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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過去(上)

章二:關於過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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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著細雨,招來幾朵烏雲,太陽忙著隱蔽,我看著窗外風景,微微嘆了口氣,彷彿你還在我心底。

討厭自己在雨天時總會莫名的想到你。

是因為雨天適合思念,還是思念適合在雨天?

這故事,要怎樣才說得清?

那是在一個前年的夏天,我剛從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我因為社團知道了吳庭偉這個人,他是搖滾音樂社的社長,而我當時只是一名小小的社員新鮮人。

認識不需要理由,但卻需要一定的巧合。

第六節下課鐘響,就是社團的天下。

我匆匆趕去搖滾音樂社,和我最好的朋友—蔡儀琳。我們要留下來幫老師處理班上事務,結果卻把社團時間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我及時看到布告欄上的課表,恐怕我和她此時應該還在教室吧。

「抱歉,我們來晚了。」即使已經使出了出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奔跑,但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中間得跨過兩棟教學大樓,司令台以及兩塊草皮,這真是……要我命嘛。

「什麼名字?」副社長拿著社團點名表慢慢的走了過來,她的棕色長捲髮在背後隨意的甩著,讓我不禁看呆了。

「我是蔡儀琳,她是林欣晨。晚來真的是很抱歉,因為我們要處理班上事務,然後不小心忘記時間,對不起。」我偏頭看向儀琳,她滿臉正經的回看我。

「沒有理由。」蛤?

我不解的望著副社長,什麼叫沒有理由?

「遲到就是遲到,不要找一大堆藉口。」我們是真的不小心嘛。

「就算我們找藉口,這也是正當的藉口。」這次換副社長驚訝了。她應該沒想到我們這兩個小小的學妹竟然也敢出口頂撞她吧。尤其這句還是從看起來弱小的儀琳口中說出的。

可惜,儀琳和我可是從來不吃學姐學妹這套的,管妳/你是學姐還是學長,對我們來說都一樣,沒有誰該聽誰的話,也沒有誰可以指使誰。當然,基本的禮貌這還是要有的,畢竟,我們以後也會成為學姐。

「藉口就是藉口,哪裡來的正當和不正當?」副社長眉毛微微挑起,臉上似有慍意,正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

就在我即將脫口而出「從我這裡來。」這句具有挑釁意味的話時,社長快步的跑過來。

「盈凡,怎麼了?」原來那個討厭的副社長學姐叫盈凡。

「沒事,只是她們遲到的理由讓我有些不能接受。」盈凡學姐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看她如此輕聲細語的對社長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對社長有好感,只是不知道社長的想法就是了。

「那,讓我來吧,妳先回去吧。」讓你來?你要幹嘛?

「社長,真的很抱歉,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趁他還沒開始盤問前還是乖乖認罪吧。

「我知道,我不怪妳們,但下次要準時,不然妳們的盈凡學姐會不開心的。」社長,該說你人好嗎?還有,她才不是我的盈凡學姐。

「謝謝社長。」儀琳開心的說。

突然,我覺得世界變得好安靜。

接著,我被社長用力的敲了一下頭。

「嗯啊蛤?啊,謝謝社長。」天啊,我剛剛竟然直接在社長面前發呆?

「不客氣。我是社長吳庭偉,歡迎妳們加入搖滾音樂社。」他笑得很燦爛,美得像日出一樣,因為我那一瞬間傻氣的表情。

「趕快回去座位上吧,要開始練習了。」就在我即將跨步時,他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我愣住。

那是第一次有男生摸我的頭,後來才知道,原來那也是他第一次摸女生的頭。

但我納悶的是,為什麼?

第一節社團很輕鬆,幾乎都在聊天、互相熟悉,我和儀琳也交了不少的朋友,就在我們互相交換電話號碼的時候,吳庭偉走了過來。

「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可以打給我。」他把我叫到一旁,遞給我一張可愛的便條紙,上面寫著「吳庭偉」三個大字,以及他的電話號碼。

「喔,好。」我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要給我?

「我要妳的。」我輸入了他的號碼,並撥給他。

沒想到他不是掛斷,而是接起。

「喂,怎麼了?」吳庭偉你有事嗎?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我就切斷了通話,丟給他一句話。

「吳庭偉,電話錢很貴。」他開心的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欸,妳說,那吳庭偉該不會是對妳有意思吧?」儀琳就愛說別人八卦,更何況,我哪知道愛情這種東西。

「有意思沒意思我哪知道,而且,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社長欸,我呢,就那麼一個小小的社員。」就算有意思好了,我也不敢攀附啊是不?

