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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惡子

      「既然捨得花大錢,怎麼自己不也點一餐?」亞樂玄吃飽了顯然心情不錯,他其實食量並不大,還剩了些蓋飯和幾個生魚片握壽司,但還須要看這個小僕人的回答來做為賞賜的程度。

      「既然你都叫我去買了,肯定是有甚麼不便之處吧?舉手之勞而已。」曉璃茗撇了撇那張微微帶著愉悅的笑臉一眼,小聲地嘟囔道,看來這亞樂玄多少還是有點人性的。

      亞樂玄微微一楞,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回答,他想起原先正在涼亭中歇息時,卻感到有人闖入了這隱密的地方,抬眸一看瞧見的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孩,原想就這樣轟出去時,卻見那些彩蝶們紛紛朝她飛去,晶亮的黑眸中綻放著驚奇的光采,巧笑倩兮而單純的模樣讓人忽略了她外表上的平凡,像是誤闖了神祕花園的精靈般靈巧、純真,不忍去傷害她,再是當他從假寐中甦醒時看見的她,依然是那群彩蝶圍著她,好像蝴蝶妖精般不經意地闖入了他的視線,深深地烙下了難以忘卻的模樣,亞樂玄明白這個曉璃茗是純善的。

      但也越是這樣純潔,亞樂玄越想欺負她,只因那是與他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些給你收,開學後來二年D班找我。」亞樂玄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後便離開了涼亭,既然他的僕人不說,他有必要自己去找到是誰敢欺負他的僕人,這可是專屬於他的玩具,沒人可踰矩。

      「呼──」總算送走了那尊神明,曉璃茗將飯盒連忙放到桌上,忍著手腕上的疼痛瞞過了那個恐怖學長,雖然亞樂玄必定能治好這簡單的挫傷,但不想要有更多的人情在他身上,瞧了瞧滿桌子的食物,看來自己的討好還是有回報的,喜孜孜地揚起了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                ※                ※

      「快看!那就是『惡子』……」「聽說他一手就能讓人瞬間灰飛煙滅……」「他殺了很多人吧……」

      當亞樂玄走在校園時,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各式各樣的流言飛揚在天,每個人的眼神不是畏懼就是厭惡,卻又礙於亞樂玄的強大天賦和家世背景而無人敢上前挑釁。

      對於這些眼神和竊竊私語早已習慣,亞樂玄只當作是無謂的風言風語,此刻他只想弄清楚是誰動了他的僕人。

      「嘿!惡子,怎麼才一開學就跑得不見蹤影?今天發生很多有趣的事呢!」在這群人中,唯獨一人以著稀鬆平常的姿態走向亞樂玄,那歡快的模樣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這人是亞樂玄的同班同學鍵平偃,比起亞樂玄剛毅的模樣顯得像個白面書生,淺綠色的短髮以及墨褐色的雙眼,偶爾不時朝幾個身姿不錯的女生們拋著媚眼,他才剛想把手搭上亞樂玄的肩膀,卻瞧見了那陰森的眼眸,只好納納地收回手。

      「有窮人的消息嗎?」亞樂玄冷冷開了口,雖說他並不是很重視這個黏巴達,至少他的情報一向廣大且無誤,是挺好用的。

      「窮人?挺多的呢!甚麼討好的、私生子、天賦異稟、襲擊富家千金……」眼看鍵平偃停不下來地說了一堆,亞樂玄只好抬起手制止他。

      「有沒有一個叫曉璃茗的。」此時兩人已經拐了個彎,來到平日上課地點,在這裡許多老師們已經開始布置每間教室作為審查用的空間,由於是午休時間,因此學員們也少了很多。

      「曉璃茗?啊!就是那個襲擊墨家千金的,怎?她也襲擊你了?」鍵平偃誇張地笑了起來,難得亞樂玄第一次會對一個新生有了興趣。

      「說。」沒有想要解釋的意味,亞樂玄此刻只需要答案就夠了。

      「也只是聽聞的,說一個窮酸的學生竟然趁著拐彎死角撞倒了墨家二千金,還大言不慚出口放肆,一旁的朋友氣不過賞了她一巴掌,她才嗷嗷地跑掉,這年頭窮人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鍵平偃邊說邊搖著頭。「後來怕那個窮學生又惹事生非,墨家二千金才特意請人去查到是一個叫曉璃茗的新生,惡子你可得當心啊!這些窮人裝著一副討好的嘴臉,都是內心可怕的。」

      這種慣有的富窮階級之分以及歧視心態是這些富家子弟們打小在家中被培養出來的,在他們眼中窮人都是陰險狡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取代他們富人的位子,甚麼犯罪都幹得出來,因此他也非常不明白為何不倒翁學園還願意收這些窮人當作培訓對象。

      「哦……」亞樂玄只是應了個聲,並沒有表現過多的態度,墨家二千金是嗎?不論真相如何,他只需要這個答案就夠了,至於甚麼富人窮人的差異,他沒興趣也覺得礙事,他是唯一能凌駕於千萬人之上的人,無論是誰都必須被踩在他腳下,這點無趣之爭就當作是他們的低級樂趣,但凡是他看上的人事物都必須專屬於他,沒有任何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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