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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张逸之徐吹雪篇

“对不起……尽力了。……大概……一年吧……”

母亲压抑的哭泣声隐隐约约传出,张逸之倦怠地望向窗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很快办理了休学。

父母脸色凝重地问他,有想要做的事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张逸之平淡地摇头:没有。

父母哀伤不已的叹息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真的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似乎从一出生开始,他就一直面临着死亡。

每一年每一年,大半的时间,是冰冷的白墙和仪器还有那苦涩的汤药陪伴着他。

他就这样活了将近二十年!

他真的厌倦了。

从飞机上下来,张逸之的脸色已经白得有点吓人,他的身体,真是烂透了!

一坐进车里,张逸之就疲乏地闭上眼睛假寐。

急刹车,惯性下张逸之往前撞过去,脸撞上前座的靠背,张逸之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对不起少爷……是不是撞到哪了?少爷少爷……”

张逸之深吸了口气,轻抬起手示意罗阳不要吵。

张逸之慢慢张开眼睛。

后来,张逸之不止一次想过,这时候,要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就好了!

鲜艳的血,就像灿烂夺目的花朵一样,绽放在车窗玻璃上。

张逸之冷漠地看着砸在车窗上的女孩。

女孩一骨碌爬起身,粗鲁地抬手擦了下流到眼睛上的血,脸上的表情,凶狠,而暴戾。

让罗阳呆着别动,张逸之静静望着发生在车窗外的械斗。

一群青春狂躁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就在街头上打得你死我活。

四溅的血珠子,还有地上一滩又一滩犹如鲜花初绽一般的血迹。

鲜活的生命气息。

真美!

张逸之漠然地勾起唇角。

“嘭!”

车身都被撞得震动了下。

张逸之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血腥画面。

是刚才的那个女孩,一手把一个男生的脸死压在车窗上,一手成拳毫不留情的一番暴打。

男生的血溅到玻璃上。

张逸之盯着那个女孩。

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浓重的眼影,俗丽的口红,耳朵上,摇晃着夸张的耳饰。

粗俗的街头小太妹……

张逸之一顿。

那女孩犀利的视线射了进来。

张逸之与那双眼睛对视。

野兽一样,让人激情澎湃的炙热、凶悍,张逸之突然笑了起来,惨白的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女孩朝他比了比中指。

那样傲慢、不屑!

直到警察出现一群不良少年一哄而散,张逸之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女孩,望着那女孩随四散的人群窜入小巷子失去身影。

“真好。”

张逸之叹息般呢喃了句,收回视线,慢慢低头看着自己消瘦苍白得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背,嘴角还是轻勾着。

那天晚上,张逸之在又一次被黑暗包围之前,紧紧抓住父亲的袖子,说:他想活下去!

张逸之活了下来。

活过了一年,两年,五年,七年……

“咳咳……咳咳咳……”

“少爷,早点歇息吧。”

张逸之抬手示意罗阳出去。

罗阳无奈地退了出去。

张逸之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景。

“咳咳……”张逸之单手捂住嘴,弯腰咳得万分痛苦。等他再靠回沙发的时候,他的脸颊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张逸之倦乏地合起眼睛,他早已经习惯了病体所带来的苦与痛,可是,最近,他又感受到了很早以前的那种厌倦。

这样苟延残喘的有什么意思呢?

张逸之举起手张开五指,纤细、苍白、修长,他知道,自己的手很漂亮,不止一个人跟他说过,这是双适于弹奏钢琴的手。

哈,张逸之歪了下头,盯着自己的手。

熟识他的人现在都知道了,这双手最适合的,其实是杀人越货!

血的滋味。

慢慢屈起五指,张逸之闭上眼睛。

在意识沉入黑暗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凶悍而炙热的,那样傲慢的一双眼睛。

真想……

张逸之有趣地扬了扬唇角。

很漂亮的女孩。

而且,凶悍!

一下就放倒了他的五个手下。

身手不错。

看来,他最近对底下的人是太放纵了。张逸之垂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戾气。

张逸之勾了勾手指,那个女孩被押到跟前。

看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那女孩倒镇定得很,也不挣扎,双手被扭在身后,明明身处劣势,站在他面前却还是不卑不亢。

张逸之对上女孩的目光。

那刹那,张逸之心一跳。

真像!

女孩的眼睛在瞬间似乎与记忆里的那双眼睛重叠了。

灼热,傲慢,不屑!

