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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白真相

        他看完了那無聊的畫面後,再瞥向身旁動也不動的綺蘿。

        她靜靜注視畫面的態度像是失去了靈魂只留一具空殼,這個想法令他眼中閃過殺意――為了自己不能親手解決蕭士滿。

        「那個姓蕭的男人是妳的丈夫?」他忽地發問,不想等她哭了出來再來安慰她,他不允許她為任何男人――包括他――哭泣。

        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綺蘿陷入恐慌之中,她驀然回神搖頭,「不,我不認識他。」

        「那麼妳眼中的驚訝是為了……?」他知道自己不該質問她這些,但他只要想到那姓蕭的還有可能落在她的心上,就令他嫉妒得想去鞭屍!

        不能表現出來,她要守住這個祕密。

        「喔,我只是很驚訝,那個自殺的男人居然連一毛錢都不給他的妻子,而且原因就只是女方沒有替他生孩子……」她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的發展,怎麼會前後隔不到一天的時間,他竟會那麼倉促的自殺?

        自殺?!

        他那麼急著離開她身邊要去看孩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蠢事?

        除非事實真相並不是新聞報導上所寫的那樣!

        但,為了什麼?

        蕭士滿一直在自己的圈子裡有很多的好人脈,從不和任何人起衝突的他,怎麼可能會跑去自殺?一個樂觀得活像不知煩躁為何物的男人會自殺?

        「雖說地球的土地正慢慢減少,大部份的人都因為生活困苦不願生孩子讓他們受苦,但那畢竟是指薪水無法養活自己的窮人。那些有錢人還是希望有人可以傳承自己的生意,畢竟在經融風暴後,要好好維持一門賺錢的生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先是向她解說現實,然候,「況且,有錢人另一個討人厭的一點就是媲美古代的大男人主義,他們只要有別的女人願意替他沒名沒份的生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自然第一個留錢的對像會給孩子,其次才是孩子的母親,至於正妻……」他故意拉長音促使她轉頭看來後才說:「對那樣的男人來說,孩子勝過一切。」

        她眨下眼睛看回新聞不自覺地喃喃:「孩子勝過十年的婚姻嗎……」原來在蕭士滿的眼裡,她不值一個孩子。

        掌心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她不禁猜想,如果她能保住孩子該有多好?

        這樣的話,現在的她不會覺得孤家寡人般那樣寂寞了。

        十年啊,十年來她都不能懷上,怎麼會一懷上就流掉了?而且時間還選在他的情婦早已懷上快生的時間點?

        綺蘿看向還站在一旁的西門笑,「西門先生――」

        「四個字不覺太饒口了?」他打趣地神情看得她又一愣。

        「呃……總不能喊你西門笑――」

        「為什麼不行?」他驟然彎腰靠近她的動作,令她下意識地往後仰,雖說他沒再逼近,但她還是忍不住用按壓心房。

        「抱歉,我太唐突了。」他重新站直身體時,她才驚覺掌心的心臟竟跳得那麼快。

        「沒事,是我自己太小題大作了。」她不自然地撥了撥頭髮後又說:「笑先生,這樣稱呼總可以了吧!」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她為何感覺他的眼中表現出一抹閃過的認同?

        「OK,我勉強接受。妳要說什麼?」

        他裝模作樣的態度看在綺蘿眼裡,總會把剛才那一抹認同與之聯想在一塊兒,不過,那不重要。

        「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送我去醫院做檢查?」

        「檢查?」聽見這個令他有些緊張,視線朝她全身搜尋一會兒,「妳哪裡不舒服?」

        她頓時露出很不自在的彆扭態度,閃避了他巡視的目光時結巴啟口:「那個……你不好奇我在醫院昏倒的事情嗎?」

        他揚起一邊的黑眉等著她接下去說。

        「我當時……因為某種原因不方便繼續留在醫院,所以我並不明白自己……流產的真相是什麼。」她語速很快地把最後的一段話如此脫口而出。

        這下換西門笑眨下眼睛似乎突然腦袋當機般問:「妳的意思是……?」

        「我懷疑我流產的原因不單純。」

        一時間,西門笑靜止地面容顯示他是如此的錯愕,看得綺蘿心臟不安地怦怦跳個不停。

        她知道收留一個流產的女人,對他一個單身的男人來說是件不光彩的事,或許他很可能已經在呆住的瞬間,晃過無數拒絕她留在這裡的想法了。

        嗯,沒關係的,她還可以在被送入醫院後自己付看診費……呃……她現在是寡婦了,那麼她原先掛在前夫名下的健保不知還能不能用?

        新聞畫面突然吵雜了一些惹得西門笑失神望去,他看見了那上車前被拍到的女性臉龐,一時間將那女人的長相與記憶與之配對後,他竟發現自己認識那個女人!

        那個在當模特兒就多次傳出當小三的醜聞,但最後卻傳出被富商包養的消息後銷聲滅跡,所以,那個包養那女人的富商就是蕭士滿那個蠢貨?!

        他還清楚記得車界朋友提起蕭士滿時都說他是個王子般的男人,對任何女性都是有禮相待從不輕易拒絕女性的要求,但這不代表他的花邊新聞就多得嚇人,他幾乎是自愛到快媲美柳下惠的人,為何會同意一個如「公車」般的女人為他生孩子?