「妳是因為盈凡學姐才打退堂鼓的吧。」我怎麼可能。

「妳瘋了嗎?」蔡儀琳用點腦袋好嗎?

「好啦,我知道妳現在沒那個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知道就好,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兼好兄弟。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覺得盈凡學姐會成功嗎?」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社長看起來有喜歡她嗎?而且,如果喜歡的話早就告白成功了不是嗎?」

「妳不會打電話問他啊。」只要有牽涉到愛情別問我,我不知道。

「……。」儀琳瞪了我一眼,我失笑。

過了一個禮拜,在下著細雨的夜晚,正在宿舍和儀琳用功念書的我,接到了來自吳庭偉的電話。

我不明所以的接起,一旁的儀琳則滿臉興味的盯著我看。

「喂,社長,請問有什麼事嗎?」莫名的緊張,害我心跳得很快。

「叫我庭偉就可以了。明天中午有事嗎,我想拜託妳來社團教室幫我整理資料。」

「嗯……,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整理什麼樣的資料?」我想,明天盈凡學姐是不是臨時有事,要不然憑盈凡學姐喜歡社長這點,她應該不會放棄任何可以跟社長相處的機會才對。

「妳來就知道了,先這樣,拜。」不等我說完,吳庭偉就掛斷了電話,真是不是滋味。

「怎麼,社長找妳去約會啊?」蔡儀琳妳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妳傻啦?他叫我明天中午去幫忙整理資料。」看來我的午休時間又浪費掉了。

「真的假的,哇賽,說不定他會跟妳告白喔。」

結果吳庭偉不是跟我告白,而是他被別人告白了。

上完第四節課,我整理好東西,捧著我剛盛好飯的便當盒,便往社團大樓走去。

搖滾音樂社的教室在三樓樓梯轉角的第一間,就在我要拐過三樓樓梯時,卻聽到教室傳來吳庭偉和一個很像盈凡學姐聲音的對話聲。

我並沒有走進教室,而是靜靜的站在樓梯的轉角。

我把頭靠在牆壁,緩緩地探出來。

我當然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對的,但我就是滿肚子的好奇心啊。

「庭偉,我真的很喜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接受我?」我被對話嚇了一跳,也知道原來真的是盈凡學姐。

只是,她在跟吳庭偉……告白?

「盈凡,我也很喜歡妳啊,只是我對妳的喜歡只限於朋友的喜歡而已。」吳庭偉無奈的說。

「我不想要你的朋友的喜歡,我也不想要我們只是朋友。」我看到盈凡學姐的眼淚就這樣從她的臉上無聲的滑落。

「盈凡,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妳懂嗎?」吳庭偉體貼地伸手拿了衛生紙給盈凡學姐。

「不懂,也不想懂。」盈凡學姐並沒有接過衛生紙,而是不斷的哭。

「那我就沒辦法了。」吳庭偉話語似乎有著濃濃的無力感。

關於愛情,剪不斷,理還亂。

「吳庭偉,你什麼意思?」盈凡學姐音量突然大了起來,我微微的皺起眉頭。

「沒有。我不想跟妳吵了,妳不是要去處理別的事情嗎,快去吧。」吳庭偉轉過身繼續整理他的資料,沒有再想理盈凡學姐的意思。

盈凡學姐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我想著要不要踏進教室時,她竟然從後方抱住吳庭偉,但吳庭偉並沒有抵抗。

「許盈凡,放開我。」我聽得出吳庭偉話中的怒氣,只是盈凡學姐似乎並沒有察覺。

「……。」

「我已經有心儀的女孩了,妳別這樣好不好?」誰啊,好好奇,但我想會被吳庭偉喜歡的女生應該很漂亮才對,畢竟盈凡學姐長得也不差啊。

「誰?」盈凡學姐愣住了,當然我也不例外。

但吳庭偉並沒有回答,而是試著掙脫盈凡學姐的手。

「吳庭偉,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第一天社團課遲到的林欣晨吧?」什麼?怎麼可能,我想。

「對。」

我已經不記得盈凡學姐後來說什麼了,我只記得我因為驚嚇過度,不小心把便當盒摔在地上,裡面的飯菜都灑了出來,正要撿起時,我聽到吳庭偉靠近的腳步聲,嚇得趕緊跑下樓,頭也不回的直奔教學大樓。

