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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夢迴外傳(一)

她回過神來,早已站在血泊之中。

東方夢迴一身白衣染成了血紅,年僅六歲,她手持父親的斬馬大刀,這才發現大刀重得她根本提不起來,「匡噹」一聲,那把大刀掉落在地,她急忙拔腿朝著父親的屍首奔去。

身邊是一地的伏兵屍體,她跪在父親已然冰冷的屍身旁邊,喃喃說道:「好冰……。」

李墨雲接到消息,隨著無常觀的眾師兄弟趕到之時,東方夢迴的父親,天朝的名將之一,已然遭遇不測,眼前的小女孩在屍體間穿梭著,最後蹲在東方將軍的身邊,面無表情。

他所接獲的情報,是東方銳帶著自己的一家子回妻子的娘家時,遇襲的消息,來的時候就是這片光景。

李墨雲待要出聲叫那小女孩之時,卻見那小女孩意興闌珊地站了起來,伸展了下身子,在地上左找右巡。

是在找母親嗎?

正當李墨雲如此想之時,東方夢迴見到了一息尚存的敵人,她連忙向前,扯起敵人的領口。

只見東方夢迴從身邊順手抄起小刀來,將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說道:「你還想活命嗎?」聲音冷得幾乎不像是一個稚齡女童。

那個人待要回答,卻見東方夢迴手上小刀隨意一比劃,慘叫聲響徹雲霄,東方夢迴拾起地上掉落的,屬於那個人的耳朵,笑道:「喂,要怪就要怪你自己不好,勇氣不夠來跟人家跑出來當強盜,然後在混亂之中躲起來沒死成。怎麼樣?現下眼前的活人就僅贅你一人了,你不活久一點,我的仇怎麼報?」

李墨雲掃視一地,只見衣飾較為華麗,身體也較為強壯,看起來像是主謀者的男人已然斷氣,東方夢迴手上挾持的那個人應該只是個跟班而已。主謀者都死了,要找手下報仇?

這種心情也不是難以理解,但是接下來東方夢迴的舉動,卻讓李墨雲等無常觀的武學一派師兄弟日後根本想忘都忘不了。

東方夢迴慢慢地削下那個人的鼻子、嘴唇,一隻一隻地剁掉那個人的手指頭,人瀕死之際,力氣都會奇大無比,然而卻掙扎不過東方夢迴的手,因為東方夢迴的表情像是沉浸在狂喜之中。

哀號聲響徹天際,無常觀派來的人各個都看傻了眼,沒人敢動,東方夢迴狂妄地大肆凌遲手上已然面目全非,不像是人類的生物。

就待東方夢迴要將那人的眼睛剜開之時,那個人的頭顱被硬生生地砍斷,血濺四處,東方夢迴只覺得身上被血噴到的地方盡是溫熱,哈哈大笑,將血抹了滿身,隨後大叫道:「是誰壞我興致!?」像是還在夢遊之中。

「已經夠了,妳太殘暴了,小姑娘。」沉穩的男聲在她面前響起,李墨雲一身黑衣,年僅十八歲,瞪著東方夢迴,「都到這等地步了,仇也該報了。但是我看妳這樣根本就不是在報仇。」

東方夢迴訥訥地看著李墨雲,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報什麼仇?」

被這樣一問,李墨雲也是一怔,只見東方夢迴的眼眸漸漸地凝神,這才發現自己身在何處,急忙回頭探看,發現自己整個家族已然被滅門,小女孩這才放聲大哭。

東方夢迴那樣子彷彿被厲鬼上身的行徑,令東方夢迴此生再也無法擺脫無常觀。

而李墨雲親眼目睹東方夢迴生平第一次手刃敵人的現場,也令李墨雲此生再也無法擺脫東方夢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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