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13~18

「郁秀,借我一支吉他,改天拿回來還給吉他社。」

郁秀學姊跑進吉他器材室裏面,拿了一支古典吉他出來,「這一支吉他不錯,調音完後彈看看,看可不可以。」郁秀學姊把吉他拿給我表哥。

我看著賢哥在調音,調完音之後,坐在椅子上,擺著最帥氣彈吉他的姿勢,「這首歌叫歡樂年華---我們都是好朋友,讓我們來牽著手,美好時光莫錯過,留住歡笑在心頭。歡樂年華,一刻不停留,時光匆匆,啊呀呀呀要把握。」賢哥哼唱著。

接著唱第二遍時,學姊也加入了唱歌的行列,「我們都是好朋友,讓我們來牽著手,……,時光匆匆,啊呀呀呀要把握。」男聲與女聲的合唱,更襯托這首基礎歌曲的好聽。

好好聽哦,真羨慕賢哥會彈吉他。「賢哥,我也想學,我也想學。」我有點興奮。

於是我表哥就開始叫我如何調音,吉他的各個部位名稱,手指按下去時是什麼音及和弦。把我要學的歡樂年華四個基本和弦音C、Am、Dm、G7,一口氣教了一遍。

「郁秀,拿一本基本吉他歌本借我。」

郁秀學姊又走進吉他器材室,拿了一本歌本給賢哥。「給。」

「謝啦!先借我囉,改天再還你,我們先回宿舍了,bye。」

「bye   bye。」兩位學姊跟我們道再見。

我拿著吉他和歌本跟兩位學姊道再見,回到宿舍後,「賢哥,你剛剛教我的我都快忘光了,我能不能找時間再教我一下。」

「好啊,找時間再教,但是先把歌本裏面的一些知識了解。有空翻一翻看一看,吉他和歌本放在你那邊就好了。」

隔天放學後,我興沖沖的跑回宿舍三樓,拿著我想學的吉他,但已忘記了大部分了,所以還是不會,連四個基本和弦也忘了三個,只記得C和弦,自己在房間裏亂彈。

賢哥放學回來了,我好高興。「賢哥,賢哥,你沒有參加道整(道德重整合唱團的簡稱)的練習哦,快教我吉他,我已經快忘光了。」

「今天臨時取消練習,所以我比較早回來。昨天我教你的部分,你忘光了哦,好吧,把吉他和歌本拿到我的房間來。」

我好高興的跑到賢哥的房間,「先把歌本拿出來,吉他有六條弦,面對著吉他,右邊第一條叫第一行,右邊往左數第二條叫第二行,依此類推,當然最左邊叫第六行,吉他上第一排的區域叫第一列,上第二排區域叫第二列,依此類推。」賢哥他是這樣教我的。

「四個基本和弦的位置,我再教你一遍,如果忘了也沒關係,看一下歌本,簡譜上都有和弦的位置,重要的是彈法,彈法有很多種,我們先練一種。」

「按每一條弦時還滿痛的,而且手指的肉會有被尼龍線壓到陷進去。」我覺得很不舒服。

「這是學吉他的必經之路,練guitar當作興趣,只要勤加練習,你必能彈出這一首好歌。」賢哥教完後,我就自己走回我自己的房間練習了。

文琪哥回來了,聽到吉他的嘈雜聲音,走到我的房間,「細漢仔,你在學吉他哦。不錯,不錯,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

「文琪哥,你會不會彈吉他,會不會。」

文琪哥笑著,「吉他給我,我彈一首歌給你聽,啦!啦啦啦啦,…,細雨微潤著沙城,輕輕將年少滴落,……,沙河將在裊繞,沙河將在裊繞。」

他在唱啦啦啦時,那和弦聲宛如萬馬奔騰馳騁在大草原上,音樂恢宏澎湃,再加上文琪哥的美妙歌聲,「文琪哥,斯可以捏(すごいね,日語超厲害的),你聲音好好聽哦。我聽了之後,好想牽一隻馬過來奔騰奔騰,讚啦。」

