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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_明日的歸宿

        隔天早晨,白哉在溫暖的被窩中睜開了眼。陽光透過半關著的落地窗照在身上,很溫暖。

        溫暖的被窩?

        昨天晚上不是在客廳的地板上就睡著了?白哉坐了起來,看著身上蓋著的薄毯,在看看周邊,沒人?

        站起身來,手裡還拿著毯子,轉過頭,就看見一片赤紅癱坐在沙發上。戀次正歪倒沙發上,臉上帶著不明的紅熱,閉著眼,微微地喘著。

        發現眼前出現黑影,戀次微微睜開了眼,看見白哉站在自己的面前。

        「白哉,你醒啦!」沙啞的聲音,有點虛弱。白哉伸手摸了摸戀次的額頭,很燙!

        「戀次。你發燒了!」白哉將手上的毯子包住戀次的身體。

        「嗯。我知道,讓我躺一下就好。」戀次閉上眼。

        離職後獨自一人過了三個月的戀次,只顧著心裡的傷痛,忽略了身體的照顧。上班時還會為了保持工作體力強迫自己吃點東西;窩在家裡後,能不動就盡量不動,別說三餐,一整天有吃東西就要偷笑了。所以在吹了整晚的風跟酒醉趴在地上睡著後,終於身體發出的警告。

        白哉走進浴室,弄了來水盆跟毛巾,將毛巾打溼放在戀次的額上。再進廚房倒了杯水,遞給戀次。戀次喝完白哉遞過來的開水後,一手壓著頭上的毛巾在沙發上躺平,昏睡著。白哉每隔固定的時間就會換過戀次額上的毛巾。

        在接近中午時分,整個早上都陷入昏睡的戀次總算是清醒過來。

        「戀次,感覺怎樣?」坐在一旁的白哉發現戀次睜開了眼。

        「頭很沉……」戀次一手撫著額,掙扎地從沙發上要坐起來,無奈四肢無力,白哉趕忙扶著戀次。似乎已經退燒了。

        「我有請藤井幫忙帶午餐跟退燒藥過來,等會兒你吃點東西後再休息」白哉對著戀次說。

        藤井是白哉設計工作室的員工,昨天才剛去打過招呼而已,今天竟然要麻煩人家送飯和送藥。戀次無奈地點點頭。

        吃過藤井帶過來的午餐跟退燒藥後,戀次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確定戀次在房裡熟睡後,白哉去了趟工作室。不是休假的時間,也是要關心手上案子的進度。

        誰叫請來的首席設計師,阿散井戀次,在到職第一天就很華麗的發燒,,請假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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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過去。

        剛成立沒幾個月的工作室,在競爭激烈的現下,接到每一件案子都是都是對工作室的鼓勵。雖然白哉有家族在背後撐腰,說真的,只要打出朽木家的名號,誰不會賣面子給白哉?

        不過,事業是自己的,用實力來讓大眾肯定才是白哉的初衷。

       

        自從邀請戀次加入後,白哉就開始將較多心思放在經營客戶群,不用蠟燭兩邊燒。

        雖然一開始只是想讓戀次走出露琪雅離開的傷痛,並沒有期待戀次能夠幫忙;不過畢竟設計是戀次的最愛,打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全力以赴地。看著戀次似乎收起悲傷打起精神工作,實際上只要在一個人的角落,總是會看見那失了光彩的眸在發呆,偶爾會皺起眉頭。白哉都看在眼裡,不自覺跟著皺眉;然後假裝有事要詢問,阻止戀次再次淪陷情緒裡。

        對戀次來說,認真工作的好處就是胡思亂想的時間變少了。心裡也知道白哉會邀請自己幫忙,除了同學情誼外,更多是要幫自己忘記被拋棄的傷痛。

        戀次知道其實自己一點也沒有外表般強悍,內心更是比自己所知的還要脆弱。不知道白哉是怎樣走過失去緋真姊的傷痛,還以更加美好的姿態回來設立工作室,反過來安慰自己。應該是自己要去安慰白哉的呀!

        感覺自己真的很懦弱!

