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千語,一個普通,卻又不普通的女孩。 -1

她是千語。

一個普通,卻又不普通的女孩。

有鑑於那一晚我被兩個大受打擊的精神病患吵到睡不著,所以這一天我特別注意那名叫做千語的學妹。

然後我發現,她──……

很普通。

沒錯,就是很普通。明明是迎新茶會,她這樣的穿著讓我很懷疑她不是不黯世事就是宅妹一隻。毫無設計感的眼鏡,T-shirt加上牛仔褲,腳上還踩著運動布鞋。這……這人跟她那詩意萬千的名字真是太不搭了!

而且我最期待的及腰長髮也剪掉了,現在的長度只到肩膀下頭一點點,在後頸紮了一個低馬尾。

好歹也要是中馬尾呀!為什麼是低馬尾呢妳又不是阿桑!

我只能說,就是那種過目即忘的路人型女孩。

北區迎新茶會辦在複合式餐飲店的合式包廂。大學有把同學們「分家」的習慣,好方便直屬帶領學弟妹,例如現在,就把大二大一分成九團各自帶開玩遊戲。我屬於二家,二家有兩個學妹,我正在逗她們尋開心。大隻和智哥從別家跑來湊熱鬧,把我的豐功偉業又重複了一遍。

這兩人,根本恨不得我聲名大噪。

「徐空之前和我們打賭,如果有女生拒絕他的邀約,他就當眾脫褲子!」

「至今已經一年了還沒有女生拒絕過!」

我邊喝紅茶,邊笑笑地踹大隻的屁股,「又不是你你在爽什麼?」然後轉頭對二家的學弟妹們爆料,「你們這個學長被發卡一百零四次!」

有個學弟毫無形象地大笑,「一百零四也太多了吧哈哈哈哈是打從娘胎就被發卡了嗎!」

然後那名學弟就被大隻送了一記悶拳。

人說,不打不相識,這點特別適用在男兒身上。只見學弟挨了一拳也不生氣,還傻呵呵地笑起來跟大隻瞬間變麻吉。

「是說,這一年來徐空學長邀約了幾個女生啊?」

問這話的不是學妹,而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學弟。他生得一副深邃的面孔,皮膚是健康的深小麥色,典型的運動男孩,只是笑得有些靦腆。眼眸深邃,五官立體,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後來我才知道他有一半的原住民血統,在家鄉是個戰士。

我直勾勾地打量他。那句話聽起來只是普通的問話,但聽在我耳裡卻有薄薄的挑釁意味。

嘖,管他是薄薄的還是厚厚的,論長相還是遜我好幾籌好嗎。

也許張智也聽出話中有話,偷偷瞅了我一眼。劉枝然則直接炫耀道:「五十二!」

「好多喔,真厲害。」他靦腆地笑著。我偷瞥他的名牌,楊天祇。

爺記住你了!小菜鳥!

當我繼續拿著逗貓棒逗兩名可愛的同門學妹時,合式包廂的角落忽然爆出震耳的歡笑聲,還有「空空上啊!」的大叫。

原來是九家在玩節奏遊戲,一名女孩輸了。而且她抽到的懲罰是和我抱一下。

嘖!和我抱一下怎麼是懲罰!根本是求八輩子都求不來的天恩啊!

做懲罰籤的人應該下跪向我磕頭請罪!

不過也好,正好有機會讓那個楊菜鳥瞧瞧,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牽手就讓女孩懷孕、接吻就生雙胞胎的夯男魅力!

我昂首而起,在我腳下的不是地,是浮雲。風度翩翩地輕步上台,再一個完美優雅地轉身,我想也只有風流千古的美周郎能與我一較一二吧。不,即使是周瑜再世,他也只有在一旁替我撫琴的份啊!

瞧,我不過上個台,多少愛心全向我射過來?