至於吳庭偉,他聽到便當盒掉落的聲響時,立刻走出教室,在靠近轉角時,正好看到一位女生匆匆的跑下樓,他正感到奇怪時,眼睛突然掃到地上散落的飯菜及便當盒。

他拿起便當盒,卻愣住了。

便當盒上貼著可愛圖案的姓名貼,上面寫著「林欣晨」三個大字,旁邊還附上了一隻大眼兔的貼紙。

「原來那個女生就是欣晨,她站多久了?她聽到了什麼?她該不會聽到了剛剛我說的話吧?」吳庭偉喃喃自語的來回踱步走,這時盈凡學姐也忍不住出來查看。

「庭偉,怎麼了?」

吳庭偉並沒有回盈凡學姐的話,而是直接往洗手台走去,把我的便當盒放到裡面,接著拿起了洗手台旁的菜瓜布和洗碗精,開始幫我洗便當盒。

他的動作很慢、很細心,好像怕弄壞似的。

好不容易洗好後,他用衛生紙把每個有水的地方都擦乾,再用塑膠袋裝好,放進他的袋子裡。

在這過程中,無論盈凡學姐說什麼,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也不回話,只是默默的做著「洗便當盒」的這個動作。

「我要回班上了,鑰匙在桌上,離開時記得鎖門。」吳庭偉不等盈凡學姐回話,就逕自走出了教室。留下措手不及的盈凡學姐。

而我呢,終於跑回教學大樓時,才發現,午休時間已經過去了。

我沒有想繼續上課的衝動,思緒很亂、很亂。

整理好東西後,就回宿舍去找儀琳。

那傢伙固定午休後的第一節都不去上課,原因通常是因為她都會睡過頭,所以我都必須在午休結束前打給她叫她起床。

「蔡儀琳,要遲到了,快起床。」一進宿舍就聽到儀琳的鼾聲,睡得可真熟。

「嗯嗯……。」接著她又翻過身,繼續睡。都幾歲的人了還賴床。

「趕快起來啦妳。」真受不了。

「欸?妳為什麼會回來啊?」因為不想讓吳庭偉找到我。

「沒有啊。」我心虛的撇過頭。

「說吧,不是第一天認識妳了。」

有時候,希望有一個心靈好友能夠感同身受,卻又希望,有些事情能夠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會被一些溫暖的字眼感動,然後,就出賣了自已秘密。

「……。」

「不想說的話,妳知道的,我不會勉強妳,但請妳要好好照顧妳的心情。」儀琳,謝謝妳。

「我說。」溫暖的字眼是我的剋星。

天空又開始下起細雨,和我的心,一起陰晴不定。

後來我和儀琳都把下午的課翹掉了,接著馬上收到了曠課單,再外加一支警告,我的全勤夢碎。

把事情的頭尾全都交代清楚後,儀琳微微嘆了口氣,憂心的盯著我看,害我不知如何招架。

「幹嘛啦,一直看著我。」

「妳喜歡吳庭偉嗎?」

「……。」

「換個簡單的方式問好了。妳覺得吳庭偉這個人怎麼樣?」好難的問題。

「他人很好啊,對我還不錯,長得又高又帥。」

「那如果他跟妳告白,妳會答應嗎?」我不知道。

「……,我只想保持朋友關係就好。」畢竟,我們對對方還不是很熟悉。

「如果盈凡學姐不是妳考慮的因素呢?」

「我看得出來盈凡學姐真的很喜歡吳庭偉。」我不想因為我而破壞了他們,即使我知道吳庭偉並不喜歡盈凡學姐,但我就是沒辦法不把盈凡學姐當一回事。

「那又怎樣?如果因為她而錯過妳的真愛,妳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不是我的真愛,況且我又沒有喜歡他。」

「以後……。」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等儀琳繼續說下去,我已氣得奪門而出了。

坐在樓梯間,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真的很不可思議。

吳庭偉喜歡我?

我們才認識不久,原來喜歡上一個人那麼容易?

我不知道。好煩。

關於愛情,我可是一頭霧水。

「這是妳的便當盒。為什麼……要逃跑?」

我不敢抬頭,而是起身繼續逃跑。

但吳庭偉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會讓我再從他身旁溜走一次。

他的雙手就這樣嵌住我的肩膀,把我緊緊地按在階梯上,動彈不得。

「為什麼要躲我?」他不明白的問,我卻只能低下頭。

為什麼要找到我?

