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三月一日

從某一所著名大學附屬醫院(聽說第一個字是臺)的歸途,我在父親車上向母親詢問驗血的結果,母親卻只是含糊地回答:「大概是血癌。」當發現皮膚出現為綠色的不明硬塊時,我就猜到自己可能患了這種病。這陣子我來回醫院,持續觀察病情。由此看來,我並不會馬上就死。母親的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我瞄向她,她就馬上別過頭去閉上嘴巴。那態度和平常一模一樣。父親則是默默抽著菸、開著車。整個車廂充斥著大量的煙霧,就有如登山時遇到的山嵐,瞪大著眼看著前方,卻看不清前方風景。

一回到家,負責看家的妹妹一臉不高興地嚷著要吃飯。母親則趕緊進到廚房裏,看起來比起我的病狀,她更擔心妹妹的肚子餓著。我不吃飯,直接回到二樓的房間。我坐在塌塌米上,掀開覆蓋在腹部上的衣物,蒼白而沒有任何贅肉的肚皮上,一塊青色的硬塊佇立在那,那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突兀,卻又顯得那樣地自然。

我將右手食指貼在沒被青色硬塊佔據的、其他蒼白色的皮膚上,微微地能感受到上下的浮動。我對如此無意識的自然脈動,感到不悅。這明明是我的身體,卻有個不遵照我意識擅自跳動的器官,而且這器官總有一天會不按照我的意識停止不動吧?

這時,從一樓客廳傳到母親的笑聲。親生女兒被診斷出得了血癌,這種日子妳還笑得出來?妳根本沒對我笑過一次……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左胸心跳好像變快了許多,這是因為癌症的關係嗎?還是受到母親那不曾聽聞過地爽朗笑聲影響呢?

昨日買了一本只有數十頁的筆記本,我有辦法寫到最後一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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