        假裝堅強是簡單的。讓自己進入喜愛設計的氛圍後投入,用外在的工作武裝自己,就能夠廢寢忘餐,這是從學生時代就養成的習慣。

        不可能不會想起,畢竟是失去的是一顆心。

        偶爾在思緒飄走的時候,露琪雅幸福的笑臉就會浮在眼前。看著那個笑容,胸口就會糾結疼痛,那不是對自己綻放的。然後,白哉總是會在這時出現,帶著笑,阻止思維把自己再次撕裂。

        不行,該醒醒了。已經逝去的過往,是不可能再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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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於過去學生時代同組的默契及信任,白哉放心的將工作室的員工委由戀次的帶領及指導,除了晚上定時與戀次瞭解進度跟討論目前設計。

        而戀次一畢業就進入大型建築師事務所的工作經驗,更是對工作室裡的業務提供不少協助。從主動安排流程、編列預算等,還會提醒白哉該與業主進行溝通和各種公家機關的行政流程;讓剛從國外回來半年的白哉,減少摸索國內行政流程的時間。

        很順利的,今天又談定一個新的案子,白哉走在往工作室的路上。經過便利商店時,繞了進去,順手買了一打的啤酒跟配菜,準備帶回工作室跟大家分享。

        拎著塑膠袋走到門口,剛好看見戀次站在門口,正從郵差的手中拿過掛號郵件。郵差離去後,戀次站在門口,盯著手上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沒注意到已經走到身邊的白哉。

        「在看什麼?」突然,有人在耳邊說話,戀次嚇了一跳。  

        「啊!白哉!你回來啦!」戀次瞪大眼看著盯著他手上粉色信封的白哉。

        「誰的喜帖?」白哉看到信封上大大的紅色囍字。

        「寄給你的,白哉。」戀次將喜帖遞給白哉。白哉將手上的塑膠袋遞給戀次,打開了喜帖。

        「是銀跟亂菊要結婚了。」看著喜帖裡笑得甜蜜的婚紗照。是一個月後的週末。

        「真的呀!」戀次手上拎著袋子,頭探到喜帖前看。

        「這兩人也是拖了很久呀!」白哉淡淡地說著。從畢業到現在,算算也有四年多了,現在才打算結婚啊!

        「聽說他們分分合合好幾次了,好在最後還是有好結果……真好……」戀次突然側過頭,眼眶有點泛紅。

        還無法停止嗎?露琪雅的轉身離去,能讓戀次痛成這樣;看著戀次的白哉,突然慶幸緋真是過世而不是跟露琪雅一樣殘忍地投入別人的懷抱。

        逝去的人,久了,只會剩下追憶,而且只會留下美好;但是離去的人,只要還有可以見面的一天,無時無刻都會折磨著傷透心的那方。

        但是,不希望你是這樣的表情,戀次!至少在我面前,請燦爛地笑著!白哉在心中這樣想著。

        「別想太多了。我們剛剛又接到一個新案子了,進去慶祝一下吧!」沒有將心中想法說出來的白哉,拍了拍戀次的肩。

        「真的呀!難怪我想說你今天轉性了,上班想喝酒勒!」戀次收拾起情緒,斜眼看著手上的塑膠袋。哼哼,一打啤酒耶!下午都放假好啦!

        「走吧!」白哉拉著戀次就往工作室走去。

        工作室裡的員工在白哉宣布又有新案子到手後,在戀次的吆喝下,都紛紛放下手上的工作,上二樓會議室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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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幾天,戀次也收到了亂菊寄的喜帖。

        這天晚上,白哉因為與客戶開會,所以較晚回到公寓。一進門,看見戀次披頭散髮地呆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似曾相識的喜帖。

        「戀次,戀次?」白哉叫了幾聲,戀次都沒有回應,只是愣愣地盯著手上的喜帖。

        白哉悄悄靠近沙發,從戀次的背後看著喜帖。這時聽見戀次喃喃地開口說著。

        「露琪雅嗎?」從戀次手指指的方向,白哉看見了一行小字。

        『戀次,要記得帶露琪雅來接捧花喔!!接下來就是換你們啦!!』

        久沒連絡不知情的亂菊,好死不死一腳踩中戀次的傷口。只見戀次失神地摸著喜帖上寫著”露琪雅”的字跡。原本喃喃低語的戀次,聲音開始出現哽咽,然後雙肩攏起輕顫。手用力抓緊喜帖,捂著胸口,身體倒在雙膝間。