只是當我看清對象是誰時,我也不禁一楞。

是千語。

她在所有人的鼓譟下慢慢地走上台,不見一絲羞澀之意。我覺得奇怪,一般人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拱上台應該都緊張得要命,她倒不是這麼回事,反而冷靜得很。

於是我更仔細地瞧她。純白簡約的T-shirt其實挺有設計感,牛仔褲也不是逼人的貼身,恰到好處地將身段描繪出來。若不細看還真的會以為是隨便打扮,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因為她左手正戴著一支純白的錶。我特意一瞥,錶帶上摻了些細細的銀粉,氣質出眾,錶鐘面的一角點出一點奪目的亮紅。是容易讓人忽略的絕美飾品。她幾乎矮了我一顆頭。雖然衣飾深藏不露,髮飾卻非常普通。也許就是因為髮型了無新意,才讓我一開始完全沒注意到她的打扮。

不知道是不是幫她買衣服的老媽眼光特別好?

正胡思亂想著,台下就傳來大隻的大叫:「楞著幹嘛!讓女生尷尬太不紳士啦!」

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楞著?我是在觀察敵情!

我將目光移到千語臉上,發現她也正偷覷著我,卻不是我意料中羞澀泛紅的模樣。我能清楚看到她鏡片後乾淨玲透的杏眼,她長得文靜白弱,秀美輕盈,宛若金庸筆下不食煙火的香香公主,眉眼間柔若秋水,彷彿一啟唇便要吟詩誦德。只是我沒想到如此氣質的她,瞧人時竟是這樣直接,視線幾乎是完全釘在我臉上。

若不是靠這麼近,我無法將她細緻的五官盡收眼底。

也無法發現她戴的……其實是無度數的鏡片。

搞什麼?妳知道這副眼鏡讓妳看起來超級無敵醜嗎?

「空空!主動一點啊!」千語的直屬學姊──小橡在台下對我大吼,「不准欺負她!」

嘖,妳怎麼覺得我在欺負她?她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啊!

「妳好啊,我叫徐空。」我勾起壞笑,索性順著小橡的話讓氣氛順水推舟下去,瀟灑地伸出雙臂,「妳不覺得也許是上天的安排?」

台下開始爆炸,歡呼聲不絕於耳。連口哨都飛出來了。

「空空!上啊!」

「還沒開學就把學妹!」

嘖,也不是我自己要把的啊。從以前的五十二次到現在的第五十三次,都是你們把我推出來的欸。

但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在任何狀況下都要處變不驚才稱得上男子漢。一開始把妹也是很緊張的,但在五十二次的成功之後我非常無法理解大隻為什麼會失敗一百零四次。

千語還是靜靜地盯著我。她的眼睛很大,睫毛也挺長的,但藏在眼鏡後並不明顯。此時我才發現她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變過。淡淡的,沒有喜怒哀樂,但不會給人冷漠的感覺。真要比喻的話,可能就像已經習慣自由的少女舉目凝視一望無際的天空那般吧。

她的瞳孔是茶色的,晶瑩如璃,裡頭倒映著我。

菱角分明的臉龐,堅挺的鼻梁,如黑鑽的瞳孔點了光,眉宇間英氣逼人,眉尾如劍回勾,是一張藍正龍乘以一百的帥氣臉蛋。

嘖,我怎麼能帥成這樣!人神共憤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瞳孔中的我露出一抹媚倒眾生的溫柔微笑,兩道俊眉也泛起柔柔漣漪。我想她是嚇傻了吧,得好生待著才行。

這種狀況絕不能是女孩主動,所以我只好上前了。

只是當我才前進半步、雙臂都已經將她攬入我的胸懷範圍時,她清幽溫甜的聲音飄了過來:「可以握個手就好了嗎?」

話音一落,整個空間瞬間寂靜無聲,連快把舞台震垮的歡騰都靜止了。我無法消化她的意思,直接愣住。

兩秒的靜默之後,底下忽然傳來一聲粗野的大叫:「被拒絕了!」

這一聲像什麼開關,台下又猛地聳動起來,同學們各個笑得形象崩壞,聲響震天,有抱在一起的、也有直接滾在地上的。大隻更是邊笑罵邊從台下雙臂一撐,像洪水猛獸般撲上,眼看就要來到我倆眼前。

「輸了!脫褲子!」

什麼!?

我大驚,大隻怎麼就這樣撲過來了!千語被他壓到絕對會碎成粉末的好嗎!

