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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的冒險(03)

在桑樹林的樹心中。(03)

是一本文言文的書。反正沒事?所以就努力去看懂它。

李蜜想起跟教官的討價還價的事來。

她問瘦巴巴的奧利薇教官說:「我去讀軍校,以後可以跟妳一樣當教官嗎?」

「當然可以!」教官笑著說:「妳也可以跟啞弦一樣當幼獅文藝月刊的主編,跟陳篤宏一樣當台灣副刊的主編!揚名全國。」

「哦?」李蜜又問了一次她最關心的問題:「妳月薪有兩萬嗎?」

「不止!」

「妳怎麼不嫁人?」

「妳們不都是我的小孩?」高高的奧利薇掩著嘴笑。

「那不同!」

「一樣的!傻孩子!」

「不一樣?妳的不是自私的佔有的愛?不像我媽!」

「喔?」

「我可以到處去玩嗎?」

「可以!妳可以申請到各地去工作!也可以在放假時出國去玩!」

「我可以幹多久?」

「終身!」

「多老才不要我?」

「到死之前國家都會照顧妳!」

「到時候,」

李蜜欲言又止。

「什麼事?」

「國家還在嗎?」

「當然!」

「萬一不在呢?」

教官有點生氣!

「回去問妳老爸!」

李蜜一直噘著菱角嘴兒,問一些不得體的話?

比方她曾經問她的黑貓肥媽說:「我的眉毛像老爸差點像兩隻毛毛蟲?眼睛像老爸關公的眼,鼻子像妳,請問我的菱角嘴到底是從哪來的?妳有沒有劈腿?

不對?

我不是妳生的對不對?

我是老爸抱回來的對不對?

不然您怎麼那麼愛罵我?」

「妳老爸的祖母就這德性!是古典美人才有的!」

「不信!」

「去問妳老爸!」

「我不是妳生的?」

「對不起?是我生的!雖然妳那麼不願意?」黑貓肥媽火大了。

接下來她會啊啊啊啊叫不停?

結果這次沒有?

她冷冷的說:「妳再說,我打斷妳的腿!」

「我還是不要呆在家裡的好?」李蜜自言自語的說。

第二天,李蜜又去問:「確定是妳生的?」

一大早,黑貓肥媽正在煮豆漿。

她抬起頭看了李蜜一眼,擦了擦手,從背包拿出一張一百元給李蜜。

「去買東西吃!去!」

看李蜜接了過去就不再理她。又去搖豆漿!

李蜜走開了,並且自言自語的說:「呵!我是一百元可以收買的?」

她決定去別墅那邊的商店買個雞腿吃一吃。

「讀軍校好像超好康的?為什麼全校只我一人去讀?」

「是不是我高人一等?得天獨厚?」

「管他的!」

生命的突然覺醒?可以說是:不知不覺的!

李蜜在短短的幾個月,突然長大了!

安士全集說穿了只是歷史的小故事?

李蜜並不理會道德?卻注意情節怎麼走完?

也許是生命的表現即是故事?

這可太棒了!

故事而不是一些法意?

生命到底怎麼表現故事呢?

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再下雨了?

李蜜又去堤防道的桑樹林冒險。

桑林三、四月就開花結果。到了五六月還是盛季!垂果累累,小鳥很多,鑽來鑽去,爭食著紫黑的椹果!南風一陣陣的吹來,山前的白雲大的嚇人!佔去大部分的空間。叫人感覺自己是白雲的女兒?飄逸而清爽!不再掙扎!

二十歲的女人勾引五十歲的老翁,不會劈腿?李蜜是不相信!

可是在這個窮鄉荒野?去找誰劈腿?

早餐店向來是全年無休的。

提供那些沒有家的老鄉一個吃東西的地方,聊天聚會的地方。

那女人又好像付出二十幾年的青春歲月?把身材搞成牛樣?也不後悔?大豐收的反而是老爸?老爸是自己人,也就沒什麼話好說?

好風一陣一陣接著吹!

野蕩的,落拓的,江湖四海的?

把心裡的煩惱全吹光了!

父親跟黑貓肥媽回去一趟大陸老家,就不再回去?

那年有一個人回去家鄉蓋學校,來勸募!父親也冷冷的!

「你在台灣還有老婆兒子?幹嘛把錢都拿回大陸?」黑貓肥媽指著鄉老罵!

鄉老哭著說:「我總得為家鄉做一點事!」

「你去找王永慶好了!我們家很窮!只一個人出來!什麼金條也沒帶?」

這些年,老媽常跟旅行團到歐洲去玩。

就是一毛錢也不肯拿回大陸?

唉!管他的!

那是個寂靜的午後。

土堤上只有她一個人,她不敢穿太華麗的衣服?一如黑貓肥媽的教導,盡量把自己女性的身材隱藏起來?穿大一點的密封的衣褲,土一點,敗犬一點方為安全之道!因此她穿著父親的軍服,加一件寬鬆的褲子。裡面還穿著短熱褲。

加上一頂帽子。

遠遠地看起來?像個稻草人!

這一次,她遇到一個人,她從起霧的吊橋那邊歸返。

走過她的身邊,看她在摘桑果,就說:「吊橋過去還有一大片桑林,會更有趣!呵呵呵呵!」就笑了起來。

沒幾根毛,三角臉,虛疏的眉毛,發亮的眼睛,血盆大口的老女人。拿著柺仗。

發出草腥味。

她走到哪?霧就跟到哪?

她彷彿看到她的長裙下面露出一條細細的蛇的尾巴?

「喔!」李蜜跟她點點頭。

她躲開她,不想跟陌生人交談?

所以就快步離去!

李蜜感覺老女人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李蜜感覺那女人很有自信的以為她早就是她的心中之物?李蜜,只能逃之一時!是她的獵物。

「那才是個廣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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