        白哉在心裡深深嘆息,緩緩走到戀次的面前蹲下,拍著戀次的肩膀,無語。

        「讓……讓我再一次……最後一次……」戀次哽咽地悶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白哉竟然有種要想將戀次擁在懷中的想法。其實在想的同時,雙手已經環過戀次的背,而戀次很自然地將頭靠在白哉肩上,溫熱的溼意從肩上傳來。是戀次的淚。赤紅的髮柔順地掃過白哉的頸,輕輕柔柔。

        「白哉……謝謝……」撫平激動的情緒後,安穩下來的戀次頭還是靠在白哉的肩上,側著頭,隱約可以看到泛紅的眼眶跟鼻頭。

        「我會陪在你身邊。」像是情人間的安慰話語,如此自然地,從白哉的口說出。

        戀次低著頭,腦中還為方才喜帖上的那句話陷入一片混亂。

        早前接到亂菊學姊的電話說要寄帖子過來,還會附上照片。

        下午在收到亂菊寄來的喜帖時,還笑著說自己又不是女生,寄什麼照片來呀!眼角卻不由自主地看見了”露琪雅”三個字。

        在空無一人的空間裡,內心的脆弱馬上顯現出來。一直不斷壓抑住的脆弱,毫不遲疑地爆發出來。

        誰來阻止那將要溢出的酸澀?快速地從咽喉向上吞噬,蔓延至眼眶及整個頭部。暈眩,令人想吐。接下來,無可控制地眼淚就這樣奪眶而出,一滴接著一滴;感覺胸口快速緊縮無法呼吸,肺部空氣全部都被擠壓掉了。不斷向下墜落,墜落。將會粉身碎骨。

        然後,然後?

        恍惚間,一股溫暖包圍住自己。很舒服,安穩地,著陸了。沒有多餘的聲音,只有令人安心到想哭的輕拍安撫。

        其實自己也知道是該結束了。放任自己沉淪於被拋棄的念頭中也夠久了。

        夠了!放過自己吧!給自己一次機會。

        這是最後一次!結束後就揮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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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喧鬧的地區,鮮花、緞帶、珠光寶氣,無所不用其極地裝點著會場。所有的男性都穿著正式的西裝,腳蹬發亮的皮鞋站著聊天;女人們把可以象徵喜氣的顏色都套在身上,一大片粉紅、大紅、金和少量的白,通通不留情地強迫刺入雙眼中,眼花撩亂。

        一旁收禮金的粉紅色檯面上,放著華麗的簽名本。在檯面一角是一盆插滿香水百合的鮮花裝飾著珍珠及金蔥緞帶,小張的謝卡整整齊齊地放在花盆前,任人拿取。

        會場入口放著有著今日主角幸福笑容的20吋大相框,白色的背景中一片銀和金。男主角穿著黑色西裝頂著一頭銀髮,笑瞇著眼跟進場的人招呼著,不時聊著天。

        戀次站在會場門口外頭等著人。

        今天是銀學長和亂菊學姊的婚禮喜宴。剛好是週末,白哉提議乾脆來個小小的外縣市旅行,兩天一夜,於是提早結束了工作室的工作,就一同出發。

        在那晚最後一次為露琪雅掉眼淚後,白哉和戀次之間就出現了一些奇妙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不過也不討厭。學生時期和白哉就已經建立起超越同學間的默契,戀次也就當作是朋友間的情誼,不多想什麼,專注在工作上。如果談感情,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還無法承受。

        「戀次。」白哉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戀次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並沒有穿著正式的西裝;上衣襯衫搭配黑色西裝褲及黑色休閒鞋,就像平常上班的裝扮。高高紮起的赤色馬尾,同樣的白色頭巾遮著自己額上的刺青,帶著有點頹廢的姿態。不隨便但獨具個人風格。絕對搶眼。

