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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聶行風在公司等到天黑也沒見張玄回來,回電也沒有一個,他只好獨自回家。

周末的原因,停車場比平時空曠了許多,聶行風打方向盤剛拐進主車道,就看到眼前白影一閃,有個人形物體撲到他的車前窗上,向他奮力伸手嘶喊,冰冷陰風掃過,他心口猛跳,立刻緊踩刹車。

定定神,只見前方路燈閃爍,空無一人,聶行風松了口氣,聽到後面不斷傳來鳴笛聲,忙把車開動起來。

女鬼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他知道那個惡夢終有一天會將自己徹底吞噬,死亡其實幷不可怕,他只希望,冤魂只找自己索命,而不要傷害到其他人。

聶行風回家吃完飯,來到張玄家,張玄還沒回來,他只好自行用鑰匙開門進去。

大廳裡供奉著張天師祖師爺的香案,鬼使神差的,聶行風走到香案前,想像著張玄每天上香的情景,不由一笑,也點上香插進了香爐裡,又順手將落下的香灰拭去,放在案角的一個飾物被他不小心拂到了地上。

聶行風撿起來,見是個小小的銅符,正面刻了個敕字,背面雕著玄武朱雀等一些怪异圖騰。

這東西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聶行風轉了轉銅符,忽見符上有金光閃過,耀進他眼中,眼前驟然一恍,等回過神再看銅符,它仍靜靜躺在自己掌心,發出黝暗銅光。

聶行風奇怪的皺皺眉,正準備將銅符放回原處,忽聽脚步聲響,張玄走了進來。

「咦,董事長你怎麽在我家?門都不關,我還以爲是小偷。」

這好像是他家,每個月的房錢都是他交的。

張玄徑自走到沙發前仰面躺下,道:「好喝,董事長幫我倒杯水來。」

董事長三個字叫得很順口,不過給聶行風的感覺好像是在使喚菲傭,他倒了水送過去,聞到張玄身上有股濃烈的香水氣,還有烟酒摻雜在一起的怪味,再看到他頸下幾處曖昧的唇紅,聶行風沒好氣地把水遞上,轉身就走。

該死的小神棍,原來是去酒吧鬼混了,害得他在公司幹等。

「等等。」

邁出的脚步被張玄叫住,聶行風猶豫了一下,轉頭問:「什麽事?」

張玄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道:「幫我揉揉,跑了一天,好累,以前都是小狐狸揉的,他不在,你幫我……」

「去找個菲傭吧,一定能伺候的張少爺滿意。」

聶行風的冷冷回復換來張玄怒視,不過盈藍眼瞳把怒光自動演繹成一抹魅惑風情。

「好無情,我爲了你跑了一整天,現在讓你按摩一下,你却推三阻四。」

「爲我?」

「是啊,幫你查綫索,還被迫出賣色相,自從辭了征信社的工作,色相這招我好久都沒用了。」

聶行風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好起來,嘴邊勾起微笑,「去洗個澡,把身上怪味去掉了,我幫你按摩。」

「左肩,用點兒力,後背,再向下一些,對對,就那裡……」

十分鐘後,張玄趴在kingsize的大床上,頤指氣使的行使皇帝特權,想到他是爲了自己去查綫索,聶行風默許了他的放肆。

「董事長,沒想到你抓龍居然有一手,看來就算聶氏倒閉了,你也不愁找不到工作嘍。」

舒舒服服的按摩下,張玄開始犯困,隨口嘟囔。

懶得聽他胡言亂語,聶行風問:「跑出去一天,都查到些什麽?」

「該查到的都查到了,不過沒打算告訴你,因爲我還在生氣中,哎喲……」

聶行風手下加力,張玄立刻發出慘叫:「董事長你太過分了,這麽重要的事都一直瞞著我,既然你不相信我,幹麽又管我做什麽?」

聶行風沒好氣地道:「我哪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擔心你會出事!」

「擔心我出事?」

沒聽懂,張玄顧不得抓龍了,立刻爬起來盤腿坐好,問:「什麽意思?」

聶行風猶豫了一下,他很瞭解張玄的個性,自己越不說,他就越會查下去,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誠不公的告訴他,也許還可以避免那場意外。

