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考試完的午後

      叮噹叮噹,鐘響了,瞬間,我眨了眨眼睛,望向前方的時鐘,4點25分。

      「考試時間結束,請同學們停止作答。考卷從最後一排由後往前收……。」

      一個鐘響,考卷填寫的結束,大家放下手中的筆,每個學生臉上,都是放下重擔的感覺,一切終於結束了,這一次的考試。

      「考卷好難噢,你說對不對啊?」

      「根本超級難的,我沒有一題會寫,只能用猜的。」

      「有嗎?我覺得還好欸,我寫得滿順的。」

      考完後的走廊上,處處是學生對於那一場考試的心得話語,無一不例外。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人,拿出自己的考卷,和別人互對答案,看自己寫的答案,是不是與眾不同的一個例外。又亦是和他人,為了某幾題的ABCD,爭的面紅耳赤。

   -而我,早已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雖然在每一次的考試中,我都是班上的佼佼者,鮮少有例外,但是我的生活總是繃的很緊,深怕自己將會滑落千谷丈的深淵,受到他人的訕笑。

      「林君,你覺得這次的考試如何呢?」

      正當我正想著對這制度不滿的一切時,一個熟悉聲音出現在我耳後。

      是和我同班的男生,名叫淵明。一個活潑的孩子對於每一件事都有著樂天派的想法,處處都有無敵天真的好奇、疑問,尤其是對於他人的心情,考試後的休息,即是他好奇心的展開,開始處處問人對於考卷的想法,特別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我。

      「還可以,怎麼了嗎?」

      「真的假的?你覺得還可以?!」

      淵明臉上瞬間充滿了驚訝的表情,直視著我,往後倒退了幾步,似乎被震懾了很大。

      「那不然你覺得如何?」我問。

     

      「剛剛的那張考卷阿,其實我也覺得很簡單沒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班上一堆人都認為很難。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會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會來問你這問題。」

     

      「所以你是想,如果這張卷子大家都不會,只有你會,你就有第一名的機會了,對不對?」

      「…….。」淵明呆呆看著我,不發一語,並且向後轉了一圈,離我遠去。

      -這樣的情形,我絲毫不意外...…。

     

      因為淵明對於班級名次,有著極高的敏感度,尤其是對於分數。他十分在乎一兩分的差距,常會為了那幾分,衝向前去跟老師爭論,希望能使老師包容他的答案,給他打個勾,但也因此,他常常被大家認為是極度重視分數的小孩。

      望著他的背影,我不禁嘆了一口氣。拾起了地上的書包,準備回家。

一步一步走下了一層又一層的樓梯,走的厚重,像個機器人似的,因為書包內,背著的是一本又一本的教科書,考前自習課複習用的。

      雖然這次的考試結束了,可是我並沒有任何雀躍感,因為我不知道,考後的成績又是如何。每一步地向前,想的是考卷上,一個又一個不會的題目,似懂非懂的,不知道會不會猜對。說實在的,其實剛才的考試,不會的題目其實也滿多的,至於我為什麼那時候沒反應給淵明讓他明白呢?

      -因為那只是我故作鎮定,一種心理戰術罷了。

      實際上的我,雖然很討厭這種升學主義,科舉制度的愚蠢教學,愚昧的分數,但自己,其實也和淵明一樣,對於分數有著極高的敏感度,畢竟沒有一個人,想要在這一個競爭的體制下,被邊緣化,各個想要出頭地,因為自己不想輸,更不容許伯仲間,對手的存在。

      回家的路上,遇到的同校同學,無一不問對方考試後的感想,對於明天後,考試的對答會是如何的臆測。

      我加快了腳步,低著頭,想要簌簌離去,因為我不想要,在聽到同樣話語,看到同樣的場景,我想要回家,回到舒適的家,唯有如此,我才能躲避一切,任何對於升學主義下的恐懼,脫離厭恨的世俗,逃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異想世界。

      從校門口,直至火車站,搭上火車,回到家,一切,很快,為了趕快離開這,我故意加快。

      「歡迎回來!」

      終於,到家了。母親幫忙開了門,掌開雙臂,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感覺。

        

      沒錯,真的回到家了,真的可以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了!

      「想必你這次一定考的很好吧。說,你覺得你這次會考幾分呢?」母親給了我個擁抱後,望著我,問了我個疑問。

      但就算回到家了,家人還是會張口閉口的,詢問你對於考試的想法,及對於考卷分數的猜測。這件事,好像是不可避免的呢。

     

      好像這在升學主義的體制下,每場考試後,親朋好友的寒暄語,都會用「你今天考得如何?」的疑問,來取代「你今天過得如何?」的關懷。

      「還…還可以。」我說。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母親放下了雙臂,回到廚房煮晚餐。

      有時候,回到家,其實根本無法真正地逃離分數的壓迫。有時反而會給自己無限的恐懼,因為家人,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你最親近的人,比任何人還親近,所以對於你今日的所有,會用更大的愛與歸屬,來給予你最大的關心,也如此,考試分數的秘密常常無法輕易的隱瞞於他們,簡單來說,他們非常容易知道你的想法,從你今天的行為舉止就知略知一二了。

      飯前飯後,今日的家庭聚會,談話主旨,無一不環繞著今天的考試。雖然,自己也有把想要說的,表達的出來,但是很快地,就被家人用考試一問,轉移回同樣的主題上。

      -唉,換個其他的話題,行嗎?

      這樣的日子,就這麼到了深夜,我累了。我躺在房間的床上,發呆著,做了個放空。一個真正的小休憩。

      「可以好好的放鬆了呢!」我想。

      能暫時的脫離這個世界,這個壓迫的學習環境,當個真正的自由人,不受任何考卷,什麼分數高低的綑綁、壓迫,對我來說是個美好。但,這美好,只有短暫,幾分而已。

     

      我閉上雙眼,走進自己的世界中,來個5小時的放鬆,從晚上十二點半開始,至明天五點半的黎明。

      -畢竟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今天的異想世界,就到夢裡去做吧。

      -明天是一個對分數的日子,不好好休息的話,怎能夠真正的去面對呢?

      於是,我就這麼,睡著了,睡到隔日清晨5點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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