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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 -該死的穿越!

        來人的衣角閃過環恩的眼裡,她一驚立即彎下膝行禮:「奴婢參見三王爺。」

        三王爺是李斯的弟弟名喚為李融,他的眉眼不似李斯那般的精緻媚人,但也不會太差,只是兩個兄弟周身的氣質迥然。而此時他的眉微微的挑起,眼角也劃過一抹玩味的挑釁笑意,他不帶褒意的哼了哼聲,打量南舜澈完後他更絲毫不掩飾地露出輕蔑的笑。

        李融身穿一襲白袍應該是飄飄然如謫仙的模樣,卻因他周身桀驁不馴的氣質硬生生地營造出痞子的感覺,正好和南舜澈的氣質有著南北之遠。

        關心?南舜澈浸滿怒火的黑眸熠熠發亮的射向門邊不請自來的人,聽到這漫不經心的語氣更是讓他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一張妖嬈的臉漫著無邊的怒氣與嘲諷,他看向來人毫不客氣的譏諷。

        「關心?他若是真心關心我就應該放我走,而不是將我囚禁在這!」

        「南舜澈我皇兄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你不感激涕淚反倒出言不遜,你可知依你現在的話我皇兄大可治你一個誅九族大不敬之罪?」李融一道犀利的眼神投向南舜澈的臉上,語調雖漫不經心卻娓娓地繞著危機感,尤其在語尾處輕輕一上揚更是帶著皇家子弟的驕傲與威嚴。

        如果這氣氛放在尋常人家的話早已被嚇出一身冷汗,但南舜澈身為一名軍官再大的威嚴他都曾在戰場上體驗過,他一身傲骨直挺挺的站著,不作聲看不出什麼異樣。

        「是嗎。」南舜澈輕輕的扯唇一笑,語尾帶著無盡的不屑與嘲諷,一雙將星空全納進的黑眸流淌著冰冷的寒意:「你那偉大的皇兄讓我家破人亡,請問我有哪邊的遠房親戚能夠湊人數來讓你斬首?」

        李融一雙黑眸閃過抹錯愕但很快的他便調整好情緒,他刻意釋放出自身的內力一步一步的如同巨人般的踩在南舜澈的心裡,這種威壓與皇家子弟不同,這是一種強者絕對性的輾壓的威壓,看著南舜澈臉色漸漸慘白他滿意的劃起一抹笑。

        「是不用湊人數,因為你身邊──」李融特意拉長尾音,眼裡流轉著滿滿的不馴的笑意,帶著笑的寒意若有似無的飄過一旁站著的阿圳的身上:「就有一個了,可不是?」

        南舜澈的黑眸瞬間沉了下來隨即抬起眼帶著嗜血的黑暗,即使面對李融身上強者力量的輾壓,就算承受不住他還是盡量站直兩條腿仰起頭直視著李融,語調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不禁一顫。

        「──你敢?」

        李融淡然地掃向南舜澈精緻充滿冷意的臉龐,爾後他像是什麼天大的笑話般揚聲大笑,那張臉上蔓延著的笑意相當的刺眼又極為的諷刺。「在這天子的腳下,要殺多少人不過是個抬手的事罷了,你當真以為成了皇上眼裡的大紅人就能罔顧我們日耀國的律法嗎?南舜澈你以為你還是南家那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嗎?別忘了你自己的身分,你現在就是以男寵的身分苟活著,要你死很簡單,但要你生不如死卻有很多種的方法,不信的話,你倒可以試試。」

        李融帶著輕快的笑意從嘴裡吐出一大串既諷刺又無情的話,彷彿一道道的閃電打進南舜澈的心裡,既痛苦又恐懼的在內心顫抖著,他這次沒有再多說只是垂首的看著地上,但唯有他放在身側緊握的雙拳洩漏出自身的不甘。

        憑什麼你可如此的草菅人命?憑什麼你們皇家子弟就能對人頤指氣使?憑什麼你們可以輕易的泯滅一個人的存在?

        這該死的古代!該死的穿越!

        南舜澈死命的咬住下唇,身為現代人灌輸的觀念的驕傲讓他在心底的深處不甘心的自問著,但李融那些話卻讓他不得不暫時彎下軍官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傲骨,但這不是認輸,只是短暫的妥協,等他有朝一日離開皇宮他絕對不再壓抑住自己!

