住失控地叫了出來，已經喝完的空杯在她的手中逐漸扭曲，拳頭不住顫抖，連指關節都泛白了。臉色有些蒼白，她說話時連嘴唇都有些打顫：「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錢！他連自己的三餐都顧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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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個混混啊……哪來那麼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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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打零工，省吃儉用下來的錢幾乎都拿去給母親用，什麼都是以母親為第一順位。一天之中唯一看見他有去買飯的時候，也是他為了她而一起買的早餐……之後的中餐晚餐都不吃的，直到她邀他一起吃爸媽準備的飯菜，他才好好吃過一次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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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貧窮的流氓小子……哪來的錢贊助二堂哥去讀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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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妳冷靜點，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啊。」陳燁伸手握住她顫抖的小手，一邊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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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選擇告訴她並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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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會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當然這目的也是為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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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承毅說，那天他們會大吵，這部分也有一點關係。」他停頓了下，感覺到她沒有再那麼激動，才繼續開口說道：「聽說承浩他媽媽死後沒幾天，他爸爸就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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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敏希訝異地抬起頭，眼眸中泛著點淚光，卻遲遲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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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江承浩說過，當年就是他爸爸丟他們母子不管的，現在又怎麼會回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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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很複雜，承毅清楚的也不多。只知道他的爸爸好像是個很有錢的人，不知道對他開出了什麼條件，要他回去跟他爸爸一起生活。而他也同意了，所以我想這筆錢就是他爸爸給的……」陳燁微微嘆了口氣，緩緩鬆開了她的手，倚靠在長椅上。「所以我才說我欠了人情債啊……都是江承浩那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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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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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反應，只知道對於江承浩，她還是很擔心的，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生活的好不好，又是為什麼要和他一直最痛恨的爸爸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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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陳燁看她失神的模樣，不禁有些愧疚。伸手將她抱到了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聽說……江承浩已經回來台灣了。當初他和劉承毅一樣，都去了國外。不過我之前去找承毅的時候，他說他好像已經回台了，之前送機的時候據說有看到類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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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已經回來了嗎……那麼為何不來找她呢？她這十二年等的有多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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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和妳說了這些。」他鬆開了手，撫了下她的長髮。「反正如今妳都已經有男朋友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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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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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的話都還沒說完，就冷不防的被敏希打斷。她鬆了鬆方才握緊的拳頭，看著手心裡頭已經不成形的紙杯，微微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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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放下……又怎麼會是容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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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她還是放不下那個人，聽到他已經回來台灣的事，心裡頭居然還會感到欣喜。雖然沒有以往那般的強烈，但總歸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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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的影響……果然還是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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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那個已經扭曲的紙杯站起了身來，慢步走向一旁的垃圾桶將它丟掉。緩緩地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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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只想吹著冷風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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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麼嬸嬸現在在質問的那一個……」陳燁連忙也丟掉了空的咖啡杯，小跑跟上她的腳步，和她並肩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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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張少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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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的腳步一頓，眼神黯了下來。下一瞬，前進的腳步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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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辰……她對他有的還有愧疚。他待她是如此的好，即使她的要求是這般的荒謬，他也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和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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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讓她覺得最對不住的人果然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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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下定決心要試著接受他了，但聽到有關江承浩的事情又會不由得亂了心神。她不是在玩弄他的心，而是現在真的還放不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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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該放下了吧？十二年了，她都等了那麼久、失望了那麼久……總要給別人一絲絲的機會吧？也給自己一絲重新再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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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還在試驗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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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試驗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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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她是否真能放下那個人，同時也試驗他，願不願意給她一些時間去學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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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敏希妳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跟律師講話真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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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你功力還不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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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欸妳這丫頭，別走那麼快啊……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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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走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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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這麼快就回復了過來，是不是也證明了，她正一點一點放下江承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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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了，竟然有些期待……希望能快點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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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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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陳燁一把推開了家門。