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午夜,聶行風舒服服泡完熱浴,倒了杯紅酒,來到客廳剛打開電視,一陣門鈴聲傳來。

他走到門口看看猫眼,他的助理張玄正笑嘻嘻的站在外面。

想到家裏各式高檔傢具即將面臨被道符荼毒的悲慘命運,聶行風一陣猶豫後才開了門。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不能公司談?你到我家來幹什麽?」

「公司有提供住宿的地方嗎?」

張玄推開自家老闆,提著一個旅行包大模大樣走進房間。

「什麽?」

「我說——董事長,因爲你的吝嗇、刻薄、獨裁,這個月我沒按時交上家用,所以被我們家管賬的小狐狸掃地出門了,我現在連住旅館的錢都沒有,只好來投奔你。」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是啊,不過是人的沒幾個,再說,就因爲你我才落魄成這樣,我不找你找誰?借光,讓讓。」

張玄說話不耽誤幹活,旅行包打開,各種生活用品擺到合適的地方,洗漱用具拿去洗手間,聶行風跟上去想問話,還沒開口,手裏的酒杯已被奪了過去,張玄一仰頭喝乾淨,不過癮,把酒杯又還給他。

「好渴,幫我再倒一杯。」

原來是因爲沒薪水拿被趕出家門了,不過這好像跟自己無關吧?誰讓他不提前請假,被財務小姐做曠工處理也很正常。

沒去跟自己的白目助理一般見識,聶行風去吧台重新倒了一杯酒,回來後發現張玄已進了臥室,縱身撲上床,滿意地大呼:「不愧是kingsize的大床,好舒服。」

聶行風身子往門框上一靠,悠悠問:「很舒服是吧?」

「是啊。」

「這張床是我從德國定做的,可以頂上你半年的薪水,還有這杯酒,够你幹半個月來付賬的。」

張玄頭一抬,機警的盯住他,問:「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想睡這床也行,不過下個月,下下個月的薪水可能都要花在住宿費上……」

眼前一花,張玄飛快竄出了臥室。

「嘿嘿,董事長,你雖然是剝削階級,但也不會這麽沒人情味吧,試躺一下下不會跟我算錢的對不對?還有這杯酒,我也是喝你喝剩下的。說起來,跟你間接接吻,我還是很有心理負擔的,畢竟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閉嘴!」

前幾天體檢,醫生說他血壓有些偏高,能不高嗎?整天跟這個白目神棍在一起,他沒吐血已經是燒高香了。

聶行風放下酒杯,用力揉兩邊太陽穴,張玄見狀,忙凑上前自動請纓:「你頭痛?沒關係,我幫你來道止痛符,包管藥到病除。」

他的招財猫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身子强健才能招財進寶,雖然吝嗇了些,不過他大人大量,不會計較的。

「stop!」

聶行風立刻用手止住張玄的靠近,相處久了,他對張玄的劣根性實在太瞭解了,這道止痛符貼下來,明早他的辦公桌上一定會出現賬單,到目前爲止他的抽屜裏已堆滿了無數張賬單欠條,要是讓爺爺知道他欠下人家那麽多的債,只怕會一脚把他踹去星際旅行。

聶行風一指對面客臥,「睡那間房,負責一日三餐,禁止談神論鬼,大聲喧嘩,亂貼道符,同意的話,我就答應收留你。」

條件好苛刻,哪一條對他來說都屬重量級酷刑。

張玄皺起漂亮的眉,想到目前處境,只好勉强點頭,長嘆:「祖師爺,這世上有沒有可令人速成富翁的道符?」

張玄就這樣被收容了,而且非常幸運的是,一日三餐的約定第二天聶行風就自動解除,因爲如果吃完張玄做的飯後還要再吃幾粒胃藥的話,聶行風覺得還是自己煮菜比較明智些。

「張玄,你又在忙呢,這些家務事讓鐘點工做就好了,小心別累壞了。」

「沒關係,沒關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些事我從小就做慣了。」張玄曬著衣服很謙虛地說。

