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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崩落篇04

七股原本急襲帝釋天的光束,被折射到──帝釋天與真武王兩者之間的一塊結晶盾上!透過結晶體的聚焦,重新折射出一條黑色的能量帶!

對!

是一記──與『黑帝』所擊出的黑色能量炮──

            一模一樣的黑色光束!!!!

「糟!中計……」真武王這時才意識到,對方為什麼一開始就叫上自己的七位下屬──

沒錯,『玄武黑能』的黑色屬性在神界中絕無僅有。也因此,當初為了使不同本質的下屬們將自身的屬性發揮到極致,只好把自己的能力,分割為不同屬性因材施教。然而,若把七位將軍的能力合而為一,屬性便剛好形同另一股『玄武黑能』!

那麼──現在是自己跟自己對戰有什麼分別!?

「伏下!」「快離開!」

在旁圍觀的一眾神兵,眼見兩股黑色能量快要相撞──有的掉頭拔腿就跑、有的飛身伏下、有的只來得及用手掩護頭部。

            ──隆!!!

氣壓橫衝──    碎礫亂彈──

巨響過後,沙塵漫天。

還能夠稱得上『比武場』的建築物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崩裂出一個大大的深坑,敗瓦頹垣。

帝釋天與真武王同樣立於深坑邊緣。

兩者不同的是──

其中一位的表情,因為還是處於一貫平淡,反令旁人更為驚嘆。

            天宮崩落篇

            ──04──

聖族,萊茵市郊區的子母湖。

由一大一小的兩個隕石坑,交曡而成的子母湖,當中,兩座孤島屹立於各自所屬的撞擊湖中心,湖面之上。

只有較大的那個撞擊湖中心的島(又稱母島)建有大石橋與陸岸接壤;而較小的子島,則只有一條日久失修的破橋,與母島相連;同時,子島也是聖族的禁地之一。

塔那托斯領着孫悟空,在母島上的聖族學院內繞了幾圈。

「你們把各種問題分類得這麼仔細,不會覺得麻煩嗎……」

「不會啊,任何事情問題,都必然超過一個的解決方式,所以,『如何運用這些解決方法』本身就是──另一個問題的開端。」

孫悟空雖然不太覺得無聊,但對於慣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的他來說,也不是很感興趣。

「我離開一下,很快回來……」塔那托斯好像遇見了什麼朋友,說。

孫悟空本應留在原地等待,但不一會,便聽到遠遠傳來的爭吵聲,好奇下向着傳出──巴啦巴啦聲音的方向走去。

只見一堆人圍成了一個大圈,當中兩個在吵着些什麼,其他人非但沒有勸阻,反而顯出認真思考二人爭辯的內容的樣子。

孫悟空好奇。

「他們在吵什麼?」問身邊圍觀的人。

「他們在爭論,存在於這個世界內的個體,能不能知曉這世界以外的世界……」

「……」天!當下孫悟空的腦袋就快要大起來。

這不就是當年三藏師傅之類的──

『悟空……在夢中出現的紫霞姑娘,究竟是你想念她,還是她想念你……』

又或是如來老頭之類的──

『悟空……雞即是蛋;蛋即是雞。所以,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哇啊啊啊──!

「已經說過不行了……」

這時,爭論中的其中一人提高了嗓門,把孫悟空拉回了現實。

「假設平面二維世界上的螞蟻把自己的世界壓縮成一點,然後就可以透過壓縮過程,把螞蟻的二維觀向上套用到我們的立體世界觀身上嗎?

「不可以是吧……

「所以,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們只要把自己壓縮成二維平面,就可能用立體觀解釋比我們更高一層的世界?」

這人說完,圍觀的人又陷入沉思。

            然而──

「我承認必定有不足之處,但用這方法最起碼可以讓我們更容易,是更容易!初步瞭解上一層的世界啊……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我認為必須聽從聖主的教誨,胡亂猜測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我不是胡亂猜測啊,只是嘗試用更開放的態度觀察一些事物而已。」

二人繼續喋喋不休地舉出自己的觀點──

就在孫悟空頭有點暈,耳有點嗚,準備拿出如意棒,把在場的瘟神們都打個落花流水的時候,塔那托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覺得怎樣?聖族學員就是天天沒事找事吵……」

「天天嗎……」

「嗯,比如上次就為了『全能的聖主能否創造一塊連他自己都搬不動的石頭』就吵了一整天。」

「蝦咪=    =?」

「嗯,還有……如果『好的事物之所以好,是由於聖主指定它們為好』,那麼好的行為也可以是原本是壞的,只要聖主指定是好即可。但這就矛盾了;然而如果『聖主規定某些事物為好,是由於那些事物本身就是好』,那麼等於,聖主其實並沒有創造過好的事物……」