這麼形容好像獵奇了,但已經沒時間管這麼多。不只大隻衝上來,連幾名平時跟我不錯的同學也爭先恐後地撲上,就算我拉過千語護在身下也只會變成我壓著千語、眾多種馬壓著我的悲慘局面。

所以我當機立斷,看到人潮空檔,就伸手一推,將還楞著的她狠狠推到台下。

嘖!摔倒總比被十幾隻大男人撲倒還要好!看我現在的情形就知道啦!

我被撞得眼冒金星,還差點被大隻壓到吐血,胸膛一片疼。不到一秒的時間,我身上已經疊了四、五個人,還有五隻手開始扒我的褲子!

「啊啊啊啊啊!住手!」我慘叫,覺得自己是被喪屍淹沒的活人,穩死!

「壓住他!壓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掙扎的空檔,我瞥到跌到台下的千語。她似乎沒有摔倒,二家最靠近舞台,楊天祇那隻菜鳥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靠!我竟然替別人製造英雄救美的機會!難不成我只是個配角嗎!?這是何等的屈辱!

我都能看到漫天飛舞的玫瑰花了!

「靠!別扯啦!」

我不停大叫,可是同學的歡笑聲把我的厲聲警告淹沒了。發現雙腳踢蹬沒用,只好屈起膝蓋。但屈起膝蓋也沒屁用!我的褲子還是被扒了一半啊!

哪個人的小賤手!人緣太好也是一種罪嗎!

我的求饒怒吼可說是不絕於耳,但好兄弟們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最後還是隔壁包場的另一組大學生反應我們太吵,整場鬧劇才在店家老闆娘的制止下結束。

老闆娘走後,我狼狽地站了起來,狠狠朝對著老闆娘裝乖的智哥用力一踹,心神舒暢地看著他與地板來個超親密接觸。

男兒是個奇怪的動物,吃痛還會笑。著實的被虐狂。瞧張智笑得像個電車變態一樣。

「我剛剛看到了!徐空的內褲是──」

大隻還沒嚷玩,我又一個狠踹,將人從台上踹到台下。所有人哈哈大笑。

這些人根本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的一世英明上!無恥!

我不知該氣該笑,對這些朋友是如此,對千語更是如此。她讓我蒙羞,卻也讓我明白一件事。

原來這世上真有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女孩。

我站在台上俯視尋找,她已經回到九家的小圈圈裡了,還若無其事地瞧著我,恍若方才上台的人不是她。

這種情況不論是英雄還是反派都會嚷出帥氣滿點的復仇宣言,但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因為盤旋在我腦中的,全是剛才那一推而殘留在手掌中的觸感。

以及……那隱約不明的隱晦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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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千语。

一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女孩。

有鉴于那一晚我被两个大受打击的精神病患吵到睡不着,所以这一天我特别注意那名叫做千语的学妹。

然后我发现,她──……

很普通。

没错,就是很普通。明明是迎新茶会,她这样的穿着让我很怀疑她不是不黯世事就是宅妹一只。毫无设计感的眼镜,T-shirt加上牛仔裤,脚上还踩着运动布鞋。这……这人跟她那诗意万千的名字真是太不搭了!

而且我最期待的及腰长发也剪掉了,现在的长度只到肩膀下头一点点,在后颈扎了一个低马尾。

好歹也要是中马尾呀!为什么是低马尾呢妳又不是阿桑!

我只能说,就是那种过目即忘的路人型女孩。

北区迎新茶会办在复合式餐饮店的合式包厢。大学有把同学们「分家」的习惯,好方便直属带领学弟妹,例如现在,就把大二大一分成九团各自带开玩游戏。我属于二家,二家有两个学妹,我正在逗她们寻开心。大只和智哥从别家跑来凑热闹,把我的丰功伟业又重复了一遍。

这两人,根本恨不得我声名大噪。

「徐空之前和我们打赌,如果有女生拒绝他的邀约,他就当众脱裤子!」

「至今已经一年了还没有女生拒绝过!」

我边喝红茶,边笑笑地踹大只的屁股,「又不是你你在爽什么?」然后转头对二家的学弟妹们爆料,「你们这个学长被发卡一百零四次!」

有个学弟毫无形象地大笑,「一百零四也太多了吧哈哈哈哈是打从娘胎就被发卡了吗!」

然后那名学弟就被大只送了一记闷拳。

人说,不打不相识,这点特别适用在男儿身上。只见学弟挨了一拳也不生气,还傻呵呵地笑起来跟大只瞬间变麻吉。

「是说,这一年来徐空学长邀约了几个女生啊?」

问这话的不是学妹,而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学弟。他生得一副深邃的面孔,皮肤是健康的深小麦色,典型的运动男孩,只是笑得有些腼腆。眼眸深邃,五官立体,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他有一半的原住民血统,在家乡是个战士。