文琪哥笑著,「歸人沙城這首歌是施孝榮主唱,樂曲會讓人共鳴悸動,尤其那詞更意境深遠,徜徉在塞北好風光。」文琪哥仰著四十五度腳的頭,看著前方。

「有空時可否教教我。」

「沒問題的啦,等你一些基本的和弦都會了之後,我再來教你。」

「那先謝謝囉。」我好高興。

高一那一年的十一月底,我和同學蘇正男兩個跑去地下街逛商場,在轉車途中看到宣傳車,「請支持高雄市市議員第二選區候選人登記第3號,登記第3號,黃皇仁、黃皇仁,請多多支持,指教,拜託!拜託!」宣傳車反覆傳來了這些話,當時宣傳車是用台語和國語交叉廣播。

我不經意的往宣傳車一看,宣傳車的廣告看板裏面的人怎麼那麼熟悉,那個人戴著方形金框眼鏡,我與正男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說:「國文老師,我們的國文老師。」我們倆真的嚇一跳,原來我們的國文老師有鴻鵠之志,想當個市議員,替高雄市苓雅區的市民服務,為民喉舌,難怪他都請假很少來上課。

十二月三日,那一天是禮拜六,選舉日,我與表哥、俊豪哥、文琪哥在週末的晚上一邊吃冰一邊看開票,那時電視只有台視、中視、華視三台,而且三台都在播選舉投開票的事情,我看到我的國文老師當選了高雄市議員,真的好厲害。我終於明白了,當一個教員,只能教導幾班的學子,而當個市議員,或許能替更多人服務,人各有志嘛。

雖然大部分國文的知識都是從書中獲得的,他雖沒教我們課本中知識,但很感謝他的一席話,讓我們能珍惜寸陰,好好充實自己,得到大啟示。這應該是所謂的言教吧!

◆◆◆    聰明才智越大者,當服千萬人之務,造千萬人之福;聰明才智略小者,當服百十人之務,造百十人之福;至於全無能力者,當服一人之務,造一人之福。」–孫文

我愛上了彈吉他,只是對音律一竅不通的我,學彈吉他的速度特別的慢,但我還是樂在其中,每天等到放學後急往宿舍跑,亂彈阿揚亂彈一通自得其樂。

有一天我一放學就跑回家了,回到宿舍房間時,老大已經回到房間,露出性感的猩猩裝,穿著那一條招牌白色破大內褲,遠遠望去見到那若隱若現的大藍叭,老大斜躺在床上,在窗戶旁往學校大門看,「喂!細漢仔,細漢仔,你來一下,你知道剛走出校門口的那個女學生是誰嗎?」老大問我。

我背著書包朝著窗戶走過去,由窗戶往下看,因為剛放學沒多久,很多學生從校門走出,女學生也不少,「哪一個女學生,那裏有那麼多女學生,老大,你說的是哪一個。」

「細漢仔,你注意看看,現在那個女學生,正在執勤教官附近,快接近斑馬線了。」

我依照老大的指示,往執勤教官方向瞧,「老大,現在有三個女同學正靠近斑馬線,並停了下來,你說的是哪一位。」

「最左邊那一位啦!你認識嗎?」

「最左邊那一個女學生,我不認識,老大,有什麼特殊的嗎?」我問,並遠望那一位女同學。

這時指揮交管的學生吹哨聲響起,一群學生聽見哨聲後,往我們宿舍方向過馬路走過來,我終於瞭解為什麼老大要問我知不知道那位女學生是誰,因為那女生有豐滿的上圍,迷人的臉蛋,走起路來兩顆球呼之欲出,而且更誇張的是像水球一樣近似規則左右晃動,如果你是真男人一定會血脈賁張,有的甚至受不了刺激狂噴鼻血,她是男人眼中的尤物,我覺得男生都是色狼,所有目光都集中聚焦在那雙頭燈的焦點上,老大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搬來那麼久了,你們學校怎麼會有這一號尤物,我怎麼不知道。」在說話時,老大好像在狂吞口水。

