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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夏夜

暑假才剛開始,我就感冒了

高燒四十度的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躺著

想稍微爬起來一下都會被一股強大的暈眩感和疼痛逼到躺下

頭痛頭暈加上全身痠痛還有發燒咳嗽,感冒真煩

爸媽都在上班,老妹還沒放暑假,不過就算他們在也不會有人來關心我或照顧我

或許我真的很討厭也說不定,連自個兒家都沒人理我

我掙扎的起床,強忍著頭痛和肌肉痠痛,臉部肌肉因而扭曲猙獰

用力抵著額頭,硬把暈眩感壓下來

戴上口罩,裡外各穿三件但我還是好冷

踏出家門後,我邊計畫著午餐的菜色,邊向著診所走去

醫生說我感冒了(廢話!),叫我多休息,只能吃流質食物,開了藥就把我打發回去

這也破壞了我原本的午餐計畫,算了,回家煮點粥吧

我踏著沉重的步伐,原本陰沉的臉更加的陰森恐怖

我緩緩的走著,眼前的視線愈來愈模糊,但勉強還能認出回家的路

走到一半,我忽然眼前一陣黑,然後昏倒了

(在我醒之前的事,都是之後她告訴我的)

昨晚的少女走到我身旁,蹲下來戳了我幾下,確定我真的昏倒以後把我拖進她家

(她真的是用拖的,我從外套背後的拖痕得到證實)

她家是個普通的房子,裝潢簡單,只有兩樓

她的房間在二樓,她硬是把我拖上她的房間

(這也是真的,我的後腦勺有好幾個腫包)

到了以後她把我放到床上,把我的衣服扒到只剩一件內褲

拿了冰枕放在我的頭上,用毛巾替我擦汗,還幫我量體溫

最後倒了杯水在床邊的桌上,然後睡著了

不久我清醒了,看到了與平常不同的天花板,我嚇的坐起來,又看到一個女孩子趴在我的腿上酣睡著,嚇到差點再昏倒一次,不過頭痛又讓我躺了回去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不透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我,因為這裡唯一的別人在睡覺

我搖了搖頭,為了不吵醒她,我輕輕的起身,用力壓住頭痛感把地上的藥包撿起

把藥吃完以後,也喝乾了那杯水,順便穿上散落一地的衣服

我緩緩的想把她扶上床,卻發現自己沒半點力氣,只好把棉被拉到她的身上

不料手抖了一下,被子蓋上她的臉,把她弄醒了

「你醒了?」她揉了揉眼睛

「嗯,吵醒你很抱歉,不過這裡是哪裡?」我忍著疼痛坐起身與她交談

「我家」她平靜的看著我,硬是把我壓倒在床上「你還不能起來,頭還很痛吧?多休息點」

「為什麼要幫我?」我看她堅持,不好意思說什麼,只好乖乖躺下

「你又為什麼借我雨傘?」她撿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冰枕「一樣」

「你是昨晚的那個少女?」我看了她一下「這樣我欠你比較多」

「就當互不相欠吧」她低低的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姓夏,夏夜」

「我姓白,白晝」我跟著報名字,想坐起身卻又被她壓回去

「休息」她皺著眉,語氣稍重了點

「我好多了」我抓住她放在我肩膀的手「打擾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怕家人擔心?」

「不,他們不會理我」

「我想也是,不然你怎麼會生了重病還出門」

「嗯,雖然沒有要緊事,不過我還是得回去了」我試圖拉開她的手,不過現在她的力氣比我這個病人還大「我不喜歡麻煩別人」

「不麻煩」

「你的家人會」

「我沒有家人」她的神情逐漸落寞下來「再也沒有了」

「抱歉」我閉上眼,把自己的同情心跟著頭痛壓掉

「不是你的錯」她搖了搖頭

「我怕傳染給你」

「我不怕,因為是我害你的」

我看著她良久,便不再跟她爭辯

「那讓我打個電話跟家裡說一聲」

「我借你手機」

「謝謝」

她轉身拿起不遠處桌上的手機,遞給我

我打回家,簡短的報告了一下就掛斷了,當然,回答我的只有一句隨你便

「要在你這裡打擾一晚了」我把手機還給她

「不會,我去拿我爸的衣服借你」她稍微笑了一下叮嚀我好好休息就走出房間

我看著她走出房間,我嘆了口氣,開始跟天花板乾瞪眼

一般來說,普通男孩子要在女孩子的家裡過夜,而且家裡只有他們兩個,通常應該會很興奮吧?

才怪,別說我不是男人,跟這無關,我認識她不過幾分鐘,我興奮什麼?

