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再得到姊姊消息的夏堯,在新的「家人」眼中變得有點奇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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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他一貫就常常守著信箱,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地一天照三餐看﹔每天早上起來雷打不動地在電腦前傻笑至少一小時,直到有人來敲門提醒他吃早飯﹔然后幾年裡只在冬假時期固定隨父親返國拜訪的人,突然開始頻繁回國,不僅寒假與暑假,連二月的運動假期也不例外,但凡是有四、五天以上不用到校的日子,統統被他用於往返兩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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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到剛來前些年那個陰郁得完全沒有笑臉的人逐漸變得開朗起來,這半路組成的一家人還是樂觀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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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夏堯從不在家說自己每日等著誰的信、每朝在電腦上做什麼、每次回國見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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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沒有問過,但他總是以「朋友」代過,明擺了是不願多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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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和繼姊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很長時間,見他也沒什麼其他不好的舉動,久而久之便放心任他隨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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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夏堯一邊讀著書一邊湊著假期往回跑,不知不覺過了三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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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他回去過十六歲生日的那個暑假,原本帶著愉悅心情踏上返國飛機的人回到伯爾尼時,卻陰郁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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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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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不吃不喝不開門,更不理會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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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繼姊輪番嘗試敲門,后來連一貫從容的父親也開始憂心起來,三番兩次到他房門前喊話,卻沒有誰成功得到回應。就在一家人終於下定決心要用踹門撞門撬門……隨便什麼方法只要能把那扇從裡面鎖住的門打開就行的時候,夏堯解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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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對回國時經歷的一切絕口不提,「出關」后的第一句話單單是向監護人的父親要求,希望能參加能力評測跳級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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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堯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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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伯爾尼小學的第一個學期,就有他的指導老師建議過他父親,應該帶他去測一下智商,另外可以鑒定出更適合他就讀的年級,當時他讀的年級對他來說或許太簡單了一點。只可惜夏堯在學業上實在惰性十足,他寧可在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的年級裡按部就班,也不願嘗試任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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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也曾勸導過,不過夏堯任性,他不想做的事基本上沒有人能強迫他去做,所以父親只好由著他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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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這一次他主動這樣提出來,父親在欣悅之余,更多的是驚訝意外。當然心裡面也多少猜到了一定是他回國時發生了些什麼,但眼下看來,那些事對他的影響是正面居多的,便順著他不再多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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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堯開始發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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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是心不在焉當作打發時間用的課本忽然被他當成三餐一樣啃,一面借由考試豁免高中課程,一面卯足火力提前進修大學學分。就這樣一年高中、一年雙學士、幾個月碩士、然后再破天荒地用了不到四年時間收獲博士……他在米字旗的國度裡最著名的那所學府一夕成名,幾乎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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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頭的年紀頂著全球知名學院學歷的他,再次出人意料地沒有在歐洲繼續開拓他的事業、延持他的沖勁,反而選擇再次踏上那個他已有五年多不曾拜訪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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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興奮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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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從一開始就是在為這樣一日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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