「其實,最近我一直出現幻覺,我看到你……被殺。」

最先是那個白衣女人,後來畫面越來越血腥,好幾次他都看到張玄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心口插了尖刀,他知道那是女人的警告,她在報復他,想奪走他最珍貴的東西……

「……噗哈哈……」

沉靜好半天,就當聶行風以爲張玄明白了自己的解釋後,他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董事長,你該明白我的體質,要我死可不是件容易事,你別杞人憂天了,就像上次做惡夢一樣,夢來夢去,到最後夢的都是盜版,哈哈……」

「張玄,我沒在說笑話,你給我正經些!」

被大吼,張玄收起笑,一臉委屈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哪有不正經?」

「可這次事出有因!」

說到重點了,他就知道招財貓這麽緊張不會事出無因,張玄清清嗓子,開始發問:「那我們就從頭說吧,上周末在程菱的別墅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聶行風苦笑:「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許他不該喝酒,酒後失態,很容易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他和程菱的重逢完全是巧合,幷在聊天中得知程菱原來是建築界巨子陸天康的親生女兒,之所以會接受程菱的邀請,與戀舊無關,只是單純因爲他覺得建築業有適合融資的項目,而程菱則是個好紐帶。

原來最近招財貓所謂的應酬都是跟前任女友去吃飯,一聽有利可圖,他就立刻跟上,不愧爲奸商。

張玄恨恨想著,不說話,繼續往下聽。

程菱的酒會他參加了,不過因爲不太喜歡那種氣氛,中途就離開了,誰知幾小時後他接到程菱的電話,說感到自己有危險,讓他馬上過去,從話筒裡聽得出程菱正處于極度緊張狀態,所以他立刻駕車趕去。

酒會已經散了,別墅裡只有程菱一人,見到他,就把他拉到二樓會客室,開始對他調情,當時他喝了不少酒,于是……

「于是就春風一度了?酒後駕車,還亂性,真是沒節操!」

「沒有!中途程菱突然拼命反抗,又大喊大叫,像得了癲症,我被她弄得心煩,就掐住她的脖子,誰知……」

誰知下手太用力,程菱就這樣沒氣了。

他當時很慌亂,想到報警的後果,索性一狠心,弃尸荒山,那晚雨下得很大,他知道暴雨可以幫他掩飾住所有罪證,可是很不巧,他回到公寓時碰見了保安老汪,沒辦法他只能再下一次手,事後將老汪的尸體埋在一處廢弃水塘邊。

至于大厦監控他也考慮過了,公寓裡住的大都是白領,衣著服飾很像,所以錄像裡肯定會出現跟自己形似的人,只要有不在場的證據,警方就不會懷疑到他。

不過糟糕的是手機鏈丟了,他擔心是失落在別墅裡,于是跟張玄要了相同的手機鏈,以便應付警察,可是詭异的女人出現了,不斷糾纏他,恐嚇他……

「你認爲那是程菱在向你索命?幷拿我的命來威脅你?」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得到那身白衣,還有一頭黑髮……」

「程菱是橘黃短髮。」打斷聶行風的喃喃自語,張玄沒好氣地說。

笨蛋招財貓,把這件事瞞了他一個星期,惶惶不安也是自討苦吃。

「我只聽說過天師捉鬼,沒聽過鬼殺天師,董事長,你有這樣的幻覺,簡直就是對我職業的嚴重蔑視!」

聶行風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苦笑道:「可我殺了人,這是無庸置疑的對不對?」

殺人,冷靜處理現場,幷把有可能指認自己的人也毫不留情的殺掉,這些行爲連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心寒,也許最開始他是無意的,但爲了掩蓋過錯,他只能繼續錯下去,因爲無路可退。

「那我現在也知道了真相,你也會殺了我嗎?」

「當然不會!」

張玄點點頭,略帶嘲諷地道:「你當然不會,因爲你根本不可能殺人,因爲你是聶行風!」

「可是程菱失踪了,老汪也失踪了……」

「失踪幷不代表死亡!」

見聶行風情緒不安,張玄伸手過去,拉住他的手,道:「雖然我算不出程菱在哪里,但卦相顯示她不是死命,就是說她現在一定還活著,只是處境可能會很危險。」

聶行風一楞,問:「那,那個白衣女人是誰?」

「鬼唄,你體質極陰,又不喝符水,又養小鬼,看不見鬼那才叫不正常呢,不過別擔心,她對你沒有惡意,可能只是你偶然看到的游魂,你有守護靈鎮煞,要是有惡鬼作祟,他會馬上感應到。」

