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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垃圾分類

亂葬崗裡的棺材是提供無殼蝸牛的魯蛇居住,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棺材都是睡活人,也有部分的棺材是真的睡死人。另一方面,住在裡面的魯蛇也並不是就能夠白吃白喝,每天除了執行任務之外,還必須用手拔亂葬崗裡的雜草。

或許有人會問拔草為何不用割草機?拜託!既然我們是魯蛇,割草機當然是買不起的,唯有一切都身體力行才是魯蛇該走的道路。

一個月後,我的赤蛇蛋孵化了!大拇指般的小赤蛇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很自然地就將我當成是牠的爹娘。只不過牠的命運也不怎麼好過,每天都必須泡在特製的藥酒裡至少十二小時。

藥酒是盧蛇研發出來的一種銀色液體,其中的成份有麻醉藥、神經毒素、肌肉毒素等。說穿了!只要被泡在藥酒中的蛇給咬到,該人將在半分鐘內全身不得動彈,且持續三個小時。據說,控制敵人行動就是魯蛇幫用來執行任務的最常用手段。

這一個夜晚,月明星稀、萬里無雲,我與小赤蛇悠閒地躺在棺材裡曬月亮。牠就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少女一樣,將我的胸前當作是溜滑梯,不斷地來回遊玩著。

「邦茫,近期幫主要你安排你出任務,你的赤蛇可以咬人了嗎?」張娘提著一條青蛇的尾巴走了過來,其蛇頭處還銜著充滿蚊子的塑膠袋。而青蛇就是張娘的佩劍,不!應該說是『佩蛇』比較適切。

「寡人的小赤蛇並不是三角形的頭,應該沒有毒性。咬人之後有用嗎?」我以食指勾起了小赤蛇,在牠的蛇頭親吻了一下。

「這就是幫主厲害之處,沒有毒的蛇泡過藥酒後去咬人,還是可以讓人動彈不得。不信你可以試看看。」張娘按住小赤蛇的頭,逼迫牠張開蛇口,隨即用蛇牙在我的手心一刺。

頓時,一股灼熱感隨著我的血液散佈至全身。神奇的是,灼熱所到之處,我的神經感到一陣酥麻,肌肉更是完全不聽使喚。不消三十秒,我已宛如木頭般平躺在棺材裡。

「哇!沒想到小赤蛇這麼威。」我讚嘆小赤蛇的同時,張娘正在搬動著我的身體。

「馬的!你要幹麼?」我問道。

「今天是滿月之日,也就是副幫主的安全期,更是她寵幸男幫眾的日子。先前你答應奴家要將副幫主寵幸的機會讓出來,奴家今日就要來兌現。因為怕你不肯認帳,所以奴家就用你的小赤蛇咬了你。」張娘道。

「早說嘛!寡人對副幫主完全沒有興趣,你想要讓她寵幸就自己夾去配,沒必要刻意將寡人的身體搞得動彈不得。」我道。

我與張娘聊了片刻。原來,張娘在多年前是一個Gay,他之所以娘炮是因為他為了前男友『范衛增』去做變性手術,可是這一個手術徹底失敗,搞得張娘要男不男、要女不女。

張娘一直想驗證自己究竟還能不能人道,但是他娘炮的樣子讓所有的女人都退避三舍,唯有呂智獸性大發的夜晚才有一絲絲的機會。

五分鐘後,我被張娘搬到他的棺材裡。棺材內除了有他特有的香水味道之外,還有著一股濃濃的腥味,我十分懷疑腥味是不是張娘自瀆所產生出來的。

我的懷疑並不是沒有來由的,因為棺材滿上被張娘貼了不少女星照片。與其說是照片,還不如說是拼湊出來的圖片。

以我眼前的這兩張圖片而言,第一張人頭是剪裁於波多野結衣悠遊卡、胸部以下是剪裁於AV女優上原亞衣寫真集的下半身裸照;第二張人頭剪裁於lady   gaga的專輯頭像、胸部以下則是剪裁於惡狼傳說海報上的不知火舞下半身。