        南舜澈閉上雙眼思考好現今的利弊後,隨後他睜開眼,那雙黑眸將明亮的驕傲隱藏在眼底深處,他平靜地與李融對視不卑不亢地問:「你要我怎樣做?」

        李融並沒有認為這是南舜澈的屈服,他可以從南舜澈的眼神裡讀到總有一天南舜澈定會反擊,他垂下黑眸若有所思著,能屈能伸的男人太可怕了,但只要不要危害到他皇兄的安危就好。

        李融更沒有滿意於南舜澈的轉變,若是南舜澈是像剛才那樣衝動行事至少還比較好掌控點,但現在的南舜澈冷靜下來的黑眸盡是一片的黑暗,深不可測,這是李融對南舜澈的評論。

        「你如果清楚現在的處境,就應該知道你不應該讓皇家丟臉。」

        緩了緩心思,李融淡然的丟出這一句話,而他也慢慢地收回刻意散發出的威壓,既然已經達成共識就沒必要為難人,畢竟只要不要踩到他的底線什麼都好談。

        「明天那些大臣們會刻意的為難皇兄,他們認為你這個男寵一點用也沒有,所以你必須要顯現出你的價值,讓那群老頑固閉嘴。」

        當老頑固這三個字從李融嘴裡溜出竟沒有任何的違和感,而從他的語調足以感覺得到他對朝廷裡某些大臣的不滿,南舜澈的黑眸裡閃過抹笑意,這直話直說的個性倒是很對他的胃口,若是沒有方才的威脅他或許會跟這個李融成為朋友也說不定,只可惜了,李融是皇家子弟還是李斯的弟弟,他們註定會站在對立的。

        「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回去了。」南舜澈沒有洩漏心理的一絲情緒,他依然維持平靜的表情,只是在欲轉身的時候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慢著。」

        李融向前一步直接瞬移到南舜澈的面前,然而在他這次安靜地看向南舜澈的面容著實的驚艷一把,這容貌絲毫不比他皇兄還差,也難怪皇兄會特別的交代他了,在南舜澈把眼神轉過來時他很快地掩飾住自己短暫的失態。

        「我是大夫,所以我皇兄讓我來給你抹藥。」

        南舜澈微微的挑起眉,看著李融從袖口拿出一罐瑩白色的瓷瓶時他直接勾起一抹冷意的笑,眼裡更是露出一抹嘲諷,一旁站著的阿圳與環恩更是第一次看到南舜澈如此冷然的模樣,那周身的氣質竟像冰霜般的不斷的向外延伸,冷得讓兩人的身心均一顫。

        「用不著。」南舜澈反感的往後退一步,他的聲音隨著自己的情緒一點一滴地轉為冰冷,語調帶著滲骨的諷笑:「我本來就不想要這張臉,傷了更好,這藥還是讓三王爺珍藏好。」

        方才短暫和平的氛圍又因為南舜澈這句不屑的話挑起了戰火,李融擰起眉平息的怒火瞬間升上來:「南舜澈你什麼意思?我皇兄關心你的傷勢你別不知好歹了!」

        現代有個詞叫媽寶,然而在李融的身上卻有詞叫「哥寶」,根本就是護兄狂,南舜澈厭惡的皺起眉吐出的話更加的惡毒:「不知好歹?我連他的臉都不想再看到了,何況是他的東西?一想到明天要配合他我就反胃得想吐,現在還請三王爺別礙了我的眼,把這罐髒東西拿走。」

        「南舜澈!」李融一聽到南舜澈從頭到尾的貶低皇兄就氣到直接大吼,他一怒之下竟將手中的瓷罐捏碎,掌心傳來的些微疼痛讓他還保有一絲的理智不至於失手殺了南舜澈,他周身環繞著的殺氣銳利得直接實體化:「你膽敢這般污辱我皇兄?」

        南舜澈抿起一抹輕蔑的笑,他漠然得看著李融氣得差點失去理智的模樣,看時機差不多了他才輕輕丟出一句話:「我是在說你皇兄嗎?我可沒有指名道姓,還麻煩三王爺別隨便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李融直直地瞪著南舜澈好幾秒,氣到無法言語的他直接甩著袖口轉身離開,望著遠去的白袍彷彿還縈繞著充滿憤怒的紅色的火花。