想起早上自己劃傷手,顔開立刻出現的情景,聶行風覺得張玄的話有些道理,可不知爲什麽,他總有種感覺,女鬼像在有目的的糾纏他。

見聶行風神色緩和下來,張玄知道自己的解釋奏了效,于是又趴到床上,抬手指指背,示意聶行風繼續。

聶大總裁只好繼續自己的抓龍服務,問:「如果程菱還活著,那我那晚的記憶又怎麽解釋?」

他很肯定那幷非做夢,因爲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做的每個細節,殺人、弃尸、事後再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那份冷靜鎮定絕對是自己的作風。

「的確很像你一貫的行事作風,如果沒有遺落手機鏈,那就堪稱完美犯罪檔案了,不過沒有殺人動機,所以不管後面的設定多麽完美,犯罪都不成立。」

「殺人動機?」

「是,董事長,你對自己的自製力這麽沒有自信嗎?想想看,你是鑽石王老五,模樣長得也是鑽石級別,女人們巴結你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拒絕?所以,程菱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爲邀請你的本來就是她,就算她臨時大腦發燒,不想跟你重叙舊情,你也不會强迫她,在這一點上,我對你還是很信任的,雖然你沒有女朋友,但一個周也DIY幾次吧,不會饑不擇食到那個程度,說句實在話,你眼光不是一般的差,那種長相也能讓你戀戀不忘……」

前部分聶行風聽得很感動,後面却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他哪有戀戀不忘程菱,要不是張玄身上的CK香氣,他早忘記程菱何許人也了。

聶行風抓龍的手移到了張玄脖子上,準備這傢伙要是再胡言亂語,他就立刻掐下去。

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命懸一綫,張玄繼續往下說:「而且,你都說過走之前有確認過,怎麽可能沒發現手機鏈落下?我倒覺得是有人故意做了圈套讓你鑽,得想法應付才行……把我手機拿來。」

很鬱悶的發現自己這個董事長頭銜在張玄面前是挂名的,聶行風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把手機拿給他。

張玄打電話給霍離,鈴聲響了半天,最後接的却是小白。

「找小狐狸?他已經睡了,要不要我叫醒他?」

「不用,跟你說也一樣。」

張玄覺得在大事上小白比霍離更有信任感,于是說:「董事長這裡出了點兒麻煩,把你那個貓爪印挂鏈給我們,告訴小離,要是有人問起挂鏈的事,就說我們只買了三個,記住了?」

「OK,讓顔開來拿吧,正好今天逛街,我看到香奈兒有個水鑽星星吊墜很漂亮,你不介意買給我吧?」

「老大,你只是支貓!」被小白坑了一筆,張玄咬牙切齒地說。

「請不要歧視動物!」

沒等張玄反駁,電話已經挂斷了。

張玄翻過身,見聶行風忍俊不禁,他氣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董事長,你都聽見了,香奈兒吊墜的錢你來掏,我可沒錢養這麽高級的寵物。別笑了,把你家侍衛神召來,我有話說。」

「怎麽召?」

張玄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呻吟道:「老天,居然有人養小鬼養得這麽有水平!你在心裡默念顔開的名字,他自然就會出現了。」

「不需要什麽法咒嗎?」

以前顔開做玉越家族式神時,沒有法咒,根本無法召喚他現身,而且聶行風從沒把他當僕人看,所以幷不知道召喚規則。

「他是主動臣服你的,不用法咒。」

話音剛落,房裡銀光一閃,顔開已站在了他們面前,向聶行風垂首叩拜。

顔開一直栖身在彎刀中,幾天不見,他發絲愈發銀亮,周身有道銀光不斷循環旋繞,是彎刀靈氣和他融爲一體的證明。

張玄張大嘴巴,「嘖嘖,我怎麽好像看到了天然避雷針,你日子過的很自在啊,不知道你家主子被鬼纏嗎?」

早習慣了被張玄奚落,顔開面無表情地答:「沒有鬼來纏主人,不過主人最近心神不定倒是真的。」

被交待去小白那裡取手機鏈後,顔開一閃就不見了,張玄看在眼裡,羡慕的不得了。

「魔男宅急便啊,早知如此,當初我收留顔開就好了,咦,董事長,你去哪里?」

「回家睡覺。」

已經很晚了,他要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等等我,我們一起睡,幫你鎮煞。」張玄跳下床,追了上來。