我直勾勾地打量他。那句话听起来只是普通的问话,但听在我耳里却有薄薄的挑衅意味。

啧,管他是薄薄的还是厚厚的,论长相还是逊我好几筹好吗。

也许张智也听出话中有话,偷偷瞅了我一眼。刘枝然则直接炫耀道:「五十二!」

「好多喔,真厉害。」他腼腆地笑着。我偷瞥他的名牌,杨天只。

爷记住你了!小菜鸟!

当我继续拿着逗猫棒逗两名可爱的同门学妹时,合式包厢的角落忽然爆出震耳的欢笑声,还有「空空上啊!」的大叫。

原来是九家在玩节奏游戏,一名女孩输了。而且她抽到的惩罚是和我抱一下。

啧!和我抱一下怎么是惩罚!根本是求八辈子都求不来的天恩啊!

做惩罚签的人应该下跪向我磕头请罪!

不过也好,正好有机会让那个杨菜鸟瞧瞧,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牵手就让女孩怀孕、接吻就生双胞胎的夯男魅力!

我昂首而起,在我脚下的不是地,是浮云。风度翩翩地轻步上台,再一个完美优雅地转身,我想也只有风流千古的美周郎能与我一较一二吧。不,即使是周瑜再世,他也只有在一旁替我抚琴的份啊!

瞧,我不过上个台,多少爱心全向我射过来?

只是当我看清对象是谁时,我也不禁一楞。

是千语。

她在所有人的鼓噪下慢慢地走上台,不见一丝羞涩之意。我觉得奇怪,一般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拱上台应该都紧张得要命,她倒不是这么回事,反而冷静得很。

于是我更仔细地瞧她。纯白简约的T-shirt其实挺有设计感,牛仔裤也不是逼人的贴身,恰到好处地将身段描绘出来。若不细看还真的会以为是随便打扮,但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她左手正戴着一支纯白的表。我特意一瞥,表带上掺了些细细的银粉,气质出众,表钟面的一角点出一点夺目的亮红。是容易让人忽略的绝美饰品。她几乎矮了我一颗头。虽然衣饰深藏不露,发饰却非常普通。也许就是因为发型了无新意,才让我一开始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打扮。

不知道是不是帮她买衣服的老妈眼光特别好?

正胡思乱想着,台下就传来大只的大叫:「楞着干嘛!让女生尴尬太不绅士啦!」

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楞着?我是在观察敌情!

我将目光移到千语脸上,发现她也正偷觑着我,却不是我意料中羞涩泛红的模样。我能清楚看到她镜片后干净玲透的杏眼,她长得文静白弱,秀美轻盈,宛若金庸笔下不食烟火的香香公主,眉眼间柔若秋水,仿佛一启唇便要吟诗诵德。只是我没想到如此气质的她,瞧人时竟是这样直接,视线几乎是完全钉在我脸上。

若不是靠这么近,我无法将她细致的五官尽收眼底。

也无法发现她戴的……其实是无度数的镜片。

搞什么?妳知道这副眼镜让妳看起来超级无敌丑吗?

「空空!主动一点啊!」千语的直属学姊──小橡在台下对我大吼,「不准欺负她!」

啧,妳怎么觉得我在欺负她?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啊!

