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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布爾之冬Fimbulwinter vol.7-4風冬

        妥耶夫斯基在敏感地帶的車臣共和國格羅茲尼出生的俄羅斯族人。目前是俄羅斯聯邦北高加索聯邦管區下轄的其中一個自治共和國,但車臣因為其藩屬歷史,而載入許多血腥片段,並造成其社會的動盪不安。

        車臣共和國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車臣族,是北高加索地區眾多民族中人口最多的民族,主要信奉伊斯蘭教。八九年蘇聯解體後,民族分離主義勢力在車臣、印古什和北奧塞梯等高加索地區迅速膨脹,車臣和北奧塞梯等自治共和國均有流血衝突發生。

        九一年,時任車臣共和國總統的焦哈爾•杜達耶夫發表了獨立宣言,但俄羅斯聯邦拒絕承認其地位。杜達耶夫那年底下令,進行為時兩年多的「種族大清洗」,消除所有境內的非車臣人以及【車臣人的叛徒】。根據事後統計,這場種族屠殺至少屠殺了兩萬一千名俄羅斯人,而這還不包括戰鬥中死亡的軍民,四萬六千名俄羅斯人淪為車臣人的奴隸,當年妥耶夫斯基也在其中。

        父親塞奇拉為了保護妻兒,而被追趕來的軍警殺害,母親和妹妹則在不斷奔逃靠近邊界的混亂下,陸續餓死或病死,那年他九歲。

        妥耶夫斯基在絕望中遇上一支突擊部隊,而那正是由當時的俄羅斯情報頭子高魯許科帶領,將偶然救起幾乎奄奄一息的妥耶夫斯基帶回莫斯科,接受連串非人訓練,並被發現具有異能及哨兵資質,那年他十歲。

        九四年,第一次車臣與俄羅斯戰爭爆發,妥耶夫斯基不顧上司攔阻,自願加入準備再度深入格羅茲尼的情報軍;隔年,因為他以不怕死的行徑,獨自運用其異能,他能控制的便是影響戰場型態的天氣,瘋狂的暴雪,阻礙車臣軍隊的動線潰敗及荒腔走板的人員配置,成功使陸軍成功軍事佔領格羅茲尼。

        但因為能力的不穩定,加上影響太大規模的消耗體力,妥耶夫斯基反而大病一場,被高魯許科狠狠叱責,並勒令停職,重新訓練,卻也因為其凶狠善戰,迎來【雪漠之鷹】的稱號。

        經過嚴謹訓練,並在參加協防作戰的陸續行動上的優異表現,妥耶夫斯基被延攬進入哨兵訓練,於訓練營中與嚮導塔莎•貝羅納•古希寇相遇,迅速陷入熱戀,那也是妥耶夫斯基精神情況最為穩定時期。

        九九年,第二次車臣戰爭再度因在莫斯科、布伊奈克斯克等城市接連發生多宗炸彈爆炸案而爆發,身為軍人的妥耶夫斯基和塔莎皆被徵召,但這場戰爭一直到零九年才終於終止大規模戰爭。

        妥耶夫斯基於零七年在北高加索地區戰場時,因誤觸炸彈而受重傷時向古希寇求婚,但他們一直到零八年才在同袍催促下締結世俗婚姻,並因阻殺車臣總統卡德羅夫加入哨兵行動隊,晉升少校。

        持續不斷的內戰,他們幾乎沒有時間拋下軍人身分,不斷在各地情報戰中奔馳;直到一零年春天,古希寇為妥耶夫斯基生下一女,達菈。十月底,格羅茲尼列寧區的車臣議會大樓遭到武裝分子攻擊,妥耶夫斯基所屬行動隊奔赴現場。十一月中,晉升中校,並成為俄羅斯首席哨兵。

        隔年一月,車臣分離主義分子為報復俄羅斯,對邊境城市展開砲擊,軍營待命的塔莎身受重傷,達菈當場喪命。妥耶夫斯基能力失控而暴走,摧毀車臣一半以上軍營並牽連附近城鎮,而受到降級處分,降為中尉。