「我也不知道耶,老大你可以問問賢哥或俊豪哥,看他們認不認識。」

「等他們回來了再問問看,她好像坐公車回家了,對吧?」

「好像是往你們學校的方向(高雄工專)去坐公車。」我說。

接近晚上七點,俊豪哥和賢哥大約同時間回到宿舍。「老大,我表哥和俊豪哥好像回來了。」

「我去他們的房間問看看那個女學生是誰?」老大肖想那個女尤物,走到俊豪哥、忠賢哥房間。

「俊豪,忠賢,我問你們兩個一下。」

「什麼事。」俊豪哥說。

「今天下午時,你們學校放學,我看到一個女學生身材非常豐滿,臉蛋也還不錯,她出校門後就往我們宿舍方向的馬路走過來,之後再走到高雄工專去坐車,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

「身材豐滿的女同學,沒有看到人,我不知道是哪一位?」賢哥說。

「老大,你這樣說太含糊了,我們又沒有看到,怎麼會知道是誰。」俊豪哥說。

「沒關係,我再觀察幾天看看。」老大說。

由於我想練習吉他的渴望,所以每天都很早回宿舍,但每天一回到家時,老大已在靠近床上的窗戶上等著我的學校放學,這時有很多的學生湧出校園,我看見老大很像機器戰警般用著他的紅外線電眼,四處搜尋,找尋那心目中的性感尤物,「老大,你那麼早回來哦。」我說。

「細漢耶,那個性感尤物真的每天都固定時間放學回家,我看了一個多禮拜了。」老大一邊說話,頭卻目不轉睛注視著校門口的一舉一動。

「老大,你真有心啊。」

「細漢仔,你看,你看,她剛從校園走出來,真是美麗啊!我的心會噗通噗通狂跳動,讓我目不轉睛。」

我走進窗戶旁和老大一樣也使用我的電眼來回搜尋,真是萬綠叢中一點紅,我的目光也都在這一位美女身上,「真是吸引人啊!貨真價實肉彈兩枚,面貌姣好,布袋戲裏的獨眼龍人稱一流刀一流。而這一個女學生可說是人稱上流,身材一流。」我內心想著,不敢告訴老大。

晚上七點時,呂俊豪學長回來了,老大走到他的房間,「俊豪,你明天放學後早一點回到宿舍,幫我看一下那個女同學你認不認識,說真的長得真辣。」老大口水快流出來了。

「哦!我知道了,我倒要看看是我們雄工的哪一號美少女,讓我們家老大茶不思飯不想,食不下嚥。」

隔天,我們宿舍的人有五六個都提早回到家,大夥都坐在床上窗戶旁,有的搬椅子靠窗戶坐。放學後,校門口可真是人馬雜遝,真熱鬧啊!有的學生行色匆匆歸心似箭,有的學生愜意行走樂哉快活。而我們這一群人,都對著出校門口的女學生品頭論足一番,若有長得頗有姿色的,就會問賢哥或俊豪哥,看他們認不認識,而凡是二年級或三年級的女同學,俊豪哥和賢哥沒有不認識的。

「俊豪,正走到教官那邊問事情的那一個女同學你認不認識,長得還不錯。」老大坐一望二。

俊豪哥瞧了老半天說:「沒見過耶,應該是一年級的學生吧。」

「那麼厲害,沒看過就知道是一年級的。」老大稱讚。

「今天怎麼那麼奇怪,出校門口的人看了好久,怎麼還沒看到我說的那一位性感尤物。」老大等的有一點不耐煩。

「我們等到望穿秋水,門前冷落車馬稀,還是不見伊人蹤影,我看明天忠賢和俊豪一樣早一點放學來這裏。」老大鍥而不捨。

「OK,No   problem.」俊豪哥比了個OK的手勢。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一個人物,真是期待,老大,大丈夫(だいじょうぶです)。」賢哥說,沒問題。

我看一看老大的眼神,好像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一個女生的芳名,全宿舍都籠罩在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明天將揭曉答案。

