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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葉子(4)

教室中,還是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可能是因為稍早的事件引發的騷動,也可能是因為葉子宛自己心裡害怕被發現的躁動。

她並不害怕黑板的事件被發現是自己做的,她真正害怕的是……

「葉子,妳怎麼啦?怎麼在發呆?」王靖瑜一邊朝自己走來,一邊關心道。「還在想早上的那件事?」

「不是啦,只是有點不舒服。」葉子宛左手撐著頭,似乎是有點頭疼。

「你不舒服啊!要不要我陪你去保健室?」金魚瞪大了她的金魚眼問。葉子宛此時覺得她真的越來越像金魚了,只差沒有魚鰭了。

「不用了,金魚同學,」曾皓明這個程咬金突然殺出來阻止了王靖瑜,「我帶葉子同學去就行了。」

「呃…曾皓明同學不用啦,我跟葉子比較熟,我帶她去就好了…」在說這話的同時,王靖瑜看見曾皓明的表情越發僵硬,雖然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但是那笑容無疑是冷的。

「親愛的金魚同學,」曾皓明湊近王靖魚的耳邊。

「妳就大‧方‧一‧點,」曾皓明湊得很近,但她感覺到的不是哀求,而是命令。「把妳的好朋友借給我嘛!」他的那種眼神就像是在說”再說下去,我就宰了你”的表情。

「而且,我知道…妳曾經在女廁……」

「等一下!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一聽到那幾個關鍵字,王靖瑜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是誰告訴你的?」王靖瑜聲音放低試探性地問。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曾皓明還是一副跩樣。「重要的是,你應該不會想要秘密被人給知道吧?」他邊說還邊挑高了眉,他的眉毛都快被他挑到頭頂上去了。

「好好好!我把葉子借給你,」王靖瑜無可奈何地答應了,她還得去了解曾皓明為什麼會知道她做的那件事。「但是你要保證不能把這件事講出去。」

「好!成交。」曾皓明臉上再次綻起跩跩的笑容,一邊走向葉子宛。

看著在自己眼前竊竊私語討論著自己的兩人,這種勾當難道不能等到本人不在現場的時候再做嗎?

葉子宛看著眼前完全無視自己的兩人,她感覺自己的頭又更痛了,基於不想看這兩人私自高談闊論自己的畫面,她便選擇望向窗外,沒想到這一望,就註定了她新學期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這個男人…他怎麼會到這兒來?

他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我面前?

「好!成交!」

「可不容妳反悔喔~金魚同學。」當曾皓明和王靖瑜做完他們下三濫的交易時,或者說是當單方面威脅王靖瑜的交易時,他心中無限爽快。

如此一來,今後就沒有人能夠妨礙我了。

只要這女人的把柄還在我手上。

曾皓明臉上綻放著他自以為”和善”的笑容,心中卻暗自竊笑。

然而當他一回頭,他只見原本應該坐在位子上,等著他過去迎駕去保健室的葉子宛,用恐怕是他這一生見過最難看的表情,站了起來。

一切就像電影的慢動作鏡頭一樣。

他想知道葉子宛此刻的情緒究竟是什麼,她到底看到了什麼讓她有了現在臉上的表情。

她的表情很是複雜。

感覺裡面有震驚、有惶恐、有憤怒、有恨,好似還帶著一絲悲傷,即便恨讓怒火大過了所有情緒。

在她轉身之前,他清楚看見葉子宛眼裡的盪漾。很細微,不過他確定他看得很清楚,但他卻也不知道她眼裡的那股細微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

慢動作依舊。

他眼睜睜看著葉子宛轉過身後,用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往後門的方向衝了出去,無視那些擋在她路徑上的課桌椅。

先不論他的小葉子剛才看起來還身體不舒服,現在卻健步如飛的原因。

就這樣,曾皓明看著他的小葉子從座位上狂奔出教室,那些被小葉子ㄎㄟˊ到課桌椅,歪的歪,倒的倒,在小葉子奔跑路徑上的桌椅幾乎無一倖免。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如此悠哉的時候了,

他得趕緊去追回他的小葉子了。

在葉子宛奔出教室的同時,曾皓明也加快了腳步跟在她後面,經過她位子的時候特意瞥了一下窗外。

一個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辦法讓她情緒波動這麼大?

在奔出教室的前一刻,曾皓明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稍稍停下了腳步,回頭和在教室前頭的王靖瑜大喊:「金魚同學,麻煩妳跟老師說我們去保健室!」

「喔……」王靖瑜話都還沒說完,曾皓明就自顧自地衝出了教室,留下了搞不清楚狀況的王靖瑜和其他看熱鬧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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