我還沒準備好要用怎樣的心態來面對你。

過了良久,我放棄了抵抗,他也慢慢放開他的手。

我揉揉我的肩膀,吳庭偉抓得我好痛。

「對不起,把妳弄疼了。」然後他就伸出手替我揉肩膀,心疼的看著我。

「……。」想說「沒有關係」,卻始終說不出口。

「其實會找妳來幫我整理資料是因為今天盈凡臨時有事不能過來幫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盈凡會突然折回來,可能只是為了要跟我告白吧。我不知道妳從我和盈凡的對話裡聽到了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希望妳都不要誤會,我跟盈凡只是朋友,也只能朋友,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

「嗯?」即使在社團教室已經聽他說過一次了,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喜歡任何人我都可以接受,但我明明是那麼的平凡。

「我喜歡妳,真的很喜歡妳。」他深情又溫柔的看著我,我該怎麼辦?

「可是……。」

「我知道,妳現在可能不喜歡我,但是我會一直等、一直等,就算等到我們高中畢業也沒有關係,因為妳,是一個值得讓我等待的女孩。」他放在我肩膀的手順勢滑到我的背後,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對不起,吳庭偉。

我還沒有準備好要接受你的感情,但謝謝你給我時間等待。

回到宿舍立刻給儀琳一個大大的擁抱,剛剛就這樣奪門而出一定嚇到她了。

「對不起,儀琳,我不是故意的啦。」對付儀琳就撒嬌這招最好用了。

「我才不原諒妳呢,少來撒嬌這套。」

「全校最美的妳別生氣啦。」儀琳乖,別生我氣。

「好啦,快去洗澡。等下要不要去逛街啊?」

「好啊。」

「要吃什麼?還是有什麼要買的嗎?」蔡儀琳妳還要買啊?

「已經大包小包了,回去吧。」我說。

就在我說完不久,突然被拍了一下肩,我抱著懷疑的心情回過頭。

「嗨,真巧。」原來是吳庭偉。

「嗨。」我完全不知道要回答什麼,腦子一片空白。

「社長也來逛街啊。」儀琳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回答她「我沒事」。

「嗯,因為家就住附近。」他看著我的眼神從沒有離開過,我當然知道,他的凝望下藏著對我的喜歡。

只可惜,我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

「我和欣晨差不多要回宿舍了,社長再見。」就在我轉身的時候,吳庭偉的手卻緊緊地握住我。儀琳和我都猛然回頭。

「等等。明天,社團課會來吧?」他的眼神透露出堅定,還帶著一絲不安。

他是怕我又再次逃避嗎?

我不會的。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好好面對他,我就沒有再次逃的理由。

儀琳看向我,握了握我的手,並沒有說話。我當然知道她這是要我自己回答。

「我和儀琳都會去的。」最後我聽見自己這麼說。

但其實到了當天,我還是有種卻步的感覺。

「是擔心盈凡學姐吧?」儀琳一問就問到了重點。

「我覺得會很尷尬。」

「放心,社長會好好保護妳的。」老實說我現在對吳庭偉已經沒那麼排斥了,反而能坦然地接受他的喜歡,這種心境的轉變,簡直有些荒謬。

但不管如何,答應吳庭偉的事要做到才行。

儘管我已經儘量避開盈凡學姐了,但她就是硬要來找我喳,我能有什麼辦法?

最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盈凡學姐在社團結束後把我叫到一旁,連儀琳都被她支開了,到底想幹嘛?

「林欣晨,吳庭偉不是妳可以配得上的,勸妳離他遠點。」配不配得上不是妳來決定的。

我怒了。但不想再與她爭執,不值得。

我轉身就走,無視她的言語,但她還不想放過我。

她衝上前,用力地拉扯我的手,我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她的蠻力給摔倒在地。我全身吃痛,已經無力反抗,她還是用她的雙手把我緊緊地壓制在地上。

為什麼偶像劇女主角的廝殺會出現在我身上?