放學了,我們全宿舍滿滿的盼望,期待放學的到來,教官喊出解散的那一刻,我火速的跑回中華吉他屋宿舍三樓,不久後幾乎全員到齊,全部都靠在我房間的窗戶旁,等待著答案揭曉,那種期待的心情就好像中了獎金滿大的愛國獎券。哇!校門口真是人山人海(The   People   The   Crowd)啊!不久後,目標出現,老大的心情好興奮,「俊豪,俊豪,你看,你看,就是那一位,剛走出校園大門口,那裏有三個女學生,中間那一位。」老大異常興奮。

全體宿舍人員,目光齊往大門口凝望,真是目光如炬啊!只見大夥的眼睛瞪得超大,「老大,中間那一位對不對。」文琪哥說。

「沒錯,就是這個光,就是這個光。」    

「俊豪,我知道那個面貌姣好的美女是誰了,你也知道是誰,對嗎?」賢哥笑笑。

「哈,哈,哈,原來是她。」俊豪哥一直呆笑,傻笑。

此時這正妹正以   runway   catwalk之姿過馬路,往我們宿舍中華吉他屋走過來,走起路來扭腰擺臀又粉臀微翹。

「阿君啊啦!老大那是阿君啊啦!她的芳名叫陳筱君,建圖二(建築製圖科)的,是馬來西亞華僑。」俊豪哥面露微笑

Bingo,終於知道性感尤物的芳名了,還知道是建圖二的cutie。

「對吼,就是阿君啊!陳筱君,我和俊豪早應該知道是誰了,因為二三年級裏面,有如此身材真的是屈指可數,不、不,是獨一無二才對。」賢哥一直的點頭。

「身材真是媚登峰啊!」文琪哥說,咦,媚登峰不是在賣bra的嗎…?

「不只是媚登峰,而且還登峰造極啊。」正彥哥說。

我們一群豬哥都望著陳筱君曼妙的身影,往高雄工專的方向漸漸離去,我們的眼神才漸漸回復正常。「忠賢,你跟那個叫什麼君來的,熟不熟?」老大問。

「陳筱君,還好啦!有打屁聊天過,不過呂俊豪跟她較熟,老大,她身材真的好好喔!對吧!。」賢哥比個一級棒的手勢。

老大豎起姆指也比了個讚,「俊豪真的嗎?如果很熟的話,能不能帶到宿舍來介紹給我認識。」老大邊說感覺要流口水的樣子。

「好的,沒問題,包在我的身上,我跟他還滿熟的。」

「真的還是假的?」老大狐疑的眼神。

隔天不知是什麼原因,大家都好早放學回宿舍,而且一窩蜂往我的房間跑,當然我們的老大已經在那裏等待多時,為著是一睹俏姑娘的丰彩,她走出校園放學回家的時間真的很固定,而且永遠都是那三位女同學一起走,我猜想她們都是建圖二的學姊吧。她一走進斑馬線後,我看到一個驚人的舉動,「嗶……嗶……!」老大的口哨聲很響,這是他的拿手絕活,右手的姆指和食指捏著下嘴唇,將氣往口內吸,這個口技我怎麼學都還是學不會。

我看到一群學生,正往我們這邊瞧,連那一個性感尤物陳筱君也望向這邊的窗口,我見到老大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大家嚇了一跳,大伙的動作,都快閃躲了起來,並快速遠離窗戶,尤其老大的動作真是誇張,可用逃之夭夭來形容,因老大體型壯碩,在躲避時地板還會震動。唉!這一群人真是有色無膽,當然這一群人當中也包括我在內,荒野金刀獨眼龍又說話了:「人稱一流刀一流。」而我們這一群小孬孬是人稱不入流行為超下流。想追就大膽衝嗎!有什麼好懼怕的。