张逸之微微一笑,右手却猛然钳住女孩的下颚:“小姑娘,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求人,要不,帅哥你示范一下?”那女孩弯起眉眼,笑得很假。

“好。”张逸之盯住女孩的眼睛,也不恼,反神情温柔地轻应了声,钳住女孩的手松开,还轻轻摸了摸女孩被钳得通红的下颚,“马上示范给你看,小姑娘你可要睁大了眼睛仔细瞧清楚了,等会,我还要看你怎么求我。”

女孩神情不变,很是沉得住气。张逸之扬唇,抬手让把绑在一旁的徐慕容带过来。

他跟这个徐慕容其实也没什么恩怨,只是既然被他那个从来不求人的外甥拜托了,总也要给个交代。

突然想起外甥执着的那个女孩,张逸之歪了一下头,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那个骄傲的外甥怎么就折在那样一个女孩的手里?

哦,面前这个男人也是。

这个叫徐慕容的张逸之看得还是挺顺眼的,可惜了。

果然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会让人变得愚蠢啊!

让手下撕开封住徐慕容嘴巴的胶纸,张逸之在一旁懒洋洋地地坐下,罗阳给他倒了杯水。

张逸之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大热天,人人都是短袖背心,张逸之却还是穿着件长袖的衬衫,衬衫上大朵大朵的芙蓉惹眼异常。

张逸之靠在椅子上闲适地喝了口水,然后笑颜温和地望着徐慕容,“都是聪明人,我不多说了,徐慕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说完还微笑地睇了眼那个女孩。

那女孩的眼神凶狠极了。

真是好眼神!

让人——不由地想摧毁!

张逸之微笑着垂下眼帘,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水。

毫无疑问,结果,当然只能是那两兄妹求他!

徐吹雪……这么温柔的名字跟人真是一点都不相称啊。

张逸之玩味地又轻念了遍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张逸之没有要徐慕容的一条胳膊,交换条件,是那两兄妹为他做事。

虽没那份诚心替他办事,但有徐吹雪牵制着,那徐慕容即使有些小动作倒也无伤大雅,张逸之也就由着他。

他本来也没打算刻意打压折辱这个男人。

至于徐吹雪,张逸之顺着自己的心意把她安排在了身边。

明明在徐慕容跟前乖巧柔顺得像只小兔子,一转身,对他就能凶着张脸张牙舞爪地犹如一只野猫。

不过,比起小兔子,他还是更喜欢难驯的野猫一些。

张逸之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身后毫不避讳射过来的凶光。

“小雪儿,东街那边的事办好了吗?”张逸之坐在大面的玻璃窗前,晒着暖阳慵懒地问道。

站在张逸之身后的徐吹雪冷着张脸刻板地“嗯”了声。

张逸之回头戏谑地望住她。

“少爷,喝药了。”

张逸之很干脆地端过罗阳递过来的小碗一口喝干。

徐吹雪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每天被逼着跟在这男人身旁,一天到头就见这男人喝药喝药又喝药的,单她这旁人,现在是远远闻到那药味就想吐了。

张逸之拭了拭嘴角,依然不忘继续刚才的对话。

“今天这么乖?不闹了?”

徐吹雪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斜过去了。

明知斗不过她又不是傻的,还能把自己送过去让这家伙耍弄着玩?

见徐吹雪脸愈发绷得紧,铁了心不搭理自己,张逸之也不恼,倒好心情地又笑了开来:“小雪儿,桌子第一个抽屉,里面的档案袋拿给我。”

徐吹雪不吭一声,转了身就去取了那个档案袋交给张逸之。

张逸之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腕,徐吹雪挣了挣,一如既往地没能敌得过这个怪胎男人的力气,她索性就不挣扎了,任由张逸之整得像个老色狼一样,拇指在她手腕内侧画呀画的:“里面是有关你的资料,调查得很仔细,连你尿床到几岁都有,小雪儿要不要看看?”

徐吹雪冷哼了声,脸上没什么波澜。她一点也不意外张逸之会派人去调查他们,换句话说,张逸之手上要是没他们的资料她才会讶异吧。

只是,徐吹雪怎么也想不到,张逸之兴起去调查她的缘由,可跟她自己所想的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逸之只单单派人调查了她徐吹雪。

张逸之抓住徐吹雪的手腕举至唇边,缺乏血色的淡粉双唇轻轻贴上徐吹雪细白的腕上肌肤,红艳的舌尖缓缓探出,慵懒地在腕侧勾画,一双凤眼微挑,眸内似含潺潺春水般凝望着徐吹雪:“看吗?”