「大哥能遇上你,真是好福氣啊。」

聽到隔壁陽臺上弟弟的滿腔羡慕聲,聶行風一抖手中報紙,冷笑出聲。

慢慢忽悠吧,別把謊忽悠大了圓不回來就好,等張玄洗衣服?只怕他到現在連洗衣機怎麽用都搞不清。

門鈴響起,張玄喊道:「董事長,別老坐著看報紙,去開門啊。」

聽從助理吩咐,聶行風過去開了門,門口站著張玄的弟弟霍離——一隻剛修成人形的小火狐狸,脚旁還放著一個小小旅行包。

似曾相識的畫面。

「聶大哥好,我可以進來嗎?」

有種感覺,放人進來後可能就請不出去了。

不過聶行風認命了,讓霍離進來,又去幫他倒了杯葡萄飲料,等回來,就發現小狐狸把生活用品依次從旅行包裏拿出來,熟門熟路地擺放整齊。

「因爲沒家用,我們家斷炊了,所以我被我們家小白趕出來了,現在無家可歸。」

霍離仰頭看聶行風,漂亮的眼瞳裏泪水汪汪,「聶大哥,我可以幫你作家事,洗衣,煮菜,請行行好,收留我吧。」

在腦袋裏努力想像那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黑猫,聶行風極度懷疑小狐狸話的真實性。

好在公寓够大,聶行風决定發揮一下愛心,反正已經收留一個了,不在乎再多一個。

「謝謝聶大哥!」

「不用。」

要是早知道拒付報酬換來的是這個結果,他一定在最開始就爽爽快快把所有欠單都一筆付清。

收留小狐狸的第二天清早,門鈴再一次響起,聶行風開門後,發現脚下蹲著霍離的寵物——那隻叫小白的小黑猫。

聶行風放它進來,問:「你又是被誰掃地出門的?」

「我自掃啦,他們都走了,我一個人還留在家裏,不得餓死嗎?所以就過來了,董事長,你不介意收留一隻猫吧?」

小白跳上沙發,悠閑踩著猫步,那副優雅的氣派讓聶行風覺得自己才是被收留的對象。

「不,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按到的門鈴?」

一張小紙團拋給聶行風,他展開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

‘帥哥,請幫我按一下門鈴。’

「我把這張紙放在地上,你弟弟看到後,就一臉笑眯眯的幫我按了門鈴。」

「你沒有跟他說謝謝吧?」

弟弟的神經可不像看上去那麽强壯,要是他看到一隻猫在跟自己說話,一定會第一時間暈倒了事。

「當然沒有,我又不是那隻白痴狐狸。」

小白一點兒沒有做寵物的自覺,振振有詞嘲諷自己的主人。

聶行風眼神掃過它的脖子,一顆圓潤剔透的綠珠由紅綫串成,墜在它頸下,如果沒有看錯,那是他轉贈給張玄的綠珠。

小白低頭看看那顆珠子,「是張玄送給我磨牙的,不過我覺得它更適合當墜飾,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算是房租。」

聶行風氣的牙根直咬。

那個該死的小神棍,他居然把自己轉贈的綠珠給隻猫當磨牙石……

「張玄!」

看到家主風雲變色,小白立刻跑去了客廳,那邊霍離正坐在地板上打游戲。

「董事長,你叫我?」

張玄正在餐廳吃飯,聽到叫聲,忙端著碗跑過來。

深吸兩口氣,聶行風努力讓自己維持董事長的氣度,平靜地說:「吃完飯,你把所有房間清掃一遍,衣服都洗乾淨,然後是我的三部車,洗車,擦車,上油,晚上去買菜,小離和小白來了,我想慶祝一下。」

