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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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又過了很多天,褚冥漾已經忘了這是第幾天了。或許,不只有幾天而已。

      待在小兔子身邊,他不再像未遇見他時,總是數著日子。

      褚冥漾不需要再期待什麼,對他來說,現在就是最好的了。

      「今天要去哪呢?」褚冥漾問,他被放在床頭,等著沐浴的小兔子。

      明明自己淋濕也沒有關係,但小兔子就是堅決不把他一起帶進浴室內。據扇的說法,這是青少年不希望某種生理行為被看到的防備。

      「褚!」冰炎低吼了一聲,「你在腦殘什麼?就跟你說我不是因為勃--我是說,你放空待在外面等我很難嗎?」

      「喔。」扇說過,這種暴躁的情緒也是青少年……

      「褚冥漾。」

      「對不起。」聽見小兔子即將發飆的聲音,褚冥漾連忙認錯,卻又覺得有些委屈,「可是我聽扇說,」

      「不要聽那個死老太婆亂講。」冰炎沒好氣地說,「聽我的。」

      好,但是不是全部。偷偷溜出石頭外的褚冥漾仗著冰炎看不見,吐了吐舌。

      半透明的腳丫在床沿晃呀晃,褚冥漾就坐在床邊等著他。就算小兔子不喜歡自己跑出來,他仍然忍不住這麼做,因為待在石頭裡就沒有辦法看見他了。

      只有這一點他不想妥協,其他,全聽他的。

      浴室門被推開時,褚冥漾下意識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打到一半的呵欠忽然卡住,不知道該收起的是嘴巴還是視線。

      冰炎的腰間只繫了一條浴巾,從長髮掉下的水珠沿著胸膛緩緩流下,最後被腰際線下的浴巾吞沒。

      褚冥漾眨了眨眼,覺得臉頰有些熱。

      「頭髮快點用乾,不要感冒了。」他說,把臉別到另一邊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褚。」小兔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還有,我已經不小了,別再叫我小兔子了。不管是說出來還是心裡的稱呼都一樣。」

      褚冥漾想起剛才看見的挺拔身影,除了莫名的心慌外,更多的是感慨。想當初,他只有小小一隻,軟呼呼的,儘管偶爾會咬人,但侵略性絕對是零,而現在,他只要一腳就可以把自己踩扁……

      「隨便你。」

      「什麼?」小兔子忽然說話,嚇了褚冥漾一跳,但他沒有聽清。喔不對,現在不可以叫小兔子,那該叫什麼好呢?小亞嗎?可是他又說自己已經不小了||

      「褚。」他開口了。

      「我說,隨便你,你習慣怎麼叫就怎麼叫。」冰炎的聲音仍然冷冰冰的,但褚冥漾卻能從中聽見讓他融化的溫度。

      他看著小兔子淺到像是不存在的微笑,跟著傻笑了起來。

      但下一秒,冰炎凶狠的聲音就讓褚冥漾醒了,「我說過你不可以隨便出來吧?」

      褚冥漾習慣性地抱住頭,想要躲開冰炎準備招呼他後腦杓的巴掌,腳卻沒有踩到地板,就這樣,華麗地滾下了床。

      儘管著地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還是感覺鼻子痛得不像自己的了。

      冰炎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做出評論,「白癡。」

      褚冥漾認分地揉著鼻子,沒有反駁。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有聽說過哪個靈體會因為踩空跌個狗吃屎。

      當然,他也不會知道,為什麼任何攻擊和觸摸都會穿過他,唯獨地板始終與他同在。

      對於一個常常摔倒的靈體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從手掌的縫隙間,褚冥漾能偷偷看見冰炎,他不會形容他看見的那雙眼,銀色有些暗,忘了發光。兩人對上眼的瞬間,又各自快速地移開了視線。

      他不開心,褚冥漾看得出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小兔子的手第一次穿透自己身體時,那震驚到沒有辦法掩飾的表情。冰炎愣著,看著無法碰到褚冥漾的手,什麼也沒有說。

      從那之後,褚冥漾總盡量避免與冰炎接觸。

      他不要再看見難過得忘了說話的小兔子。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冰炎看見溜到自己身旁的褚冥漾,不再笑了。大部分時候,冰炎寧願他乖乖待在石頭裡,這樣,他們就都不用面對那太近又太遠的距離。

      好想抱抱小兔子呀。每當這麼想時,褚冥漾就會覺得胸口被大石頭堵住。

      他知道,總是想巴他頭,踹他兩腳的小兔子也有顆大石頭。

      他們都在努力把改變轉為習慣。

      心中的大石頭無法挪走,但小石頭可以被冰炎收在最安全的地方。

      無論隨著冰炎身材的變化換了多少套袍子,在最貼近胸口的地方,總會留有褚冥漾的位置。

      守護天使成了被保護的對象,但褚冥漾從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事。他在他的心口上,偷偷將那些討厭的黑暗氣息吃光。

      黑暗氣息不甜,吃起來又苦又澀,像快要壞掉的爛蘋果。

      褚冥漾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味道,但他喜歡小兔子。

      「走了。」等褚冥漾回過神時,冰炎已經換上了黑袍。

      「啊嗯,好。」他連忙放下還在揉著鼻子的手,跑到他的身邊。

      冰炎轉過來看著他,這一次,沒有再輕易移開目光,「跟好,路上遇到奇怪的東西不要隨便跑出來看。」這已成為每次任務出發前必備的叮嚀。

      小兔子少有的叮嚀。

      「好。」每一次看見冰炎那樣的眼神,褚冥漾就覺得黑暗氣息不那麼難吃了。

      更甜更甜的味道,把所有苦澀都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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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糖糖囉,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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