「不用……」

想也知道聶行風的拒絕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張玄屏蔽了他的回應,自動自發跑去了他家。

聶行風搖頭,心情用兩個字就能形容——無奈。

對張玄的放肆他第一次是生氣,第二次是震怒,但當放肆N次方升級後,他已學會了無視,真要跟小神棍計較的話,那可能是自討苦吃吧。

淩晨,一陣急促鈴聲把聶行風從夢中叫醒,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打開接聽。

對面傳來一陣刺耳的磨擦聲,有個低低男聲說:「我知道是你殺的人,你跑不了的!」

聶行風立刻清醒過來,坐起身,冷冷道:「先生,現在已經不流行騷擾電話了。」

「我沒興趣淩晨打電話騷擾一個男人,老實說,我是個業餘攝影愛好者,凑巧拍到了你殺人弃尸的照片。」

張玄也醒了,也凑過來一起聽,聶行風把他的頭撥開,冷聲道:「笑話!」

幾聲轟隆聲傳來,夾雜著男人的咭咭笑聲,「我知道你不信,不如回頭我寄幾張複印照給你好了,我想你一定感興趣!」

聶行風還要再問,對面已經把電話挂斷了,聽到斷綫聲,張玄立刻道:「騙人的,他一定沒有照片。」

「可是他知道內情。」

聶行風看看屏幕顯示,來電是公用電話,外面天濛濛亮,時間還早,對方這麽早跑去公用電話亭給他打電話,還真是勤快啊。

張玄很不甘心地說:「通話太短,否則我一定算得出他所在方位。」

「放心,他還會再打來的。」

「把手機給我,來電話時讓我來接。」張玄把手機要了去。

早飯時,顔開把小白的貓爪印手機鏈拿給張玄,張玄咬著麵包抱怨:「魔男宅急便太慢了,取個手機鏈取了一晚上。」

顔開看了一眼正在瀏覽報紙的聶行風,慢慢道:「我昨晚就回來了,不過非禮勿視,我想主人在開心的時候不希望我打擾。」

「開心?」

張玄眨眨藍瞳,沒明白過來,立刻轉頭看聶行風,後者則一臉平靜地看報紙,無所謂了,反正他們那種關係已成定局,即使解釋也沒人會相信,就是不知道出多少錢,小神棍才會把自己賣掉。

飯後張玄如願搭了董事長的順風車上班,不過剛出公寓沒多久他就發現後面有人跟踪。

「好像是便衣,董事長,繞路甩開他們。」

「前面在施工,只有一條單行道。」聶行風很遺憾地說。

公寓前方的道路正在修整中,車道暫時改成了單行道,否則他一定跟這些菜鳥便衣玩玩賽車,包管他們下次再沒人敢搞跟踪。

午飯時間,恐嚇電話果然又打來了,可惜是直接打進聶行風的辦公室,等張玄跑來接聽時,對方已收了綫。

「他說什麽?」

「要我準備一百萬,否則就把照片交給陸天安,聽說陸天安正在懸賞尋找程菱,征信社的人都用了。」

「一百萬?哇噻,要是一百萬這麽容易賺,我這個正牌天師早家財萬貫了,還用得著在人家手下混日子嗎?」

張玄剛嘟囔完,就看到自家董事長臉上風雲變色,他連忙轉換話題,「別怕,我們去回雲峰走一趟,說不定我的通靈第六感在那裡會正常運轉,找到有關程菱的信息。」

聶行風同意了,不過不是爲了尋找什麽通靈,而是想確認自己的記憶是否有誤。

于是張玄立刻打電話給霍離交待任務,小狐狸別的不行,弄個障眼法蒙人還是很在行的,對付條子正合適。

下班後,聶行風直接開車去回雲峰,有霍離幫忙,便衣果然沒有再出現。

張玄坐在旁邊,道:「我查過陸天安了,他社交手腕不錯,其實不過是個花花公子,跟陸天康沒得比,陸家股份半數捏在陸天康手裡,陸天康又沒有子女,他死後,財産本來都是陸天安的,可惜程菱半路出現了,如果你是陸天安,你怎麽做?」