张逸之的一张脸本就长得极好,如今被他这般刻意地用作撩拨人的手段,饶是对他极其排斥的徐吹雪,一瞬间也不由地脸红心跳。

“噗——哈哈……小雪儿这是思春了?”

“你……谁理你这老色鬼!”

徐吹雪是被张逸之开怀的笑声惊醒过来,待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这男人的脸失神,一时之间羞恼得直跳脚。

张逸之单手支着一边脸颊,笑吟吟地看着徐吹雪因为羞恼而特别璨亮的眼睛和粉扑扑的双腮。

“小雪儿初中的时候还是个小太妹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跟你现在一样可爱?我还真想瞧一瞧。不过,霸王花这个名号真是太俗气了,你说是不是?”

徐吹雪脸憋得通红通红,心里气得半死,可就不长的这么些时日的惨痛经历告诫她,她要是跟这个男人计较,最后被玩得渣不剩的只能是她。

徐吹雪紧抿着双唇一声不吭。

张逸之唇角轻勾,苍白的指尖挑开袋口,取出里面的文件。

这些资料他都看过,还不止看过一遍。

指尖滑过其中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造型夸张低俗的女孩,眯着眼,红唇叼着根烟,倚靠在路边灯柱上神情高傲地望着什么。

张逸之微笑,指尖在女孩那双红艳得很俗却又很惹眼的唇点了点。

从一叠相片里抽出了一张,张逸之两指夹着在徐吹雪眼前晃了晃。

“据说这个是你喜欢的人。”

徐吹雪瞥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关你什么事!”

“呵,还真是呢。”张逸之的视线淡淡地扫过徐吹雪拼命掩饰却还是遗漏出几丝慌张的眼睛,“你喜欢他什么?”

徐吹雪还是太年轻了,在张逸之的面前,她不堪一击。

徐吹雪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你别找他麻烦,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嗯?小雪儿,你为什么怕我找他麻烦?”张逸之收回照片又仔细端详了一遍,“连满——”尾音轻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张逸之!”

“徐吹雪,温柔一点,叫我的名字要温柔一点!”张逸之笑意盈盈地看着徐吹雪,照片被一点一点吞没在张逸之修长的五指间,慢慢揉成了团,然后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徐吹雪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顺从地低下头:“对不起。”

“小雪儿,今天晚上到我房里来。”张逸之从沙发上起身,经过徐吹雪身侧时轻声说道。

徐吹雪瞪大眼睛,僵硬地望向张逸之。

张逸之苍白的手指轻佻地抚过徐吹雪的眼睛:“我很中意你!”

徐吹雪直挺挺站着,只觉冰冷逐渐席卷上四肢,让她再无力移动半步。

那天晚上,徐吹雪没有让张逸之久等。

徐吹雪喝了点酒,不多,两罐冰啤而已。

她主动爬上床,张逸之还没有任何表示她就先干脆地脱了一身衣服。

然后,张逸之就看到了徐吹雪身上新鲜的,分明就是刚印上去不久的吻痕,靠近了,还能清晰闻到丝怪味——

那是交欢后的气味!

张逸之站在床边,唇边若有似无的一丝笑,眼里却慢慢聚积起暗沉的风暴。

  “是谁?”张逸之缓缓开口,像是怕惊到徐吹雪般,那声音很轻很轻。

徐吹雪撩了撩长发,侧身单手支着一边脸颊,嘲弄地望向张逸之,“怎么?你介意你上的女人是不是处?啊,那真是太抱歉了,让你失望了。”徐吹雪从床上起身,故作遗憾地耸了耸肩膀,捞过刚脱下的衣服就要穿上,“看来张先生应该没什么兴致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呵。”轻淡的一声笑,被突然钳住臂膀的徐吹雪身体一僵,“谁说我没有兴致?徐吹雪,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兴致可是高得很!”

