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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這間學校不會有鬼01

《這間學校沒有鬼》

第一章●這間學校不會有鬼

瑰園女子高校位於一座有著蔚藍海岸的明媚城鎮,是一間初落成的全新學校,不但軟硬體設備全新,招來就讀的也是初上高中的一年級新鮮人。

今天是開學日,一早,胡維妤、胡維如和父親胡奕德一起到校,也一起參與各項活動,下午的時候,三人就待在宿舍寢室裡整理東西。

學校規定師生都得住校,胡氏姊妹和同班同學孫美美同寢室,剛好她也在,三人一見面就聊個不停。

「我有辦一個票選天菜教師的活動,妳們知道吧?」美美興奮地問她們。

「天菜教師票選?」姊妹倆同時擺出一臉茫然。

「好可怕!」美美驚愕地盯視她們,「妳們真的是雙胞胎,說話一樣、姿勢一樣、連表情都一樣!」

胡氏姊妹互看。

「美美在稱讚我們嗎?」維如問維妤。

「不然呢?」維妤一副老成。

她們這一對雙胞胎,維妤是姊姊,維如是妹妹,外表一模模一樣樣,幸好個性有差異,否則父母都分不出她們了。

維妤的回應沒幫維如解惑,她仍一臉茫然,緩緩轉向美美,「添菜……是加菜的意思嗎?」

維妤擠開維如,「妳不懂,我先跟美美聊。」

即將失去位置之際,維如激動地向美美提議:「要加菜就加咖哩炸蝦吧!超好吃!」

要問美美話的維妤頓感無言,美美也只能尷尬地笑笑。

「是要選出最受大家欣賞的老師。」身在維妤的高架床組下佈置書桌,胡奕德無奈地替維如解惑。

美美笑開,「伯父說的沒錯。學校裡帥氣男老師很多,藉這個票選活動,我們可以知道大家最喜歡的男老師是哪一位。」

「帥氣男老師……」維妤頭歪向右側,思考起來。

維如則歪向左側,「有嗎?」

美美又得驚愕以對,「到處都有,妳們都沒有遇到嗎?」

「妳們的國文老師袁晨很帥喔。」已在維如床下設置衣櫥的胡奕德發表意見。

「對!他超超超帥!」美美雙手揪在胸口,以防激動的心跳出。

「袁晨老師……」胡氏姊妹互看,頭部漸漸回正,「哪一位?」

「妳們上校群組看看,有很多討論他的訊息,也有相片!」美美眼中充滿了星光,嬌羞地閃爍著,「我還成立了袁老師粉絲群組,如果妳們也喜歡他就跟我說,我們一起關心他。」

「那天菜教師已經內定是袁老師了嗎?」維如突然說。

維妤馬上摀住她的嘴,「內定這種事,心裡知道就好,不可以說出來!」

美美得自清:「來不及內定,票選活動一啟動,袁老師的票數就一路飆高,領先第二名兩倍!」

胡氏姊妹連「喔」都沒「喔」一下,反應冷淡得令美美感傷,不過這大半天的相處,她已然知道她們就是外表可愛但行為可議,不會和她們計較。

心裡在嘀咕胡氏姊妹,美美看看維妤,也看看維如……

胡氏姊妹一起轉頭看後面。

「有鬼嗎?」維如問維妤。

維妤觀察一下左右,「沒有喔。」

她們轉回。

美美想對她們笑一下,但錯愕感使她只能呈現一臉驚呆。

「美美,妳剛在看什麼?」維如問。

「我們在聊天,我當然是看妳們。」美美很確定。

「妳有瞄我們後面喔。」維妤很肯定。

回想,美美發現自己的視線曾飄忽一下,不過只是因為從維妤臉上移到維如臉上時的失誤。

維如左邊嘴角勾起,笑得邪惡,「我知道了,美美也喜歡嚇人!」

維妤則勾右嘴角,笑得奸詐,「既然我們是室友,先告訴妳,嚇我們是浪費時間,會很沒有成就感。」

美美是個熱情活潑善交朋友的女孩,不到中午已經和全班混熟,也結識不少別班同學,她能和任何人成為知心好友,毫無窒礙,而和胡氏姊妹的交往還不到一天,她多次感到挫折,與她們之間彷彿存有代溝,且這條代溝深不見光,陰森森的,隨時會有鬼冒出來似的。

