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試閱4

      無論是哪個城市或國家,一定都有所謂的「都市傳說」。

      當地習慣、風土民情、獨有氣味與顏色都是孕育的要素,時機一成熟便瓜熟蒂落地開始流傳,人遂成為最佳的流傳管道,以各種人為的方式傳播而去,久而久之便像雪球一樣大得讓人難以置信。

      這樣的規律,套用在這個城市裡也一樣適用。

      「唔?圖書館怎麼……」

      下班後打算把再不還會逾期的十本書一次還清,因此還特地用大紙袋裝起來的OL,面對突然熄燈關門的圖書館顯得手足無措。

      之前圖書館從來沒有在十點前熄燈的啊……?

      她皺著眉頭走到門口,好奇得往裡頭窺視,天性不太樂觀的她瞬間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去。

      是不是管理員突然身體不舒服?

      ──這倒有點可能,那個管理員看起來就瘦瘦弱弱的,臉色也偏白,實在稱不上健康。

      還是遭人挾持?

      ──雖然機率不高可是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難保不會有搶劫犯什麼的闖進去……

      好幾個負面想法閃過腦海,她下意識得把耳朵貼到門上,一陣冰涼感讓她知道圖書館已經關了好一陣子,要不然玻璃不可能這麼透心涼。一剛開始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但幾分鐘──或許只有幾十秒──之後,就有微弱且被玻璃門阻斷少許的對話聲傳來。

      「……可以了嗎?」

      「還不行、沒看……繼續。」

      「都已經……這麼久了耶!你也太龜毛了吧嗄?」

      「弄髒的人還敢大聲?繼續!」

      「嘖,我還有工作……」

      「再囉嗦就讓你一個晚上都走不了,快點,我沒什麼耐心。」

      「唔……」

      對話結束之後,明顯起來的是一陣摩擦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摩擦什麼東西,這樣單獨聽什麼問題也沒有,糟糕的是還有明顯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得喘氣聲、還有不時穿插其中的「說了快一點」、「用力!」的命令聲……

      「天哪!原來……」她瞬間聯想到了另外一個方面去。

      嚴格說起來並不能責怪她往糟糕的方面想,一來是玻璃門阻斷的關鍵字太多;二來是聲音配合得恰恰好;三來──這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冰室聰的臉在這個時候浮現,原本就已經稍嫌嫵媚的臉蛋在這個時候變得情色十足。

      原來,那種隱隱散發的禁忌氣息,不是錯覺啊……

      強忍住想大叫的衝動,雖然書今天不還就確定會逾期、還會照書本的量設定禁止借書的期限,可這時候得她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先是快速但靈巧得從大門口走開,提在手上的大紙袋很重,此時卻輕得像無物。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多半都是下了班或從補習班離開的人,神色都很匆忙。

      雖然是不會有人對她投以注意力,卻還是神經質得左右看了好幾次,這才把手機拿出來按下撥出鍵,來電答鈴是她跟朋友都正萌的動畫主題曲,沒幾秒就斷了,顯然對方並沒有在忙。

      「喂?親愛的!我告訴你!」

      就是這句開頭,造就了圖書館的「都市傳說」──「提早關門的圖書館裡有玄機,管理員果然是那方面的人耶!還是個超級S受耶!」

      雖然沒幾個人信,而相信的又多半是某領域人士,所以並沒有造成太大轟動。

      不過在此事件之後,圖書館休館或是提早熄燈的時候,外頭都會默默聚集一些女孩子,帶著期待的神情偷偷窺視裡頭,讓冰室聰有好一陣子都在煩惱要不要多裝幾個監視錄影機,一方面保護書、一方面也保護那些女孩子的安全。

      可想法終究還是想法,最後也沒有裝就是了。

      陸岢岢在這一晚踏入酒吧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整了。

      他的班是九點開始。

      雖然「季」是十點才開門,但事前準備工作並不輕鬆,老闆又格外龜毛,所以只提前一個小時實際上很趕,更別提十二點才到了。

      一看吧檯,立刻看見老闆那張皮笑肉不笑的猙獰表情正對著自己。

      「記得今天有班了?」

      「對、對不起!」一秒就道歉,陸岢岢討人喜歡的一點。

      「先道歉不如先講原因,為什麼會忘記今天有班?」可惜老闆不吃這一套。

      「因為圖書……」

      「什麼……?」

      話還沒講完就被截斷,顯然老闆不太想接受那個聽頭就知道尾的名詞,張著嘴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在眼神接觸到陸岢岢身後那人的瞬間,有片刻的凝住。

