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一,初遇。

「喂!阿裎!都幾個月了,你到底還要不要念書啊!」

電話的那一頭的責罵

同時也包含擔憂

「…現在的我去學校也沒心…別管我了…」

「…阿裎…小楓不會喜歡看到這樣的你的」

「…。」

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阿裎知道自己也在逃避

但是這份傷痛真的無法馬上痊癒

只要給他時間,他想。

「真是,竟然掛我電話…」嘆了口氣

在吵鬧的教室裡,唯一一個座位空著

桌椅甚至都鋪了灰

看著空蕩蕩的桌椅

唯獨那兒是最安靜的

他諒解阿裎,只是已經好幾個月了…

連開學典禮都沒到…

再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會被退學

邊咬著麵包在走廊上心不在焉的

突然回神「這是小楓之前的班級吧?」

瞄了瞄那教室裡面

只見靠窗邊的那排座位缺了一對桌椅

「也是,人都走了,留下桌子也沒用…」

有點心酸

望了許久似乎被注意到了

有個不高不矮,瀏海剪的短短的男孩從他身邊繞過

「找人嗎?」被觀察著

「不,只是有個老朋友之前在這個班」

禮貌的微微笑

並沒有表現出不習慣被人盯著看的樣子

「…楓?」

對方明顯地流露出悲傷的情緒

「嗯」

不知為何他很想摸摸對方的頭好好安慰他

「楓...跟我很要好…」

見眼淚快掉出,他錯愕

「可是…為什麼…都是那個叫阿裎的人害的…」

淚珠滑下,一顆接著一顆

「每天每天楓都在說阿裎多帥氣、多厲害、多喜歡他…」

情緒爆發搞得他滿臉淚水

「卻因為那個人害楓…」已經不管所在何處

只管自己拚命大哭

見引起眾人議論紛紛,便拉著男孩到無人的地方

抱著他

「別哭了,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上帝對小楓不公平,還沒與阿裎相愛就帶走他」

「嗚嗚   嗚…為什麼楓會喜歡他…明明別喜歡他就沒事了….」

淚水無法止住

不管自己多狼狽,還是拚命責怪阿裎

「…你叫什麼名字?」

莫名來的問題讓對方有點反應不過來「嗚…嗯?」

「我說,你的名字」

「堂,程相堂」即使含著哭腔卻說得很清楚

「堂,放學有空嗎?」

突然的邀約驚嚇到他了「啥?」

不哭了

「我說,放學有空嗎?」

「這…是沒事啊…」

「好,那我在校門口等你」

說完話就擅自走掉了

….

「搞甚麼阿這個人…」留下錯愕的堂

風吹過空有一人的泥土地,帶著葉、帶著沙…

「嘖,很麼這麼久,不是跟他說在校門口嗎?人都走光了….不會是給我落跑吧?」

靠在校門口的柱子邊一個人抱怨不知給誰聽

又過許久才看堂低著頭默默走近他

「你怎麼那麼慢啊?還以為你落跑了」

『我是想啊…只是誰讓你一直在門口等著…害我有罪惡感….』

堂不回答,只是心裡這麼想

「走吧,光等你就耗了很多時間,肚子超餓的!不過得先去見他才行」

喀鏘一聲,腳踏車的停車柱被踢起

「快上車,別再浪費時間了」

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踩上栓在後輪中間兩旁的火箭筒

「喂…我們要去哪裡啊?」雖然堂並不想要和他互動

但是他對自己身處在哪,有些不知所措

「阿裎家」

不過三個字就讓堂反感的狂拍打他的背亂叫

「為甚麼我得去那種人的家不可啊!!?快停車!我不要去!!!」

要從腳踏車上跳下其實很簡單

唯一的阻礙是車主的時速快的可怕

「你!不准亂動!等一下被甩出去怎麼辦啊!!」

被吼回來了….

堂只好安靜下來任由他

「到了」煞車聲刺耳

兩人下了車

他連個電鈴也不按就直接闖進門

「喂,你這樣好嗎?好歹也是別人家耶…他的父母不在嗎?」

「…他一個人住,況且就算按了他也聽不到」

….聽不到?難道說是個聾子?