他和敏希出去了一個半小時，還繞去了之前的高中那走走，所以現在回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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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子和丫頭都回來啦？」陳媽正翹著腿坐在沙發那兒啃著瓜子，旁邊的陳爸則辛勤地替她倒著茶，也就是剛剛敏希泡的那種白毫烏龍。不過陳媽也不是那種會品茶的人，她頂多只是喜歡喝茶罷了。拿著茶杯就一口飲盡，細細品茶什麼的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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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我是你姪子，可不是別人家什麼小子啊……」陳燁有些撒嬌的坐到她的身邊，拿起水果籃裡面的橘子就動手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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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抽了抽嘴角。她還是她的女兒呢，從小就被叫丫頭丫頭的，她才該鬱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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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少辰呢？」陳敏希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期待的那抹身影。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正享用著姪兒幫忙剝橘子的母親，大嬸氣息表漏無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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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一回來就要找妳那男朋友。都還沒嫁人呢，嫁人了還得了……」陳媽叼著一片橘子，口上雖然這樣唸叨著，卻也沒有什麼不滿的神情，依舊悠哉地吃著姪兒剝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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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個嘴硬的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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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啊……敏希不會這樣的，只是問問妳覺得他怎麼樣罷了……」陳爸就是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一邊替她倒茶，一邊向敏希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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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會意過來，連忙坐到自家老媽身邊，討好的摸摸她的手背。「就是啊，媽。我這還不是怕少辰說了什麼惹妳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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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陳媽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像是趕蒼蠅一般對她揮了揮手。「他在三樓的客房休息，就在妳房間隔壁，要去看就去吧。我對他也算是滿意了，只要妳別給我出亂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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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滿不滿意都不影響，她只是想看看這個女兒找來的青年是怎麼樣的。若是她真的不滿意又有什麼用……敏希那丫頭，一決定的事情就是不會再改的，她頂多威脅威脅那小子別欺負敏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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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看他把敏希寵成什麼樣就知道，可能到最後還是女婿來和她這個岳母哭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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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出亂子嘛……」她又能搞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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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樓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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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又抓起一片橘子，略帶不耐地朝她擺擺手。「快去快去，這裡有妳爸和小燁子服務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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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什麼小燁子嘛，我是妳的姪兒，可不是太監啊……」陳燁一臉哀怨地繼續剝著橘子皮。方才是鄰家小夥子，現在則是太監嗎……他也不想成太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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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小子、小燁子，不都差不多？唸起來順口就好了啦。」陳媽不是很在意地擺了下手，端起茶杯像是喝酒一般的直接下肚。「唉，這茶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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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無奈地笑笑，拿著自己的包包，就匆匆往三樓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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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嬸嬸啊，您就這樣讓那個什麼張少辰的PASS通過囉？就算敏希再怎麼固執，也要讓他多受些考驗吧？之前靖宇都沒這麼好過的，當心被敏智知道又要說您偏心喔。」陳燁放下手中剝淨的橘子，接過陳爸手上的茶壺，替自己添了杯茶，也順便給兩老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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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相信我，敏智那丫頭不敢多話的。更何況那丫頭的眼和我一樣，敏銳的很。除了陳家的男生和敏希那個遲頓鬼，誰都看的出來他們兩人間不尋常的關係吧？」陳媽回想起剛剛和少辰在書房最後的對話，嘴角勾起了抹詭譎的笑。看的連陳燁都不住背脊一陣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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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代表他看不出來了是吧……陳燁很是無辜的想著，他真心覺得自己不笨啊，什麼看的出來看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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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陳爸則是聽的一個頭兩個大的，完全的狀況外，還是老老實實的端著茶壺替老婆倒茶比較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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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則一邊享受著他們兩個貼心的服務，一邊回想著方才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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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啊，我家敏希可是個冥頑不靈又遲頓的傢伙，你可要多體貼她一下。以前有個人呢早已偷了她的心，她自己卻渾然不知，才讓我這做老媽的到現在還這麼憂心她啊。你可要照顧好我們敏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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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我會的。』青年拉開門前回眸帶笑的看向她。『這次……我依舊會守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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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了皺眉，真心覺得這個青年真是越看越眼熟，就像十幾年前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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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當年那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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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伯母，這事先別告訴其他人。』他俏皮地向她眨眼，在她震驚的神情下拉開了書房的門。