      已經將近兩個禮拜不曾在這裡看到他。

      以為他已然找到不來這裡的理由,悄悄放心卻也稍稍苦悶。

      認為已然把心情調整好,沒料到那是如此地自以為。

      「晚安,一樣的。」

      冰室聰掛著與在圖書館內完全不同的微笑,無視於陸岢岢有點被嚇到的臉,自顧自得繞過他往吧檯前的位置上坐下,動作自然得像在家裡。

      老闆前方的位置,一直都是他的指定席,即使本人沒來也不會有人去坐,這是潛規矩。

      偶爾會有一些第一次來的白目客人,因為不知道而去坐了,下場通常都頗慘的,老闆就常常在收拾店內的時候悠然的說:「願神保佑他的腸胃呢。」這樣的話。

      冰室聰突然光臨,一些老客人都露出欣賞藝術品的表情對他投以注目禮,而某位圖書管理員在下班之後則宛如豹變一般嫵媚動人,陸岢岢從傍晚與他相處到現在,其改變之劇烈他的感受最深。

      在他的觀感裡,這樣的變化很新鮮特別。

      因為他的個性單純直率,所以很少有人會用心機與他相處,朋友之間也以真面目相待,像冰室聰這種上班時笑容可掬整個沒脾氣、下班後魅惑力與脾氣皆MAX,兩者反差極大的人未曾出現在他周圍,所以感覺很新鮮。

      即使是被強迫把原本就亮得發光的地板擦到脫下一層皮,他也是好奇大於抱怨。

      原本還想開口解釋什麼的,卻發現已經在座位上的管理員朝他投來一個不明顯的眨眼,手指相當自然得往裡頭指,不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開始怒氣十足的老闆,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冰室聰身上了。

      發覺到自己有機會逃過一劫,陸岢岢急忙輕手輕腳得往裡頭移動,同時他也很驚訝的發現老闆真的沒有在注意他,一雙手跟眼睛都專注得調著冰室聰要的調酒,動作比起往常要優雅上許多,有種緊張所致的感覺。

      ──老闆很重視那個人嗎?

      陸岢岢一邊抱持著疑惑一邊進入員工休息室換衣服,然後很快又衝出來。

      才不過一下子,冰室聰身邊已經完全淨空了,吧檯邊明明還有很多位置卻沒人坐,寧願往較遠的包廂雅座上縮,這樣的現象要歸功於正低聲交談的兩個人。

      陸岢岢拿起圓托盤,裝乖似的往其他桌邊掃,把空的餐具杯子回收。

      「吶,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以前沒這樣過啊……吵架了嗎?」

      途中,一桌算是熟客──看過冰室聰光臨一兩次──的一雙男女悄悄的發出詢問,面對這樣的問題他也只能搖頭表示不知道,畢竟他只來了一個禮拜啊,連老闆跟那個圖書管理員認識都不知道哩!

      把滿滿一托盤的空餐具往櫃台後面的洗滌槽裡堆,因為客人多半都有點飲料了,也沒有新的客人需要招呼,所以陸岢岢乾脆捲起袖子,假借洗碗名義留在櫃台內。

      幸好,老闆還是沒怎麼注意他,連他其實有點偷懶都沒發現。

      「怎麼了?好像比較甜。」冰室聰喝完一杯後又要了一杯,給的卻不是正面評價。

      「今天要酸的?」

      「不,甜的挺好,這杯多點薄荷。」顯然對調酒素材很熟,一雙眼睛在吧檯後方轉呀轉的。

      「……意外呢,你討厭甜我記得。」

      「遇到可愛的孩子,心情好會想吃甜的,別用你的記得塑造我的形象。」

      陸岢岢清洗的動作停了下來,悄悄地瞅向兩人:是錯覺嗎?怎麼覺得剛剛那句話……充滿了攻擊意味?

      「我沒那個意思。」老闆的語氣聽起來平淡,卻隱隱帶著歉疚感。

      「你有。」

      毫不留情得駁斥回去,與老闆的感覺相反,冰室聰像是很開心似的,臉上也掛著極度燦爛的微笑,而且還偷偷得給了某服務生一個眨眼。

      陸岢岢想這應該就不是錯覺了。

      「毫無克制力,獨善其身,又膽小怕事。」一連說了三個負面形容詞,冰室聰的笑容多了幾分殘忍。「你不就是這樣嗎?」

      「……你的酒好了。」像是轉移話題一般,老闆把酒擺到客人面前後就不再說話了。

      自然,也沒有反駁那三個貶低意味十足的形容詞彙……不,更像是默認了。

      「謝謝。」

      在垂眸喝酒的時候,兩人之間沒有交談,氣氛卻沒有變得緩和些。

      雖然沒有對話,視線也沒有接觸,可是氣氛就是不妙,不是可以用言語說明清楚的不妙,而是本能感受得到的那種。

      好像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笨笨傻傻的人絕非真的笨或傻,相反的野性本能反而更強烈,這就是人類所謂的互補。

      這樣的話用來形容陸岢岢最適合。

      雖然他是屬於不太用大腦,行事直接坦率到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思考過的那種人,可在本能上他絕對可以跟見多識廣且閱歷豐富老闆並駕齊驅,例如這個時候,他就很敏銳的感覺到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正在蔓延。

      難道說這兩個人感情並不好嗎?

