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我讀傳媒,他讀金融,兩人平時上課的地方完全不同,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我問他要來一份上課時間表,仔細研究、細心梳理一番後,全面充分地掌握了他的作息時間、出行規律,然後像個痴漢般,日日守候在他教室門外等他下課,然後一起吃飯、一起打球、一起看書,或者僅僅是送他回宿舍。

那一段單純的校園生活里瀰漫了太多幸福和甜蜜,以至於我有時候會不禁懷疑,這會不會只是一個夢?

汽車進入地下車庫,慘白的光線將我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Forbidden   colour   早已播放完畢,現在正在侵擾我耳膜的是一段上妻宏光用三味線演奏的純音樂。

三味線是日本的一種弦樂器,大約成型於十五世紀。

我對三味線的瞭解僅限於此,事實上我對這種古典樂器並不感興趣,這是安甄的愛好。

說起來,我的手機里有很多安甄喜歡的音樂、圖片,還有他發來的簡訊、留言,幾年來的朝夕相對,讓他幾乎成為了我的一部份,手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體現,我的所有東西上幾乎都有他的痕跡,例如車後座上有他的毛毯,有時候他通宵工作或者喝醉了,我會去接他,然後我坐在前面開車,他在後面蓋著毛毯睡覺。

又比如說我錢包里有他的照片,我的鑰匙扣是他送的,我的電腦里也塞滿了他喜歡的音樂、電影、圖片甚至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資料,我們還會穿對方的衣服和鞋子,用對方的毛巾等等等等。

我已經完全無法想像,沒有了他我到底還能不能活下去。

安甄啊安甄,我的小安甄,你工作結束了就快回來吧,老公我實在是太想你了,你再不回來我會發瘋的。

收拾好心情,搭電梯上樓,來到我所就職的報社樓層,電梯門一打開,就聽到外面傳來無比擾攘的爭吵聲。

我心裡本就煩躁,此刻一聽這惱人的吵鬧聲,頓時無名火氣,怒火中燒。

我強忍怒意,大步穿過通道來到門口,一名婦女站在門外,一邊大聲說著些什麼,一邊想要往裡面闖。

門口的其他人見了我都如見救世主,紛紛用眼神向我發射求救信號。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急忙跑過來,還沒站穩就慌慌張張地把事情原由和我說了一遍。

聽完後,我除了扶額嘆氣,實在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反應。

原來那個三十多歲,衣裳襤褸,樣貌憔悴的中年婦女認為在她的夢里,有一頂帽子要殺她。

我無語地注視了那女孩半響,讓她去打電話報警,這種事情報社無能為力,只能轉交執法機關解決,女孩答到,那名婦女已經報過警了,但警察不肯相信她,她實在是走投無路,只能來報社,希望我們能幫她刊登一篇求救的文章,為她尋找一位能人異士,將她從帽子的手中解救出來。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我剛壓下去的怒火又騰地燒了起來。

我一邊努力平息怒火一邊讓人去把大廈保安叫來。

很快,幾個身著白衣的妙齡女子和兩個藍色衣服的男人跑了上來,她們手持形狀奇特的尖銳利器,藍衣男子一左一右架住那中年婦女後,白衣女子將利器刺入中年婦女手中,那中年婦女驚呼一聲,然後赴歐頑抗般的掙扎了幾下,就徹底沒了動靜。

白衣女子們推出輪椅,將婦女放在上面,推走了。

真是一出可笑的鬧劇。

我學安甄的樣子,黑著臉呵斥眾人去工作,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下,副總編輯就拿著一堆要審核的稿件走進來,我認命地接過稿件,開始工作。

副總編輯站在辦公桌前沒動。

我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滿地抬頭看他。

他朝我神秘一笑。

說起來,這位副總編也是一位年少英才,世界頂尖大學法律系出身,二十歲畢業,然後投身政治記者行列,打拼了不過兩年就升職為採訪部門高階主管,隨後又很快升職為副總編輯。

我看,再以這樣的形勢進行下去,很快我就會被他給KO了。

這小子卻似乎完全沒有競爭意識,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就像此刻,即使正在被我滿是仇恨的目光淩遲,他也一派如沐春風,悠閒自在的架勢。

他湊到我面前,神秘地問我,是否有興趣知道剛才外面的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特別是精神病患者的閒事,於是非常敷衍地應了幾句,想把他趕走。

但他完全無視我那副興趣缺缺的模樣,興奮地開始敘說剛才發生的事,我被迫聽他說完後,只覺得自己真該一開始就拿膠水粘住他的嘴。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