        因對平民造成重大傷亡,影響層面巨大,為息事寧人,軍事法庭判處貝里亞•塞奇拉•妥耶夫斯基八年監禁,私下為他改名換姓,繼續執行秘密任務。

        塔莎身受重傷,變成植物人,安全局局長博爾特尼科夫決議,拋棄恢復機率過低的塔莎,並親自拔除生命維持器,而對外發布,傷重不治消息,妥耶夫斯基過後不久才由自己的同伴告知實情,而憤怒難耐。

        但他也知道,哨兵是現今國家軍事最重資產,無法停下腳步,但他仍有權憎恨,自此,妥耶夫斯基再也不出現在此人面前,儘管國家最高領導人也曾為他們的關係緩頰,仍沒有太大效果。

        在那之後,妥耶夫斯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固定嚮導,導致其精神穩定度越來越差,異能卻相反得更為強大。

 

      一四年三月爆發克里米亞公投危機,俄羅斯增設了克里米亞共和國和塞凡堡直轄市兩個聯邦主體,均位於原屬於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上,並劃歸克里米亞聯邦管區。烏克蘭拒絕承認公投存在,機動隊被要求進入鎮壓部隊體系,首席哨兵也在此列。

        短時間再度來回深入戰場,令妥耶夫斯基的精神層面達到崩潰界線,評估報告將他撤回莫斯科,年末冬雪,將邊境厚重掩蓋起來,誰也無法輕易踰越雷池。當他在那間恢復室裡看到哈維克少將照舊毫無起伏的神情,妥耶夫斯基就該知道自己出了問題。

        他被強制要求休息。於是從九歲那年開始,再也沒有放鬆過的腦袋,因為頭腦無法停止的混亂,更使他難熬,軍醫為此提供更多配方避免失控;之後不久,便接到前往伊斯坦堡的任務,遇見英國嚮導。

        對方的記憶在腦中一幕幕浮現的時間,近代血腥歷史,不短,略長,卻令人難掩失落;直至壁爐的火焰漸消,深夜寒冷不顧意願侵襲,俄羅斯哨兵更緊地摟住他,適時地再丟了幾根木頭進去。

        他其實之前就注意到妥耶夫斯基那隱藏金黃色左眼上的眼角,有著奇怪的疤痕,只有這個,藍道爾不想看他的記憶,顯然妥耶夫斯基也注意到。

        「這個?…這隻眼睛是塔莎的……兩年多前,塔莎還躺在醫院,他們卻派我到西伯利亞出差,被突然其來的轟炸炸傷,醒來後,就變成這樣。」

        妥耶夫斯基的語氣平淡之外,還有些顫抖。軍醫告訴他,塔莎的身體機能不斷下降,而她的特殊異能虹眼能為他們的首席哨兵多增添能力,看清所有戰場上經由各種色線發出的探測波,但他根本不想要,所以從未使用過而將之隱藏。

        藍道爾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姆指輕輕碰觸眼角痕跡,妥耶夫斯基閉上眼,總是浮動不已的心思此刻異常平靜;他從不讓人碰觸,現在卻沉默允許藍道爾這麼做,沒有什麼原因,只是他想,僅此而已。

        他們在隔天中午前到達白沙瓦後,便急忙去尋找聯絡人———一名長年在巴基斯坦各地經營非營利組織的美國老人,擁有無止盡熱情,和臉上總是充滿溫暖。儘管從見面開始,老人就完全沒放下手機過,他們還是從他手上接過這幾天來第一次的熱茶,和從冰箱裡拿出來丟進微波爐快速熱過的三明治,都令人感激涕零。

        他們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將近六十歲,虔誠信仰上帝的壯碩老人葛瑞南   •   哈頓,怎麼會在這裡為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這些回教徒蓋學校,而且一蓋就蓋了二十年。