張娘將我安置完後,我閉眼就睡,反正我哪兒也去不了。闔上眼睛不到二十分鐘,我聽見棺材外傳來了呂智與張娘的吵鬧聲。

「林婆哩!怎麼會是你?邦茫去哪了?」

「他要把副幫主寵幸男人的機會讓給奴家。來吧!奴家任由副幫主處置。」

「處置你妹啦!老娘要寵幸的人可都是千挑萬選的。若是要老娘跟你這樣的娘炮嘿咻,老娘還寧可跟山豬大戰一整晚。」

「副幫主拜託!奴家只想要重振雄風。」

「嘿嘿!要重振雄風找我就對了!但並不是用我的身體幫你重振雄風。」

片刻後……

「阿!痛、痛、痛……」

「好好撐一整晚,持續訓練一個月後你就可以重振雄風了!既然邦茫不在,老娘就去找其他人了!」

當我的身體再次能夠自由活動時,我發現張娘正在我的棺材前雙手平舉、蹲著馬步,他的短裙之下有一個標有50KG的鐵塊,且被一條繩子懸於半空中。若我沒猜錯的話,繩子的另外一端應該是綁在張娘的命根子上,因為這就是傳說中帝王神功的修練方式。

三日後,我被盧蛇點名出第一次的任務。這一次的任務是要替一位叫做『蕭河』的男幫眾出一口氣。

蕭河是成功大學資源工程研究所畢業,畢業之後的他並不知道該從事什麼職業,最終竟然委屈自己到台中市區擔任清潔隊的資源回收車司機。他在清運大里區仁化里的垃圾時多次提醒里長『裘基巴』要向里民宣導做好垃圾分類。

然而,仁化里的居民卻屢勸不聽,裘基巴甚至還對蕭河嗆聲說協助里民垃圾分類本來就是清潔隊的工作,不然清潔隊要做啥?裘基巴不尊重清潔隊的舉動以及仁化里沒有做好垃圾分類讓盧蛇決定派遣魯蛇幫幫眾為蕭河討回公道。

這一天下午,盧蛇、呂智遴選了兩百多名幫眾,換上清潔隊的制服,跟隨著蕭河的資源回收車穿越在大街小巷。兩百多名幫眾皆緊跟在資源回收車後方,彷彿就像是進香團一樣聲勢浩大。

當資源回收車的音樂傳達到仁化里境內的一條巷弄時,一道大聲公的聲音劃破了音樂的悅耳聲調。

「里民們,左線預備,右線預備,全線預備。」一位尖嘴猴腮的光頭歐吉桑站在一間透天厝的頂樓,以大聲公呼喚著左鄰右舍。眼見一個個里民從巷弄內兩旁房子上的陽台探出頭來,每人手上都拿著大包小包的垃圾。

「開始砲擊!」歐吉桑一聲令下,所有的里民同時朝著垃圾車拋出垃圾。眨眼間,垃圾如落石般相繼墜落,其態勢彷彿砲彈連發般連綿不絕。有些垃圾袋還沒有綁緊,裡頭的垃圾一股腦兒地散落一地。

里民們丟完垃圾後就轉身進屋內,完全沒有理會垃圾有沒有丟進資源回收車裡。我被一個寶特瓶砸到額頭,瓶內還被塞了數根雞腿的骨頭;呂智被兩顆發霉的橘子擊中胸前,橘子上還被插了三顆乾電池;盧蛇被一個鐵鋁罐擊中背部,鋁罐的瓶口還被塞了一坨惡臭泛黃的衛生紙。

「他娘的。寶特瓶、乾電池、鐵鋁罐都是可以回收的東西,被塞了骨頭、插在橘子上、塞了衛生紙是要清潔隊員怎麼回收阿?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弟兄姐妹們,封街,放蛇。」盧蛇鐵青著臉道。

此時,巷弄的出口處被九名幫眾冒充是道路施工的工人,擺出了交通管制錐以及橫桿;入口處被十名幫眾冒充為警察,拉起了封鎖線,且製造出發生刑案的假象。

我以及其他的幫眾在長老們的帶領之下衝進巷弄裡的每一戶人家,以佩蛇咬了方才丟出垃圾的里民,待其全身動彈不得時,再將他們拖出房子,集中在盧蛇以粉筆畫出來的犯人刑場上。