胡氏姊妹的笑容太奸邪,美美得東張西望一番。

寢室採白色系設計,寬廣的空間在視覺上更為寬廣,每個部分和每件家具都明亮新穎,怎麼看,這兒都不像是鬼出沒之地……

「放心,現在沒鬼,別讓她們耍了。」

胡奕德的聲音在背後幽幽響起,美美是怎麼聽,怎麼放不下心。

「我去對面寢室找小樂,看看她須不須要幫忙。」離開這裡才是上策,美美沒等回應就快步往門口。

態度像逃命,不過在開門時她想起重要的事,趕忙收拾驚恐表情,換上盈盈笑臉對著胡氏姊妹,「別忘了去認識袁老師,還要投票喔!」

維妤拿出手機上校群組,一打開就看到一則關於袁晨的訊息,不禁「哇」地叫一聲。

維如馬上湊來看,也「哇」了一聲。

「二十八歲,單身,目前沒有女友,英俊瀟灑、高大挺拔、風度翩翩、文武皆通、十項全能……」維妤唸著,愈加懷疑,「這是人嗎?」

「所以是天菜嗎?」

維如的疑惑解了維妤的迷惑,她心花怒放地笑了笑。

維如也笑,即使並沒有徹底明白,總之袁晨是一位可期待的帥老師。

「妳們來看看,這個櫃子擺這裡好不好。」胡奕德正把一個矮櫃子放到窗戶下方。

姊妹倆馬上把袁晨拋腦後,到胡奕德身邊。

她們的床正好在窗戶的兩邊,這個櫃子放這兒,兩人都方便使用,所以非常滿意胡奕德的作法。

「嗯嗯嗯!」姊妹倆大點頭,「爸爸好聰明!」

胡奕德不掩得意,「那當然!空間的運用並不簡單,如果我沒留下來,妳們一定把寢室弄得又擠又亂!」

「嗯嗯嗯!」姊妹倆再度大點頭,「須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胡奕德大揮手,「妳們去外面逛逛吧!」

「謝謝爸爸!」姊妹倆當然遵命,馬上跑出寢室,奔出宿舍。

今天天氣好,一早就豔陽高照,下午了陽光更是奔放,或許就因為氣溫高了,校園沒上午那樣熱鬧,在外頭的人少,胡氏姊妹愈感無聊,轉到學校的主建物裡。

人走在北側建物的走廊,她們的目光落在中庭的噴水池上。

這噴水池的設計走豪華路線,口字型的主建物有三層樓,它也差不多那麼高,可是沒啟動,看久了就不覺得稀奇,還會感到失望。

「一整天都沒看它噴水,真的是噴水池嗎?」維妤有疑。

維如停下腳步。

維妤跟著停下,發現她的視線在右前方的教職員辦公室門口。

那兒站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面向裡面,一動也不動。

「他是……人嗎?」維如神祕兮兮地問。

「不然呢?」維妤沒好氣地回,「妳都看到了就不是鬼嘛!」

嘟起嘴,維如一副委屈,「搞不好我突然就能見鬼了!」

「好!他是鬼!」維妤這是敷衍。

維如一定要當真,躡手躡腳地接近那男人。

維妤無奈跟上,才發現周遭安靜無比,彷彿主建物裡就她倆和那男人……

「這間學校那麼新,不會有鬼才對……」

聽見男人這喃喃自語,維妤非得回應:「哪間學校沒有鬼?沒有!」

讓她堅毅不能拔的語氣震攝,男人「哇」地驚叫一聲,衝進辦公室裡。

「你是鬼嗎?」維如緊跟並詢問。

「不是!」回答的是跟來的維妤,只是想提醒維如,這男人不是學生,嚇到他沒好處。

而她的提醒太不明確,不但維如沒懂,那男人更拚命往前衝!

眼前就是牆,他得右轉,頭先偏去,瞥見維妤。

她身上水藍和白色系、水手服型式的學校制服讓他知道她是一位學生,緊張感驟降,腳步停下,頭也轉回,眼前卻又是那位學生!

看前、看右、看前、看右,長得一模一樣的兩位學生令他無所適從。

「哈哈哈……」胡氏姊妹大笑起來,「我們是雙胞胎!」

「當然!」他抹一下臉,當手離開臉部,一臉驚呆變為無懈可擊的大方笑容,「我怎麼會不知道妳們是雙胞胎呢?」

笑聲戛然而止,胡氏姊妹還維持著「哈」嘴型。

他看看她們的名牌,「維妤、維如兩位同學,妳們好。」

她們也看他的名牌,立時驚喊:「你就是袁晨老師!」

袁晨拂一下髮、揚一下眉,「正是在下。」

他的確很帥、的確可謂天菜教師,她們該為他怦然心動,只要剛才沒看到他受驚的樣子,而此刻,太遲了。

「唉……」這是值得嘆氣的事,維妤難掩心酸。

「袁老師,再見。」維如要直接走人。

「等等。」袁晨放低身勢,親切地面對她們,「剛才的事,可以當作我們三個人之間的小祕密嗎?」

愣兩秒,維妤憋住笑地「嗯」三聲。

維如連點頭,「袁老師,你怕鬼這件事不想讓人知道的心情,我很明白,一定守住這個把柄……喔不,小祕密!」

袁晨嚴肅聲明:「我不怕鬼,我是尊敬鬼!」

胡氏姊妹「喔」一聲,然後跟他道別,走人。

袁晨往自己的座位去,心裡七上八下,因胡氏姊妹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她們長相一樣,披肩髮型的長度一樣,身材也一樣嬌小,鵝蛋臉上一雙有靈有神的大眼睛一樣,也都配上蓋眉厚瀏海,顯出一樣天然呆的氣質,而也都上揚的眼尾洩漏了一樣調皮的本性……

「一樣不只雙效,是加成的,得提防她們才是……難道爸爸說的七就是她們……」喃喃中斷,袁晨左顧右盼、上下張望。

剛才杵在門口是發現辦公室裡沒半個人,這會兒還是沒半個人,有鬼的懷疑又起,他火速衝出辦公室!

瞄到走廊盡頭遠遠有人過來,他拂一下髮、揚一下眉,慌亂神情立轉悠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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