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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Taipei (1)

一如往常,是個陽光普照的日子,平凡且一般的某一天。但,唯一的不同,是我醒來的地方。

臺北,一座繁忙而有其秩序的城市,雖然,是一個由人所堆疊的都市,卻是由冷漠填滿人們之間的空隙,所有微小而微不足道的縫隙。可是,我卻熱衷於探索這樣子矛盾的異鄉。

「嗯,又是新的一天。」輕揉微酸的眼皮,努力適應早晨的空氣,仰望窗外的陽光,服貼在纏繞著樹藤的橘紅色磚牆上。

起身後,先是盥洗,接著,換上一套輕便服裝,再來,就出發了。

享用完附近的美味早點,搭上前幾天哥哥帶我乘坐過的236公車,準備開始我的公車之旅。

哥哥生活的地方,被群山環繞,綠意盎然,還有,好幾條溪纏繞著,是在嘉義無法感受到的。一路上,刺眼炙熱的陽光不停歇地追隨,我喜歡這種舒服的陪伴。睜開眼瀏覽周遭的一切,因為假日而懶洋洋的人們,以及,始終忙碌的車子自身旁急速拂過,如一道不留情的北風。

好不容易到了捷運站,「嗶」的一聲,順利下了公車。原以為此時會沒什麼,但動物園早已人山人海,我的嘴角上揚,不自覺地就笑了。

「果然是臺北,總是有人。」

很快地,我進到了捷運站,等不到幾分鐘,就來了一班車,才一走進車廂內,清涼的冷氣迎面而來,立刻降溫許多。

咻咻咻,捷運總是快速掠過所有底下的事物,彷彿一切盡是不重要的短暫片段,只要閉眼省略,就像是不存在了。這點我不喜歡,因為,沒有任何東西是無意義的,既然存在,那就有其意義。

但,就在穿過隧道的那個瞬間,都市的孤獨莫名爬進了心裡,這個世界和盆地裡頭的世界,似乎變得不只有一座山頭那麼遠,兩個明明相連的世界,卻距離那麼遙遠,究竟是真的遠,還是人心呢?

直到一出隧道的剎那,亮白色的光線狠狠射進眼來,輕輕劃破須臾的黑暗,就如一把鋒利的短刃,準確地切開了人與人的距離,同一道陽光,卻撒在隧道的兩頭,一樣的溫暖,卻仍舊不一樣,畢竟,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那麼的,獨特。

很快,真的很快,馬上就要下車換線了。輕壓耳機,以免掉落,起身準備重新展開步伐,或許,人生也是如此,不可能永遠順暢到底呢,真是奇怪,搭個捷運,也能用腦袋想那麼多問題,我也真是個怪人。

不自覺將臉龐的髮絲輕勾至耳後,唇角有點自嘲地上抬,但,很輕,甚至不著痕跡。人的情緒總是那麼微妙,一點點渺小的波動,就會牽連所有,平常微不足道的感情。說起來,人類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呢。

終於又踏上了另一列捷運,果然又是一堆人,一群過路人呢。

「有點傷心,哈哈,大家都是彼此的過客呢。」凝望著窗外的漆黑,我拉起笑靨,期待著,興奮著,或許,接下來的旅程會更加有趣。

*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了,高雄之旅雖仍有痕跡,但老實說,早已記不清,因此,不再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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