      「你們遲了幾個小時,少芳昨天就到了,三個小時前已經先出發,要我跟你們說上喀喇崑崙公路的西部端點赫韋利揚,大概得再花個兩天才能到吧。不過要小心,那裡有一堆塔利班和可汗的軍隊就是了。」

        哨兵和嚮導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幾乎手無寸鐵,除了體能和腦袋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像樣的武器,葛瑞南也注意到,更何況,他們對這裡根本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結果,等到準備好再度出發,一輛越野吉普出現在面前。

        美國老人那張聰穎迷人的褐色雙眼在陽光中發亮:「快上來啊!我的朋友們,貝格和我能將你們送到赫韋利揚。」

        他們得發誓,這輩子頭一次覺得美國人真是好人!

        葛瑞南的故事大概講上一千零一夜都不會結束。

        但不可反駁的是,真的很精彩。葛瑞南原本只是因為要爬聖母峰,途中經過這裡,卻被當地的窮困及人們的善良給震撼,發願為他們蓋學校的歷程至今也已經二十年,深受許多當地人信賴。

        他不斷穿梭這些地方,取得塔利班組織的認可、各派地方勢力的互信,隨時準備接受不同族群,包括他們和美軍部隊之間,對於幫助敵方而反對的角力戰爭;此外還有天災、戰亂、資金短缺、人力不足等各種困難。

        現在聽來雲淡風輕,但他們知道面對這個常戰之地,葛瑞南的風險並不僅止於他說的這些。

        司機貝格是道地的喀拉蚩人,會普什圖語、俾路支語和英語,身兼葛瑞南的私人保鑣,隨時身帶著手槍保衛著他,因為葛瑞南曾被綁架好幾天、甚至是軍閥開戰。

        這裡的死亡太簡單容易了,有時就連理由都沒有。

        冷冽的夜晚來臨,他們將車停在接近山路入口處的幾間臨時木屋旁,那是為了熬夜進入喀喇崑崙公路的遊人所搭建,但因為這裡也是許多軍人必經之地,所以還是把吉普車藏在樹叢中,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後來他們想起,還真是慶幸當時這麼做了。

        木屋有兩三間,看起來都不是很穩固,但藍道爾決定走向最旁邊,較為隱密、也更為破爛歪斜的,葛瑞南不懂為何,但他的司機兼保鑣貝格似乎也同意他的選擇,也只好乖乖跟著進屋。

        「塔利班要是真來了,一定也會先選擇前面那兩間木屋。小哥是那樣想的吧?」貝格拿起口袋裡的香菸,朝睡袋裡更深地窩了窩,邊朝牆角壁爐裡再丟了幾根木頭,葛瑞南點點頭,似乎讓寒冷給攫走說話動力。

        因為疲累,他們沒再多聊天就隨地鋪了睡袋倒頭就睡,不知過了多久,藍道爾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不斷推著他的肩膀,他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艾爾、」妥耶夫斯基低沉的聲音更為沙啞,貼近自己的耳朵旁輕語,「外面有奇怪動靜。」原本自己還想翻身睡回去,這下瞬間清醒。

        哨兵的五感靈敏,即使凌晨的巴基斯坦野外像發瘋似了的狂風聲,仍無法阻止他們的聽覺;嚮導凝聚專注力,拉著哨兵的手背穩住身軀,「七個人,全帶槍。兩台車,在第一、第二間木屋裡游移。」