何況我現在發高燒,稍微興奮一下就會被頭痛醒

不過這倒是我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感覺還真怪

這女孩的房間很簡單,一個梳妝台、一個衣櫃、一張床和一個在床頭的桌子,床的右邊一點有扇落地窗,外面是個小小的陽台放了幾個盆栽

味道和自己的房間不同,比較香一點,而且很整齊,雖然我的房間也沒多亂

靠著床頭的牆壁掛著兩件制服,一件是小學的,另一件是附近中學的

這年頭會有人留下這種東西還真稀奇,向我就會把它跟課本那些垃圾鎖進倉庫

尤其是國中的衣服,我燒了個乾淨,昨天畢業典禮允許穿便服,我在前天就燒了

痛苦的回憶太多了,不過我燒不掉連畢業典禮我爸媽連來看一眼都沒有的遺憾,來不及燒

還有一幅畫像,掛在門的上面,裡面是兩個邁入中年的夫婦,微微笑著的恩愛照片,他們兩個人交疊的手讓我覺得有點刺眼

直到她回來以後,我才停止胡思亂想

「我爸的衣服你穿起來應該差不多」她抱著幾件衣服堆到床上「又想到你發燒可能會冷,我就多拿幾件,現在洗嗎?我有先熱好的水」

「謝謝你」我掀開被子想下床,她見狀立刻衝到我旁邊扶我,我看著她,沒多說什麼

她可不是普通的固執,跟她爭辯只是浪費時間

她就這樣把我扶到浴室前,真是個固執的女孩

我走到更衣間把衣服脫下,卻看到她也跟著進來寬衣

「哦…你在幹嘛?」

「脫衣服」

「我知道,我是說你想做什麼」

「幫你洗澡」

「不用了!」

「我怕你在浴室裡昏倒」

「不會,真的!」

「不行,我不放心」

「你一點矜持都沒有嗎?」

「有,我還是很害羞的」

「那就讓我自己一個人洗」

「不過沒關係,如果你亂看我會戳瞎你的眼睛」

「問題不在這裡吧!」

跟她爭辯了很久,到最後她贏了,我說不過她

「唉,那我拜託你把浴巾纏好,我不太想佔別人便宜」

「我以為你會很興奮」

「才不會咧!我只會對自己喜歡的女生興奮」

「是這樣嗎?」

「我們還要不要洗澡?」

我以這句收尾,把浴巾纏在腰間自己走進浴室

我不斷的吐納,想把心中的起伏給吐掉

在怎麼說我現在要跟一個跟我同齡的少女一起洗澡,誰不會緊張?

我好歹也是個處男,這是第一次被別人看也是第一次看別人沒穿衣服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能感冒真是太好了,不過只有一下子

我…真的是處男沒錯

看到她走進來,我就立刻紅著臉別開視線

她的浴巾有好好的包著,不過我還是不敢看著她

我以為我已經是一顆冰塊了,沒想到會有融化的時候

熱水冒著煙,整間浴室被霧氣壟罩著,她冰冷的手緩緩搓上我的背,我僵直著身子,動也不動、乖乖的讓她替我洗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我洗的好幾個小時

她的手冷冷冰冰的,幸好她只幫我洗背而已,剩下的我自己來,不然…另一個我就要覺醒了

我出來把衣服穿好以後,她還在裡面沖洗,只叫我先到客廳等著

我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把自己燒紅的臉調回原本的樣子,卻不知道浴室裡的她也在做一樣的事

我繼續呆坐著,說我張著眼睛睡覺也沒關係,因為我專注在牆上一隻被蜘蛛網困住的蛾身上

加油啊!小蛾,你可以脫困的!蜘蛛現在不在,快逃啊!你做得到的!