張玄眨眨眼,湛藍眼瞳裏滿是不解,「今天好像是周末耶。」

「所以我才讓你做!」

拍拍他的肩膀,聶行風一臉獰笑,「你是我的助理,你做事我最放心。」

「那你呢?」

「我答應帶小離去游樂園,慢慢做,晚上我回來檢查。」

楞了好半天,張玄才爆發出一聲慘叫:「董事長,你這個萬惡的剝削階級!」

周一聶行風來到公司,坐在安靜的辦公室裏,心裏一百個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還好他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家裏就任由那三個活寶折騰吧。

「董事長!」

門被推開,張玄風一樣旋進來,一直旋到他面前,將手裏兩張電子機票遞給他,藍瞳裏閃爍著興奮的亮光。

「你怎麽知道我想去東京旅行?還提前訂了票?票期太緊了,就算你想給我個驚喜,也該提前打聲招呼嘛,我有好多東西要買……」

聶行風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什麽時候說要帶你去旅行?」

張玄眨眨眼,「不是我?」

「不是你,也不是旅行,我是去東京參加一個國際貿易博覽會。」

聶行風指指電子票,上面寫著秘書李婷的名字。李婷以前在東京分部工作過,對那裏比較熟悉,所以這次東京之行是他們兩個人,根本沒張玄什麽事兒。

「那我呢?」

「你?你當然留下工作。」

就知道天上不會那麽輕易掉餡餅,害得他空歡喜一場,張玄不死心,跟著循循善誘:「可是,只有你跟李婷兩個人,孤男寡女,很容易鬧出緋聞的,不如換我吧,好歹我也是總經理助理,要不,再多加我一個也行,幫你們拿行李……」

聶行風敲敲桌子,打斷張玄的絮叨,「今天上午董事會議的資料你準備好了嗎?」

「什麽資料?」

「就是上周末我要你準備的會議資料!你不要告訴我你忘記做了!」

話音剛落,張玄已嗖的一聲竄去了外間辦公室,跟著稀裏嘩啦的翻動聲傳來。

聶行風一聲冷笑,從抽屜裏拿出之前張玄交給他的文件。

做好的資料都會忘記,這個助理做的有够糊塗,還想借公費去旅游?讓他去,那日程安排還不知道是誰通知誰呢。

出發當天,張玄開車送聶行風和李婷去機場,進了大廳,聶行風讓李婷去服務台換機票,他剛把旅行箱放好,就被張玄一把抱住。

「董事長,我會想你的!」

偌大的國際機場到處都站滿了人,突然看到兩個年輕俊俏的帥哥緊摟在一起,紛紛側目觀望,有些大膽的女生把手機鏡頭都亮出來了。

聶行風嚇了一跳,低聲道:「你搞什麽?我不過是去一個星期,很快就回來……」

「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嗚嗚!」

張玄的眼泪說來就來,轉眼淡藍眼瞳裏就布滿泪水,我見猶憐,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聶行風整張臉都綠了,咬牙切齒地說:「瞭解,下次我一定帶你去,你先鬆開好不好?」

「真的?」

「我以自己的名譽起誓!」

就是不知道經過了這次機場擁抱,自己是否還有名譽?

李婷取了機票回來,見董事長和助理親密的抱在一起,她走近不是,避開也不是,一臉的尷尬。

聽了聶行風的誓言,張玄滿意地鬆開手,跑去把推車推來,將兩人的旅行箱放上去,對李婷道:「董事長就拜托你了。」

「放心。」

心裏早認定他們是一對,李婷連連點頭,又非常有眼色的推著旅行箱先行離開。

「董事長,你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沒有,他現在無話可說,聶行風有氣無力的擺手再見:「好好做事,等我回來。」