        想起那天晚上,戀次在自己的肩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細柔的紅髮不時輕輕地撫在自己臉上,戀次略高的體溫也讓自己感覺很溫暖。雖然很想就這樣抱著,但是剛下班回家的自己很想洗澡,只好喚醒戀次,讓他回房休息。

        不過,當自己洗好澡走進廚房想倒杯水喝時,看見戀次坐在餐桌邊,拿著水壺沖著熱茶。一人一杯,兩人就這樣對坐在餐桌前,默默喝茶,偶爾眼神交會,但是不發一語。

        最後,兩人各自回房休息。轉身關上門前,目光不經意地對視,有種奇妙的感覺在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不過白哉知道,他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

        白哉走到戀次的身邊,兩人一同進入會場。銀看到兩個同校同寢室的好友到來,開心的迎了上去。白哉還是跟之前一樣拘謹,穿著正式的黑色合身西裝。多年沒見,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不再是畢業前的沉默冰冷,怎麼說,似乎多了點溫柔?

        「白哉、戀次。」

        早前跟白哉連絡確認是否出席及確定人數時。銀就知道戀次與露琪雅的事情,當初緋真過世的新聞鬧得很大,新聞雜誌每天都在播放;畢竟這是國內第一起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在公共場合攻擊陌生人的大事件。這個男人一共帶走了十條人命,很多人輕重傷;雖然男子在轎車爆發時死亡,但是連帶著許多人的心碎。

        無意間問起了戀次與露琪雅的事情,白哉只說兩人分手了,原因並沒有說明;聽白哉的語氣,銀也猜到戀次對這件事情很受傷。雖然有點訝異白哉會和戀次一同出席,不過在得知兩人一起合作經營工作室時(白哉的說法),也就沒多懷疑什麼。還順便幫白哉訂了飯店的房間。

        但是,當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銀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學長,恭喜呀!」戀次笑得燦爛對著銀說。

        「謝謝呀!」銀身手拍了拍學弟的頭。

        「銀,恭喜!」白哉對銀點點頭。銀也笑著對白哉點點頭。

        在簽名簿上簽過名,奉上禮金,簡單地跟銀小聊一會兒後,由接待人員帶領著進入會場座位。同桌已經在座的是銀的同學浦原喜助,旁邊是一位皮膚黝黑金瞳紫髮的女人。張著金色的眼睛看著戀次再看著白哉。然後笑了起來。

        「浦原學長也來啦!」戀次看到浦原開心地說著。

        「嘿嘿……是銀請客,就一定要來撈一頓呀!」浦原嘿嘿笑著對著戀次,摟了摟旁邊紫髮的女人介紹著。

        「四楓院夜一,我未來的牽手。」然後浦原就被夜一不留情地敲了下頭頂。

        「唉呦!」浦原捂著頭慘叫。

        「才剛交往幾天,什麼牽手。」夜一頭冒青筋說著。

        「哈哈,你好。我是阿散井戀次。」戀次在一旁無良地笑著,一邊跟夜一打招呼。

        「你好呀!戀次,呦~   白哉老弟,你也來啦!」夜一見到白哉,挑著眉問著。

        「夜一,注意你的形象吧!」白哉嘆了口氣,搖搖頭。

        「唉呀,白、哉、表、弟。我們都這麼熟了,不會怎樣啦!」夜一露齒笑著。

        「你會嚇到戀次!」白哉看著在一旁下巴都快掉下來的戀次,跟嘻皮笑臉的浦原。

        「戀次,夜一是白哉的表姊喔!」浦原笑嘻嘻地對著戀次說著。拍了拍戀次的肩膀,示意他們坐下再聊。

        「我……我剛剛知道了。」戀次搔搔頭坐了下來,白哉也坐在戀次旁邊。

        一夥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及畢業後的經歷。不時穿插著浦原與夜一的吵鬧,戀次笑的很開心,白哉默默地聽著,不時無奈地搖搖頭。陸陸續續入座的都是A大的學生,有些是曾見過面不熟,有些是有些交情,大家都帶著自己的另一半或者情人參加。