『我要先……偷走她現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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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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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那個小子也是個冥頑不靈又癡情的痴漢，他可知道自己說的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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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的那麼輕鬆……到時候反倒被敏希甩了就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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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想來也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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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拿起桌子上那個被剝的乾淨俐落的橘子，一片一片的剝著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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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癡情，她也癡心，那丫頭從十二年前就是那樣，只要一走入了愛情這種死胡同，就別想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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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然只有年輕人才有這般機會來場轟轟烈烈的傾城之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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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年輕真好啊。」陳媽憤恨的咬著橘子，就像是在拿它出氣一般。看著一旁一臉狗腿樣的老公，不禁想著當年是不是太簡單就答應了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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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所嚮往的絕世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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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您還是很年輕啊。」陳燁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依舊討好的說著。其實他的嬸嬸真的是還挺年輕的，接近五十出頭的年紀，因為保養的好所以也沒什麼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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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們家那個成天囉哩吧唆的黃臉婆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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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婆妳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陳爸同樣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老婆。自從敏希一回來，就這副後悔懊惱、好像恨不得青春重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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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其實陳爸在某些方面已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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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了，做晚餐做晚餐。不然會來不及的！你們兩個，既然敏智不在，敏希又在陪男友的，那麼你們進來當我的下手吧！」陳媽一個拍桌站了起來，嚇得陳燁手一抖，差點將茶壺丟出去，陳爸更是整個人向後跌到沙發上。幸好他還算是年輕，不然那老腰可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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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婆，妳平常不都一個人煮嗎……」今天突然拉他們兩個大男人進廚房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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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哪能和平常相提並論啊？今天可是小年夜啊小年夜，更何況兩個寶貝女兒和未來女婿都在家，自然就是要準備的豐盛點啊。我一個人哪來的三頭六臂，怎麼忙得完啊？」陳媽毫不猶豫地丟出一記眼刀，陳爸立刻乖乖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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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話不敢不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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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嬸嬸……我們兩個大男人的，什麼也不會做，跟著進廚房也只是礙手礙腳吧？」陳燁絞著腦汁，努力思考一個讓自己不必進廚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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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當然爾，陳媽怎會這麼輕易放過這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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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就是要學習啊！反正現在還早著，教教你們一些簡單的挑菜也不會花上多少時間的。我說你們啊，別覺得是大男人的就不用下廚房做羹湯，現在社會講求男女平等，做飯已經不是女生專屬的工作了。將來你們還要做飯給自己老婆吃呢！尤其是燁小子，會做飯的男人可是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喔。」陳媽不由分說地抓著兩人的手就往廚房的方向走，連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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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一臉憋屈的看向身側的叔叔，陳爸也只是攤攤手，一副「就認命吧」的表情，看的陳燁默默在心裡淚流滿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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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急著要交女朋友啊，更何況他這樣一個有錢又有貌的人，還怕會找不到女朋友嗎？有必要就這樣被抓著去學習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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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學做飯的話，應該也要把樓上那位叫下來才公平吧？嬸嬸妳這是明顯的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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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燁內心小劇場叫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敏希已經來到了三樓的客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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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忐忑，她輕輕敲了下房門，小聲地輕喚著：「少辰？我進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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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氣才推開房門，因為接近傍晚時分，房間裡頭有些昏暗。她緩緩走近床邊，不意外地看到某人正側躺在床鋪上呼呼大睡的，像個孩子一般的睡顏，沒有任何的防備，呼吸十分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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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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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都還沒脫下來，大衣也只是脫下來抓在手中，還沒來得及放。領帶也沒有鬆一下，這人真是不怕窒息而死的。不用想，被子自然是沒蓋上的，大冬天的還真不怕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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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是的……不怕感冒嗎？」敏希嘀咕了句，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條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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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的床鋪是擺放在牆邊的，而張少辰睡的位置也是靠牆那一邊，所以想要替他蓋被子，若不是手要長，就是要爬上床鋪替他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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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敏希自知手短，看了眼手中的被子，又為難地看了下睡得香甜的張少辰，無奈地嘆了口氣。脫下了腳上的拖鞋，她躡手躡腳地爬上床鋪，跪坐在他的身旁。先是將他的領帶鬆開取下，才將被子抖一抖，蓋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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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他熟睡的臉龐。這一趟開車來B城他肯定很累，都是她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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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那時為何一時鬼迷心竅，居然真像慕琦說的拜託他幫忙這事，更不清楚的是為何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不過這樣的舉動未必會是不好的，不論是他、還是她，都有了一個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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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像個孩子似的。」她輕輕伸出了手，微微戳了下他的面頰，意外的觸感很好。若不是知道他已經三十了，她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正準備來場姐弟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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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臉甚至比她的都還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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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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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突然的被抓住，一個走神身子就被拉了過去，直直倒在他的懷中。