        蕭士滿給他的印象,不像是個蠢得看不清事實真相的傢伙,如果問題不是出在他的眼界上,那或許是因為那女人與他有過什麼,譬如青梅竹馬之類的牽絆,但另一個問題又來了,要真如此,那查人從不放過任何事情的冥王怎可能允許這樣的男人娶綺蘿?除非冥王就是要綺蘿不被蕭士滿所愛,才會如此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

        該死的冥王!

        西門笑冥想太久了,綺蘿覺得他可能是想不出有禮的婉轉拒絕詞語,所以她匆匆下床保持平靜的面容――縱使心中本以為他不是那麼勢利的男性,也因為他的沉默而傷得很難受,但她拒絕表現出來,她不用哀求這種小事。

        「謝謝你讓我住你家一晚,我該走了。」

        她低著頭,不敢去注意身旁的男人,會如何給予她一副鬆口氣的神情,所以她原先打算就這樣走出去,哪知手臂突地被拽起,嚇得她回頭就見他面容陰沈而雙眼微微瞇起,像極了在算計偷東西的貓眼,雖不合宜,但她真覺得他這動作好可愛。

        「妳要去哪裡?」她竟敢走?!她究竟曉不曉得為了找她自己花了十年――對,她不知道,她記憶被封,她完全不曉得他是誰,該死!

        縱使能從他賁起的胸肌感受他的怒意,但那雙與貓眼相同的瞇眼動作真的讓她無法害怕起來,不過,她還是很識時務的,知道男人生氣的當下可別再火上加油了,所以――

        「我剛才和你說過了,我要去查我流產的原因。」

        他抓著她的手腕注視她一下子放了手,「用不著那麼麻煩,等我打個電話就好。」

        西門笑說完就真的拿出放在口袋裡的Sony   Xperia   Z2撥號,看見他的手機令綺蘿一陣羨慕,她原先也會有一隻相同的,但她丟在醫院了。

        不對,這樣真的不好,她老是那麼輕易被他牽著鼻子走,她該注意與納悶的是:為什麼打電話就好?

        她聽著他流俐的使著日語時才恍然大悟!

        啊,怪不得他總有一種似亞洲又不全然亞洲的感覺,原來是因為他擁有一半的日本血統,就不知他的另一半血統又是承襲哪裡?

        她不懂日語,所以只能在他掛上電話時才猜到他講完了,但她瞥見他略微嚴肅的神情時,一股糟糕的情緒也充斥捏著她的胃,搞得她忽然不適了起來。

        「妳還沒吃早餐呢,需要和我一起去早餐室吃嗎?」他驀然冒出的話語證實她心中的猜測。

        張口的瞬間卻沒出聲,直至她咬住下唇時才低下頭,「你可以跟我說實話的,不用轉移話題。」很糟糕嗎?她真心不認為蕭宅裡會有人故意要她流產,但萬一事情真相真的是她所猜想的………

        西門笑先是伸手壓下她的肩膀迫使她坐在床邊,然候才收回自己其實很想流連不離的掌心,最後是她一直低下的腦袋促使他開口:「妳的食物一直都照著流產的食材配對而成,不但可以讓妳受孕的機率變低還能在妳懷孕吃下後流產。」

        「一直?」她抬頭,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只能愣愣地重複這句最關鍵的一個單詞,絲毫不覺眼淚頃刻決堤淹沒了自己注視西門笑的視線。

        他望著她的淚,很想伸手安慰她卻臨出手前縮了回去,他想,他該給她自己承受事實真相的機會。

        「是的,長達十年,所以妳的身體……」從醫生那裡聽來的消息是一回事,讓他親口告知她那麼殘忍的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她的淚像萬蟻蝕骨般鑽著他全身的神經時。

        她恍惚地喃喃接了下去:「不可能會再受孕了……呵……呵……」她落著淚似笑似哭地哽咽出聲,那瞬間如同被抽出氣力的身體軟軟地仰後倒在床上,失焦的眼神早已透露她躲進自己的傷痛之中。

        西門笑攥起雙手不忍再見她那麼傷心的面容,所以他轉身離去前啟口:「我有傭人在外面,妳需要什麼大聲喊一下就好。」他本來想說他待在外面有事可以喊他,但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在趁虛而入,所以他臨時改口。

        裴綺蘿根本無法思考也無法聽進什麼話,她只是閉起眼任由熱熱地眼淚滑過她的整張臉,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不發一語。

        看見她那麼脫魂的情況,西門笑只能暗自在心中嘆氣悄悄離開,只是當他才剛關上她的門就聽見那淒涼的哭聲時而不動。

        「嗚啊啊………嗚啊啊……啊啊…………」

        心酸地哭喊聲聽得西門笑靜止於兩名保全之中,周身瞬間湧起的無聲殺意,使他像極了黑夜帝王般駭人,那股陷入黑暗的陰沈氣息搞得保全很想拔腿就跑,那實在太過陰鷙與嚇人了。

        他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左心房上壓住喃喃:「這個仇,我幫妳報,別哭,別哭……」隨後,他放下手匆匆離開,嚇得兩位保全都伸手擦去瞬間冒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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