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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余展恒跟別人打架的事沒多久就傳到了教官耳裡。

「你這是幹什麼,沒完沒了嗎?」

「教官,不是我沒完沒了,是葉之起沒完沒了!」

我陪著同學到教官室交假卡時,正好聽到教官在訓斥余展恒,心裡暗暗對他的回話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惹上葉之啟可不是鬧著玩的,先別說他長什麼樣子,在我送他去保健室之前,我都還不知道他長那樣,也不知道跟余展恒吵架的就是葉之啟,不過全校可都聽過他的「鼎鼎大名」,全憑他那超有錢的家世背景還有他那愛惹事生非、得理不饒人的嘴給硬弄來的。

余展恒也挺大膽的,敢跟葉之啟槓上了,他那種一丁點芝麻小事就大驚小怪的個性,再加上他老爸在後面給他撐腰,鐵定會讓余展恒吃不完兜著走。

看葉之啟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心裡真不是滋味。

「教官,我沒有錯,你為什麼要一直罵我,就因為葉之啟是有錢人家的小孩?」

「余展恒,你......」

「教官這是有憑有據,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還想賴掉啊?」

我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葉之啟感覺已經勝券在握了,我忍不住走到他們那,我身旁的同學急著想拉住我,可我大力拽開她的手。

「教官,人只要脾氣一上來,話都會說不清楚,您說是吧?您現在說的話也不好聽,但我知道您一定是為了他們兩個好,我幫您說的直白點,就只是想讓兩個人都去愛校服務,沒打算要記過處分。」

我刻意把音量加大,說的全教官室的人都聽得到,順便加重語氣強調「兩個人」。

「喂!妳搞什麼呀?這件事跟你無關吧?」

「我沒說跟我有關係啊,我又沒跟教官說你身上其實一點傷都沒有,還裝成很痛的樣子,看在我陪你去保健室的份上,我們現在算是扯平了。」我把嘴巴湊近葉之啟的耳朵,小聲地說。

葉之啟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卻沒再開口再說任何一句話。

「這位同學,雖然我覺得妳很沒禮貌,但妳也正好講出我想說的話,你們兩個趕快去做愛校服務吧。」

「謝謝教官!」

陪著同學教完假卡後,我笑咪咪地從教官室裡走出來,覺得能幫到余展恒真是太棒了!

「昕彤,你怎麼這麼肯定教官只會罰他們做愛校服務啊?」

「我不確定啊,這都得多虧妳常常生病請假,拉著我來陪妳交假卡。」

「蛤?妳在說什麼呀?」

「跟妳來那麼多次,我多少也大概知道那些教官們的個性,像剛才罵人的那個,他就是愛面子,所以我才故意把話說得那麼大聲,讓所有人都聽到,他想找台階下也沒辦法。」

「是這樣啊,想不到妳也蠻可靠的嘛!」

我和同學邊走邊聊,但我卻一直聽到有腳步聲很急促,而且越來越大聲,回頭一看,原來,是余展恒,他跑向我們,我的心跳也隨著他的靠近,越跳越快。

「剛才謝謝妳,我那時正在氣頭上說不出什麼好話,還好妳來了,不過我想就算我沒有在生氣,我也打死都不會承認我有錯,其實我對妳剛才的舉動也有點不爽,妳把事情說的好像我們兩個都有錯,但還是謝謝妳。」

「你不用謝我,我也知道你沒有打葉之啟,因為他一直糾纏你,你才會把他推開,是我說的不好,對不起。」

「妳都看到了?不然妳怎麼都知道?妳別生氣,我沒有惡意,只是問問,我知道不是妳告的狀,全部都只是葉之啟在自導自演而已。」

「剛好我那時候經過,所以就看到了。希望你記得,很多事情,該過去的終究會過去,所以你也別跟葉之啟計較了,那一點都不值得。我先走了,再見。」

「等等,妳叫什麼名字啊?我想請妳吃頓飯。」

「尹昕彤。既然你都說要請了,我就不客氣地接受囉!」

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就怕讓余展恒看到我臉上藏不住的笑意,還有聽到我快到不行的心跳聲。

那是第一次,我和余展恒說話。

我永遠忘不了我告訴余展恒該過去的終究會過去,卻沒想到在往後的日子裡,我們兩個始終沒能應驗這句話,始終,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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