「報告幫主,139號人家大門深鎖,不願出來受刑。」我從138號人家的陽台中探出頭請求盧蛇支援,因為139號正是方才對我擲出寶特瓶的里民。

「甭擔心,『戊長老』要過去了!」盧蛇瞥了一下身旁一位手持大把針線、穿著台中女中制服的女人,示意要她前去支援。

這位女人名叫『戚盈珍』,二十八歲,是魯蛇幫排行第五的長老。她高中就讀台中女中,因為熱愛小綠綠的制服,所以發願要從事紡織相關的職業。她在大學指考的成績原本可以錄取清大電機系,但是她卻放棄熱門科系,轉而就讀輔大織品服裝系。

戚盈珍大學畢業後進到大東紡織台中廠擔任一個月22K的女工,因為長年累月都使用針線作業,在潛移默化之下竟練就了一雙巧手,不但可以使用銀針開鎖,甚至還學會了銀針點穴。

片刻後,戚盈珍來到139號住戶,只花了三秒鐘就以銀針將門鎖打開。一位三十歲少婦正以雙手抱住頭,全身顫抖地跪在沙發上,口中還頻頻向我們道歉。

「邦茫,試一下你的小赤蛇能不能定住這女人,順便讓我見識一下你有沒有膽量放蛇咬人。」戚盈珍指著少婦。

我原本想要原諒少婦,但礙於身邊有著戚盈珍等人要見證我的膽量。於是,我只能閉上雙眼將少婦想像成是不共戴天的殺妻仇人。

「他馬的賤女人,還我老婆來。」我睜開雙眼直接往少婦身上撲了過去,一手還拿著小赤蛇去咬少婦的脖子。

「嗚……大哥,求求你劫我財就好,千萬不要劫我色,要不然我老公會殺了我。」少婦僵硬著身體,不斷哭著哀求。不過說實在的,我真的不知道盧蛇會怎麼處置這些里民。

我將少婦拖出房子,來到了刑場。此時刑場上已聚集了近百位里民,罪魁禍首的裘基巴被五條鎖鏈蛇分別鎖住四肢及腰部,還被呂智以皮鞭鎖喉,拖到刑場的正中央。

部分不肯就範的里民相繼被戚盈珍開鎖入屋,陸陸續續地遭到幫眾們擒住。立談之間,盧蛇將對這些人行刑。

「仁化里的里民聽好了!你們長期不配合清潔隊實施垃圾分類,今天又以垃圾襲擊辛苦的清潔隊,其惡劣乖張的行為已經達到人神共怒的程度。今天,我們魯蛇幫將代表阿撒布露星球來懲罰你們。」盧蛇拿著裘基巴的大聲公喊著。

盧蛇將行刑的三個區塊劃分出來,並解釋著:「要做好垃圾分類就必須身臨其境。對於人渣而言可以區分成三種,分別是『賤人』、『嘴砲』以及『人蛇』,現在我們就由偉大的里長裘基巴來一一對你們實施分類。」

此時,呂智將一位文華高中的女學生推了出來。

「請問里長,這一位小妹妹應該歸屬在賤人、嘴砲、人蛇中的哪一類?」盧蛇露出奸笑,等待著裘基巴的回應。

然而,裘基巴卻將臉側向一邊,不願說出女學生的歸類。

「很好,既然里長不認識這位小妹妹,那麼就代表小妹妹是人蛇集團的成員。嘿嘿!只要里長不認得的人都必須歸在人蛇類。」盧蛇彈了一下手指,戚盈珍等人將一個資源回收子母車推了出來。

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子母車內有著數百條的雨傘節在攢動,每條蛇的毒牙還並沒有被拔除。

「行刑!」呂智將手上的皮鞭一揮,四名幫眾將女高中抬起,且丟到資源回收子母車裡。

女高中的哭聲與尖叫聲不斷從子母車內交織傳來,可憐的她因為身體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雨傘節胡亂咬。當女高中生被幫眾從子母車拉出來時,手腳已有多處被雨傘節給咬傷。

