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喔......怎麼還沒有來啊？我該打電話給他嗎？不過這樣催人家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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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學校門口幾乎沒有人走過，堇就這樣孤零零地站在門口讓冷冽的風吹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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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扣掉來早的半小時，自己也在這裡站了快一小時了。堇想他應該不是會遲到這麼久的人才對，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遲來。可是真要她問她也不敢問，就怕對方嫌自己煩，於是堇依然選擇靜靜地在學校門口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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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沒有我也玩得很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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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著手機螢幕，看社群網站上同學們出遊拍的照片，堇感覺心裡有點複雜。不能像往常一樣和姊妹淘一起過節的感覺有點怪，但的確是自己選擇要和男朋友過的，也不能說什麼吧。她對螢幕淺淺笑著，繼續瀏覽網站打發等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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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到了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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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十分好奇鞠會怎麼度過聖誕節，鞠總是在讀書，看起來是個文青，或許是在家裡邊喝熱茶邊看著書吧？天氣這麼冷，像自己這樣一個人在外面給冷風吹的人才真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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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約好在這裡會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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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問句傳來的方向看去，堇感到非常驚訝。雖然被圍巾遮住大半個臉，但從那雙眼睛可以看出來，她就是那個本來應該會待在家裡的鞠。鞠的目光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淡，讓這段相逢更加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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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堇不知道這時應該先回答問題還是發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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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怎麼會......？感到奇怪的堇，卻不知道這時候該講什麼，尤其是對著鞠那張看來總有些冷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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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鞠把圍巾向下壓了點，露出小巧的嘴，「妳跟那個男生是約在這裡會合嗎？妳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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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堇機械似的點點頭。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她們之間根本沒有對話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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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妳真的會來。」鞠說完之後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十分無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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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意思啊？」堇不太明白鞠的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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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他不會來的。」鞠平靜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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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劈頭就來這麼一句話，是誰都會嚇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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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真心想跟妳交往的，妳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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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說這麼傷人的一句話？堇感到無法置信，卻沒有馬上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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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班上一群男生打賭說自己可以靠一封情書就追到女生，尤其他知道妳對他有感覺，才盯上妳。」鞠繼續說，「他們剛剛就躲在對面超商旁邊的巷子口偷看妳的反應，還把妳的樣子拍下來笑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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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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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感覺自己的眼淚快要掉出來了，明明自己是這麼期待這段約會，是這麼珍惜這段感情，但原來對那個人來說只是個賭局，是個可以拿來恥笑的事蹟。她試著忍住不哭，為這樣的人哭也太浪費眼淚了，只是還是有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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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話妝會花掉的喔。」鞠講出了一句不像是在這個時機、從她嘴裡會講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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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妳怎麼、知道、我、有化妝？」堇邊說邊吸鼻子，講話斷斷續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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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約會不是都會化妝嗎？」鞠一臉理所當然，「好不容易化的妝，哭花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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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妳平常的樣子就很好看了。」鞠最後補上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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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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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樣子好看？平常的自己就只是個普通到不行的女高中生而已啊，有什麼好看的？話說原來鞠真的是有在觀察平常的自己嗎？堇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有點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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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個什麼勁啊？同班同學之間再怎麼不熟也都會天天看到臉的，才不會是什麼別有用心的觀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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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吧？怎麼可能會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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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啊，「妳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啊？」堇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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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看似是不過問他人事務的人，卻會對這件事情如此了解，怎麼想都很奇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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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班上的時候聽到的，」鞠依然一臉淡定，「對他們來說那好像並不是秘密啊，他們班上的男生好像都知道這件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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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約會的事情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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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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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妳怎麼知道妳聽到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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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篤定的話也許並不是真相吧，堇想著。雖然堇也不知道鞠會有什麼理由要拿這種事騙人，雖然堇對鞠其實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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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站在這裡，就是為了要證明我是不是對的。」鞠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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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沒有站在這裡，或許就是我錯了，可是妳現在一個人站在這裡，所以......」鞠難得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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