被甩进浴室,被粗暴地冲洗,被残忍地进入,凌虐一样的交合。

徐吹雪在床上躺了三天。

而徐慕容,却因为她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徐吹雪坐在徐慕容的病床边,除了一直说“对不起”她什么也做不了。

徐慕容摸着她的头,让她再等等,再等等,他一定会带她一起离开。

徐吹雪使劲点头。

张逸之用最直接的血腥手段让她明白挑衅他的下场。

徐吹雪屈服了下来。

她成了张逸之的女人。

张逸之遣了两个人给徐吹雪使唤,其实,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派去监视徐吹雪的。

张逸之并不想困死徐吹雪,毕竟,他最喜爱看的,还是这个女人逞凶斗狠的模样。

他把手上的一块地盘交给徐吹雪打理,看她每天狐假虎威一副倨傲模样带着一帮子手下出出入入,张逸之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张逸之不常跟徐吹雪做爱,他的身体不允许。

不做爱单单抱着徐吹雪,张逸之其实也觉得挺好的。

纵然不情愿,徐吹雪依然会让他搂抱着安静窝在他怀里。张逸之喜欢边抚摸着徐吹雪的头发边吻着她的眼睛,恬淡平静,别有一种温暖的感动,让张逸之觉得他荒芜得马上要毁灭了的生命里也渗入了几分绿意。即使,张逸之清楚,怀里的这个女人对他除了敌意大概就没别的情感了。

徐慕容最后还是去找了徐家。

张逸之轻轻摸着埋在他胯间不情不愿吞吐着他物事的徐吹雪,罢了,就放过那小子吧,也就是以后麻烦了些。

不过……

张逸之拍了拍徐吹雪的肩膀,徐吹雪不耐烦地吐出嘴里已勃起的男根,抬头瞪向张逸之。

张逸之看着徐吹雪红肿的双唇,手指在那上面摩挲了番,才慢条斯理地说:“坐上来。”

徐吹雪站起身,二话不说就脱了衣服,非常熟练地扶着那物嵌入自己体内。

一番云雨过后,张逸之也不准徐吹雪马上去洗澡,强硬地抱住徐吹雪两人一身黏糊糊地躺在床上。

张逸之最近跟徐吹雪上床的次数多了,身体有些受不住,没过一会,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徐吹雪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盯着对面的落地灯。

张逸之这几次做爱最后都是直接射在里面,也明着命令她不准吃避孕药。

不自觉缩了缩穴口,那里面的精液就被逼出了些许顺着大腿根滑落。

徐吹雪皱紧眉头。

张逸之是要让她怀孕!

厌恶,排斥,但是,有什么用?她除了服从还是得服从!

那天她碰到了徐慕容。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哥哥了,看到徐慕容完好无缺,心里也着实轻松了不少。

哥哥说他联系上了大伯。

徐吹雪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表情,只知道徐慕容紧紧抱住她,不断安抚她:小雪你不要这样子我不要紧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呢?

哥哥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要自己送上门去让大伯那一家子畜生折辱?怎么可能不要紧?!

张逸之张逸之……

徐吹雪再次尝到了恨一个人的滋味!

徐吹雪怀孕了。张逸之醒来的时候坐在床边的母亲含着泪告诉他的,在这之前他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

张逸之虚弱地弯了弯唇角,表示他很高兴。

有他这样的儿子,他的母亲也实在是个可怜的女人,张逸之看着母亲斑白的头发,费力地伸出手,慢慢擦了擦母亲眼角的泪花。

一贯淡漠的张逸之是极少有这样温情的动作的,张逸之的母亲震惊般地呆愣住一会,然后便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开关,一下恸哭出声。

张逸之躺了几天后又能慢慢起身走动。

张逸之也早习惯这样半死不活的自己,等他可以到院子里走动时,叫人唤了徐吹雪过来。

张逸之看着徐吹雪一脸无遮无拦的失望,倒觉得心情不错。

母亲问他要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毕竟他都愿意让徐吹雪怀他的孩子了。张逸之却是笑了笑,说了句:不急。

徐慕容最后能得到徐家的支持,这在张逸之的意料之中,不过既是有这样的发展,那徐慕容断然是不能再留下了。

张逸之没想要他的命,只把人打发走。

徐慕容自然是要带徐吹雪一起走的,张逸之对徐吹雪说:你留下,你哥哥可以一个人平平安安地离开,你若要走,也可以,你哥哥的命留下就是!

对徐吹雪从来不需要什么手段,一个徐慕容就够了。张逸之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嫉妒那徐慕容的。

虽然对孩子的到来不欢迎可还是不自觉地护着肚子连走路都开始小心翼翼的徐吹雪看来总是万分可爱,张逸之觉得自己仿佛着魔了般,目光愈来愈难从徐吹雪身上移开。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张逸之并不排斥。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张逸之的身体似乎也好了不少,整个人气色不是好了一点半点。

张逸之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件很美好的事!