一連串的舉動令敏希不禁驚叫出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反抗，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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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被他的大掌緊緊扣著，鼻息之間都是他的味道。她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心跳快得好像要跳出來了，臉頰就像在燃燒一般的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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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張少辰……快、快鬆手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推卻著，卻因為害羞而顯得那力量根本是微不足道。無奈之下，也只好任由他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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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的呼吸無一不落在她的髮間，緊貼著的胸膛能清楚聽見裡頭強而有力的心跳。高大的身軀就像是個天然的暖爐，抱著她的手更像是一塊燙膚的熱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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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頭頂傳來他的疑問，因為剛睡醒的關係，聲音有些低沉，卻也迷人。他沒有照著她的要求做，而是有些享受的抱著懷裡的她。伸手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到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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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深吸了一口氣，讓鼻間都洋溢著他的氣味。她試著不去抵抗他，試著去接受他的懷抱，微微伸出了手，同樣抱上他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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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擁住他腰身的小手有些不自然、有些僵硬、有些顫抖，對於敏希願意主動抱他這事，他也是很高興的。伸長了手臂將她又攬近了懷裡一分，低頭輕蹭著她的髮頂。「去了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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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問候透露著他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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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去哪裡……就是到處走走，回去之前的學校看看……」敏希半垂著眼，第一次覺得像這樣倚靠在他的懷裡，是這樣的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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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妳高興就好……」他輕笑了聲，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眼睛依舊閉著，看上去仍是睡意朦朧，也十分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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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羞的低下腦袋，不去看他的臉。額頭抵在他胸膛上的衣服，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角，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媽……和你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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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什麼。」他微微睜開了眼，低頭望去，正好對上了她抬起臉頰凝視著他的視線。他輕輕一笑，伸手撥了下她的瀏海。「伯母只是要我好好照顧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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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她連忙低下頭去，悶悶地說道：「我、我才不需要你照顧……這些年我自己生活，還不是生活地很好……」到最後的聲音小了很多，說到底這些年也是有慕琦在照應，不然依她這迷糊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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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們敏希最能幹了……」他無奈地說著，伸手替她拉攏了被子，緊緊的抱著她。就是因為能幹過頭了，才真正讓人擔心啊……就是個工作能力很好，日常生活卻是個白癡的小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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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聽上去就是在敷衍……敏希有些不滿地低下頭，微微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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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的笑著，將她抱在懷中不願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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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兩人之間都沒有話語，在敏希以為他又睡著時，頭頂卻又突然傳來了他的聲音：「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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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輕輕靠在他的胸前，垂著眼眸，漸漸有了些睡意，不過意識依舊清醒著，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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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們試著、當一次真正的男女朋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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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連抱著她的手都不住顫抖了起來，像是害怕下一秒她就消失在眼前一般……「我很怕，我怕……這次之後，我和妳又是陌生人，充其量頂多是普通的鄰居……我不想那樣。所以，我們試試好嗎？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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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這次和她假扮男女朋友，只是像仙杜瑞拉那般，完美卻又不現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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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應，依舊靠在他的胸前，也沒有掙脫。安靜的不說話，令整個空間都多了分沉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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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當……」當我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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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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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以為她會拒絕時，正要打消這個念頭，卻突然聽到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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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像是個令人高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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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希，妳是說真的嗎？我不是在作夢？」他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卻也高興激動地低頭看向她，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絲的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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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我不就在你面前嗎？又怎麼會是作夢呢……」她難得自動靠入他的懷中，小手緊緊圈著他的腰身，像是要藉此讓自己的勇氣再多些。深吸了一口氣，她貼著他的胸膛說道：「少辰，我們試試吧。我會試著接受你……希望你能給我那點時間去學著接受……」也學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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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定。不管多久，我都等。」他滿足地抱著她，內心的喜悅無法言喻，只能抱著她，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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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經漸漸駐入她的心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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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有種放下大石頭一般的感覺，靜靜地倚在他的胸膛，意外地讓人安心。其實向他這樣另類的表白，也不錯嘛……「我要睡一下，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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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過後的鬆懈，實在令人感到疲憊，卻也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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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吧。我陪妳。」