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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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我站在你的病房外,手拿你最愛的太陽花,平靜得望著你的母親。

正如我所預期,你的母親擋在病房門口,拔高嗓子對我厲吼,她蓬鬆的捲髮比往常更毛燥,乍看之下,她簡直就像一頭失控的獅子。

「他是我的未婚夫,你無權阻止我見他!」我舉起左手掌,秀出無名指上的戒指。

「啪!」你的母親使勁全身力氣狠狠賞了我一巴掌。她大吼道:「我兒子已經交女朋友,不要再來騷擾他,你這變態!」

怨恨、憤怒、悲傷各種負面情緒滿溢我的胸口,我無法遏止情緒潰堤。我大叫出聲,嚇得你母親身子微微顫抖,但她仍不服輸地站在原地,阻礙我與你。

「讓開!」我使出蠻力,推開這不講理的老太婆,衝入病房內。

然後,我看到那名女人坐在病床上,她身子往前傾,溫柔地擦拭你額頭的汗珠,而你則順從地靠著她豐滿的的胸部。

我往前跨步,抓住你的肩膀,說道:「看著我。」

你聽到我的聲音,知道我的存在,但你卻選擇轉頭望向窗外。

女人抬頭兇惡地瞪著我。她說:「我不在乎你們以前有過甚麼,但那已經結束了。現在他選擇了我!」

你的母親幸災樂禍笑著。「你自討苦吃!」

我深知女人是你母親的理想媳婦人選,她漂亮高挑,臉上只擦淡妝,卻明艷動人,一頭烏黑長髮襯托白皙的肌膚,更重要的是--我冷笑一聲,上下打量她身上價值不斐的名牌衣飾,這些簡直就是你母親寵兒的直達票。

你輕推開女人,回頭凝望我。你滿臉鬍渣,眼布紅絲,身著醫院寬鬆睡衣,頹廢得讓人看不出你是當年風靡大學的校草。

「你回去吧。」你垂下眼,盯著病床床單。

「甚麼?」我臉瞬間慘白。

「上次我就跟你說過,我要跟她在一起。你跟我,我--」你嘆了口氣,說不下去。女人伸手握住你的手,你沒回握,不過你開口繼續說道:「我們結束了。」

你的母親笑開懷,眼角的細紋擠成一線。她拍拍你的肩膀,說道:   「說得好,乖兒子。」

「對不起。」你頭低得不能再低。

淚水在我眼眶中打轉,但我沒哭,我的自尊不與許我再次為你落淚。我緊握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只有肉體的痛楚能讓我忘記眼前模糊一片的事實。

「你愛她嗎?」

在場所有人聽到我的問題,都為之一愣。你的眼神游移著,女人不自主的抓緊你的手,她細瘦的手掌青筋微微浮現,你的母親也緊揪著你的肩膀,怒目瞪著我。你的肩膀負擔越來越重,然後你說道:「我喜歡她的陪伴。」

「告訴我,你愛她嗎?」我拉開你的母親,逼問你。

你抬起頭,直視我。

寂靜。

我轉頭走向門口,你發出不明聲響。我停下腳步,手拉著門把,站在門前。我凝視鑲在門上的玻璃方格,玻璃映照出一名劉海長到蓋住眉毛、身形纖細的悲傷男孩。我舉起拳頭,擊碎我的倒影,玻璃碎片插入我的手掌內,鮮血自傷口湧溢而出。    

我聽到你爬起床的聲音,我聽到你母親與女朋友阻止你,然後你又再次陷入沉默,永遠的沉默。

我舉起流血的手,壓住嘴巴,硬吞回即將潰堤的哭聲。我低聲對你說出最後一句話:「你真的很殘忍。」

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永永遠遠結束。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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