不知怎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過問露琪雅的事。

        不久,婚禮就開始了。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司儀開始介紹著今晚的內容,台上播放著男女雙方交往經過影片,在校園、在職場,包含著大學時期曾經共同的過去。戀次看著影片,一閃一滅的影片燈光,看著熟悉的場景,偶爾出現在照片裡讓自己牽著笑著的露琪雅,美好的過去。戀次嘴角出現苦澀的笑,紅色的眸中出現一閃而逝的傷,但心裡只剩無盡地苦澀,不再悲傷。白哉看著戀次的側面,一隻手拍了拍戀次放在桌下大腿上的手背;戀次轉頭看著白哉,微微笑著。

        「我沒事,別擔心。」戀次沒說話,透過眼神,白哉彷彿聽見了戀次的聲音。

        全場燈光亮起,司儀高聲說著歡迎今晚的主角進場。轟然的結婚進行曲迴響在整個會場,最後方的大門打開,兩對伴郎伴娘緩緩走出,隨著音樂的拍子一步一步慎重地走著。等伴郎伴娘都就定位後,今日的主角銀和亂菊出現,穿著代表新郎新娘的禮服,手牽著手,一臉幸福地笑著,緩緩步入會場中。

        在新人入場走上舞台後,喜宴的菜餚也開始上桌,眾人一邊吃著餐點一邊看著舞台上新人的表演。無論是新娘夥同伴娘欺負新郎,或者是新郎被拱著與新娘蛇吻,全場一片笑鬧,洋溢著幸福。

        幾道菜上桌後,大學時期同學間的劣根性都通通跑出來,原先桌上的果汁全部都被換成烈酒,鬧著開始一輪又一輪地敬酒。擁有共同回憶的大學生活同學們,很快地就成為全場最High的一桌,帶領著全場,熱鬧無比。

        換上敬酒禮服的亂菊跟銀兩人,開始跟著長輩進行一輪地敬酒。來到大學同學桌前時,銀偷偷地跟白哉說,等會兒另外約在白哉下榻的飯店酒吧慶祝,只有幾個好朋友一同。然後就形式上地跟著大家敬酒,客套幾句話後,就換下一桌。

        新郎市丸銀的家族是國內知名的政治家族,父親的人脈之廣,從婚宴隨隨便便就開了100桌就知道;新娘松本亂菊也不是省油的燈,地方上的紳豪的獨生女,兩家的結合,多麼美好的組合。

        在市區的大飯店請上100桌,連飯店都加派人手幫忙,整個流程安排也都井然有序,地方上的警方也派人支援會場的保安。畢竟是重要政治人物的兒子娶親,安全上可是馬虎不得。

        基於時間就是金錢的前提,所有的流程都經過時間控制,飯店人員為此還預先排演過好幾回,所以雖然參與喜宴的人數不少,但是新人還是可以控制在一定的時間內完成整個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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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喜宴離開會場時,戀次已經有點微醺。

        在喜宴會場上要聊天說話真是不方便。鬧哄哄的會場,吃飯碗筷餐具碰撞聲,加上會場司儀帶動氣氛的喊叫。聽久了,耳朵大腦都會麻痺,再加上方才戀次被夜一灌了不少酒,現下腦中就一片混亂。白哉看著喝多臉色發紅的戀次,走路雖然還沒搖搖晃晃,但也有些不穩。

        「戀次。你要先回飯店休息嗎?」白哉拉著戀次的手臂。

        「沒關係,我沒有醉」戀次搖搖頭。真的是沒醉,只是喝多了。而且等會兒是要跟學長姊一起慶祝的私人聚會,一定要參加呢!