然後一股熱氣打在我的臉上,還有一隻冰冷的手抵住我的下巴

「啊~」她一手拿著湯匙,一手扶著我的臉

「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的我一口喝完那一匙粥

等我回過神來她已經準備餵我第二匙了

「停停停停停…停!」我把手伸到她的眼前擋住她的動作「你又在幹嘛?」

「餵你吃粥」她頓了一下「該不會你不愛吃粥吧?不過你應該只能吃這個才對」

「的確我只能吃流質食物,但我應該能夠自己吃吧」

「我怕你吃到昏倒」

「怎麼可能啊!!!」

「我怕你燙到,所以幫你吹涼」

「我已經十六歲了啊!你當我三歲是否?!」

「不!我當你是病人」

「嘖!」我砸舌,不再說話,乖乖的讓她餵我

算了,就當百年一次的奇蹟好了,明天就當今天從沒發生過就好,我跟她應該不同校,也不用擔心以後會遇到

「你明天有事嗎?晝」她拿手帕擦了擦我的嘴

「沒有,照現在的狀況在睡一天就完全康復了,所以明天一早就讓我回去吧」

「你一整個暑假有計畫嗎?」

「沒有,怎麼了?」

「那你都住我家好了」

我吐血了

「為什麼?」

「我不喜歡說謊,因為我想要你陪著我」

我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後,我嘆了口氣,然後點頭

「真的?」

「因為你跟我一樣」我閉上眼,又再次張開眼與她的視線對上「都一樣啊」

她不解的偏了偏頭,卻沒再說什麼

而我不斷的在心裡低語。沒錯,只是因為她的眼裡有跟我相同的傷痕,真的只是這樣罷了

而後,突如其來的巨大疼痛壓到我的頭上,使我頭一仰,便又昏厥過去

我才在想怎麼頭不痛了這麼久,只是注意力被轉移而已

我想,我的暑假應該會很充實才對

但,我希望只有這個暑假,我還想過過平常的時光

不過我會記得我原本的時光嗎?

答案,在未來

隔天醒來後,我的燒全退了,頭也不再疼痛,倒是脖子和肩膀有點酸

.....肩膀?

我緩緩的看向我的右肩,淡褐色的頭髮和少女的香氣讓我驚醒了不少

她,也醒了,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無所謂的繼續靠在我身上

「我說...你醒了吧?」

「醒了」

「那你為什麼不起來」

「因為很舒服」

「我肩膀有點酸,能起來嗎?」

「...好」

她不捨的蹭了兩下才起身,我們倆同時伸起懶腰

「早安,夜」

「早安,晝」

互道早安以後,兩人動身前往浴室

「我找牙刷給你」她打開浴室外的櫃子,拿出兩支一模一樣的牙刷,不過顏色不同

她伸手遞給我藍色的,然後把自己手上粉色的牙刷洗了洗

我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開始刷牙

吐掉最後一口泡沫,她遞上一條藍色的毛巾,自己手上也拿著同款的毛巾

當然,是粉色的

我接過毛巾,用熱水刷兩下才放到臉上,悶住自己的臉然後抹了抹

「夜」

「晝,怎麼了?」

「今天早飯我來做,好嗎?」

「…好,等等我把材料給你」

「嗯,之後早午晚飯都一人輪一天,可以嗎?」

「你真的要住下來?」

「你不喜歡說謊」我淡淡的笑了笑「而我是不知道怎麼說謊」

「謝謝」她低著頭

「是我要謝謝你」我把她的頭扳起來與我對望「讓我的人生有點起色,不過只有這個暑假」

「只有這個暑假」我再次重複

「好」她應了聲,先一步踏出浴室

我看著她嬌小的背影,揚起一抹微笑,把牙刷放在她牙刷的旁邊,毛巾也掛在她毛巾的旁邊,然後走出浴室,緩緩的走進廚房

和她並肩站在廚房,她把吐司和奶油遞給我,我們倆無聊的聊著天

「我以為你會有疑問」她把塗好奶油的吐司放進烤箱

「什麼樣的疑問?」我把蛋打進碗裡,開始拌勻

「像是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換毛巾之類的」她把平底鍋遞給我,順便把瓦斯打開

「喔?這不用問啊」我接過平底鍋後開始熱鍋底,然後到入些許的豬油

「為什麼?」她偏了偏頭,把生火腿遞給我

「我說過了吧?你跟我一樣」我熟練的倒入打好的蛋花,再把火腿放上去一起煎

「嗯,你說過,但意思我不懂」她把跳起來的吐司放進盤子裡,因為燙到而吸手指的動作非常的可愛

「你跟我一樣都想拋開過去,所以不管怎樣,就算是一種形式或是象徵性的事都好,都會希望自己改變了,和過去的自己不同」我揚起微不可見的笑「因此,我才會答應來這裡和你一起生活,也和你說的很像,我想陪著你」

「你…」她低下頭讓我看不見她的表情「怎麼能這樣一本正經的說這種害臊的話」

「你叫我陪著你的時候也是正正經經的不是嗎?」

「晝」

「夜,怎麼了?」

「只是想叫你的名字而已」

「是嗎?夜」

「嗯?」

「我也是,只是想叫你的名字」

我看著她的雙眼,這時候的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分喜悅

「至少在這一個暑假裡」我摸了摸她的頭「讓我們一起創造一些美好的回憶吧」

「嗯!」我和她,一起露出了笑容

這應該是我這兩年來第一次跟人講過那麼久的話吧?

