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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胡紹權我屌你老母(我幹你媽)! (陳錦波部份)

回到工作地方,幹著十多二十年相同的工作,如果我想的話,用一小時左右已能做好一天的事情,如果連這個也做不到的話,枉我是個四十五歲的區經了。

而且大部份瑣碎項目我都會交給阿權做,他是副區經,我的得力助手。

但阿權同時是我一生中最痛恨的人,他除了終日想我早死之外(因為我死了,他順理成章就會晉昇成區經),另外還做過一件我無法原諒的事情。當然表面上我們相處融洽、共同進退,我們甚至被下屬稱呼為「杏加橙二人組」(王八蛋二人組),這個名字好似「達明一派」,我想,如果我們不是區經和副區經,就會是黃耀明和劉以達。

還未到中午,我已把手頭工作做好,剩下的時間就開始調查「麥香魚」的真相。

「不知道啥洨志現在還在調查這件事嗎?如果當日他只是無聊問一下,事後不了了之,我不就成了個戇鳩(白痴)嗎?」

「戇鳩(白痴)?」沒有問題,反正我一生都做了不少「戇鳩野(白痴)的事」。人類又有誰「唔戇鳩」?

你會話,奧巴馬唔戇鳩!劉華唔戇鳩!李嘉誠唔戇鳩!咁梁振英戇鳩掛?董建華戇鳩掛?

「你戇鳩!我戇鳩!你戇鳩!我戇鳩!」從前有隻枚(猜枚)也是這樣猜的。

戇鳩的我打開電腦,進入總公司那戇鳩的網頁,開始查閱只有區經以上職員才有權限閱讀的戇鳩資料,找尋關於麥香魚起士尺吋的問題。

調查結果如我所料,根據單據紀錄,公司的麥香魚一直都是用「半塊起士」做的,從一九七五年第一間M記在香港建立開始一直如是。

「是這樣嗎……?」我這樣反問自己。

我努力回想起過去二十多年腦中關於麥香魚製作的印象,對!曾幾何時,我是親手用一塊起士做過麥香魚的。

再查閱其他資料,由於成本效益問題,公司食材的尺吋一直有所變化,例如盛載薯條的硬紙盒容量在2001年暗中減少了百份之五、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漢堡牛肉的直徑也縮小了百份之七點四、面包比從前更鬆軟是外判商加入了雙倍的發粉、蘋果派的長度也比上世紀短了百份之十,經典大早晨的炒蛋也由上年九月開始減少了百份之十四……等等。

但無論公司如何透過「偷工減料」增加盈利,總會有跡可尋,留下數據在電腦資料庫裏。

但麥香魚偏偏沒有。

即是說,如果公司從前用過一塊起士做麥香魚,某年某月改用半塊的話,這個日子我應該可以在資料庫裏查得。

但一切我看見的資料和單據都告訴我,麥香魚從來都是用「半塊起士」做的。

問題來了,公司所有材料改動的數據都被機械性地保存下來,唯有麥香魚起士尺吋的變化被刪改?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我和那個「啥洨志」都記錯了,世上從來沒有一塊起士做的麥香魚存在過……

午飯時間,我和阿權去了「大X樂(香港的某間快餐店)」食特價飯。

我將早上做的東西向他分享,結果就得到這樣的回應:「波叔,我想你要上大陸屌(幹)多點西(屄),就不用想太多無撚謂野(他媽的沒有意義)!聽說太多精液留在鳩(陽具)裡面,會讓人痴撚線(變白痴)!」

(為免抹殺港式髒話的特色,以下開始雙語廣播。)

阿權的說話總帶著很多髒話,一直如是,我想在他三十六年的人生裏,所說過的「性器官」數量會比他體內的細胞多。

然後他繼續說:「屌你老母(幹你娘)說起屌西(做愛)。波叔,你記得那個留羊咩鬚(山羊鬍子)的飛哥嗎?鬍子比西毛(女人的陰毛)還要濃密那個啊!昨晚我跟飛哥去了觀塘襟鐘仔(嫖妓),屌你啊(他媽的)!插(幹)破西(屄)皮無力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之髒話變句)居然讓我碰到隻一線西(一線鮑)……哇!一線西呀,真的他媽的罕見呀!如果男人碌(條)撚(陽具)有八吋開外叫百人斬,那女人有一線西就是終極武器了!屌你老母!(幹你娘)」

(然後他繼續說:「說起做愛這回事!波叔,你記得那個留山羊鬍子的飛哥嗎?鬍子濃密得很那個啊!昨晚我跟他去了觀塘買春……感謝上帝!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居然讓我碰到隻一線鮑……哇!這是他媽的罕見呀!如果男人的陽具有八吋長叫百人斬的話,那女人有一線鮑就是終極武器了!」)

我感覺很寂寞,因為人生有十份一就是和阿權口中的「性器官」和「屌你老母(幹你娘)(註*1)」中共同渡過的。

大概由於被阿權這樣以「西(屄)、鳩(陽具)、撚(陽具)」等「性器官」把我麥香魚的話題扯開,我更加決定不放棄,繼續查下去。

過了幾天,即使我用盡一切方法調查,事情再沒有任何進展,就彷彿麥香魚一存在,就只有半塊起士伴隨於世,這時候,我想到去美國的念頭。

然後我即時就填好假紙,傳真去總公司人事部。用儲了三年的二十一日大假,準備到美國更深入調查麥香魚事件。

但臨離開之前,我要做多一件事——

我要殺死阿權,胡紹權我屌你老母!

(註*1:『屌你老母』字面上之意思為『幹你媽』的意思,除了用作侮辱人之外,很多時候也會用於強調自己激動的情緒。

侮辱人的例子:屌你老母!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表達情緒的例子:你為什麼吃了我的果凍!屌你老母!

此外,有時說話缺乏內容又自覺得沒有存在感的傢伙,也會掛此句子在口邊,讓別人更加留意自己,而文中的阿權就是個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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