從那天起,一個禮拜大概有三天的時間老大都會守在窗口等,等那個美女離開校園去坐公車,但是我那有色無膽的大猩猩,常會在窗戶旁吸口哨(老大的獨門口技),校門口的學生聽到口哨聲常會往我們的宿舍仰望,老大他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躲起來,常看到那近似破洞又透明白色大內褲,內部包藏『禍根』,『一團黑』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我覺得陳筱君學姊長得太漂亮太誘人,就如同巴夫洛夫的狗唾液實驗般,讓老大起了制約動作,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第二次段考後的第三個禮拜,忠賢哥邀我搭伙,和中船二的學長們一起用晚餐。我當然非常樂意,因為常跑去自助餐店點餐,費用開銷比較大,而且每天常想著要吃什麼晚餐,真是傷透腦筋。所以跟他們搭伙還不錯,一個月晚餐伙食費才五百元,算是很便宜的了。「老闆娘,這是細漢仔,我的表弟,從今天起就與我們一起搭伙。」賢哥將我介紹給搭伙處的老闆娘。

「好啊!細漢仔是哪間學校的,幾年級。」老闆娘問。

「他是幼齒的啦!雄工機工科一年級。」忠賢哥幫我回答了。

「老闆娘您好,謝謝您讓我搭伙。」我說。

「三八啊!你願意來搭伙,就是錢讓我賺,高興都來不及了,歡迎哦。」

老闆娘姓徐,標準典型的中國婦女。女人一到四十以上,忙著相夫教子,豐腴圓滾的身材漸顯露出來(其實那麼圓滾中廣的身材,八成是一邊煮菜一邊偷吃的結果,這是我的猜測。),所以那麼能幹。搭伙的地方是離宿舍不遠的新民路,每到晚餐時我們都會往立人街走進去,並繞小路,不到六分鐘的路程,就到了搭伙處徐媽家。這是一間三樓的透天厝,樓下擺了兩臺撞球桌,撞球桌旁就是我用餐的地方,搭伙人數約二十人,所以有兩桌,我是在靠裏面第一桌用餐。用餐的時間也很固定,下午五點三十分開始用餐,伙食菜色都是一肉、三菜、一湯,飯都是無限供應,每逢偶數月的月底都會加菜,我們都是各自盛飯,若逢星期六,則是中午十二點三十分用餐,周一至周五老闆娘都在五點二十分左右把所有的飯菜完成,「熱騰騰飯菜出爐了哦,好吃的來囉。」徐媽喊上菜了。

「開動囉。」我們那一桌通常都會由俊豪哥喊開動。

飯菜都是現煮現炒的,真的很好吃,今天的菜是高麗菜、豆芽菜、蕃薯葉、小肉條絲、蛤仔湯。吃起來有家的感覺,「細漢仔,好不好吃,今天煮的飯菜習慣嗎?」徐媽問。

「有媽媽的味道。」

「細漢仔,多吃一點,否則長不大哦。」俊豪哥邊說邊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在搭伙的學生中,我是年紀最小且長得最矮,又圓滾滾的,那時我幼小的心靈,「柏揚啊!柏揚啊!快快長大,快快長大。」我內心對著自己說,好渴望長高,長高應該也會長毛吧!不然都會被學長嘲笑。

再兩個禮拜就是期末考了,但是讀書的心還是沒有,變得有點貪玩,我練的吉他有長進,已經會彈歡樂年華了,可以自彈自唱。雖然有點破囉嗓子,但也能自得其樂。前一天我請賢哥把他們的寢室房間鎖匙給我,我想在他那裏彈吉他,讓老大獨守空閨,享受他迷戀陳筱君的情感世界,等待著迷人尤物出現在學校大門口。

我先進去寢室拿歌本和吉他準備出來,「老大,你的情人西施出現了沒。」

「筱君妹妹,還沒看到,幾天沒看到她,思之如狂啊!」老大看著窗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這樣對吧!」我的國文造詣漸漸加深加廣中。

「我等好久了還不出現,尿好急快憋不住了,細漢仔,我先上一下廁所,你幫我看一下,她如果出現了大聲喊一下。」老大快速一溜煙跑到廁所,叫我守在窗戶旁,幫他看一下學姊出校門了沒,還聽到廁所傳來的尿尿聲。