交待完畢,他轉身就走,再呆在這裏接受大家的目光洗禮,血壓注定又要飛升了。

「等等,等等!」

沒走出幾步,張玄突然又追上來,拉過他的手,將自己腕上那個S印記貼在他腕上,又咬破左手食指,當空劃了個奇怪符號,然後將食指放在他們相對的腕間。

「誓血定情,好浪漫哦……」

聽到周圍隱約傳來的話語,聶行風有種想暈過去的衝動,咬牙問:「張大仙,你一定要在這裏賣弄神道嗎?」

「來之前忘了做,現在補上嘛,你一去這麽久,我怕一個佛珠手鏈不頂用,幫你多加道護持。」

「我是去參加博覽會,不是去見鬼!」

被張玄一番折騰,聶行風元氣去了大半,轉身匆匆離開,頭都不敢再回。

目送他走遠,張玄臉上露出詭笑。

剛才離別擁抱的效果不錯,看招財猫以後還敢不敢甩下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玩,最好祖師爺保佑讓他見鬼,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張玄轉身離開,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小離從哪里買的眼藥水,太强力了,滴兩滴眼泪就止不住,浪費感情……」

來接機的是聶氏在東京分部的負責人黎緯怡,四十出頭,聶行風以前曾跟他接觸過幾次,還聽屬下說他去年得了胃癌,幾次病危住院,可見了面後,聶行風發現他精神很好,根本不像曾患過重病。

「你身體怎麽樣?」

「謝董事長關心,都已經好了。」黎緯怡拍拍胸脯,爽朗的笑道。

「說起來黎先生真是命大啊,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可是沒幾天他就痊愈了,只能說人類永遠能創造出奇迹。」

說話的是跟黎緯怡同來的青田豐,聶行風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好友,現在在東京警視廳暴力犯罪搜查系任警視,因爲聶行風的關係,他和黎緯怡也彼此認識,聽說聶行風來東京,立刻便提出一起來接機。

「行風,好久不見!」

青田豐上前給了聶行風一個熱烈的擁抱,「聽說你調回總部工作了,恭喜。」

「聽說你也榮升警視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那就同喜了,今晚我做東,大家不醉無歸。」

職業關係,青田豐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他陪聶行風先去池袋的旅館辦理了入住手續,當晚又請他們去附近一家有名的日式料理店吃晚飯,久別重逢,青田豐不斷勸酒,見黎緯怡來者不拒,聶行風有些擔心。

「你剛得過重病,還是別喝太多了。」

「董事長,你誤會了,根本不是什麽重病,只是胃潰瘍而已,而且都已經好了,大家難得一聚,今晚一定要喝得開心,來,我敬董事長一杯。」

聶行風酒量不高,被青田豐和黎緯怡不斷勸酒,不一會兒就有了醉意,接著又被拉去唱卡拉OK,趁他們高歌,他撥通張玄的電話。

「你在幹什麽?」

「工作啊,爲了不被你辭退,我正在努力加班。」

看看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國內就是十一點,難得見張玄這麽用功,聶行風不想再打擾,說:「那就好好做事吧。」

「咦,特意打電話過來不是有事要吩咐嗎?儘管說好了,堅决完成任務!」

電話那頭不斷傳來擊打鍵盤的劈啪聲,似乎在證明自己有多努力,聶行風有些好笑,「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回頭我帶給你……」

「真的嗎?既然董事長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多帶幾瓶清酒回來,還有梅酒,裏面要有梅子的那種;日本的松阪牛口感超棒的,你買幾包密封裝松阪牛肉,回頭我們搞BBQ時用得著;對了對了,任天堂DS我想玩,要白色的;還有,CK夏季版限量香水你看還能不能買到……」