        「主子,三王爺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啊……該怎麼辦啊?」一旁站著的阿圳顫巍巍地問著已成的事實,那一臉小媳婦受驚的模樣讓南舜澈看得好氣又好笑。

        「怕什麼?我又沒說什麼大不敬的話。」南舜澈懶懶的抬眸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投向阿圳,一雙黑眸的冰意緩緩地融化化為絲絲的笑意。

        一旁的環恩在李融走後更是驚愕的張大她的嘴,一張小臉因擔驚受怕扭曲成一塊,她心裡的擔心可不比阿圳少,在南舜澈說出口後她連忙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三王爺失控……但是南公子,三王爺的怒火不是你能一己承擔的。」

        「他上門找虐,難道我還要給他糖吃嗎?」南舜澈直接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回應。

        也不管阿圳與環恩聽不聽得懂,他直接打了一個哈欠往床鋪走去,眼裡產生的生理淚水朦朧掉他方才的凌厲,他一邊往回丟句話一邊爬上已經清理乾淨的床:「時候不早了我要先睡了,明早可是有場硬仗要打呢。」

        阿圳與環恩對視一眼交換彼此的擔憂,但看著當事者穩如泰山的模樣又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那麼嚴重,於是環恩先回去了,阿圳則找個地方打盹著。

        在太陽一出來時南舜澈就已經睜開了眼睛,沒辦法軍人的紀律已經牢牢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所以即使沒有束縛他依然會如此的早起,他靜靜的看著奢華的天花板裝飾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場穿越是真的,不是他的惡夢。

        南舜澈將棉被一掀直接下床,他如瀑般的黑髮隨之傾瀉下來,黑髮與白袍相互襯托著彼此的特別,他的黑眸清明的眨了眨眼,他的眉沒了昨晚的凌厲反倒柔柔的彎起,白與黑的視覺饗宴顯得南舜澈美如謫仙的容貌更加的妖嬈。

        感受到房內動靜的阿圳立刻驚醒,原本就睡不安穩的他突然睜眼看到此刻的南舜澈,美得不知讓人如何形容的畫面讓阿圳茫然的喃喃:「天啊……這是神仙下凡嗎?」

        聽到阿圳猶如童言童語的話讓南舜澈噗哧一聲笑出來,那笑聲爽朗得響徹屋內,那笑聲不似溪水泠泠的水聲反道會讓人聯想到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溫暖又不刺眼。

        看著阿圳明顯恍神的模樣讓南舜澈無奈的彎起唇,他走向前敲了敲阿圳的腦袋:「在成仙前還得自力更生,還傻什麼呢。」

        阿圳回過神後立馬窘迫的紅了耳根子,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今天的主子特別的不一樣特別的好看,此刻他對上南舜澈的笑容活像個心虛的小孩到處逃竄著,看得南舜澈忍俊不已。

        在經過一個神清氣爽的早晨後,南舜澈歡樂的吃著早餐,不得不說這宮裡唯一的好處就是食物盡是些山珍海味,雖然奢侈卻好吃得不得了,味蕾上的滿足讓南舜澈愜意的瞇起眼,底下小廚房裡上菜候著的人看著南舜澈都默默地紅了臉,他們想後退一步走人但又管不住自己的視線看美好的人事物。

        這進退兩難的窘迫終於在環恩到來時全消散掉,環恩遣散掉屋內的下人只留下阿圳,饒是環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南舜澈了,但她還是忍不住的驚艷一把,隨後她很快地穩住自己的心跳說出自己的來意。

        「南公子,環恩是來替你打扮的。」

        一聽到打扮,南舜澈的嘴角與眼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他無奈地起身坐在鏡子前,為了讓他等會兒別受太多的荼毒,他連忙眨了眨那雙純真的黑眸緩緩地吐出口,那嗓音帶著男人略微沙啞的磁性。

        「我比較喜歡低調,別把我打扮得太招搖。」

        環恩紅著臉應了聲,她覺得跟南舜澈處在同個空間真的太考驗心臟了,深呼吸一口氣她拿出專業的態度來為南舜澈盤起長髮與挑衣服。她隨意將南舜澈的黑髮捲起一個個的圈再用一根素色的木锸固定住,有意無意的一些髮絲落在南舜澈白皙的臉頰邊,髮絲一點沒一點的碰觸替南舜澈營造出一種飄逸的感覺。