隔了一會兒我聽到俊豪哥的聲音:「我們這間宿舍住了七個人,我和忠賢你是認識的,宿舍就在三樓。」

「你們的宿舍好近哦,真好。就在對面,怎麼找的。」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而且聲音腔調很特殊。

我從門口探了出去,俊豪哥剛走上來,後面跟著一個女學生,「我與忠賢住這一間,每兩人住一間。」俊豪哥邊說邊用手指著他的寢室。

這時我聽到好大的聲響碰碰碰碰,原來是大象跑過的聲音,其實是老大穿著那一件招牌破洞大內褲,慌張拉著褲兜往寢室跑,邊跑邊說:「俊豪,俊豪,先不要進來,先不要進來。」,進到寢室後,趕快把門關上。看到老大緊張的要把長褲穿上,沒想到一個踉蹌,碰一聲跌的狗吃屎。我噗哧一笑,真滑稽。我想,在寢室外面的俊豪哥,一定是笑翻了。

「老大,你好了沒。」俊豪哥問。

「再等一下,一會兒就好了。」

我在寢室裏面見老大超緊張的,穿好褲子後,拿著鏡子梳一梳頭髮,整理虬髯,超正式的。老大向我比個手勢,意思是把我倆的房間整理一下。就這樣我們稍作整理,老大開了門,「請進,各位請進。」

俊豪哥領著女學生進來我與老大的寢室,「老大,這三位叫陳筱君、林永馨、丁佳蓉,都是建圖二的學生,這是我們老大高雄工專機械工程科模具組五年級,這位是細漢仔機工科一丙。」

「陳…陳同學、林同學、伍同學你們好,很…很高興認識你們。」老大口吃。

我知道老大看到正妹內心超緊張,表現失常,倒是建圖二的學姊,不急不徐說:「我也叫你老大可以嗎?細漢仔你好。」陳筱君大大的眼睛看著老大。

「學姊好。」我說。

筱君學姊長得濃眉大眼,胸前真的好雄偉又堅挺,皮膚略帶黝黑健康美,身高約165公分,說話操的不像臺灣人的口音,倒有點像香港人口音,聽俊豪哥說她是馬來西亞華僑,不過聽起來我倒覺得滿親切的,跟筱君學姊在一起的另兩位學姊姿色倒是遜色許多。筱君學姊走到哪裏都是男人們注目的焦點,我望著筱君學姊,霎時有點罪惡感,為什麼我的眼睛會不經意游移到她的雙峰上,覺得那個地方好誘人,迷惘在她的波濤中。有時盡量想我不能這樣,這樣很邪惡,於是把眼睛移轉到別的事物上,但我眼睛的餘光還是會不由得看到他曲線的輪廓,久久不能自己。這時彷彿我形體與我的內心世界產生衝突,我的內心向著我的形體說:「以前有一座山名叫我真山,山上有間廟名為我真廟,廟裏有一住持和尚,住持和尚的法號上我下真,叫我真和尚,和尚的手中有一把劍,叫…?」

「我真劍,我真劍。」我形體說。

我內心說:「沒錯,就是我真賤。」內心的罪惡感很重,但形體卻想著能再靠她再近一點。

「俊豪,我請……大家去香香冰果室吃冰好不好。」老大慌張。

俊豪哥看著筱君學姊及兩位學姊,「去吃冰好不好,老大要請客喔!」

筱君學姊看著兩位學姊六目交望,在眼神當中好像答應了。「好,去吃冰。」筱君學姊答應了。

我好高興稚氣的說:「老大要請客,哈!哈!吃冰去囉。」

吃冰的地點是中華吉他屋出去往右走三十公尺處的香香冰果室,幾個人分別坐定後,我感謝的說:「謝謝老大,謝謝俊豪哥,…謝謝學姊。」我遲疑了一會兒向筱君學姊道謝。

「幹嘛謝我。」筱君學姊問我。

我望著老大笑笑說:「托學姊的福,我賺到一碗冰,嘿,賺到了!」我比一個握著拳頭,手呈L字型並往下點的手勢,事實上要吃到這碗冰,就是天上下著紅雨,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老大想吃什麼?你點一下。」俊豪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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