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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四面楚歌

   

          那夜,曉風殘月,我軍已被劉邦和八路諸侯包圍,我和項王的終點,就停在這宛若死城的烏江城內,直到最後,我虞姬仍是不終不悔伴在項王身邊。

一霎間,遠方傳來微弱的歌聲,仔細一聽,是那我所思念的家鄉楚歌,聲音不疾不徐的從容來到,是個巨大且沉穩的力量,漸漸擴大壟罩整個城內…...

我仰望著,烏江滿天的星斗,這時已經入冬,細細的雪縈縈輕柔的降落,不經意的落在我的腮上,雪即融成水,一點點的冰,滲透進我的感官,有些寒冷,有些刺疼,但這都比不上,使人心寒的人性,我緩緩開口,向著天吐露我的夙怨。

「…劉邦,你使出這計,未免過於陰險,逼得我軍人心潰散,是當真要斷了我們的後路嗎?」

只是話語,隨著一陣白煙,裊裊散去,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而那曲調卻仍在囂張跋扈著。

軍營的燈火,全數熄滅了,但大家卻帶著恥辱的怨恨,不甘睡去,現在又聽到那思鄉曲目,更是把持不住眼淚,全數傾瀉而出,而我也不禁一陣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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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王,快休息吧,夜寒未眠,會傷身的。」緩緩掀起廉帳,以輕柔的語氣關心著,我再點亮了一盞燭火,使得帳內溫暖些,餵了一點僅存的糧草,給乖巧的烏騅,並靜靜的坐在項王身邊。

「是楚歌,是楚歌啊...有好久聽到家鄉的歌曲了,自從楚國被秦滅後,百姓們皆過著顛沛流離的苦生活,不是苟延殘喘,就是被俘虜而變賣成奴,我答應大家,要重建我楚國的霸業的…如今,那劉邦卻…背叛了我!」

項王眼中的淚,莫名滑落雙頰,他飲恨著自己的無能,也擔憂著,是否楚國的子民,已變成漢軍的階下囚?

我只是靜靜的,彈奏琵琶,我恨,恨那劉邦的背叛大逆,更恨,恨那楚歌使我們軍心潰散,失志不已,我緊咬著下唇,滲出血來,卻不覺得痛,唯獨飲恨……

「項王,別說這個了,虞姬能否有這個榮幸,舞劍給項王欣賞呢?」

我靜靜放下琵琶,望著他的雙瞳說著。

「好吧,就別說這些傷心事了,無用。」他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大袖隨意將眼淚擦去,霸氣的笑著。

「謝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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