      陸岢岢偷偷覷著冰室聰那張好看的臉,試圖猜測他到底比自己年長幾歲呢?

      雖然沒有實際問過,可是冰室聰的臉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吧;老闆雖然沒有刻意隱瞞年齡的意思,但光瞧臉的話怎麼樣也猜不到他已經過五十了……他們是年齡差距這麼大的朋友嗎?

      不不不,會不會是其他關係呢?

      老師跟學生?

      上司跟後輩?

      ……還是前戀人關係!?

      任由思想暴走,陸岢岢連表情都不想矜持一下,讓人想忽視他都很難,至少老闆就是如此,儘管注意力還是大半都放在某圖書管理員身上也一般。

      「再亂想就扣你薪水。」老闆使出最終絕招。

      「好……噎!老闆,饒了我啊!」勇者受到攻擊,HP歸零,敗北!

      笑著看兩人鬥嘴的圖書管理員也加入戰局,露出淡淡的微笑補刀。

      「遲到還敢這麼囂張,這樣不行喔?」

      「還不是你──」害的!這兩個字還沒講出口,頭馬上被凌空飛來的攪拌用湯匙狠狠擊中,痛得他形象全無得跳來跳去,還差點連帶把架子上的酒瓶一併掃下來。

      幸好老闆有先見之明,一把抓住亂跳的陸岢岢往外場扔,才沒釀災。

      「先帶食物進來的人是你。」

      冰室聰一臉事不關己的繼續啜飲調酒,這一杯是藍色的夏威夷藍海,老闆的自創酒,偏甜而帶著強烈的薄荷香氣,不容易醉且氣息芬芳的特點廣受女性偏愛。

      老闆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帶食物進去圖書館了?」他嘆了口氣問。

      「我沒吃!我只是放在口袋裡面,放卡的時候掉出來而已!」

      「總而言之帶了吧,那是你活該。」

      「我又沒吃!」

      「一樣。」老闆嚴肅得給了結論。「你不知道帶食物進去圖書館是大忌嗎?聰很厭惡書籍跟食物處在同一個空間,就算只是水也一樣。」

      「水也不行!?」

      冰室聰淺淺一笑,伸手拿起杯底的橄欖含一半入口中,輕輕舔拭後點頭。

      「不行。」

      「我的圖書館裡不能有食物,會汙染到書頁;水更不行,潮濕會損壞書本。」冰室聰用一雙漂亮到像陶瓷娃娃的眼睛瞪著陸岢岢,但此時他的神情就真正是個圖書管理員、而不是「冰室聰」。

      陸岢岢偷偷得抖了一下,忙不迭地點頭表示了解。

      老闆發出同情的微笑說:「難怪你會遲到,被罰把地板擦得光亮亮才能走對吧?」

      「真可憐哪……」

      「那根本是折磨。」

      「圖書館的地板還需要擦喔?根本像是打過蠟的耶!」

      一得知陸岢岢今晚遲到的原因,客人們紛紛露出同情、感慨與驚呼等各種不同的情緒反應,在場唯二連表情都沒有變的人就是老闆與罪魁禍首,後者還一臉開心得繼續點調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意思。

      「別喝太猛。」

      老闆皺著眉在口頭上勸阻,並沒有伸手阻止。

      「喝醉點說不定就不會痛。」

      冰室聰一臉不在意的繼續喝,有種與其說在享受不如說是例行公事的感覺。

      「不喜歡痛又何必……」

      「閉嘴,始作俑者。」

      「……」還真的閉上嘴了,老闆到目前為止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像極了乖巧的軍用犬。

      陸岢岢吞了口口水,依然很努力的偷聽談話內容,但是關鍵詞一直沒聽到,倒是老闆又多了好幾個稱呼標籤,讓某店員撐目結舌。

      老闆哪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陸岢岢還記得,曾經有次有人來店裡消費,喝多了之後就開始發酒瘋,不但大呼小叫還開始摔杯子,面對這樣的客人老闆還能心平氣和得請他們離開店裡,還嫌麻煩得不收費──不過,這樣的好脾氣只持續到那個客人罵髒話為止。

      「留什麼小鬍子啊還不就是拐女人喝酒然後吃人豆腐的人渣──」

      陸岢岢還很清楚得記得「人渣」之前的句子組成,後面就亂七八糟了,因為老闆在這兩個字吐出口之後隨即把人過肩摔倒在地,後面都是一些零碎的單字組成,不脫離求饒、咒罵跟單音節三個種類。