「喂!阿裎!」狠狠踹開裡面的房門大聲叫他的名字

堂悄悄躲在身後,一望過房間內

牆上,天花板上,床上,桌上,甚至是地板

無處沒有楓的照片

照片內不只有楓,還有另一個人一直在楓旁邊陪著他笑

每張照片都顯著這世界是多麼美好、多麼快樂

有幼稚園、國小、國中、高中的極少

但是這房間卻一點快樂的味道都沒有

還有一個瘦如柴骨的長髮男子

油頭垢面的,雖然沒有臭味,可是看得出來已經有幾天沒洗澡了

頭髮也好幾個月沒剪了

眼睛失神很久了…

「嘖,幾天沒來而已又變回這副模樣了」他硬狠狠地走到阿裎面前抓起他的衣領

「喂!給我振作點混蛋!要我跟你說幾次!!就算你再這樣下去,小楓也不會因為看你可憐回來啊!」

但他不為所動,瞇了瞇眼,然後保持緘默

「嘖,算了!跟你講什麼也沒用,給我去洗澡!去!」

他從衣櫥裡抓了件V領的白色短T和深青色七分棉褲還有一條乾淨的浴巾

一路推阿裎到浴室裡

「真是…每次一來都搞成這樣,當我他媽啊!」

又唸又氣地邊幫阿裎收拾照片

「那個…阿裎他是殘障人士嗎?…」

「哈啊?」

這問題簡直莫名其妙

「不!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就是…覺得他似乎甚麼聽不到…好像與世隔絕」

堂慌張地解釋

「唉…那傢伙從小楓走了之後就變成這副德性了,行屍走肉一般,講什麼都聽不進去,唯獨還認得小楓的名字」

收拾完在灑在地板上的照片就到廚房繼續忙家務

堂隨後跟著

「他們從小就玩在一起,這段友誼一直都很堅固

而這兩個傻蛋明明互相喜歡對方卻不交往

就裎說什麼怕會破壞現在的關係…

唉…別看阿裎現在瘦成這樣

他以前還是籃球隊的猛將耶!

隊長還是大家投票決定選他的!

即使球隊再怎麼忙

他一定會準時放學去接小楓

兩個人還常在我面前曬恩愛

有夠受不了!.......」

邊煮著飯菜邊講著他們倆的故事

堂很認真在聽

甚至...有點忌妒阿裎

「萩…我洗好了…」終於聽到阿裎的聲音

不過很小聲很沙啞

…這個人之前真的是籃球隊隊長嗎?堂不禁懷疑

「哦!哪!水拿去!」關了火,到了杯水遞給阿裎

乖乖地接過,好像小孩子

不過要說這一米八幾的高個兒是小孩實在有點….

「他是…」見萩身旁多了一個陌生男子便問

「哦!他是小楓之前同班的人」繼續開火翻炒鍋裡的菜

「….」沒回答,只是坐在餐桌前等候食物

「你這次又餓多久了?」這樣的對話感覺稀鬆平常

「…」

「嘖!算了,估計上一餐是我上次來的時候吧」

萩像個老媽子碎碎念個不停

而阿裎默默承受嘮叨…應該也沒聽進去啦…

「煮好了,一起吃吧!」把最後一盤菜擺上桌

「诶?」

「诶甚麼诶啊!快坐下來啊!我餓死了!」

萩不耐煩地向還愣一旁的堂揮手

「不要緊…萩的食物還不至於會死人的..」喝了水,聲音清楚多了

「喂!沒禮貌!我做的東西還能稱上好吃吧!」

推了推阿裎表示無法接受剛剛那句失禮的話

堂坐下來,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翼翼,不知在警戒什麼

「你給我多吃點肉阿!要是被以前的球隊隊員看到你這樣子,他們肯定會哭吧!」

萩猛夾桌上那盤水煮肉進阿裎碗裡

接連著炒空心菜,辣炒蘆筍,青椒炒肉絲…

「…青椒…」阿裎偷偷把青椒挑回原來的盤子裡

「喂!不准挑食啊!以前小楓都幫你偷偷吃掉,現在你得自己吃!」

安靜...

「你以為是誰都在為你做飯吃的啊!偶爾還要買食材到你家放有夠麻煩的!

結果你還像個幼稚園挑食?

混蛋給我把青椒吃了!」

楓…幫阿裎吃青椒…?

可是我記得楓也不愛吃青椒啊…?

「我幫你吃吧?」

堂直接從阿裎的碗裡夾走青椒

「臥槽!這下可好了,又多了一個幫你挑食的好夥伴!」萩扶額

阿裎則是拚命清空碗裡的食物深怕萩又夾些什麼進去

「我吃飽了…」阿裎合掌

吃完一頓又看來比較有精神了

「你回房間吧!這裡我來收」

背對阿裎,萩在洗碗槽裡搓泡沫

「…」沒有回答就直直走進房裡

「那我先走囉?」堂拎起書包作勢要離開

「等等,我送你」

萩對家務很順手,感覺很常做

堂不由得盯著萩看

「那傢伙如果沒有我,現在大概跟楓在天上亂恩愛的了」

雖然堂只能見萩的背,但他感覺得出來萩在苦笑

「不過我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呢!留我一個在這算什麼意思!是吧?」

「你跟他們也是從小就認識的嗎?」

「算是吧?可是還是他們兩個認識的比較早」

在腳踏車上的兩人時而安靜時而談話

伴隨黃橙黃橙的夕陽光照在馬路上

感覺...氣氛很好?

「名字…」堂莫名的有些羞澀

「啥?」他講得很小聲,比風吹還小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堂把頭埋進萩的脖子上

滿臉羞紅得不敢讓人看見

「噗哈!你也太可愛了吧!明明一開始那麼防備我的」

堂少女的表現讓萩忍不住笑出

「少囉嗦!不說就算了!」

堂羞恥的大叫

「萩   日!   秋天的草,叫我萩就行了!」

「摁…」堂臉頰的微熱還沒退去

煞車再次刺耳,不過多久就到堂家門前了

「那明天見哦!」萩道完別就瀟灑地騎走

「白癡…什麼明天見阿…明天星期六耶…」

堂盯著萩離開的背影還傻傻笑著捨不得離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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