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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莫名其妙的骰子 (1)

      高等部的第一堂課,絕對不是普通的搬書或導師時間,而是解決一個大麻煩。

      這幾乎是每次開學,老師們都會分配給我們的任務。且一切並非任君挑選,只能將你畢生的籤運賭在上面。當我的手從籤筒拿出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決定好了。然而,很不幸的,我的籤運非常糟糕。

      「小蕾,妳要去哪裡?」苗清一手撐著頭,一手揮動著籤紙,看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任務。

      「小苗呢?」

      「一級小案子,又是小魔怪在商店街搗蛋之類的。」她露出厭煩的表情,對這種習以為常的麻煩事感到枯燥。

      「反正很快就能處理好也不錯呀。」我默默折起手中的籤紙,將它塞到口袋裡,「對了,斐爾呢?」

      「他通常第一天是不會來上課的,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出現在教室中,就別管他了。不過,」苗清突然站起身來,將籤紙揉成一團狠狠丟出去,「他竟然逃掉開學作業,實在是太可惡了,學校應該要派個五級或六級的任務給他。」

      「原來那才是重點啊。」我眨著眼睛看向靜靜躺在地上的紙團,「好了,我先走囉!時間差不多了。」

      「慢走。」

      我踏出門對她揮揮手,接著往目的地衝去。趁苗清忘記問我的任務時,必須快步離開,不然她聽到一定會大吵大鬧,然後嚷嚷著要跟去。但這麼一來,我就會只拿到一半的分數,高中的課程想拿高分不容易,得趁機會多多得分才行。

      小跑步穿過教學區,已經有不少學生開始行動了,趁著周圍沒有人時,我打開籤紙詳讀了遍。機率如此之小的五級任務攤在我手裡,更糟糕的是地點竟然在男子宿舍的後山,那裡可說是最難討伐區。聽說以前曾經抽到過的人,分數都只在及格邊緣。想到著,我忽然覺得自己希望不大,或許讓苗清來幫我,分數還會比較高。

      「不行不行,打起精神。我看看,任務要求,拿回雙子妖精的東西。」我喃喃地說,雙腳繼續向前踏步,「她們會偷什麼東西啊?」

      雙子妖精是古靈精怪的雙胞胎姊妹,長期佔據後山的某個角落,似乎對那裡十分中意。任何人一旦踏進她們認定的領域,後果都相當淒慘,她們會使盡各種手段來耍弄人。曾經,有一位隔壁班的男同學半夜三更跑去那,隔天一早滿臉膿包的出現在保健室。

      我在後山入口躊躇了一下,回頭張望著校區,那裡也已經成為戰場,不過戰況算是平和。我一掃心中的猶豫,稍稍伸展筋骨,接著昂首向前走去。幸運的是,在我到達目的地之前,中途沒有任何小妖怪跑出來作亂。我抬起頭看向藍天,朵朵白雲悠閒的在漫步,樹葉沙沙作響,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時光,但我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欣喜。

      「呼呼,妹妹,那不是學校裡的學生嗎?她來這做什麼呀?」似鈴鐺般清脆響亮的聲音從樹叢的某處傳來。

      「呵呵,姐姐,今天是開學日,恐怕又是教授們出了難題給她們。」另一個神似的聲音回答了她,不清楚的人或許會以為她在一人飾兩角。

      「妹妹,看的到任務是什麼嗎?」她慵懶的口氣中帶有一些雀躍跟十足的把握。

      「我看看,」她停頓了幾秒,「是要拿回我們借走的東西呢。」

      我捂住放在口袋裡的籤紙,她們最得意的透視能力已經把我的任務內容一覽無遺。老師上課曾提起過,雙子妖精在白天時容易犯困,恰巧在這個時間點是她們最貪睡的時候。本來打算賭賭看,靜悄悄地溜進她們家,好好去尋摸一番,結果半路就被逮個正著,看來今天運氣真的很差。