我都忘了要怎麼好好的跟別人說話了,可是在她面前,我是那樣的自在

所以,我絕對不能喜歡上她

為了守住她與我之間的羈絆,我絕對不可以喜歡上她

不然一切都會消失,就像之前一樣

不管是誰,跟我在一起都不會有結果

她?我不敢嘗試,因為她只有一個

何況我也不想試,已經耍了這麼久的白痴,我再學不乖我腦袋就有問題了

算了,不要再想了,好好的吃我的火腿蛋三明治吧

…好鹹,鹽加太多了

我抬起頭看向坐在餐桌對面的她,她咬下三明治後不是像我一樣皺眉頭,而是揚起一抹很淡很淡的微笑

看著她的笑容,我突然覺得這三明治也不會很鹹,反而有一股淡淡的…

——幸福的味道

「夜,我等等要回家一趟」我啜了口咖啡

「晝,為什麼?」

「我得拿行李過來,雖說是行李但也不過就幾件衣服加上一堆書而已」

「我想跟去」她拉著我的袖子

「放心啦,我會回來的」

「不只這個」

「不然呢?還有什麼?」

「你都來過我家了而且還去過我的房間,我也要去一次才公平」

「為什麼你總是在這些小地方上有這麼大的堅持?」

「不行嗎?」

你的聲音是怎樣?可愛成這樣太犯規了

「唉,想去就去吧,我沒意見」

反正我家的人看到我都把我當空氣,就算帶了個女孩回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然而,我回家以後,意外的有人理我

而且如果是媽媽我還不會太驚訝,她心情好的話還是會跟我打招呼

我爸?別說了,他根本連瞄我一眼都不屑,他如果理我我的心臟可能會直接停掉

那麼剩下的,就是我妹妹了

她看到我回來以後,身後還有一個女孩,直接一個掃腿把我擊倒,接著給我來一個十字固定讓我拍地投降

夜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們倆在地上扭打,輕輕的笑了下

我妹似乎聽到了,把我推開,不顧我的頭撞上了牆角,逕自站起

她衝著夜說:「你是誰?怎麼會跟著我的蠢蛋老哥?」

「我?我的名字叫夏夜」夜深深的鞠躬「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夏夜?真是個怪名字」我妹不滿的睇了我一眼,然後踹了我一腳,逕自走開了

「很痛嗎?」她把我扶起來

「習慣了,在這個家裡人權並不適用在我身上」我摸了摸撞到的地方,嘆了口氣

「你要去客廳坐著等還是要跟我去房間?」

「跟你去,我需要知道我今天睡的地方在哪」

「你要住下來?」難怪我看她提了個大包包,原來是裝行李阿

「你要住在我那裡一整個暑假,我住你家一天不為過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跟我來吧」我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跟著我

「你不再多反駁我?」她疑惑的跟著我

「夜」我轉身面對她

「晝」她回應

「我已經領悟到你對那些微小事物的堅持了,所以不會多做抵抗」我聳了聳肩「更何況我並不反對你住我家,也沒什麼理由反對」

「是嗎?」

「是啊,走吧,我的房間在二樓」

我帶著她,走上樓

樓梯上去以後分別為兩個門,左邊是我的房間,右邊是妹妹的,兩邊不互相連接的原因是妹妹說我好噁心,怕我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爸媽也認同的點頭

我這麼向她解釋道,她笑而不語

更好笑的是,我的那一邊只有妹妹的二分之一

我苦笑著說,打開我的房門,一個身影把我撞開,迅速的跑進另一間房間

「老妹?真不懂她在幹嘛」我搔了搔後腦杓往房間一看….遭小偷了是不是?

我的整個房間都被翻了過來,書堆全部倒下來,滿地都是我的小說和古典書籍

「唉…我又哪裡惹到她了啊?」我無奈的蹲下身,開始撿著我的書本,順手拿起書桌的書單對照位置和數量

夜輕笑了兩聲,也蹲了下來,把書遞給我

「抱歉啦,你一來就這副德性」我接過她遞上來的書,尋找著書單上的書名

「沒關係,這樣也比較接近印象中男孩子房間的模樣」她笑著臉替我把書疊起來

「那是刻板印象,總會有比較愛乾淨的男生」

「我知道」她輕輕的點點頭

「你今天一整天都要在這裡?」

「如果你沒什麼特別的計畫,對」

「那等等跟我一起去買菜吧,雖然沒有人會管我,但家事基本上是我在打理」

「你好溫柔」

「那叫懶的反抗」

她仍輕笑著,幫我整理書本

「你的書都好老舊喔」她拍掉某本書上的灰塵

「嗯,我很喜歡看古代文獻或古代經典,最近開始喜歡看輕小說」

「有空借我看吧,這些」她指了指比較老舊的書

「你也有興趣?」她點點頭

「好啊」我拍了拍那堆書,灰塵瀰漫了起來「如果你不介意,現在就拿去也沒關係」

「不」她搖了搖頭「我只想在你的房間看」

「是嗎?」我偏了偏頭「好吧,你高興就好」

她靜靜的笑著,緊緊的抱住其中一本書

我在她的家度過了第一個夏夜,而真正的夏天,才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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