「行……我認輸了……這個又吵了多久?」

「上次只吵了兩天……但包括這問題在內,其實很多問題都斷斷續續爭吵了幾千年了……」

「……」孫悟空突然在沉思。

「怎麼了?」塔那托斯問。

「這就是你們聖族的教學方式?」

「嗯?你們不是這樣的嗎?」

            ※       ※       ※

天宮城宴會大廳內,經過剛才比武場的精彩表演後,眾神舉杯開懷暢飲。

王母更是對帝釋天讚口不絕,再三賜酒。

「帝釋天君的威能真叫哀家大開眼界……」

「娘娘過獎了。」

「但是……」

帝釋天自謙,然後欲言又止──

「不防直說。」

帝釋天說了一堆什麼無法憑一己之力扭轉局面,必須神佛仙三族聯合力量之類的客套話(雖然他早就知道神族已經沒多少戰鬥單位可調動)之後,才說出了他的重點──

他帶來的三千夜叉眾,需要──以鬼族為食糧。

「……為了保證夜叉軍團能夠應付任何突發的戰況,因此,請撥出可以圈養的鬼族數量及地區,作為夜叉眾的食糧……」

「這……」王母一面難色。

三千年前,仙族初次『封神』,又或實際上,其實是『創神』後,原本最早主導東靈界的『截教』及『闡教』──仙族,就慢慢被後來居上的神族、以及前身為『西方教』的佛族吸收掉。

直至三藏法師西經之行時,仙神佛三族已形成了一個──三族共同任仕,以神族為主導的──東靈界行政機關,以中央集權混合部份諸侯分封的形式,管治着妖魔鬼三族至今。

然而,管治者的職責是治理而並不是殺戮。因此,當帝釋天要求神族撥出一定數量的『鬼』作為夜叉食糧──等同任意奪取鬼族的生存權利時──

不單王母,在場的眾神也想拒諸於口。

就在全場只有他一肚子悶氣的真武王,正要破口拒絕時──

「不行!」

廣目天沒有張開眼睛,卻比眾人更早張口。

「鬼族雖然是三族中力量最弱的一族,但神族的職責就是管理三族,甚至提供保護。眼下情況發展下去,最壞的話,大不了被聖血式聯軍滅掉我們……」

「對啊,天宮被滅後,就算妖魔鬼三族被聯軍蹂躏,那也不是我們的責任啊……」戴眼鏡的持國天也附和。

眾神想不到身為帝釋天舊部的三位天王,竟然出面反對帝釋天。

宴會廳內頓時──

鴉雀無聲。

然而──

他們真的是在反對嗎?

帝釋天嘴角揚了一下。

            ※       ※       ※

一刻前──

天宮城內的某個角落。

持國、廣目、增長,與帝釋天待在一起。

「……雖說神族執掌着妖魔鬼三族的生殺大權,但這是因為我們在管理着三族的民生吧。然而,如果在他們毫無過錯下奪取了他們的生存權,這恐怕會引起三族眾怒啊……」

「嗯,但如果要維持天宮的權威,讓神族繼續掌權,那就必須保證咱們的常備戰力啊。這樣,犧牲一些鬼族也是沒辦法的。」

「這些大家都知道,但別忘了天宮現在是什麼個鳥樣……『日狗,該日狗口還是狗洞』都要分成兩派啊……」

火紅短髮的增長天又再發表他的偉論,現場無言了一會。

三位天王對神族會否答應帝釋天的要求還是沒有底。

            「權力這種東西……」

此時,帝釋天淡淡的說──

「一開始就是雙方通過互相爭奪的方式,得勝的一方才能獲取的。因此,表面上雖說三族給予了神族管理權力,但反過來說,三族又能不給嗎?

「……獲得權力的族群有責任照顧好被管理的族群--說穿了,不過是強者對着弱者時,弱者最能夠接受的一種安慰罷了。『權力,在遇到生死悠關的問題時,如果權力本身就沒有任何約束的話,那麼,所謂的承諾,都只不過是既自欺也欺人的一種虛偽。』──

「所以,神族把持着東靈界的最大權力機關──天宮。面臨生死抉擇,你們不會天真地認為,他們寧願天宮毀了,也不犧牲他人謀求自保吧?」

然後,帝釋天告訴持國、廣目、增長三位──等一下會宴會時該說什麼。

「……表面上是你們反對我,實際上,直接把滅族的恐懼給帶出……

「讓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待續)

※       ※       ※       ※       ※       ※       ※       ※       ※

ps:感謝各位看官的一直支持,對於看到這刻,如果嚐到了那麼一點點『權謀』的味道,不用懷疑,那的確是本書的其中一種元素,好此口味讀者朋友請繼續留意喔...至於接下來的菜色中,還有沒有包含了其他味道,就請看官們耐心等待--目前每3號的倍數更新一集,9號,12號,15號,18號這樣類推,再次感謝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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