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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聲音聽來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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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已經睡了？」何潔昊托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輕聲細語的小心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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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那頭的嚴舜淵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可謂又驚又喜，都從床上跳了起來，「沒睡！學長，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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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他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死，萬一何潔昊沒事不就沒幫他鋪臺階下了嗎？而且何潔昊有事才找自己也不是嚴舜淵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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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何潔昊下意識就否定了，這讓嚴舜淵有點高興，代表學長是想他才打的這通電話吧，「也不是，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今天微積分小考四題，我對了三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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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憋笑，他家學長還是很孩子氣的，這語氣明顯的在邀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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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考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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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多虧了你，謝謝。」何潔昊靦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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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何潔昊的聲音，嚴舜淵心中喜孜孜的都要飛了起來，「是你自己努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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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嚴舜淵又誇了何潔昊幾句，面皮薄的何潔昊幾乎整通電話都再沉默，然後嚴舜淵又笑笑的東拉西扯硬是要和何潔昊多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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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何潔昊睡意有些深了才結束這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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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舜淵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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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頭疼欲裂，於是向學校請了個病假，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連白粥清湯都反胃，全身酸痛無力，何潔昊那兒必然是去不了，就想說隔天再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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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電話，是個驚喜。經過那吻之後，何潔昊還是沒有討厭他的，甚至可以說，何潔昊得意了第一個想到的是他，這讓他興奮的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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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要再一些日子，學長就會是他的了。嚴舜淵如此想著，便勾起嘴角緩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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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何潔昊，一覺醒來，發覺自己又做了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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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耐不住性子打過去了呢？這不是更助長嚴舜淵的氣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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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牙根越是發癢，於是何潔昊晚上又去聯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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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餐廳選在何潔昊所住的學生公寓附近，他隨意換了件青色的襯衫便徒步走去，三男三女在店門口會合，隨意打了招呼自我介紹過後便由服務人員帶位元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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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一共六位是嗎？請跟我來。」何潔昊忙著和女生搭話，沒仔細聽……這服務生的聲音倒是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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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人都入桌了，準備要點餐。何潔昊是服務人員最後問到的：「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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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明顯的停頓了下，嚴舜淵微微一愣，這不是學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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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也在抬頭的瞬間愣住了，他怎麼就不知道嚴舜淵會在這家餐廳打工呢？小嘴張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吞了吞口水，何潔昊索性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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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仔細打量了下其它的五個人，男女間有些拘謹——他會意過來，這是一場小型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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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意過來後，他的臉便垮下來了，學長還是急著想交女朋友，自己終究是沒機會的嗎？他自嘲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斂起那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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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一把抓起何潔昊，掛上一貫的微笑：「先生，今晚是本餐廳的綠衣之夜，著綠色衣服的都能到後臺領取本店準備的小禮物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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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跟我來。」來的音調驟然下降，何潔昊完全禁聲不敢亂動，任由嚴舜淵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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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拉著他的手使著勁兒，一到後臺，嚴舜淵的笑容便立即止住，他靜靜的瞅著何潔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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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先開口了：「那個，我、我今天是……因為洪寬要我陪著他，加上人數不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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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他什麼錯都沒犯，卻要如此心虛的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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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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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看他這副模樣，倒也有些來氣，「而且我喜歡女生，覺得來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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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次把話說開，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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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眼臉都垂了下來，語氣很輕，很輕地道：「……那為什麼，昨晚還要給我打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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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一瞬窒住，心尖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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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五個月以來，我最開心的時光。」嚴舜淵淺淺一笑，苦意藏不住的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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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抿唇，何潔昊無措的望著嚴舜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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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看見嚴舜淵的眼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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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過甜頭再吃苦，只會更苦。嚴舜淵抓住何潔昊的手往上舉，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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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一個機會。」聽著嚴舜淵上句不搭下句，何潔昊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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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要你甩開我的手，我就……真的放手。」那語氣就像一個累了的孩子，最後固執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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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傻住了，他就像只噤了聲的兔子，兩隻眼睛瞪的倒大，望著嚴舜淵，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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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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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望著嚴舜淵，屏氣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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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跟著回望他，凝神諦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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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穿綠色衣服，有禮物可領嗎？」清秀的聲音不是來自嚴舜淵或何潔昊，而是亮晃晃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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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看了眼，將眼神移至聲源——是今日一同聯誼的大學好友，蘇振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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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那眼神彷佛看見救命稻草般地發著光，內心感激涕零的直說：謝天謝地謝謝你，你是活菩薩、老佛爺，救人救命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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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很快的蹙了下眉，隨即斂去那絲不悅，放開何潔昊的手，恭敬微笑道：「很抱歉，我搞錯了，禮物的兌換已經截止，待會為您送上一杯免費的本店招牌，玫瑰奶茶，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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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免費，而是由嚴舜淵付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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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點點頭，想了幾秒又說，「要熱的，不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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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會依照您的喜好下去準備。那麼這位先生，您的玫瑰奶茶有什麼需求呢？」嚴舜淵明白這情況是不可能再留人了，掛上服務式微笑，他順口問了何潔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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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依舊處於恍神狀態，瞪圓眼，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嚴舜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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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看情況不大對，扯了扯何潔昊的手，「潔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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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的，要糖。」