這一幕讓所有里民皆面面相覷,人人臉上的自危神情都一覽無遺。

「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女高中生不斷哀號著。

「放心!你不會死。我們魯蛇幫只是要給你個教訓罷了!」盧蛇向戚盈珍使了一個眼色。倏忽地,戚盈珍立即為女高中施打雨傘節的血清。

女高中行刑完畢後,呂智將一位男大學生推了出來。

「請問里長,這一位死大學生應該歸屬在賤人、嘴砲、人蛇中的哪一類?」盧蛇續問著裘基巴。然而,裘基巴依舊不知道該怎麼決定,畢竟三個類別聽起來都是不好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人。

「操你妹!快選一個,不要選人蛇就好。」男大學生嗆著裘基巴。

「好啦!看你說話這麼賤,那就歸類在賤人好了。」裘基巴硬著頭皮將男大學生歸類。

呂智將手探到男大學生的衣服裡取出皮夾,並收下了他的一千元。

「賤女人,那是我打工的錢,快還給我。」男大學生氣急敗壞道。

啪!呂智用皮鞭在男大學生臉上抽了一下,說道:「你沒聽說過後宮甄嬛傳的名言嗎?賤人就是『繳錢』。你被分在賤人類當然就是要繳錢。」

「繳錢了事太便宜他了!拿一條無毒的草蛇陪他玩玩。」盧蛇道。

一位幫眾在盧蛇的命令之下將自己的配蛇塞到男大學生的褲子裡。

「阿!拜託別咬到我命根子,我還是處男呢!」男大學生大哭著。

男大學生行刑完畢後,呂智將稍早被我擒住的少婦推了出來。

「里長,我不要人蛇、更不要賤人,直接幫我選嘴砲。」少婦見識到人蛇和賤人的恐怖,直接開宗明義選擇了嘴砲。

「好吧!你就嘴砲吧!」裘基巴順水推舟道。

此時,呂智開始咀嚼了一塊口香糖,一群女幫眾攤了一張帆布將少婦圍了起來。呂咀嚼幾口之後,依稀將口香糖塞到少婦的臀部裡。

「阿!姐姐,你想幹什麼?」少婦花容失色道。

「嘴砲的懲罰就是要以肛門當作是嘴,然後吹泡泡。你只要想辦法放個屁,將肛門上的口香糖吹出泡泡,這項行刑就算是結束了!」呂智莞爾道。

對於三種類別而言,雖然用放屁吹出泡泡會讓人感到羞恥,但這算是比較不會造成身體傷害的懲罰了!少婦也只能默默地想辦法擠出屁來。

所有的里民相繼被呂智推出來行刑,其中有78%的人選擇了較輕微的嘴砲,13%不怕蛇塞進褲子的人選擇了賤人來花錢消災,9%的人在猶豫不決中被盧蛇判定為人蛇。

不到半個小時,所有里民皆遭到行刑,接受賤人、人蛇懲罰的人都早已回家去收驚,只剩下嘴砲裡還有不少人放不出屁。

「幫主,仁化派出所已有員警在附近巡邏。」一位幫眾跑到盧蛇面前報告。這意味著我們並沒有太多時間與放不出屁的人乾耗,要不然警察到達現場,我們都有可能遭到逮捕。

「嘴砲類的里民聽好了!一分鐘內如果還吹不出泡泡,那就代表里長將你們分類錯誤,身為清潔隊的我們將會對你們重新分類,全數分到人蛇類。我話說完就只剩下三十秒。」盧蛇好整以暇地看著手錶。

盧蛇話一說完,嘴砲類的里民開始用力擠著腹中的氣體。運氣好的人,勉強擠出了一絲絲的屁;運氣不好的人,竟將屎塊擠了出來。老實說,口香糖包住屎塊的樣子,還真是噁心極了!當然,這其中還有運氣極差人因為無法擠出屁或屎塊而遭丟入於雨傘節的子母車裡。

所有人行刑過後,盧蛇唯獨沒有對裘基巴施以任何懲罰,但無形中卻反而是最大的懲罰。畢竟裘基巴是下令丟擲垃圾的始作俑者,就連里民們的行刑分類也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不過他卻安然無事。

不能與里民同甘共苦的裘基巴在里民心中的里長地位早已經蕩然無存,他在我們離去的那一刻用著大聲公向里民們宣布立刻辭去里長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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