「妳好啊,我叫徐空。」我勾起坏笑,索性顺着小橡的话让气氛顺水推舟下去,潇洒地伸出双臂,「妳不觉得也许是上天的安排?」

台下开始爆炸,欢呼声不绝于耳。连口哨都飞出来了。

「空空!上啊!」

「还没开学就把学妹!」

啧,也不是我自己要把的啊。从以前的五十二次到现在的第五十三次,都是你们把我推出来的欸。

但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在任何状况下都要处变不惊才称得上男子汉。一开始把妹也是很紧张的,但在五十二次的成功之后我非常无法理解大只为什么会失败一百零四次。

千语还是静静地盯着我。她的眼睛很大,睫毛也挺长的,但藏在眼镜后并不明显。此时我才发现她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淡淡的,没有喜怒哀乐,但不会给人冷漠的感觉。真要比喻的话,可能就像已经习惯自由的少女举目凝视一望无际的天空那般吧。

她的瞳孔是茶色的,晶莹如璃,里头倒映着我。

菱角分明的脸庞,坚挺的鼻梁,如黑钻的瞳孔点了光,眉宇间英气逼人,眉尾如剑回勾,是一张蓝正龙乘以一百的帅气脸蛋。

啧,我怎么能帅成这样!人神共愤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瞳孔中的我露出一抹媚倒众生的温柔微笑,两道俊眉也泛起柔柔涟漪。我想她是吓傻了吧,得好生待着才行。

这种状况绝不能是女孩主动,所以我只好上前了。

只是当我才前进半步、双臂都已经将她揽入我的胸怀范围时,她清幽温甜的声音飘了过来:「可以握个手就好了吗?」

话音一落,整个空间瞬间寂静无声,连快把舞台震垮的欢腾都静止了。我无法消化她的意思,直接愣住。

两秒的静默之后,底下忽然传来一声粗野的大叫:「被拒绝了!」

这一声像什么开关,台下又猛地耸动起来,同学们各个笑得形象崩坏,声响震天,有抱在一起的、也有直接滚在地上的。大只更是边笑骂边从台下双臂一撑,像洪水猛兽般扑上,眼看就要来到我俩眼前。

「输了!脱裤子!」

什么!   ?

我大惊,大只怎么就这样扑过来了!千语被他压到绝对会碎成粉末的好吗!

这么形容好像猎奇了,但已经没时间管这么多。不只大只冲上来,连几名平时跟我不错的同学也争先恐后地扑上,就算我拉过千语护在身下也只会变成我压着千语、众多种马压着我的悲惨局面。

所以我当机立断,看到人潮空档,就伸手一推,将还楞着的她狠狠推到台下。

啧!摔倒总比被十几只大男人扑倒还要好!看我现在的情形就知道啦!

我被撞得眼冒金星,还差点被大只压到吐血,胸膛一片疼。不到一秒的时间,我身上已经叠了四、五个人,还有五只手开始扒我的裤子!

「啊啊啊啊啊!住手!」我惨叫,觉得自己是被丧尸淹没的活人,稳死!

「压住他!压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挣扎的空档,我瞥到跌到台下的千语。她似乎没有摔倒,二家最靠近舞台,杨天只那只菜鸟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靠!我竟然替别人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难不成我只是个配角吗!   ?这是何等的屈辱!

我都能看到漫天飞舞的玫瑰花了!

「靠!别扯啦!」

我不停大叫,可是同学的欢笑声把我的厉声警告淹没了。发现双脚踢蹬没用,只好屈起膝盖。但屈起膝盖也没屁用!我的裤子还是被扒了一半啊!

哪个人的小贱手!人缘太好也是一种罪吗!

我的求饶怒吼可说是不绝于耳,但好兄弟们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最后还是隔壁包场的另一组大学生反应我们太吵,整场闹剧才在店家老板娘的制止下结束。

老板娘走后,我狼狈地站了起来,狠狠朝对着老板娘装乖的智哥用力一踹,心神舒畅地看着他与地板来个超亲密接触。

男儿是个奇怪的动物,吃痛还会笑。着实的被虐狂。瞧张智笑得像个电车变态一样。

「我刚刚看到了!徐空的内裤是──」

大只还没嚷玩,我又一个狠踹,将人从台上踹到台下。所有人哈哈大笑。

这些人根本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的一世英明上!无耻!

我不知该气该笑,对这些朋友是如此,对千语更是如此。她让我蒙羞,却也让我明白一件事。

原来这世上真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孩。

我站在台上俯视寻找,她已经回到九家的小圈圈里了,还若无其事地瞧着我,恍若方才上台的人不是她。

这种情况不论是英雄还是反派都会嚷出帅气满点的复仇宣言,但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盘旋在我脑中的,全是刚才那一推而残留在手掌中的触感。

以及……那隐约不明的隐晦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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