        「他們想要做什麼?」哨兵脫口的熱氣噴在他的頸項搔癢,藍道爾忍不住推開他,「我只是個嚮導。」

        「我可不相信一個大英帝國上校“只是個平凡嚮導”的這種蠢話。」妥耶夫斯基壓低聲音,故意咬了他耳廓一口。

        「…好吧,我也只是多了點“催眠”的能力。」

        「……所以?」

        「惹我不爽可以控制你到特拉法加廣場脫衣跳舞噢,親愛的。」在他們從屋裡溜出,藍道爾由對方拉著他的手前進,躲到第二間木屋後面縫隙前,緩慢地在耳後吐出熱氣。

        哨兵就連在這種暗無燈光的原始地方,都能清楚看見他的下巴在哪並抬起,毫無錯誤地朝下唇咬了一口,忍不住嘆息道:「真是迷人的能力,而且感謝你沒那麼做,達令。」

        就在藍道爾正想繼續說下去時,他們突然被坐在屋裡抽菸休息的士兵對話給吸引開注意力。

        「……你懂巴基斯坦語言嗎?我聽得懂一點普什圖語。」

        妥耶夫斯基小聲地問,卻沒回頭,全身肌肉緊繃地將他護在身後,藍道爾只能緊抓著對方手臂輕拍,【我能聽得懂一點,但說就不行。】

        前者詫異地回過頭,儘管四周滿是黑暗,藍道爾還是覺得自己看見那雙水色眼眸正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在我腦袋裡?】

        【我想是的,哨兵。】

        他實在不想去想他們的適配程度,距離上次如此契合的對象,程度是百分之七十三,那次花了一個月連結神經,而這次目前只花了不到五天。

        天哪!連他自己也不敢繼續想下去。

        正當妥耶夫斯基還想說些什麼,藍道爾卻突然沉默下來,塔利班士兵又開始對話,氣氛嚴肅,隨著士兵們談話的進展,妥耶夫斯基感覺到手臂上越來越緊的力道。

        【我有聽錯嗎,艾爾?他們在說佈置炸彈?】

        【沒錯!他們要在喀拉蚩遜尼派的清真寺、美國、英國領事館放炸彈?而且他們是可汗手下…】

        【放置時間後天…】        

        【葛瑞南說明天中午前就能到赫韋利揚,要先見到JK殺手再決定嗎?】

        妥耶夫斯基沒有回答,但藍道爾感覺他要趕回木屋,身體自然地跟著行動,也意外地攀上對方朝他伸來的柔軟手感。

        【我得說,這真的嚇到我了。】哨兵在腦袋裡的聲音聽來有些鬱悶,沒頭沒腦地丟來這句,要不是還顧慮那些士兵,藍道爾早就哈哈大笑。

        回到木屋時,他們迎上貝格那訓練有素的堅毅目光,離開木屋後,他似乎也已經感到異樣,將拼命打著響亮呼聲的葛瑞南給挖起來,英俄特務也不拐彎抹角,立刻將打聽到的訊息告訴這兩人。

        「可汗他是個好人,之前還幫我蓋了學校,提供許多幫助。」葛瑞南歪著頭,接著沉默。

        「戰爭會改變任何人。」始終安靜不語的黑髮保鑣緩緩吐露出這句話。

        塔利班士兵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便離開,他們也跟著立刻動身,朝著和士兵完全不同的方向快速奔馳;脫離那些人後,葛瑞南這才開始訴說一些他和可汗打交道的事。

        沙爾法•可汗將軍是控制他們西北邊境省的三大軍閥之一,據說他曾經讀到高中,並在城裡找工作,卻對工資的收得感到絕望,沒過幾年回到邊境。

        在家鄉他因讀過書而被信任,而到統治者的地位,近年戰亂不斷,可汗不得不拿起武器來保護他的人民。

        葛瑞南當時請求他幫邊境的孩子們蓋學校,可汗非但沒有為難他,還豐盛地招待,不僅提供支援、甚至是人力,這在荒地裡是多麼高貴的作為。

        但,同時現在也是這個可汗將軍,現在打算在巴基斯坦國內掀起混亂…。

        「要說是可汗做的,我倒還相信是另一個軍閥哈吉將軍還比較有可能。他恨死美國人。」

        「士兵們提到至少會安置四處以上,我覺得得趕緊和少芳會合。」藍道爾邊和無止盡彎曲山路,邊跟身體的不適對抗。

          聽到藍道爾這麼說,駕駛貝格又用力地踩了個轉彎,將他們重重從後面甩來甩去,讓他忍不住想吐,妥耶夫斯基不避諱地將他摟著,不斷上下輕拍他的背脊;瘋狂山路最後終於在連續搖了兩個小時後結束,藍道爾摀著嘴巴,避免自己吐出來。