      我吞了吞口水,試著跟她們交涉,「那個,可以的話能請妳們把東西還回來嗎?」

      「呼呼,小女孩妳真傻,東西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給妳呢?」

      「呵呵,再說啦,東西早就不再我們身上了。」

      「妹妹,別那麼好心告訴她。」她輕輕一笑,「話又說回來,就算講了,她也沒辦法拿回來吧。」這口氣重重的在貶低我,充滿了挑釁意味。

      「對吼,看她的身手似乎不怎麼樣。」

      結果她們自顧自的開始聊了起來,完全把我晾在一旁。依照雙子妖精的個性,她們說的不一定是真話,所以東西還在她們身上的機率非常高。假如能親眼見到她們的身影,那麼就可以更加確定。我環顧四周,聲音並沒有走遠,但就是找不到,可能是隱身在樹叢裡。

      「我們見個面吧?」我伸手到隨身包裡握住一樣東西,免得等一下要開戰。

      「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要求,那就如妳所願。」她們同時說道,宛如某種聲音被放大了般。

      一秒、兩秒、三秒……沒有人,我該不會存心被耍了?她們現在連個聲音都不發出來,我有些焦急的在原地踏步,忽然間聽到幾聲竊笑。我猛地回過頭,這時我看見了雙子妖精的真面目。

      「妳們是雙子妖精?」

      「正是。」她們異口同聲地說。

      她們嬌小到和我的手掌差不多大,可是之前聽到的傳聞都是令人聞風喪膽,與眼前的狀況完全不同。雖然我很好奇這其中發生什麼事,但最重要的是,我看見了其中一個人脖子上掛有一把鑰匙,鑰匙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光芒,而上頭刻有學園標示,那麼應該就是要拿回它。

      「可以把那東西給我嗎?」我指著鑰匙說,小心翼翼的往她們那挪動腳步,「就是那把鑰匙。」

      「哼,才不要,這是我撿到的玩具。」她們前後說法完全不一致,一會是借的,一會不在她們手上,現在又來了另一個理由。

      「但是我需要把它帶回學校。」

      「妳有什麼好東西來跟我交換嗎?」她們賊兮兮的說著。

      「欸?我找找。」她們在我翻找的同時,不斷滿臉笑容的在一旁轉圈跳舞,「這個如何?」我拿出之前手工藝課燒製的玻璃球,她們似乎被吸引了目光,湊到玻璃球前目不轉睛的盯著。

      「想不到妳的手藝挺好的。」

      「之前收集的玻璃球都沒那麼漂亮。」

      她們的讚嘆聲使我安心不少,她們就在我伸手可觸的地方,雖然抓起來會容易許多,但還不清楚她們真正實力之前,輕舉妄動可不好。而且依我的情況而言,能不戰鬥就不要戰鬥。畢竟,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所以根本派不上用場。想到這,我不禁默默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那麼……」

      「但是,」她們再度打斷我的一絲希望,真不曉得要和她們糾纏多久,苗清應該早都處理完她的事了,「這麼快就結束了有點無聊,再陪我們玩玩吧。」

      「什麼?」

      「嘿嘿,妳以為這樣就結束啦,怎麼可能!」

      「那妳們還想要什麼?」

      「我們來做個約定吧,妳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交出玻璃球和妳身上的另一樣東西,我們就給妳鑰匙。第二,靠武力來搶奪。妳現在有三十秒可以動作,預備,開始!」

      我當然選一,反正隨便拿一樣就行了,但總覺得她們微微上揚的嘴角並不單純,糟糕的是沒時間讓我思考那麼多,再不快點可是要開戰了。可下一秒,一根大小粗細適中的枝條,重重砸在我面前,害的我把遞出去的手又縮回身前。

      「什麼東西?」我回頭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人影。

      「嗶,嗶嗶!」一段刺耳的口哨聲響起,看來大事不妙了。

      「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妳們也看到了阿,有東西打斷我了。」

      「嗶!不行唷,妖精很注重約定的。」

      「時間到!我們開戰吧。」

      「開戰……」我瞪大雙眼看著她們,差一點就說不出話來,而她們的笑容變得更加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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