        既然本人都堅持沒醉了,白哉也就不說什麼,領著戀次走進飯店的酒吧裡。銀和亂菊早就已經在位子上等著,浦原和夜一也已經在一旁打鬧起來了。看著白哉跟戀次走進來,銀迎了上去。

        「兩位大少爺,真慢呀!」

        銀走向白哉,看著白哉和戀次兩人的搭配又打趣地說著。

        「我看你們就乾脆在一起好啦!感情這麼好!」

        白哉挑著眉沒說話,一臉可以考慮的樣子;戀次則是喝多了,大腦反應沒跟上銀的話,一臉呆樣。銀在一旁笑嘻嘻地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被白哉拉著走到座位坐下的戀次,屁股才剛著椅,夜一就笑嘻嘻地湊過來,手裡拿著一瓶麥卡倫18年的威士忌,倒了滿滿一杯遞給戀次。

        「戀次小弟,再來吧!」

        「哇!不會吧!」戀次慘叫著,卻無法拒絕夜一的霸道還是接過了酒。

        跟著夜一舉杯,就乾了。啊!好烈呀!戀次皺著眉,頭暈眼花。

        「白哉表弟,既然來了,就不醉不歸呀!」欺負完了戀次,夜一轉向白哉,也倒了滿滿一杯遞過去。

        「那就要看誰比較會喝!」白哉冷冷地說著,接過了酒。

        冷漠地看著夜一,夜一笑嘻嘻地對著白哉敬了一下,一口乾掉滿滿地酒杯。白哉眉頭也不皺一下,仰頭乾了手上的一滿杯。

        「呀呀呀!嚇死人了,親親老婆,他們無視我們的存在開始拼酒了!」銀往亂菊的懷裡就要鑽過去,亂菊卻站了起來一把搶過夜一手上的酒瓶,

        「喝酒竟然不找我!找死啊!」亂菊豪氣地幫自己也倒了滿滿一杯。看著夜一也倒滿一杯後,兩個女人豪氣地又乾了一杯。

        浦原跟銀兩個人同時手撫著額,傷腦筋地喃喃說著完了。亂菊在學生時代就很出名,除了姣好的身材跟容貌外,另一個比較不為人知的就是如海般的酒量。據曾經一同出去喝過酒的同學私下透露,大概除了銀之外,沒人能夠喝贏亂菊,也從沒見亂菊醉過。

        因為周遭都是私交甚篤的好友,大家都不顧一切地笑鬧著聊著,不斷為對方灌酒。幾輪過後,就連亂菊都有點微醺,戀次已經在一旁快搞不清楚自己在那兒了,桌上空著的酒瓶卻持續不少增加。不知是誰起的頭,竟然開始玩起了時下流行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

        一群人醉醺醺地,連話都快講不好了,就這樣湊成一團猜拳。

        「戀次,你輸了。」夜一看著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出什麼的戀次,紅著臉笑著。

        「啊……」戀次只有哀號。其實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就算被騙了也會笨笨地把自己給賣了。

        「戀次學弟呀!你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呀?」銀笑瞇瞇地對著眼神迷茫的戀次說著,沒辦法誰叫自己等等要保護心愛的老婆回家,不能喝太多,所以只好讓亂菊佔便宜啦!亂菊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

        「嗚……大…冒險!」戀次揉揉眼,喝的太多了,眼睛都看不清楚了,不過還記得不能選真心話。搔了搔被自己弄亂的頭說著。

        「大冒險呀!」銀歪著頭,看看戀次,又看看在旁邊總是看著戀次的白哉;心裡壞笑了起來。

        白哉呀!你可要感謝我喔!

        「戀次,那你親白哉一下,嘴對嘴喔!」銀說著。

        亂菊聽到了也在一旁喊著蛇吻蛇吻,浦原跟夜一方才說要去洗手間後,已經不知道溜那兒去了。

        戀次笑著搔搔頭,卻不小心拉掉了髮帶,紅髮就這樣散落了下來,紅色的眸閃著羞澀,轉過頭看著白哉。不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白哉先吻住了。

        「嗚……嗚……」戀次瞪大了已經迷離的眼,然後又放棄似地闔上。

        應該要被嚇到清醒的腦子卻被溫熱狂亂的吻給攪亂了,如一灘爛泥般無法思考,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環上白哉的頸。就這樣被白哉壓倒在沙發上。

        亂菊瞪大了眼,雙手捂著嘴,轉頭看向銀;銀一臉壞笑著,對亂菊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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