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李在真的日記》——  

“你們好。”  

“你好!”  

和鐘訓哥的初見在恭恭敬敬的90度鞠躬裏發生了。曾交頭接耳討論過傳說中的網路紅人多次,也看過相關照片,可為什麼區別會這麼大呢?這些都是洪基哥偷偷摸摸嘀咕的,他在得知這位“造型師”就是新成員後擺出了一個鬼臉。  

鐘訓哥很帥氣。如果說洪基哥帥氣的地方是可愛和多面性魅力,鐘訓哥則是英俊及溫柔。前者吸引男女老少,後者女人紮堆。我們同宿幾年,相安無事,感情隨著相處增進,雖然有小摩擦但都是小事情,解決了就好,沒有解決的叫來經紀人作裁判剪刀石頭布。  

宋承炫加入後開始有了微妙的氣氛,這在日本時更為明顯。短時間無法接受的情況下我們有了個適應期,適應期裏每一個人都情緒低落,非常不安。  

09年是波瀾起伏的一年,有了前輩團分裂的先例,我們的存活也成了附加的關注點。再加上小芹菜在學校裏與女友同行的照片被曝光,針對我們的攻擊正在逐層遞加。  

那段時間是最黑暗的日子,我們險些沒有信心。年輕的我們,說實話沒有什麼資本去叫囂,把能做的做好,似乎是最基本的事。  

我是個貝斯手,傾聽聲音再感受聲音的傳遞是一種享受。通過這些,會發現很多察覺不到的細節,這是戴上耳機與世隔絕的發現。各司其職,完善自我,這是一門心思,也是一門技術。  

我聽見的洪基哥和鐘訓哥,交談少得可憐,但卻仍願意坐在一起。那是一次溫泉之旅,夏日的浴衣色彩斑斕,可一看就知道是女式。經歷過的我們馬上就接受了,只有宋承炫在扭扭捏捏,於是我們合作開他玩笑,故意不系好腰帶。  

洪基哥的腰帶是鐘訓哥幫忙系的,跟系自己的不同,面對面更考驗人的耐心。他系錯了好幾次,已然滿頭大汗。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願意為一個人系腰帶和女人願意為男人系領帶的出發點差不了多少。聰明的洪基哥也這樣揶揄他,得來的是臉黑成一片的回答。  

我們在溫泉池裏仰頭看星星的時候,他們坐在岸上。露天的環境清新怡人,像身處山間,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我們僅僅通過眼神的對視就下了決心,不約而同地,仿佛立馬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首先我們要讓宋承炫沒有生疏感。  

枕頭大戰!是的,這麼幼稚的遊戲還是被我們提出來了!它不是普通的,而是作為扭轉一切的橋樑,是我們FTisland的信使,難得的,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的親近,在這一刻開始了。  

人手一個通體發白的枕頭,浴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頭髮蓬亂,環顧一周,不由就笑出了聲。  

“什麼啊,這裏是難民集中營嗎!”洪基哥大叫,腳下一滑,整個人像個蛤蟆般趴在地板上。地板散發著涼意,還有木製品的獨特氣息,洪基哥不由自主大吸一口,結果“咿咿呀呀”了半天耍賴不肯起來。  

我們在哄堂大笑裏開始了。鐘訓哥似乎覺得洪基哥礙事,因為那傢伙老是伸出一只手妨礙,不是直接捉腿就搶枕頭。對於這種嚴重違反規則的玩家,我和小芹菜發出了抗議。洪基哥直接駁回,最後被鐘訓哥拖到背後去了。  

是怎麼做到的呢?見過岩漿怪嗎?融化後平地伏行的模樣,就是現在的洪基哥。也只有鐘訓哥不對這個軟骨頭施加懲罰,反而玩起了兩人份。  

“這邊!你是傻瓜嗎!”  

“那邊那邊!誒咦我的頭!”  

貫穿房間的聲音都是洪基哥的。  

“洪基你你給我乖乖的!”  

“別扯我!”  

意料之中,鐘訓哥不可能贏得遊戲。一個有著累贅的人哪里比得過一身輕鬆的人。我笑嘻嘻地咧開嘴,枕頭們在我周圍堆得老高,而其餘人躺的躺倒的倒,還有個像個不倒翁,搖晃了幾下原地站穩了。  

哦,宋承炫,很不賴的樣子。  

“快看看他們!”  

我能收回剛才的話嗎?這位弟弟馬上就不安分了,興高采烈的笑容是因為發現了新鮮事,亮晶晶的眼裏盡是有趣有趣有趣,我突然後知後覺莫非他大器晚成將來會是吐槽界的新星?  

隨著小芹菜攀著我的肩慢慢滑落笑倒的慘狀,我也望了過去。呃……美好的姿勢。托了不好好系腰帶的福,洪基哥胸前的全敞開了。而女式浴衣的弊端就在於,大腿以上開叉很多,從鐘訓哥只能大字形這樣躺著的情況來說,洪基哥像個樹懶般掛在對方身上完全就是被逼的。鬆開的腰帶糾纏在一起,朱紅色和天青色,比主人還要親密。  

“你到底在幹嘛,就一會兒的功夫。”鐘訓哥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  

洪基哥連忙解釋:“剛才沒事做給我們的腰帶打了個結而已。”  

原來真的是被逼的。  

我們三個圍觀者面面相覷,接著下意識點了點頭。  

“起來!”  

“啊啊,知道了。”  

“重死了。”鐘訓哥的臉部肌肉微微皺了皺,看來不是說謊。  

洪基哥瞪大眼,不甘示弱地回擊:“你該鍛煉了隊長大人,都沒幾塊肉。”  

等等,怎麼出現了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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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洪基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住到別人家裏去。對他來說,D大校舍是個很自由的地方。只有他一人的房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無憂無慮。但這一平衡被突然殺進來的崔鐘訓打破了。  

現在他處在一個合作夥伴的家裏。說是合作夥伴其實誇大了,一向不愛學習的人會有怎麼樣的朋友呢?這些朋友又認識多少社會上的人,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捧著這人親自倒來的茶喝了一口,洪基還在想著李在真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真想撕了,而真那麼做時,又不想看到弟弟們傷心的表情。  

“條件就這麼簡單,真的沒問題麼?”  

“沒問題。”  

有人找上了他,現在就交叉著雙手坐在對面,像在假昧,眼睛閉著,面無表情。  

如果能夠達成等價交換,為了想要做的事去做不想做的事,並不是難以辦到的事。窮追不捨的擔憂換個立場成了好事,誰都會很開心。  

站在校門口的洪基,長長呵出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稀釋在冰冷的半空中,只有更加刺骨的冷風吹得他一激靈。  

但這種感受來的快去的也快,突如其來的暖和衝擊著他的大腦神經,迅速貪婪吸收著這樣的恩賜,他捉緊眼前人的衣襟拼命地呼吸。  

身上被套上不屬於自己的衣服,對方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終於理清了思路,他睜大了眼睛。  

是他。  

早該想到的,不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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