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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十年前X永別

好不容易到了新亞醫院,詢問到了陳若安的病房號碼,我便直奔進去她的病房,只見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絲毫不見昨天的精力充沛,她轉頭看見了我有些驚訝。

我沉著臉問她:「多久了?」

「……十年了。」她遲疑著回答,十年?居然這麼久嗎?

「為什麼一直瞞著我?」

「因為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讓你擔心。」她苦笑道。

「你明知道我會擔心還一直瞞著我?這樣不是會讓我更擔心嗎?」我有些生氣的道。

「也許吧,但我可以毫無顧忌地跟你在一起。」

「你!」我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嘆一口氣在她旁邊坐下。

「喏,這是你最愛吃的車輪餅。」

「謝謝。」

「昨天……很抱歉」我搔了搔臉:「對你那麼兇。」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畢竟是我的錯。」

「皓宇……你能不能看開點她已經走了這件事情呢?」我心抽痛了一下。

「為什麼又要講這件事呢?」

「因為我想在我走前解決這件事情。」

「別說得好像你已經快走了!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我生氣的道。

「皓宇!你能不能看開點?不管是我現在的情況還是……她的事……」

「……」我閉上眼,回憶著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除了我和陳若安之外,我們還有另一個玩伴,若那時沒發生那件事的話,我們現在,應該也是同學校吧……

她叫許晨星,是個很漂亮的女孩,一頭黑長髮及腰,烏黑柔順,那時,我們三個在一起玩得很開心,一直到有一天,我們在公園裡丟球的時候……

「皓宇,快來阿!」陳若安笑喊道。

「皓宇!快來玩嘛!」許晨星也附和道。

「我來囉!哈哈!」

我們一直玩得很開心,但在一次丟球中,我失誤了,丟得太大力,晨星沒接到,球滾到了馬路中央……

「沒事的,我去撿。」她那時笑著對我們說。

但沒想到在她去撿的時候,突然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向她駛去,雖然那時候的卡車司機發現她之後,極力地想停止卡車,但由於速度太快,剎車不及,撞死了她……一直到現在,我都認為是我的錯,如果我那時沒有失誤的話,如果去撿球的是我,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皓宇……」我睜開眼,才發現我想得太入神,已經將拳頭握得緊得不能在緊了,若安在一旁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我安慰她,也在安慰我自己:「我明天會再來看你,再見。」

「恩……再見。」她眼神複雜的向我道別,沒想到,這卻是我們最後的道別,隔天去看她,卻發現她人已經不在那了,詢問了醫師後才知道在那天晚上她的心臟突然停止,就這樣走了。

「請節哀。」面前的醫師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對了,我們在她床旁發現這封信,我想是給你的。」那封信上寫著皓宇收,的確是她的字跡。

「謝謝。」我勉強擠出笑容向醫師道謝,等醫師走後,迫不及待地將信拿出來看……

「皓宇,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走了吧,

其實你來找我之前,醫生就跟我說我拖了十年沒治療,一直靠藥物支撐,恐怕今天晚上很難熬過,

但我沒跟你講,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也不想讓你太傷心,希望你別太難過,

人總會死,只是早晚的差別而已,我也只是早一點去找晨星而已,我們會在上面快快樂樂的,請你別擔心,也請你別沉浸在傷痛中,要繼續向前走,別忘記要繼續去上學喔,

還有……我喜歡你。

若安上。」

一封短短的信,但我彷彿能看見她的臉在我面前笑著,那俏皮的臉,最後那四個字像個重錘般重重地敲在我心上。

原來,我一直沒查覺到她的心意阿……

我苦笑,我一直沉浸在對晨星的愧疚和悲傷,從而忽略了她一直想讓我從悲傷中走出來的心情阿,真抱歉,若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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