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看著窗外，公園人潮洶湧，可能是假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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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今天是好日子，值得開一包零食來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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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公然在上班時間玩著病人的電玩：「確實，但你沒有份，除非你想要提早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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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躺回病床上：「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點去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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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負面，你以為人類活在世界上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活著嗎？還有很多意義的，比如繁衍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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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生物學範圍的生命意義，難道絕育后的人生就沒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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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拋下遙控器把手：「你說到重點了，確實人生的意義不只是繁衍，並且，絕育的行為是很可怕的，歷史上還因此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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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一包零食，歎了一口氣：「事情發生在幾十年前，某小國的森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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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前，某小國的森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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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在林內的小鎮擔任獸醫，但他的客戶不是嬌生慣養的寵物，而是村民飼養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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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工作是很重要的。」老醫生向他的客戶，少年阿牛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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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擤了擤鼻涕：「醫生，所以你都處理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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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你也可以直接把牛隻帶回去，反正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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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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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先決定要紅燒還是清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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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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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開心帶著半死不活的牛隻回去，老醫生也帶著滿意的笑臉結束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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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老醫生嗎？」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按著老醫生寵物店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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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看你一身打扮不像是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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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代表國家研究院來邀請你過來幫忙，我們最近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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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什麼？我是不會為你們發明殺人武器的，你們這些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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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墨鏡的黑衣人怔了怔：「我們只是想要邀請你過來幫我們為動物結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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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政府在森林小鎮附近開闢了一所「動物無性繁殖」研究所，所有的動物都必須絕育，繁衍的方式，則是依靠試管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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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老醫生踏進那間研究所，表面上看起來就像一般的農場，有牛羊雞狗豬，但都缺乏精力，似乎沒有了生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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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改造啊醫生，如果是通過普通的繁殖，我們無法掌握動物下一代的基因結構，所以現在一律無性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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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製作出來的生命體還是有生殖器官吧，還是能夠正常繁衍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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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笑了出來：「基因改造啊，製作出來的生物當然也是沒有生殖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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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張大口，表情驚訝：「那你們要我做什麼？該不會是幫研究員結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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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是為新運來的生物結扎，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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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們都不會嗎？既然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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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問題是沒有人有時間做這種瑣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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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老醫生就在研究所進行無聊的結扎工作，其他時間，則非常得空，到處流蕩觀看沒有性慾和性能力的動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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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沒有了生氣，到底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虐待動物嗎？」一天，老醫生遇到黑衣人之後，抓著他來抱怨，「我向來都是愛護動物份子，我覺得你們的行為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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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笑著說：「為了人類的未來這點問題算是什麼，再說，動物沒有目標，不代表他們是痛苦的，他們可以更安逸的度過一生。通過我們研究所，對於基因的認識增進了很多，可以說是造福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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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這麼說，我總覺得他們怪怪的，你們這樣隨便改變基因，會受到大自然反噬的。」老醫生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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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當然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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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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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你過來，有些事想跟你討論。」黑衣人親自到老醫生亂糟糟的房間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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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事情和那個謠言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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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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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們……真的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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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可是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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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了！會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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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經過養牛場，已經看不到多少只牛，剩下的都被當局銷毀。老醫生直搖頭：「就算他們基因突變，也沒有必要殺了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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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沉默了一會：「你也知道他們的狀況，如果放任不管，整個世界都會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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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誇張嗎？你以為是在拍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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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絕對是可能的，自行分裂繁殖，他們的數量會以幾何的方式增長，最後覆蓋整個地球，這是普通數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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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殘留的牛隻突然痛苦的發出牟叫聲，倒在地面上，顫抖著。之後身體發出劇烈扭動，變化，從身體中間開始分裂，血液，內臟流滿地，最後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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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發生了，沒有任何個體能夠豁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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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推了推眼鏡：「他需要多少時間來完全進化成兩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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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禮拜就可以了。這段時間他就會這樣躺在地上，進入半死亡狀態，但肌肉骨頭等會不斷增長，最後恢復成正常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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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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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想了想：「以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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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非常不同吧？新生長出來的部位，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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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皺紋，無毛，就像結痂了那般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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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憑空生長出來的腦部，還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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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新生出來的那邊，生物顯得比較暴躁，醜陋是不在話下，但是生命力比較強，沒有繁殖能力，也不需要，是全新的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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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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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為……具有研究的潛能，所以我們打算進行長期觀察，看看能不能夠運用在軍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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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果然是為了殺人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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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以今天是你最後一天上班了，我是來趕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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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躺在床上幾乎要睡著：「你的故事太扯了，幾十年前有基因研究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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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很多東西你都不明白，別說基因，外星人都研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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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件事最後怎樣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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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生氣的吃掉最後一口零食：「不知道，我被趕走之後再也沒有聽過關於這件事，或許他們的研究真的有助人類發展，或許你現在吃的藥就是依靠那種自行繁殖怪物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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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森林的某處，住滿了那種自行分裂的動物們，他們就像細胞一樣吞噬這個世界的一切。」病人歎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是在瞎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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