何潔昊吞了吞口水，一顆心上上下下地定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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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會為您附上糖包，預祝用餐愉快。」嚴舜淵禮貌的點了個頭，拿起託盤就要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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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跨沒兩步，卻猛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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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何潔昊扯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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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何潔昊回過神來，已經對上嚴舜淵那充滿驚訝的雙眼，他尷尬的緩緩將手放開：「糖，還是……別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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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麼一個好理由，愛吃甜的何潔昊都快嘔死了，到底為什麼要去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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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給予一抹微笑，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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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個掩飾的藉口。他家學長嗜甜如命，怎麼可能不加糖呢？肯定是抓住了自己後，不知要如何收尾才說出這麼個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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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也知道自己太急了，何潔昊是有一點一滴的被他軟化的，才不過五個月的時間，是自己沉不住氣。他倒也有點高興，因為何潔昊方才並沒有馬上甩開他的手，這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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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何潔昊都在慢慢熟悉有自己的生活。這樣想著，嚴舜淵笑了出來，那拉衣角的舉動，無非也是身體下意識的無心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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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放手，果然還是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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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和何潔昊走出後臺，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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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一臉惋惜地道：「可惜，沒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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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沒了嘛。」何潔昊乾笑，思緒卻早已飄離這場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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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才，沒有蘇振淯，那他該怎麼做？意識是拚了命的告訴自己快甩開，身體卻沒能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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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不忍看到嚴舜淵失落的神情嗎？還是害怕甩開後，嚴舜淵所謂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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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覺得心好悶，好煩，他為什麼要一直為嚴舜淵的事情苦惱？明明這一趟出來，是為了交女朋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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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玫瑰奶茶。」服務人員將精緻的小茶壺及茶杯放到眼前，送奶茶過來的不是嚴舜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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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何潔昊悄悄的松了口氣，給自己添了杯奶茶。瞥了眼茶壺後，煩悶、苦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心臟怦怦地狂亂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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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盤子上，躺著一包小巧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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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顫著手撕開糖包，他甚至感覺嚴舜淵就在一旁看著自己這副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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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愛吃甜雖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他沒有特別告訴嚴舜淵，平常和嚴舜淵的接觸也都是吃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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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要很注意很注意的觀察自己，很注意很注意……想到這裡，何潔昊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快得不象話了，咬緊下唇，他快速的將糖倒進奶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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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不加糖？」眼尖的蘇振淯注意到何潔昊正放糖的舉動，不禁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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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附，就、加吧。」何潔昊的話轉得很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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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的蘇振淯略感怪異，倒也沒說什麼，安靜的望著這場聽說是聯誼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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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說，因為對面三個女生的目光，通通落在剛才把何潔昊帶到後臺的服務人員身上去了。那服務人員不過從這桌走到那桌，那三個女生的目光就從這桌移到那桌……噢，還漏算了一個何潔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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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聯誼被嚴舜淵攪的都不像聯誼了，還是快快結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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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如蘇振淯所想，聯誼不到八點就草草了結，沒有興趣、沒對到眼，基本上這場聯誼已經完全荒廢了，結束只是遲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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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帳時，何潔昊依舊走在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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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舜淵對他笑了笑，悄聲問了句：「奶茶，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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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整張臉瞬間變得猙獰，他又羞又憤的瞪向嚴舜淵，這話毫無疑問就是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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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沒有我的飯菜？」嚴舜淵還是挺瞭解玩笑不能開過頭這道理，嘿嘿的笑了兩聲便止住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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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何潔昊羞極反怒，磨磨牙，他真是被嚴舜淵耍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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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自備飯包去，總行？」嚴舜淵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別說何潔昊，誰拒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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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何潔昊帥氣地扔下這麼句話，轉身便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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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餐廳沒幾步，何潔昊又開始陷入自我厭惡中……為什麼不拒絕？這不是又默許他繼續追求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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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越想越苦惱，他不禁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一把抓住身旁的蘇振淯，「振淯，我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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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微微笑，表示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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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個人……假設是你好了，你喜歡一個人，但你一直得不到回應，你還會堅持嗎？」何潔昊問著自己也心虛，深怕蘇振淯查覺到什麼不對，還特別強調：「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只是問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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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沉默了會，看了看何潔昊，道：「你喜歡那個服務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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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惹的何潔昊差點被口水嗆歪去了，在心裡不停辯駁：誰喜歡他了？是他喜歡我，是他喜歡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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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內心再激動，但何潔昊清了清喉嚨，故作平靜地道：「不是，我不認識那個服務人員。我是說，我有一個朋友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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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淺淺一笑，回答道：「問題不是會不會堅持，而是能不能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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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挺不解，再追問：「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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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事，不是說想放棄，就能放棄的。即使再難過，放不下的還是放不下。」何潔昊有些驚訝，因為他第一次聽見蘇振淯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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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一點一滴你都記在心上，孰料那僅是他無心的動作，卻也能勾動你的心神。儘管他再惡劣，再怎麼無視你的心意，無可置否的是你依舊喜歡他，依舊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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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也是第一次見到，蘇振淯如此落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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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複雜得很，何潔昊無法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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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得不到回應了，也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喜歡自己……」何潔昊有些蒙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繼續爭下去，這爭到最後的答案，他不是很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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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所說的，因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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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昊微微一愣，此刻，腦裡浮出了一幅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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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淯笑了笑，不疾不徐的接下去說，「所以，才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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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嚴舜淵帶有些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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