聶行風已經把電話挂了。

他就知道,要讓張玄明白什麽叫節制,比淹死一條魚還難。

聚會一直鬧騰到淩晨一點才結束,大家各自叫了計程車回家,路上李婷笑道:「黎緯怡看起來一點兒不像得過重病的樣子,我看他那麽拼命的喝酒,真怕他身體撑不住。」

「我剛才聽他說其實是醫生誤診,他只是有點兒胃潰瘍,根本不是什麽胃癌。」

「可我聽同事們說去探望他時,他身體狀况很差,連坐起來都吃力,只能吃流質……」

見聶行風一臉醉意,靠在座背上閉目養神,李婷說到一半,便聰明的打住了話題。

回到旅館,聶行風沖完淋浴,換上和式睡衣,仰面躺到了床上。

電話鈴響起,他按開接聽鍵,毫無意外的,是張玄。

「剛才電話怎麽突然斷綫?我給你打了好幾遍都接不通。」

當然不會說是自己故意挂斷的,聶行風道:「可能是綫路不好吧。」

張玄沒懷疑,問:「你喝酒了?」

「嗯,跟朋友久別重逢,多喝了幾杯。」

今晚的確有些喝多了,頭一直暈暈的,不過偶爾醉酒的感覺不賴。

「沒出什麽事吧?」

「出事?」

「是啊,剛才接完你的電話,我一直心慌慌的,我跟你說,你這種體質最好少喝酒,醉酒的人魂魄混沌,再加上你的純陰體質,簡直就是見鬼的最佳組合。」

果然秉性難移,小神棍就不能有一天不談神論鬼嗎?

聶行風很無奈地說:「心慌慌?擔心我之前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我早就說你心臟有問題,讓你去看看,你一直當耳旁風……」

這次是張玄先挂了電話。

聽到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聶行風再撥過去,却怎麽都接不通,酒勁兒上來,他握著手機昏昏沉沉進入夢鄉。

敢挂他的電話,回去後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助理……

「董事長?董事長?」

連叫幾聲都沒回應,手機裏异樣的靜,靜得讓人心慌。

啊!

一聲凄厲慘叫突然從對面傳來,張玄忙把手機移開,心悸涌上,他捂著心口大口喘起來。

該死的通靈第六感,每次都這麽突然折騰他。

好半天心才慢慢靜下來,電話却再無法接通。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招財猫本來就命格純陰,還整天說什麽見鬼見鬼,這下好,把鬼招來了吧。

越想越擔心,張玄跑去客廳,從抽屜裏拿出六枚乾隆通寶,隨手往桌上一撒。

霍離和小白正在客廳打電動,小白抓不住遙控器,只能把遙控放在地上,這限制了它對打的速度,于是在霍離的歡呼聲中,小白再一次敗北。

「小白,再來一局!」

「別玩了,你大哥好像有事,去看看。」

小白幾個跳躍蹦到桌上,來回踩著猫步,歪頭看桌上的銅錢。

「震爲雷,兌爲澤,雷澤歸妹,謂歸妹,征凶,無攸利,是副凶卦哦。」

霍離也凑過來,看不懂,便問:「大哥,你給誰卜卦?」

小白白了後知後覺的小狐狸一眼,「真笨,沒看到剛才你大哥在跟誰通電話?當然是他的董事長啦。」

張玄淡藍眼瞳裏閃過一絲憂慮,想了想,將銅錢收起來,對霍離道:「馬上幫我訂去日本的機票,要最早的班機。」

「這麽晚了,旅行社早下班了。」

「那就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要不就上網訂票,快去!」

張玄吩咐完,便跑去臥室拿出旅行包開始收拾行裝。

難得看到大哥這麽鄭重,霍離沒敢再廢話,忙拿過電話簿翻找各家旅行社號碼,小白則跳到電腦前查票。

「大哥好像很緊張聶大哥哦。」

「你現在才看出來?笨死了,我早就知道了。」小白用猫爪轉著鼠標,邊查詢邊說:「我還見過張玄跟董事長親嘴呢……」

「親嘴!」

小白慌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制止霍離的大叫,小聲道:「小狐狸,不如我們也跟張玄一起去好了,老呆在家裏好無聊。」

霍離想了想,搖頭嘆氣:「大哥一定不讓去的。」

小白一個沒站穩,從桌邊摔下來,還好及時拽住電綫,又重新攀到桌上,低聲吼:「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笨的狐狸,簡直是極品!我們可以偷偷跟著去呀。嗯,動物坐飛機有些麻煩,不如你把我變成毛皮玩具好了,喂,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這點兒小法術都不會?」

被瞪眼,霍離不服氣地道:「我當然會,不過不可以讓大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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