「陸天安的財産不比陸天康的少,而且,聽說他對程菱也不錯。」

聶行風聽程菱說過,陸天安對她很照應,程菱出車禍那次,他還讓女兒寸步不離的在醫院護理。

「切,做戲誰不會啊。」

車很快開到聶行風記憶中那處場所,夜幕已落,車道在參天古柏下顯得陰暗可怖,聶行風下了車,順著記憶指引,走到一處陡坡前。

「就是這裡?」

聶行風點頭,記憶中是這樣的,他甚至本能的認爲,只要順陡坡走下去,就能看到程菱的尸體。

「要不我一個人下去好了,你在這裡等我。」

見聶行風臉色不太好,張玄自薦,聶行風却拿過手電筒,道:「一起去。」

不管要面對的是怎樣的結果,他都不想回避,膽小退縮可不是聶家人的作風。

山坡陡滑,不太好走,兩人走到一半,張玄突然停下來,問:「董事長,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古怪聲音?」

「聽到了,很多脚步聲。」

聶行風轉過身,就見眼前突然亮光飛閃,數把手電筒一齊照向他們,有人大喝:「不許動!」

看到對面清一色的警察制服秀,聶行風掃了張玄一眼,「你不是說小離的障眼法玩得最熟練嗎?」

「嘿嘿,理論上是這樣。」

被當現行犯捉包,張玄在心裡把笨蛋小狐狸駡了個徹底。

爲首的是個眉寬方正的男子,眉宇間略帶稚氣,不過看他的肩章,該是這次行動的領隊,常青則縮在隊伍最後方。

不過縮的再隱蔽也沒用,張玄的眼神是越黑暗處越强力,立刻鎖定目標,狠狠瞪他,敢對自己隱瞞內情,今晚就請飄飄們去他家好好哈皮哈皮。

被雷達掃射,常青臉都青了,用力搖頭。

他好冤,這次臨時行動連頭都不知道,他還以爲是野訓,誰知道是埋伏抓人。

男子走到聶行風面前,一臉嚴峻地自報家門。

「我是高級警員魏正義,你們在這陰暗地帶鬼鬼祟祟幹什麽?」

「警官,你都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幹什麽,就用槍對著我們,不覺得很過分嗎?」張玄嬉皮笑臉說:「法律好像沒規定不許人晚上來森林。」

魏正義是接到報案說有人在這裡進行犯罪活動,才率兵趕來的,沒想到一來就逮個正著,還是他們正在追踪的要犯,于是大腦立刻作出判斷——殺人毀尸,隱瞞證據,現在只要找出罪證,就不怕他們不俯首認罪,于是手一揮,率領警員開始搜索。

趁他們搜集證據,張玄悄聲問常青,「這是哪來的熱血警察?」

「剛從其它部門調來的,專門負責程菱的失踪案,高衙內一枚,老媽是政府高官,老爸是總警司,大案辦不了,小案少不了,喜歡除暴安良,擅長死纏濫打,要小心哦。」

鬼威之下,常青把剛調來的上司賣了個痛快。

張玄轉頭看聶行風,笑道:「省我們力氣了,等著看好戲吧。」

一小時後,行動小組差不多把地面都掀了一遍却毫無發現,魏正義只好垂頭喪氣宣布收隊,這次行動唯一的收穫就是所有警員身上多了不少松針羽毛,魏正義還很倒黴的踩了兩堆鳥屎,他爬上山坡,見聶行風和張玄正坐在跑車車頭上,悠閑自在地看星星。

除惡務盡,絕不能讓這些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于是剛剛榮升高級警員的魏正義不顧衆屬下阻攔,沖到他們面前,大吼:「違章停車,根據道路法第二十四章五十六條,我現在正式拘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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