他心滿意足地蹭著她的髮頂，又在她的額頭輕輕地落下了一吻，才跟著垂下眼眸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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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閉上眼睛，很快睡意就襲來了，眼皮有些沉重，不由自主地放鬆了身子，沒多久的時間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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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張少辰，在那之後就沒了睡意，只是痴痴地看著她的睡顏，連眨眼都不願，像是要把這片刻的寧靜記錄在他的回憶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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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啊敏希，謝謝妳願意試著接受現在的他，他這次不會再毀去自己的約定的……他會比之前加倍的愛她，他會守著她更久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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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過年僅僅幾天的連假而已。那天他們一睡就睡到了吃晚餐的時間，到最後連張少辰也睡著了，還是敏智他們上來叫他們起床的。害得吃飯的時候每個人都用一種非常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看得敏希都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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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辰倒是很坦蕩蕩。反正都已經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幹嘛害羞？只是一起睡而已嘛，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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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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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B城待了一週的時間，趕在收假前的兩天回去A市。這次敏智他們也是提早離開，而且非常的早，因為他們還要去一趟靖宇的家，總不能只有男方去女方娘家過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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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們回去了，你們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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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他們就已經起床了，敏希來到陳爸陳媽身邊伸手抱一抱。之前她也有提過讓爸媽一起搬到A市去生活的提議，不過他們兩個老人家已經習慣住在這裡了，所以婉拒了她的提議，囑咐著她在A市要好好生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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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我和妳媽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的，倒是妳要多注意注意妳自己，妳那迷糊的個性啊，從以前就是那樣，真讓人放不下心啊。」陳爸感性地拍拍女兒的背，即使知道現在女兒也大了，卻依舊不放心地叮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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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些年都這樣過去了，還有什麼不能照顧好的嗎？敏希無奈地想著，不過也知道這是爸爸在關心她，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反正每年都會上演這麼一場堪比十八相送的道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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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你不用擔心，我也會好好照顧敏希的。」少辰放好了他們的行李，上前攬住了敏希的肩膀，朝兩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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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陳爸一副託付重責大任的樣子拍了拍他的手臂，蒼老的手有些顫抖的說道：「好小子，我家敏希就拜託你了。你可不能欺負她，不然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我這老骨頭也會殺過去痛扁你一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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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伯父。」少辰笑笑，心裡默默地想著這是不大可能的了……他疼敏希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欺負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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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臉色微囧的看著他們兩人，她這都還沒嫁人，怎麼準女婿和準岳父就已經開始威脅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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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陳媽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拍了拍她的背，又摸了下她的長髮，輕輕的嘆了口氣。「以後我也不會那麼常打電話給妳了，自己照顧好自己，鬧鐘多定幾個別又睡過頭了。有空就回來一趟或是打個電話，和我這老太婆說說話吧。不然我也會想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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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她忽然覺得鼻頭一陣酸楚，眼眶好像有了些淚水，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媽媽已經比她矮了，甚至比她瘦，以前水嫩的皮膚也變得皺巴巴的了，一頭黑髮也有了白色的髮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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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媽媽也已經老了。不再是那個扛著她和妹妹到處跑的女強人了……現在她老了，應該輪到她們照顧她，而不是繼續讓她替她們擔心東擔心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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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自己才是，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常回來的。」她緊緊抱住自己的母親，眼眶微微紅了起來，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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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敏希也大了呢。」陳媽拍拍她的後背，將她推開了些，伸手拍了下她的面頰說道：「好了，快回去吧，小心路上塞車回去就晚了。我有妳爸在，照顧自己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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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敏希，我們兩個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妳只要有空回來看看我們就好了。」陳爸也上前抱住妻子的肩頭，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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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的，」少辰上前輕輕擁住她，在她抬眸的時候，對她露出了那抹暖人的笑。「我會陪她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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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們敏希就交給你了。」陳媽失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向他們擺了擺。「去去，快回去吧，我晚點還要和隔壁的阿姨一起去逛菜市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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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媽，我們回去了。」敏希上車前，回眸看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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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路上小心。」陳媽點點頭，拉著依然戀戀不捨的陳爸走進了屋子內。因為她怕再看下去，也會和他一樣對女兒依依不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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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坐在駕駛座，少辰替她拉上了安全帶，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不用擔心，我們會很常回來看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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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敏希點點頭，隨著車子發動，她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眼眸中也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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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出聲打斷她，因為這裡是她出生的地方，有著她許多的回憶，自然是會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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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裡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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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少辰。讓你沒辦法和家人一起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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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敏希才轉過頭看向他，臉上有著淡淡的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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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笑道：「沒關係的，能來這裡我很開心。