        而這次環恩沒有讓南舜澈再穿白色長袍,她讓南舜澈換上一襲翠綠色的衣裳,那一身衣袍的布料有些還用白色滾線印出竹子的模樣,這一襲衣服衣換上去不僅不顯單調反倒有種隱居人士的寧靜。

        環恩再次驚豔,但這次不容她再恍神了,因為屋外已經有太監在那候著,環恩一邊快步向外走一邊向南舜澈交代一些重要事項,另一方面她也不忘回頭朝阿圳叮嚀些事情,時間雖匆忙但還是有聽清楚重點。

        環恩推開門南舜澈走在後面,迎著光的南舜澈向外信步走去讓來接待的太監也在霎那間迷了心神,不是貪戀美貌,而是這樣的南舜澈總有種說不出聖潔的感覺讓人不敢褻瀆,甚至那些太監下意識地低下頭,恭敬的請南舜澈到殿內。

        這宮裡基本的生存法則南舜澈是明白的,他可沒少看那些宮廷劇,於是他一個眼神投向環恩,後者明瞭的點了點頭從袖口裡拿出個小囊袋放在太監的手裡,至於那小囊袋裡面裝什麼就不用言說了,太監墊了墊小囊袋裡的重量後臉上的笑更加的真誠,那語氣也越發的恭敬。

        「南公子這邊請。」

        深呼吸一口氣,南舜澈與環恩以及太監們走向殿內,議事殿是大臣們與皇上早朝的地方,而當南舜澈一踏進殿內他便聽到無數個大臣正在誹謗他的話,他的腳步一頓沒多久後又踏進殿內,他自動屏蔽掉那些大臣難聽的言語信步走到皇上跟前。

        「舜澈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舜澈是死都不可能自稱嬪妃的,而他的身分又正尷尬,於是他臨時行了個臣子的禮,也順便在無形中告訴李斯他壓根兒不承認男寵這個身分。

        李斯自然聽出南舜澈的弦外之音,但此刻還不是內鬥的時候,桃花眼一瞇漾起暖暖的笑意,他的手微微向上虛抬,表面工夫做得很足。「舜澈免禮。」

        一聽到李斯的稱呼,南舜澈幾乎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淡然,他很快的深呼吸深呼吸才讓他臉上的笑維持在一個適當的弧度上。

        「你這個人竟然恬不知恥的出來,咱日耀國的臉面都被你這男寵給丟光了!」

        某個大臣直接站出來伸出手指罵著南舜澈,他見皇上並未阻擋變越罵越歡暢,罵道南舜澈都已經回過頭看他了他還不自知。

        「請問你說完了嗎?」

        南舜澈不怒反笑,他的唇畔勾起一抹更大的弧度,一雙黑眸裡的鋒芒隱隱露出,身穿一襲翠綠色的衣裳無風自動替他增添點氣勢,在那位大臣停頓後他禮貌性的問了聲,隨後他的笑越發的燦爛,但他的黑眸卻漫著寒意的鋒芒。

        那位大臣還沒罵盡興便沒人打斷心裡正不爽快,他轉頭看向南舜澈正準備大罵一頓時,卻在撞見那謫仙般的容貌與凌厲的氣質後突然沒了聲,而他閉嘴了並不代表南舜澈會放過他。

        「首先,我都不知道我這個男寵這麼尊貴既然可以代表整個日耀國,又或者你認為我們日耀國能以一介男寵代表皇上的顏面?」南舜澈平淡的語調擲地有聲,整個大殿內全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聲聲的質問:「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皇上!我這個男寵的身分不就是皇上封的嗎?你竟然說我恬不知恥豈不就是質疑皇上的決定?你好大的權力啊,皇上都沒指責我什麼了,你卻可以越過皇上來指責我,嗯?」

        一改方才平淡的語調,南舜澈一句又一句的厲聲丟出一個個的問題,咄咄逼人的他順利的鎮住大殿內那些想藉題發揮的大臣,他扣頂這麼大的帽子在那群大臣的身上,誰還敢妄言?

        南舜澈妖嬈的臉上揚起一抹笑,鎮壓氣勢的這一戰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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