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01、《相愛後動物感傷、上》

熟悉的酒吧,不同氣氛的今晚,六張座位,靠出口的兩張椅子坐著你跟我,而一旁的其餘的四座上坐著在這整晚的孤獨。

晦暗的吧台上,幾盞同流光的霓虹點出了你深邃的輪廓,但在酒精揮發真見的光圈裡,你嘴角所透漏的訊息是你不快樂。

也對,能有那空餘的生命在這混上一整晚的人,還有誰比這更不快樂的?

但毋庸置疑的,進入這裡的人無非是為了尋找綻放於一時的花火。

因為在這裡一句噓寒問暖比名酒還貴,而寂寞比烈酒還要麻痺人心。

當你走進店裡的那一剎那,坐在了我的身旁,其實我心底塵埃已定。

你好,寂寞的陌生人、你好寂寞的,陌生人。

我在心中這麼樣的跟你打了聲招呼。

這個酒吧的生意在這時如此的悽慘,所以才會有那個直覺讓你選擇在這家店落腳吧?我心中這樣

想。

也許你跟我也一樣。

在我那俾倪杯中的酒水時的空檔,我瞥見了你擱在有木紋桌面上的右手明顯得空蕩。

我知道那是個暗示,但我並不打算現在就有所回應。

我想要先聽完音樂。

從空調口送進的涼風一觸及到了貫穿靈魂的藍調便顯得膠著,黏滯於感官因為醉意而遲鈍的耳

膜,咬進腦海,深藍色的愁便在舌尖與苦口的艾酒化開,下肚成為了今夜與酒精共同揮發的糜爛。

須臾,藍調轉為另外一首純音樂的薩克斯風,使我從那樣的抑鬱中減緩了許多凝重,而你,仍然杵在那。

看著你在燈光下孤獨的影子,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可笑的話:

相愛是人的本能。

不知是從哪看來的報章雜誌擷取,又或者是從那過目即忘的網路語錄中,所聽到的一句不著邊際卻帶有點怨懟的感嘆,就這樣突然的浮現在我心頭,在差那麼一點就要脫口而說出的那句話,卻如同起了反映的酵母,在我胸口中發酵成憂鬱,以及向你打破沉默的勇氣。

「一個人嗎?」

一個轉身,我用一隻手撐著頭的姿勢,以一個極度放鬆的口氣向你開啟口來。

而你則是揚起淺淺的嘴角。

『不,還有我的摯友。』

你以一個自信的表情回看著我,想要瞧瞧我的驚慌。

但很可惜的,你這樣的惡作劇惡整不到我的。

「那我可以等你摯友走了之後,再來跟你自我介紹嗎?」

我瞇長了眼,讓酒精以及燈光暈黃下的表情顯得更有魅力,用著我這年過而立自然而發的氣質。

而在接下來的一瞬,你仔細地盯著我,用著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

下一秒,你把你手中的海藍majito一飲而盡。

『好了,現在他走了。』

我們兩個同時笑出聲,在這個低壓瀰漫的氣氛中注入一股愉快的氣流。

「你可以叫我top。」

『看得出來。』

你揚起一邊的嘴角說著,一邊掄起拳頭輕輕的揍了揍我的胸膛。

在那動作中,我看得出這是在掩飾話題枯竭的偽裝。

你是個對於大人世界誠惶誠恐的小孩。

「那你呢?」

『nico。』

你稍微用食指與中指按摩了下太陽穴,似乎是剛才突然喝下大量的調酒讓你有點吃不消。

而我則是繼續問著。

「那......nico,為什麼來這呢?」

我轉頭再度喝下一口苦艾酒,一面嘆了口氣。

『找一副能夠躲過遺憾的肩膀。』

這人真文藝啊。

「那請問物色到對象了嗎?」

正當我舔去嘴角滲出的酒水時,那個叫nico的大男孩就這樣湊在我眼前。

僅離一個鼻息的距離,眼神被醉意侵襲而渙散,但又可以說那是朦朧的曖昧,不管怎麼說,我從中看到的是迷惘,而不是慾望。

我並沒有湊上去深吻,而是揚起了淡得不能在淡漠的嘴角,笑。

情感正在醞釀著,當理智與寂寞決堤的瞬間,我們正在等待收割,被一切結束後的寧靜,蠶食。

【未完、明日終回。】

***

free's   talk:

這是一篇描述無法承受寂寞的人的故事。

當人無法學會面對孤獨,那自己就必須要把自己往一個更黝深的黑洞投去,那黑洞名叫空虛。

同樣,烏托邦女王的歌聲深入心坎,陳鎮川的文字中靈魂深入骨髓。

作詞:陳鎮川

誰的情感    無法張揚    誰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誰在夜晚    害怕腐爛    任呼吸突然變得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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