他那个傲慢的外甥面上瞧着是成长了一点,可内里其实还是那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为了个女人实在弄得很难看。

可谁让他打心底欣赏疼爱着这个臭小子呢!

给了个小小的暗示,张逸之慢腾腾地从房里出来,留了几个保镖守住门。

要是没本事出去那也只能怪他秦烨蠢了!

回到住所,徐吹雪还没回来。

回来大概又要闹一阵子别扭,张逸之想着,嘴边不由勾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宠溺的笑来。

见了徐慕容回来的徐吹雪眼睛红红的,晚上张逸之要搂她时还被狠狠踹了一脚。张逸之也不气恼,只是扣住徐吹雪的脑袋吻得她满面通红双眸水气迷蒙气喘吁吁全身无力只能乖乖地被搂进他的怀里。

徐吹雪生产的时候,张逸之守在了产室外,第一次,他竟然紧张害怕到双手发抖。守了一天一夜,护士出来说母子平安时,张逸之却是还来不及高兴就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张逸之一醒过来,就叫人扶他去看徐吹雪。

徐吹雪正睡着,静谧美好的睡颜,张逸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那张睡颜很久很久。

做了妈妈的徐吹雪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张逸之出门的次数愈发少了。

他最是喜欢看徐吹雪抱着小宝宝的画面,那么美。

张逸之体味到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也许是他太飘飘然,所以那当头一击来得让他毫无防备。

张逸之站在摇篮旁,罗阳在身后欲言又止,但终于是说出了口。

张逸之一直没有动。

他看着摇篮里的小宝宝,睡着很香,小嘴里还吐着小泡泡。这是他的孩子,是他跟徐吹雪的孩子!

“把人找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张逸之的声音很平静,“那小子,切碎,喂狗!”

罗阳面上有一瞬的犹豫,嘴动了动,是要开口说什么的,但看了看张逸之的表情,最终还是答了声是便退出去了。

“咳咳咳……”张逸之猛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咳嗽声惊动到摇篮里的小宝宝,他转身快速走向浴室。

撑在洗手池边,张逸之好似要把心都咳出来一样,惊天动地般的咳嗽让张逸之苍白的脸终于充满了血色。

张逸之模糊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因为过分用力而青筋爆出,消瘦又可怖的手。

徐吹雪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天一天的过去,底下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是找不到人。

张逸之还是很平静。

他慢慢披上外套,轻淡地吩咐了句:“带上人,去见徐慕容。”  

对于徐慕容的挑衅,他没什么感受,只是很想见血而已。

秦烨爱得要死要活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也要拼命保护徐慕容,张逸之心里真觉得自己的外甥是蠢透了才会看上那么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那女人竟然说她知道徐吹雪在哪里。

张逸之明知道那女人在骗他,可他还是马上派了人过去,果然是一无所获。

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紧张不安的女人,张逸之慢条斯理地跟她说着话。

他在等。

徐慕容如意料的一样,很快就赶了过来,还有他那个早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外甥。

张逸之凶狠地踹翻了秦烨。

喉咙口不受控制地涌上一股热液,张逸之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大脑里嗡嗡作响,张逸之身体晃了晃,他抓住身后的墙,勉强撑住自己。秦烨狼狈地坐在地上,仰着头震惊地望着他。

张逸之觉得不耐,一种他快无法压抑住的情绪拼命要迸发出来。

摇篮里的宝宝受到了惊吓大声啼哭,张逸之吞咽下嘴里的血腥,摇晃着过去,血红的视眼里那个女人弯腰去抱宝宝。

霎那间,汹涌的恨意猛地席卷而来,张逸之暴戾地甩开女人。

血迹一直蜿蜒到门外。

混乱过后,留下一室沉寂。

张逸之静静看着怀里又沉沉睡去的宝宝,“宝贝不要怕!”张逸之惨白得吓人的脸上慢慢浮上笑容,“爸爸会保护你的,妈妈也很快就会回来了,她以后也再不会丢下你了!”

是的,很快。

第二天,徐吹雪就出现在他面前,手紧紧跟另一个男人的攥在一起。

张逸之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盯着那两只紧握的手。

罗阳推他过去,张逸之抬头看向徐吹雪,傲慢的表情,凶狠的眼神,徐吹雪原来一直没变啊。

挺好的!

