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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短篇 IF YOU

空氣中飄散的細細白雪、寒風刺骨的氣溫、醫院裡的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他的溫柔笑顏

即使過了一年,這些光景還是有如昨日,鮮明的在光忠的腦海徘徊。

「光忠,看得那個出神…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飛過去嘛?」

望著門外的雪看出神的時候,一雙雪白睫毛和金色的瞳倒吊的出現在光忠眼前。

「鶴丸是你呀…」

光忠平淡的語氣讓喜歡作弄人的惡作劇大王鶴丸國永很洩氣。他一臉沮喪地嘟著嘴,在光忠身邊坐了下來。

「嘖…光忠沒有被嚇到呀?真無聊…」

「呵呵,誰叫你每次都是玩同一招,對我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時,光忠想到了一件事,他轉頭看了身邊的鶴丸。

「鶴丸呀…你還記得去年的這一天嘛?」

「去年嘛?我想想…是老頭離開我們的那一天吧?我們都特地跑去醫院接他了,他竟然還先趕我們回來,然後…」

說到這,鶴丸沉默了。

光忠也沒再繼續接話,重新將視線移回外面的雪景上。

「要是這個景他也能看到的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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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光忠,你看外頭。雪白的景致真是美呢。」

正在倒茶的光忠循著年邁老人的手指,看向和室外頭的銀白世界,點頭表示讚同。

「景色真不錯…但是主上還是別太靠近門口吧,今天的風有些刺骨呢。」

「真是的,光忠你真的很愛瞎操心,我這老頭身體還很硬朗呢!」

被光忠尊稱為『主上』的老人,是這宅邸的屋主,名叫藤原新造,是在日本最有權威的歷史學者之一。

因為長年埋於歷史研究,所以自始至終都未娶妻生子,一直都是孤獨一人在大宅裡生活。

當時已步入中年的藤原新造,某天在倉庫裡發現了幻化成人形的燭台切光忠時,他開心的對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光忠伸出雙手。

照理來說,家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正常人是該害怕的,但對於一個長年都獨自一人生活的孤單老人而言,多了一個伴其實不錯。

在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世界醒來,並且要學著在這生活這點,對光宗而言是何其困難。

但為了盡照顧主人的責任,不明時事的光宗私下找了藤原新造的舊識松本先生幫忙,好讓自己快速適應這個世界。

後來生活的這些年,原本只有兩人的大宅,也多了幾個新成員,宅邸開始喧騰了起來。

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世界的光忠、歌仙、鶴丸、太郎等人,他們萬萬沒想到,分離的時刻會來得如此突然。

藤原新造的一場病,讓光忠他們慌了手腳。

「主上,你還是去一趟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吧!」

因為拗不過光忠的堅持,原本想待在家靜養的藤原新造只好乖乖的去了鄰近的醫院檢查。

結果,這一去之後就順勢住進了醫院。

「抱歉呀,我被醫生堅持留在醫院了。明明就只是一個小感冒而已…真是大驚小怪。」坐在病床上的藤原新造,笑著對來送換洗衣物的光忠一行人這樣說道。

「醫生都堅持讓你住院了,怎可能是小感冒。」

「哈哈,光忠你也太敏感了吧?」

「明明就是主上太粗枝大葉了。為了讓主上好好靜養,這些書我暫時帶回家。」光忠將床邊桌上的一疊書收進自己的背包裡,這舉動讓藤原新造皺眉。

「唉…光忠你這樣對主人也太過分了吧?」

「老頭子你就聽光宗的話好好休息啦,不然光宗可有得唸了。」站在一旁的鶴丸國永打趣的說著。

這句話可徹底的激怒了光忠。

「鶴丸,你怎可以喊主人”老頭子”?!還有我哪會一直唸…」

「有呀,你現在就在唸了。」

後來的會面時間就在光宗的訓斥聲以及病房內此起彼落的笑聲中落幕。

後來的那段時期,所有人都會輪流去探視藤原新造,直到…

藤原新造笑著對拿著水果來探視的光忠一行人說道:

「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開心吧?」

那時外頭正下著雪,聽到這樣的喜訊,光忠一行人的臉上漾起燦爛的笑。

「主上…這是真的嘛?!」

「是呀,我特地聯絡松本過來幫我辦出院手續。」

「這可真是好讓人驚喜的消息呢~~老頭子終於要回家來了。」

「鶴丸~~你又來了!!」

大夥兒在病房裡聊了一會兒,就在光忠打算要幫藤原新造收拾行李,接他一起回大宅的時候,藤原新造拒絕了。

「我在住院這段時間受到很多人的照顧,我得在出院前先去和他們打聲招呼才行…你們就先回家等我吧。」

「哎?老…主上要去打招呼的話,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吧?打完招呼順便回去呀。」