「放開我。」我極力地大喊。

突然感覺壓力瞬間消失,原來是吳庭偉救了我。

她把盈凡學姐從我身上推開,然後將我扶了起來。

「妳有沒有怎樣?哪裡痛啊?」他的話語皆是滿滿的焦急。

但因為我被摔在地之後,撞擊的力量讓我耳鳴,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張開著,耳裡的嗡嗡聲還沒結束。

「欣晨,妳別不說話啊,回答我好嗎?」

「你別激動,我只是耳鳴。」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著吳庭偉就惡狠狠地看向盈凡學姐,眼中有濃濃的討厭意味。

「我陪妳去保健室。」吳庭偉說。

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而我卻不斷的往後回頭,然後我就看到儀琳走到盈凡學姐身旁將她扶了起來。

那瞬間,我才知道,原來愛情,如此的痛。

我並不怪盈凡學姐對我的傷害,畢竟她只是太愛吳庭偉了。

分手是一個人的事,但在一起,卻需要、兩個人。

事後,吳庭偉打給我的次數增加了,約我見面的機會也變多了,關心也多了,總之,我明明還沒答應他,就已經沉浸在有他的世界裡了。

「給妳,我不知道妳習慣用哪個牌子的,所以我就全都買了。」接過吳庭偉手中的袋子,赫然發現,裡面全是滿滿的衛生棉,不管是日用還是夜用的應有盡有,讓我當場就傻住了。

「你怎麼知道的?而且你買那麼多我根本用不完啊。」但是,吳庭偉,謝謝你。

「是我要儀琳告訴我的。妳可以慢慢用啊,又沒有叫妳一次用完啊。」他笑了,對於我的傻問題。

「給妳,我不知道妳有沒有去看醫生了,但我從小都是吃這個好起來的,我覺得還滿有效的。」我感冒了。第一個知道的是吳庭偉;第一個給我口罩的是吳庭偉;第一個拿感冒藥給我的是吳庭偉;後來還帶著我去看醫生的,也是吳庭偉。

「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東西了,已經夠了,而且感冒很快就會好了,不用太在意啦。」

「不行,別讓我擔心。」最後他說。

吳庭偉,再對我這麼好下去,我覺得我真的會愛上你。

但或許是我不表態太久了,又或者是你的喜歡淡了。

兩個月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不再主動打給我,也不再主動找我,更不再主動關心我了。我開始,有了落寞。

而且是在發現沒有你之後。

「妳發現妳活在他的喜歡很幸福、很快樂,但妳有沒有想過那並不是他要的結果?妳不可以因為妳有了他的喜歡,然後就覺得即使不答應他,他也會一直喜歡妳、一直對妳好,這是不可能的。」儀琳……。

「林欣晨,妳喜歡上他了嗎?如果喜歡他,那就去追,找他說清楚,這次我幫不了妳。」儀琳說完後就出門去了。

我又惹儀琳生氣了,我想。尤其還是在最不可能的愛情方面。

午休鐘響,我沒有吃飯,也沒有睡午覺,我只是一個人呆坐在社團教室,盯著門口,就只是為了逮到吳庭偉。

他自從不再理我之後,連走在路上都躲著我,一開始我以為是我想太多,後來發現根本不是,他是真的在躲我。

「吳庭偉。」我大喊一聲,趕緊衝過去拉住他,他沒有抵抗,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幹嘛?」他冷冷的問。

他冷漠的言語硬生生地刺痛我,我不爭氣得哭了。

我的眼淚掉在他的手臂上,也掉在我的心上。

「對,儀琳說得一點也沒錯,我發現我活在你的喜歡裡真的感到很幸福,我知道我很自私,只想擁有你的付出,但是我卻忘了你的感受,對不起,吳庭偉,對不起。」我大口的喘著氣,繼續說。

「我喜歡上你了,早在你把我從盈凡學姐手中救出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我一直都沒說出口,對不起,吳庭偉,原諒我好嗎?」我抬頭看著他,眼淚又滑落了。

突然,吳庭偉把我拉入他懷裡,心疼地抱住我,我正感到疑惑時,他開口了。

「對不起,把妳弄哭了,以後不會了,真的。」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著。

「其實,這是我和儀琳串通好的,我真的很喜歡妳,可是我又不敢確定妳對我的心意,對不起。」他抱著我的手又更緊了一些。

其實,我並不怪吳庭偉,反而很謝謝他讓我有機會表達自己心意的機會。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會一直這樣糊塗下去。

一直不說的結果,到最後只能錯過。

所以,吳庭偉,謝謝你。

「吳庭偉。」

「嗯?怎麼了?」他用手拭去我臉上的淚水。

「我肚子餓了。」他愣住。

最後吳庭偉溫柔地摸著我的頭,說著「我很好吃喔」。

我笑了。

*後來,我才發現,愛情,是需要一方祝福,一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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