而且我們家那三個也跑去夏威夷度假了，到妳家反而比較有過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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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她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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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淺的勾起嘴角，繼續看著前方的道路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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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辰……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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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突然傳來她的聲音。他微微一愣，隨後繼續開車，輕聲地回道：「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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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才要謝謝她。謝謝她給了他這個機會去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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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年，收穫頗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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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次沒有趕著回去，所以一路慢慢地開回去，直到傍晚六七點多回到他們的大樓。一路上吃吃喝喝，這邊玩、那邊逛的，這次他們兩個也沒在客氣東客氣西的了，相處起來也自然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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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的謝謝了……晚安。」敏希拿著自己的行李站在家門口，低垂著頭沒有看他。敏智已經和她說今天不回來了，所以現在只有她和她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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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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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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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辰突然叫住了她，在她回頭之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自己懷裡拉。低下頭輕輕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她愣神的時候，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頂，笑道：「晚安，後天我送妳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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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啊？嗯……晚、晚安……」她羞紅著臉連忙推開他，慌張地從包包裡面拿出了鑰匙，腳步倉促地跑進了屋子裡，看上去就是要掩飾自己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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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輕笑了聲，拿著自己的行李，心情頗好的走進了他在對面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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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年真的是收穫多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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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希匆匆進到了自己家中，才剛關上門，就忍不住腿軟，順著門板滑坐在地。臉頰依舊通紅，胸脯上下起伏著，腦袋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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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好像吻了她？而且她居然也不會排斥他的吻，還有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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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撫上他剛剛蜻蜓點水般吻的唇，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似陶醉、又似是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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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一切親密舉動……她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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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慢慢地開始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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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自己這個認知，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欣然接受了這個發現。或許自從他奇怪地闖入她的世界開始，她就有點喜歡這個奇怪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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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的這種情緒……感覺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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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若是繼續和他相處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真正地忘了過去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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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門板，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將手邊的行李拿到廚房和房間開始收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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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這次又塞給她好多東西，整理起來恐怕也要一些時間，反正現在時間也還早，她也不睏，就先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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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之後懶了就會全部丟在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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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的，總是喜歡將最好的留給兒女。這次陳爸陳媽給她的又是一堆家鄉的好東西，也有不少是她從小時候就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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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爸媽替她準備的大包小包，她的嘴角不住又揚起了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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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爸媽的孩子像個寶，這話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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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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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整理到一半，手機就響了起來。敏希隨手抓起被她閒置在桌上的手機，看了眼號碼，不禁疑惑的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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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號碼？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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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會打她電話的也就那幾個人，但沒一個是會隱藏自己號碼的，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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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疑惑，但她還是滑向了接聽鍵，接起了電話。若是哪個認識的人有急事要找她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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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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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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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一抖，差點將手機摔到了地上，臉上的錯愕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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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蛋，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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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輕挑的語氣，給人玩世不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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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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