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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囧貨 第一話離家出走的小孩最危險

     

      日落時分,夕陽如血般染紅整個街道,美到極致,卻也讓人產生不安感。相對於鬧區這裡顯得安靜,靜到一絲聲音都沒有,彷彿與世隔絕,沒有一點生氣。

      這被附近的人稱之鬼街,一般沒有必要都不會接近,要教訓小孩說要帶他來此是最好的方法,因為不會有人想要來這種地方。

      安靜到詭異,連動物都不會接近,這裡已成為附近的人默認的禁區。

      偏偏有人還是走進了這裡。

      不顧他人的勸告執意走來這個地方。事實上他並不屬於過於執著不講理的人,然而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他沒有錢去尋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了。

      是的,他十六歲,目前正在進行叛逆期必經的活動──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然而他卻沒有。對父母沒有不滿,對學校適應良好,根本沒什麼感到不好的地方。硬要說個理由,大概是無聊吧?

      就因為太順利了,順利到空洞乏味、順利到不用想也知道下一步會如何,毫無意外性的人生很無趣。他是這麼想的,也許出來走一走,會遇到什麼有趣的事也說不定。

      停下腳步,他抬頭看眼前華麗的歐式建築,整體採用漆黑色彩,帶著沉重壓抑的氣氛。很奇怪,明明外表看起來難以親近,然而心底卻有種就是這裡的感覺,在提醒著他。

      「哎──前方一公尺那個在人生道路迷失的少年呦!你擋到阿時的路了,要知道阿宅的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快點讓開喔!」懶洋洋毫無生氣的聲音,從少年身後傳了過來。

      這是什麼怪異的說話方式?

      「真是抱歉。」雖然身體起了雞皮疙瘩,但他仍道了歉,連忙離開原地的少年,在看到說話人時呆愣了下。

      那是個完全不合時節的打扮,應該說,就算真的到了那個季節也不會有人這麼穿。頭上戴著農村的斗笠,上半身穿著像犯人的黑白條紋衣,下半身則是卡通圖案的四角褲,一隻腳穿了破洞的襪子,而且他明明是穿著夾腳拖鞋完全不該多此一舉的穿襪子才對。

      看對方的穿著就好像到了不同的時空,有種自己來錯地方的感覺。

      「那個……請問這間是精神病院嗎?」點與點連成一線,如果真是這樣,那別人警告他不要來這也就不怎麼奇怪的。微妙的,少年心裡有些失望。

      對方搖搖手指嘆氣,因為少年過於直接的問話方式,一般人或許早就破口大罵了。「迷途小羔羊應該慶幸遇見的是阿時我呦!說實話是不錯,但比起正面突破還是迂迴戰術比較溫柔一點你說是唄?」

      「哈?」

      無視少年呆愣的反應,對方用跟手指推起斗笠,露出毫無生氣的眼睛跟黑眼圈,根本就是一腳踏入棺材的頹廢樣。「這裡不是精神病院那種正常的地方,只有夠變態夠不知羞恥夠腦殘的傢伙才能──」

      少年看著跟自己說話的阿時,突然以一種直逼流星飛逝的速度,整個人將牆壁砸出一個大洞。「哈啊……?」

      眼見黑煙滾滾,碎石有的還彈跳到自己腳邊,少年覺得應該先去叫救護車,順便通知這間精神病院要將病人關好,不要莫名其妙的跑出來逛大街才對。

      突然有隻冰冷的手摸他臉頰,嚇得他趕緊回神。

      「不用害怕喔,可愛的小弟弟,我已經把那隻蟑螂狠狠踹到地獄深處了。」看不出說話人的性別,但對方妖媚到甜膩的嗓音引人發顫,明明擁有女性纖細瘦弱的肢體,卻有著男性強勢到侵略的目光。

      「喔,這樣啊。」輕輕將對方的手按下,少年的眼神有點不安。「那個……牆壁的修理費應該很貴吧?先說好喔,我只是路過的普通人,而且還是沒有積蓄的那種喔。」少年似乎不曉得牆壁不是他破壞的,當然沒有他去付錢這個道理,少年的腦袋大概缺少了一種叫邏輯的零件在裡面。

      「沒有錢?那你就去賣身好啦,放心!我會多捧你的場的。別看我這樣,我可是男女通吃的屬性喔。」朝少年曖昧一笑,紫紅雙盼盯著他的肌膚,活像看到可口食物般留戀不已。而這人也沒有糾正少年想法錯誤的意思,反而把對方拖入正道的反向。

      「原來如此,我會加油的!」少年害羞的微笑。

      「話說,我看到了什麼?腦殘加變態等於宇宙大囧貨嗎?」終於有正常人狠狠吐槽他們兩個,帶著無框眼鏡的少女一副精明的模樣,眼中的鄙視之意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來。「我說你們要白癡滾去一邊好不好?我可沒空應付你們這些從外星來的傢伙。」

      不顧他們的反應,少女逕自走進屋內邊喃喃自語的哀嘆。「啊──說那麼多實話好累,真受不了。」

      「鏡,妳給我站住!」不分性別的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憤怒,開口阻止對方前進,一手在少年瞠目結舌的目光下,輕鬆拔起門上雕花的鐵欄杆。「不然,我會「親自」把妳送到加護病房急救的。」

      「是嗎?」鏡笑容燦爛的回過頭來,一點都不像被威脅的柔弱少女。「那你是不介意我說那件事了吧?艷。」

      微微退後一步,艷滿臉驚恐,口齒開始不流利了起來。

      「妳、妳知道了什麼事?我才沒有把柄在妳身上……吧?」說著說著,連自己也不肯定了起來,尤其看到對方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無法平靜下來。

      「你說呢?」意味深長的說著,紫羅蘭眼瞳夾雜深沉的色彩,明白對方已無戰意,鏡便走進屋裡。

      「啊──阿時我實在有夠倒楣的,竟然為了比隔壁街小黃還要陌生的陌生人被打,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啊。」從碎石堆中坐起,將額上流出的血隨意抹了幾下,就對著少年開口抱怨著。「啊啦!糟糕,電視要開始了,阿時我可不能再浪費時間啦!」

      「哈啊?」看著自稱為阿時的青年迅速跑進屋裡,少年有種搞不清狀況的感覺。

      「不管他們那幾個怪裡怪氣的傢伙吧?」像是要擺脫先前的衰樣,艷笑得又柔又媚,攬住少年的手問:「你來這邊是要做什麼呢?我不介意替你解答喔。」

      「其實我在找可以住的地方。」雖然這裡看起來有些奇怪……不過只是審美觀奇怪,或是力氣特別大這樣的,好像也能過得去吧?

      「那這裡就很不錯喔──」艷瞇著眼笑,像隻狡猾的狐狸,一手指向華麗的黑色建築。它在夕陽的渲染下似被染上鮮血般詭異,宛如黑暗之城,地獄之所。

      「但是想要住進來……就看你的命夠不夠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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