      從那次事件之後,陸岢岢就知到了老闆的地雷:人身攻擊。

      老闆可以忍受任何的酒後失態,包括脫衣服跳豔舞、當眾告白兼強吻、甚至脫褲子隨地小便,卻不包含人身攻擊在內……這是後話,聽說,那個客人最後被送進醫院住了快一個月,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罵過人。

      酒品不好就是如此。

      他眨眨眼睛,仔細觀察老闆的眼神,卻發現那張沉穩內斂的臉正發散著一種寵溺的氣息。

      一種年長者對於年幼者會自然發散的寵溺。

      「再來一杯!我要『紫羅蘭海』。」

      「嗯。」

      嘴上簡單的應答後,老闆熟練得開始調製,卻在動作中做了手腳,偷偷少加含高酒精的酒品、改以其他飲料替代以減少酒精攝取量。

      老闆的動作很精緻細微,若不是因為陸岢岢常常在一邊偷看偷學,想必不會有這般發現。

      這一個發現讓陸岢岢更加肯定了這個推論:老闆很寵溺眼前這個人,寵溺到即使被罵被攻擊也毫不動怒。

      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才會有這麼濃烈的寵溺感存在呢……

      「謝謝招待喔。」

      「老闆晚安~」

      凌晨兩點後,客人開始三三兩兩得起身離開,一個小時──即凌晨三點──後,整間店裡就只剩下三個人了:老闆、店員跟圖書管理員。

      「老闆,他整個醉倒了耶。」

      陸岢岢把外場打理乾淨後,悄悄探頭觀察冰室聰的樣子,結果發現某圖書管理員已經把整張臉貼在吧檯上,呼吸相當規律的睡死了。

      「嗯,我知道,連續喝了快三十杯調酒不倒才怪呢。」

      「哇喔!超級酒鬼……」

      「看不出來吧?」

      「唔嗯,幸好他酒品很好,只是倒下就睡,要是大吵大鬧起來……」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會讓他拼命喝了。」老闆嘆口氣後走到門邊把牌子翻面,接著順手把門外的立板拎進來。「明天有課吧?先回去吧,我來收就行。」

      老闆難得大發慈悲,讓領月薪的員工露出嚇傻的表情。

      「幹嘛?吃到大便啊?」用力往陸岢岢頭上摸了幾下,老闆和藹得笑了:「只有今天例外,騎車騎慢點。」

      「謝謝老闆!那我先回去了……啊,那位客人怎麼辦?」

      看他醉成這麼樣子也沒辦法搭計程車吧?陸岢岢一邊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多帶一頂安全帽呢一邊問。

      「這我會處理,不是第一次了。」老闆露出無奈的表情嘆口氣說。

      「不用我幫忙嗎……」

      「想當英雄啊?放心吧,我處理得來,快回去吧。」

      「喔……好。」

      見老闆這麼堅定,陸岢岢也就失去了堅持的理由,搔搔頭後抱著有點失落的情緒走回員工休息室,迅速換好衣服後抓起包包再走出來,發現老闆的動作超快,已經把醉倒的某人搬到沙發上躺著了。

      「那,老闆再見。」

      「不要忘記明天還有班啊,再遲到就扣薪水了!」

      陸岢岢抖了一下,再三發誓絕對不會遲到後,這才拉開玻璃門離開,外頭的天氣超級好,跟昨天的驟雨天氣相比簡直是天南地北。

      跨上機車後發動,引擎的聲音在喧鬧街道上絲毫不引人注意。

      而老闆則一直站在玻璃門後,目送陸岢岢的機車牌照駛離,接著手一伸把布質百葉窗簾拉下,隔絕了外界與店內的接觸。

      他故意裝沒查覺到,早已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算準時機一樣,當老闆轉過身去的瞬間,一雙手立刻朝他壓來,一聲碰撞讓窗戶發出不太妙的聲響。

      「……今天想換口味?」老闆忍住頭上的痛覺,問。

      「怎麼?怕痛?」襲擊者舔舔嘴角,厚重的吐息往老闆臉上吹撫。

      「啊啊。」

      沒有正面回答,老闆選擇直接把那雙手抓住,用上了絕對稱不上溫柔的力道往對方身側用力,接著腳俐落一擺,擊中膝蓋讓對方整個人跪倒下去,在地上發出急促喘息。

      「還是免了吧,你興奮不起來的。」

      老闆冷酷得說著,從口袋裡取出絲巾──就長度來看有點不尋常──接著他蹲下來,熟練但溫柔得綁住冰室聰的雙手,讓他呈現雙手動彈不得、無法用力的狀況。

      冰室聰吞了口口水,臉頰上的顏色紅得極度魅惑。

      老闆重新站起來,接著拉開褲子上的拉鍊,掏出已然挺立呈現六十度角的陰莖,往對方的臉頰上拍打了幾下。

      接著,不需要言語,冰室聰順從的張嘴含住前端,渾身顫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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