「我要見的對象可是女性呢,帶上你們很不方便呢。孤苦無依一個人到現在,這次我想多和異性閒話家常呢。」

「既然主上都這樣說了,那我們這群男人就別打壞主上風雅的興致吧。」

歌仙兼定一邊摸著自己的瀏海一邊說著。在他身後的鶴丸則是偷偷模仿著歌仙的動作,順勢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這惹得太郎忍不住噗嗤一聲。

就在大家都走出病房的時候,藤原新造拉了拉光忠的袖子,示意他多待一下。

「主上有其他吩咐嘛?」

「一直以來謝謝你呢…」

這句話有什麼含意嘛?光忠正想詢問的時候,藤原新造卻又接著說了。

「希望我回到家的時後馬上就有一碗熱騰騰的鮮魚味增湯可以喝…醫院伙食完全不對我的胃口呢。」

「噗…我明白了,我現在就馬上回家準備。外頭天冷,主上返家前記得多穿幾件外衣。」

他快速的走到了門口,追上正在走廊另一端等待他的一夥人。

坐在病床上的藤原新造望著窗外的景色,苦笑了一下。

「抱歉…我想我要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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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只茶色的茶杯快速的墜落在地,摔個粉碎。

正好路過廚房的鶴丸一聽到聲響便立即衝進廚房查看情況。只見光忠蹲在地上徒手撿起茶杯的碎片。

「抱歉…嚇到你了。我剛不小心把主上的茶杯給摔破了,這是他最喜歡的茶杯呢!傷腦筋…」

就在兩人分工合作撿起地上的碎片的時候,忽然…

一滴水落到了光宗的手背上。

咦?自己怎麼流淚了?

「光忠,只是一只茶杯被摔破而已,你也用不著哭吧?你太大驚小……怪?」

鶴丸原本以為光忠流淚是因為自責,正想安慰他,結果自己的眼角也滑下了一滴淚。

「這可嚇到我了…怎麼會?」

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但不管怎麼擦,淚水一直不受控的滑下。

一股莫名的悲傷瞬間在光忠和鶴丸的腦裡以及心上擴散。這個撕心的悲痛感…到底來源是什麼?

就在這時,大廳那傳來響亮的鈴聲。

宅裡的所有人快速的聚集到了大廳的電話前面。

流淚不止的原因,全都在那通電話中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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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忠…光忠…醒醒。」

一個清晰的女聲不斷在光忠的耳邊響起。光忠睜開眼,環視身邊的景色。

沒想到自己竟然看雪景看到睡著了。

身旁多了一位一臉怒容的黑髮少女,她叉著腰看著光忠大聲抱怨著。

「光忠你和鶴丸也真是的,在這裡睡要是感冒了怎麼辦?雖然你們不是人,但好歹也珍惜自己的身體好嘛!!」

「今天外頭的風很大,你們如果要賞雪的話還是好好待在房裡看吧。」

這時,接著琉璃身邊出現的黑短髮少年從走廊的另一邊出現,堆著鼻間的眼鏡這樣說道。他是琉璃的雙胞胎弟弟琉季。兩位都是藤原新造生前在台灣領養的孩子,去年剛成為他們的新主人。

怎感覺…這樣的話好像在哪聽過?

想到這,光忠嘴角微微上揚。

他曾這樣囑咐過前主呢!現在反而是自己被囑咐了…還真是奇妙。

「光忠,今天晚餐吃什麼?我肚子餓了。」琉璃摸著咕嚕作響的肚皮。

「對呀…時間晚了呢,我得趕緊去準備了。」

見外頭天色已暗,他叫起了身邊的鶴丸,快速收拾了身邊的茶具,和琉璃、琉季他們一起離開了走廊。

人跟人相遇這就是緣份。雖然要好好珍惜,但有時緣已盡的時刻,我們還是得學著放手。

畢竟,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去年的今天,光忠領悟了這個道理,對於主上的離世也變得不再那麼自責悲傷。

因為今年的藤原大宅裡,笑聲依舊,溫暖依舊。

「感謝你這些年的陪伴,今年…請繼續在天上守護我們以及這個家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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