        更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貝格將他們放下的地方,外圈用著鐵圈一圈一圈穩固,鐵灰色外表看來十分陰沉,不明所以地看著貝格和葛瑞南,卻見他們也皺著眉頭,從腳底浮現一股酸麻。

        像要印證內心所想,守在門前的四個持槍士兵朝他們的方向走來,後面還跟了個帶著軍帽的黝黑男子,身材有些矮小,臉上黑框小眼鏡看來更加散發出威嚴。

        「奇頓先生、貝格先生,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朝他們禮貌低頭致意,目光十分銳利。

        「都還好,謝謝你的關心,哈里。那麼幫我們跟將軍問候一聲。」

        葛瑞南臉上沒有絲毫將英俄特務推到虎口的愧疚感,反而對於見到那名軍官還相當開心,側身坐回副駕駛座,就打算和貝格離開似地,「他們就麻煩你照顧了。」

        「沒問題。」

        被稱為哈里的軍官面無表情地答應,保持上身不動地看著吉普車迴轉離開眼前,然後那細小的眼縫落到他們身上,意外優雅的英文流瀉出來,「請跟我來,妥耶夫斯基先生、藍道爾先生。將軍正在等你們。」

        哈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而回過頭來,「當然,山谷中有太多東西能夠干擾你們的隔離器,如果造成不適,我會帶你們去見醫官的。」

        英俄特務對看,腦中吞下不安,情況變得詭異,因為對方甚至連他們是哨兵嚮導都知曉,而他們在這裡簡直手無寸鐵。

        藍道爾開始著磨使用他的異能,能搞定這座基地多少人的可能性,而妥耶夫斯基只在他們腦中給他一個吻聲安撫。

        令人詫異的是,基地沿著旁邊的山谷而建,灰白石塊比鄰其間,大樹和偶過的庭院帶來些許平靜。

        跟隨哈里的步伐不斷走上走下,數不盡的階梯,穿過簷廊,末端被藤枝爬滿的木棚架下似乎有兩個人正在那裡等著他們。

        巴基斯坦人總無時無刻愛好喝茶,有時就連傳統英國貴族出身的藍道爾都有些吃不消,他們做任何事前,都得燒水喝茶,才能繼續會議內容;還沒走近藤木棚架,柴火在空中的燒焦味,便和紅茶香味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沙爾法•可汗大老遠便將他的視線放在他們身上,隨著越走越近,充滿威嚴的壓迫感更為深刻。

        身為嚮導,他有些驚恐地感知到可汗似乎也有著哨兵特質,比起常人更為銳利的五感,但並未受過完整訓練,能力可能也僅止於感官靈敏;藍道爾忙著把這層認知告訴妥耶夫斯基,而忽略在可汗面前,那個背對他們的人,但那些微的氣息只要一接觸,便能直接刺進皮膚,藍道爾和妥耶夫斯基同時瞪向前方。

        裹著白色長袍的那顆頭緩緩轉過身來,對上他們的視線毫無閃躲,嘴角似乎還有一抹微笑,看了礙眼。

        「看來不錯。」

        「以什麼做為基準呢?My   dear   killer   Highness   .   」殺手那兩個字,藍道爾還加強了語氣,惹得對方笑了起來。

          「For   anthing   ,   my   friends.」

          JK殺手的英國口音令人聽來愉悅,卻不包含潛伏在她身後的那頭野獸,火光映照在那剛硬的臉角,如刀削般銳利,目光如鷹。

                                      *               *               *

短暫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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