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001 也許平靜就是最初的模樣?

      早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裡洩漏,剛被鬧鈴聲吵醒的我有點茫然地看著四周。耳邊聽見了門外正傳來鐵板上翻炒伙食的吱吱作響,才頓時赫然站起,向掛在牆面上的掛鐘投以救助,然而時間卻是無情冷酷地下達了超過三小時的警訊,便拍拍屁股繼續前進了!

      「啊!不好!」隨手抓了件上衣套頭,連爬帶滾有些狼狽,但這就是每天、每天…不斷重複的「生活」。

      「對不起,呂姨我遲到了!」匆匆忙忙,繫上圍裙的繫帶,鞋沒穿好就先走向在熟悉不過的位置,嫻熟地開始做我的煎蛋餅業務。

      「阿揚!」食材才剛要下,熟悉的聲音制止了,眼下將接著要做的行為。

      抬頭,我才中注意到應當大排長龍的早餐店內,燈只開了一展、門口的鐵捲門也只向上拉了幾尺足以拿到報紙的高度,也沒有兇巴巴的呂太太。

      「诶?陳媽怎麼?」鏘一聲,慢動作放下了手裡的煎鏟。

      「終於發現了啊!今天…」站在不遠處的陳媽正一手把滿載餐點的大盤子放下;另一手拉開椅子示意我坐下。

      「謝啦!是陳爸怎麼了嗎?今天怎麼休息?」

  

      儘管肚子在這份美式拼盤的刺激下,早已翻騰;但本店對於公休的門檻可是高得嚇人,自然不由得在意了起來。   

      「我沒事啦!你睡昏頭了嗎?」接話的是陳爸,不僅沒事還一派輕鬆的打從後門走了進來,完全沒有一絲罣礙。

      「啊!」剎那間,總算聯想起總總得原因了!

      「陳爸要幫載一趟行李到宿舍!哈哈…」捎捎頭想想覺得有些不堪,同時還聯想起三小時前頭一次起床時,就是由於這項理由才又放心地回籠睡去的。

      「覺得很意外,平時謹慎地你沒想到也會有迷糊的時候嘛!」

      下交流道前的紅燈,這份趣事作為開頭陳爸和我小聊了一會兒。想想對於這位長輩雖然不如平常般會因輩分而生隔閡,但像這樣好好地對話倒也沒幾次。

      「不過……這幾年還真辛苦你了!風波不斷的這些日子好在有你這麼勤快才讓我們一家能這麼快就穩定下來!所以我想像今天這樣的公休,鄉親們肯定也會諒解的。」

      「不會啦!陳爸,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們。」

      總是這樣,一方帶著愧疚、一方本著感激,對話總是一下就結束了!但今天不該就這樣草草作結,應當是不擅相處地兩人心中罕見的共識吧!

      「昱揚,你…」

      「嗯?」一改平時的你、我、他,這類的代名詞,直呼名字讓我不得不多注意了陳爸表情中的細部變化。

      ──欲言又止──

      「你,對於你父親…你!還想找到他嗎?」

      !?

      我詫異地撐大眼,這問題冥冥中一直相信這問題在某日會從某人的嘴裡出生,但陳爸卻是我始料未及的角色,然而令我詫異不已的卻不是這點。

      而是,我至今還無法回答。

      才是如此訝異的主因。

      不想隱瞞,陳爸、陳媽確實不是我的生父母,也非從小到大扶養我的人物,的確有段不短的歲月,確實是仍由我的生父母教養長大,那段時光也總是有著許多歡笑。

      『沒錯,會想找到他的!』美好的童年,就值得我不斷說服自己相信這個答案了!

      但還是說不出口。

      找到,如果只是一具僅供膜拜的牌位又如何?

      找到,如果正處於不便被外人所知的處境呢?

      找到,如果健在且幸福安居,那母親的死……

      我很難不聯想在一起。

      「你這個爸爸殺死老婆詐領保險金的傢伙,是能好到哪裡去啊!」一句重話,磅礡入心。

      國二吧!放學去隔壁棟找讀國三的哥哥,這句話從他的死黨口中脫出,兩人便開始了扭打!體育專長的哥哥好像還因此被禁賽外加保護管束的樣子,至於那位死黨學長?好似也休養了好一陣子。

      「誰都不行,誰都不能這樣說我爸!」身教組長帶著警衛前來壓制時,他拉開嗓子用力地嘶吼著。

      在場…不!當時響徹了整個天空了,我想還在學校的師生都聽到了!

      但我卻恍若未聞,有聽了也進不了心吧!有人說如果我哥是感性的化身;那他欠缺的理性應當全在我身上吧!只相信數據,眾多的沙盤推演都沒有其他具有動機的嫌疑人,以一張五千萬元的意外險保單對未到案說明的父親下達了全國通緝,至今仍未撤銷。

      毫無懸念,打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了!不是相信樂觀開朗至小教育我們兩兄弟永不放棄、永不低頭、竭盡所能去追逐夢想的父親;而是,相信了冷冰冰的一張通緝令。

      很慚愧,正因親兄弟間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導致那段時間我連一次都沒去看身在少管所的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也在那陣子被帶到了陳家。就此開始了分隔兩地的生活,與唯一的親人便這麼分開。

      「哈哈!別放在心上,這張樸克臉讓我想起你來得時後。」

      笑聲裡充滿了歉意,這校打斷了我逕自沉澱的思路,這才想起這樣沉默將會讓氣氛變得有多僵。

      「不!不好意思,我想到別得事情了!」

      原來除了僵,還有一種狀態叫尷尬,然而彷彿及時雨,怯生瞥眼駕駛座時只見正在接聽一通電話,氣氛也隨之緩解。

  

      「痾…喂?」隨後陳爸便把電話遞了過來,沒想到是打來找我的,想想早起我也沒開機想聯絡就也只有這個辦法,不過…知道陳爸的電話的……不妙!

      「劉昱楊!」

      冷!冷到骨頭裡,不到九月的日子裡、在下一號颱風說不定又要來報到的時辰,這種體感應當不存在的……

      「我…我是!妳哪裡找,呵…呵呵!」陪笑著。

      「你是不是忘了!」感覺溫度有回升,不過速度嗎……

      「沒忘、沒忘!你是……哇!哈哈…」

      「X的,我當然知道我叫馨玥啊!不過我在問你為什麼回來你、就、已、經、走、了、啦!」           『框啷!』比作溫度計衝破頂點的效果音,是後頭存放準備去資源回收場變現的玻璃瓶十分配合地落地聲響,看來這猛烈的熱度直逼火山爆發。

      「哈哈!年輕人哪!」陳爸也不禁莞爾,對於他女兒的性子他也是挺了解的,平時雖說溫順,不過發起脾氣起來……嗯!還真是無從招架呢!

      「爸!你笑得太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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