手下压着徐吹雪让她弯下腰,张逸之慢慢举手摸了摸她的脸,徐吹雪厌恶地撇开头,张逸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小雪儿,你瘦了。”

徐吹雪冷哼了声没有回答。

张逸之掐住徐吹雪的下巴,微笑着覆上她的唇,细细厮磨。

徐吹雪毫不客气地咬了他一口。

张逸之轻描淡写地朝那男人大腿开了一枪。

“小雪儿,我很想撕碎他,然后,一片一片,拿去喂狗。小雪儿,你得让我心情好起来,懂吗?”

那男人被绑在一边,挥退了手下,张逸之笑望着徐吹雪跪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褪去他的裤子。

徐吹雪的口技真是不怎么样,粗暴得很,很有下一秒就马上要咬掉他身下那块肉的气势,张逸之摩挲着她的后颈,不远处那男人一双桃花眼阴沉沉的,张逸之对着那男人懒洋洋地笑了笑。

徐吹雪全身赤裸地坐在他身上,张逸之脸上还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一手随意揉弄着她的一边雪乳,他知道那男人在看,目眦尽裂,恨不得给他一枪。

呵,用力抓住手中的嫩肉狠狠一掐,徐吹雪痛苦地呻吟了声,身体猛地颤了颤,底下一绞,被吞在身体深处的那物被绞得差点直接泄了出去,张逸之抿了抿唇,抑制住自己也差点出口的销魂呻吟。

这场被旁观的性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那男人被带下去的时候,徐吹雪温顺地吻着他的下巴,一语不发。

张逸之摸着她绷紧的后背,轻轻缓缓地开口:“他怎么样,就看你的表现了,我可爱的小雪儿!”

徐吹雪终于是安分了下来,也许,只能说是表面上装个样子,但是,对张逸之而言,这样就够了。

张逸之开始热衷于性事,无视家庭医生的强烈反对,张逸之每天都服用那方面的药物。

把徐吹雪压在身下成了张逸之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徐吹雪在他身下哭喊讨饶丢盔弃甲只能喃喃着爱他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沉迷不已。

身体每况愈下,终于,那天,青天白日的他却仍任性地在徐吹雪身上肆意驰骋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徐吹雪半身鲜红的血,张逸之笑着,边呕着血,边温柔地擦去徐吹雪脸上的血迹:“我真有点舍不得你呢……”

冰冷的白墙冰冷的仪器,张逸之费力地睁开眼睛,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切,不过这大概是他最后睁开眼睛了吧。

也挺好的。

他很累了。

父母担忧不已地看着他,张逸之努力朝他们笑了笑,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了。

父母仍在为他打气,张逸之没有跟他们说,他已经不行了,张逸之静静听着父母这最后一次的唠叨。

罗阳带着徐吹雪进来。

张逸之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但他也知道不可能,看着还是睡得像头小猪一样的宝宝,张逸之弯了弯唇角。

徐吹雪站在床边,神色冰冷。

张逸之看着她。

他在想,这个被他囚禁被他强制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刻,曾经对他动过心?

想到最后,张逸之又有点想笑,可是他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神智已经开始有点恍惚。张逸之用尽全力地睁大眼睛,要再看看那个女人,那个叫徐吹雪,神情傲慢,眼神凶狠的女人……

没关系,不动心也没关系,反正,这辈子,你都必须记住,你的男人,叫张逸之!

你马上就会看到,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

呵,你会有什么反应呢?震惊?痛苦?愤怒?可是,你又能怎样?

每寸肌肤,每个线条,一模一样,便是我也不得不赞叹整容技术的奇妙,对了,我还赋予他新的姓名,他只能叫,必须叫——张逸之!

呐,看到他的脸,你就会记起我一次,很美妙,不是吗?

我马上就会变成一堆灰烬,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嘱咐了下去,不久后,他们会掰开他的嘴,他必须一口一口把我的骨灰吞进肚子里去,然后,我的一切就会融入他的骨血。

他抱你的时候,他会记起你在我身下的模样,你也会记得,我已经化作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呐,我依然会进入你的身体,我依然会拥有你!

徐吹雪,一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

张逸之的唇角慢慢弯起,厚重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落下,遮挡住了最后一丝光明。

苍白的脸似乎与白色的被单融为一体,眉眼舒展着,嘴角那抹清浅的笑就定格在那张总让人一眼就记住的脸上。

徐吹雪的目光从那张脸上移开,望向窗外,分明是艳阳高照,却有风卷了哪里的落花盘旋在空中,宛若漫天飘摇的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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